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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一方之晨-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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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锦秋袖中短剑迅捷如电,将丁一周身护得水泄不通,对于南方所遇的危机,却只遥遥看着,并无意相助。丁一急得大吼,杜锦秋却置若罔闻。

吴凡见状大惊,顾不上背上伤口疼痛,飞身上前一把将那护卫推开。护卫猝不及防,刀上失了准头,堪堪砍在马蹄之旁。南方的马儿受惊,惊叫一声,后蹄飞踢,猛地跑了出去。

杜锦秋这才吹起马哨,两匹马儿听得哨声,便一同向着客栈门外飞奔出去。

护卫去马栏之后夺马去追,吴凡亦是忍着身上的剧痛,找了匹快马追上。

其实以杜锦秋一人之力,要救一人自是不难,可南方与丁一如今都是没有武功之人,他一人要救出二人又谈何容易。只是出发之前上官若愚吩咐过他:“若是遇着吴凡发难,只管将南方往他剑尖上推。”他对她的话向来深信不疑,因此只管护好丁一,一遇了险情便卖出南方,果有奇效,千钧一发之际,那吴凡总会不顾一切地出手去救,化解危机。

三人二马向东疾行,众护卫却是紧追不舍。眼见是又要陷入危难之中,众人的马匹逐渐围拢成圈,马匹与马匹之间以带刺铁链相连,要将三人围在圈中,若不勒马缴械,便要被活活绞死。

吴凡跑在马队后方,眼见铁圈将成,不住地催马上前,想要阻住众人,无奈他座下的马实在称不上神骏,自己背上鞭伤又痛入骨髓,力有不逮,因此总是慢了几步。

正在此时,忽然银光亮出,一瞬之间仿如几道月光从天而降,下一刻只见得人仰马翻,马鸣人吼,尘烟四起,如同月神降世,剑法神妙难言。烟土飞扬之中,只见一个布衣男子执剑而立,神色淡漠,五官棱角分明,一双眸子如刀般明亮锋锐。

那短短眨眼一瞬,男子似是只随手一挥,便是刺出四五剑,并且不见剑身,只见剑影,剑影又是光洁华美,高雅难言,实是世间难以想象的剑法。一时之间,众人都看得呆了,一众护卫都翻倒在地,却是忘了爬起,脑中回思着自己适才落马的瞬间,俱是一脸的惊疑。

吴凡的马匹跟在后队,虽未被剑影波及,却是不约而同地勒住了马匹,男子虽止一人,却拦得十多人的马队不敢再前。

男子上前将杜锦秋三人挡在身后,长剑缓缓收入剑鞘,淡淡地望着马队。

丁一怔怔地望着那男子,脸上亦是现出惊愕之色,喃喃道:“这是……玄楼遗失了的那些剑法……”只是在一片混乱之中,这声音如若蚊蝇,没能落入任何人的耳中。

众人踌躇不前,吴凡便策马上前两步,朗声道:“敢问阁下是谁?”

男子抬头,一张年轻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清清淡淡地说道:“宏理院左都使——洛东凡。”

吴凡听他是一方城宏理院的人,甚是意外,他在城中不是埋头练武,便是奉命出城办事,对于城中事务甚少了解,也从来没有见过此人,不禁愕然:“既同是一方城中人,为何要阻拦我们?”

那男子道:“洛东凡是个死脑筋,入到宏理院中,曾发誓要对总都史惟命是从。第一位总都史已然死了,如今洛某跟着第二位,除非她也死了,才会去跟第三位总都史。不然不受他人之令。”

吴凡不禁怒道:“便是城主也不成?”

洛东凡抬头望了他一眼,然后淡淡答道:“便是城主也不成。”






第26章 二十六
洛东凡站在马队之前,身材并不宽厚高大,容貌也不见如何的神俊,只是当这个看上去普普通通的男子拿着剑的时候,却不知如何的自生出一股凛然的威严之气来。

众人望着他,眼神去不由自主地往他手上的那柄剑瞟去,最普通的长剑,却让人不禁生出丝丝恐惧。

洛东凡执剑而立,整整一队的人马却没人敢轻举妄动,既不敢由他们离去,也不敢上前挑衅。正值此际,却忽然有一抹身影悠悠然地自马队后方走上前来,马上的人跃到地上,一身紫衣晃得众人眼前一花。

南方望着他,心口却是不由自主地揪了起来。

紫衣男子对着洛东凡,施礼道:“洛副都使。”

洛东凡望着他亦是眉头一挑,道:“贺先生居然认得在下?”

那紫衣男子正是贺遥,笑了笑说道:“洛副都使当年跟着你们的上官总都使,可是做了不少轰轰烈烈的事情出来,在下身在城中,岂能不知?”

洛东凡自然知道贺遥的毒术得,若是全力施展,自己武功再高只怕也会中招,当下不敢怠慢,问道:“贺先生有何指教。”

贺遥道:“不敢,在下只是有几句话,想和在下的徒弟说,烦请副都使行个方便。”

洛东凡回头望了一眼,南方对他来说是个新面孔,却也知道她是上官若愚新收的弟子,当下不敢随便答应,正自踌躇间,只听贺遥朗声道:“南方,不过来拜见师父吗?你烧了自家的院子,毁了我辛苦收集来的药材,难道连个交待也不给吗?”

南方听得呼唤,顿时浑身一紧,丁一忙将她的手拽住,悄声道:“装作没有听见,救我们的这人武功高得很,他应付得来。”他受伤之前武功极高,旁人的功夫在他瞧来从没有赞过一句好的,如今这人却能自他口中得到“武功高得很”这样的评价,可见武功果然是惊世骇俗的了。

南方抬头,眼见贺遥一双不见喜怒的眼睛灼灼地瞪着自己,顿时觉得心头堵得难受,当下甩开丁一的手,举步向前。

洛东凡正要想法子搪塞过去,却见南方自己走了上来,一时不知她意欲何为,于是便站在一旁静观其变,只是戒心不减,手执长剑,却是不敢离得太远。

南方垂道唤道:“师父。”

贺遥冷冷一“哼”,向来皮笑肉不笑的脸上,这回倒似是有了些真怒,斥道:“你倒还记得我,我以为你有了新师父,学了大本事,便忘记世上还有我这么个人了!”

南方低垂着脑袋,却是既不答应,也不反驳。

贺遥怒道:“我又没下药,你怎么变哑巴了?”

南方沉默了半天,忽然深深了吸了口气,抬起头来说道:“师父你骗我。那晚你说你会把毒下在壶中,可到头来却不是这样的。我那日提醒错了,这才害得师父被人关了起来。”

她自拜师以来慑于贺遥威压,从不敢有半点的违逆,整日里除了唯唯诺诺,便是胆战心惊,这回当面指摘他的不是,只差把手指头点到他的脑门上去了,贺遥望着她,是又惊又怒,语噎半天,最后竟是被气笑了:“你……你满口‘师父师父’的,到底说的是哪个‘师父’?这‘师父’多了到底是不一样了,胆子见长呀!有了个新靠山就不将我放在眼中了是不是?我教的那些你都丢茅坑里了是不是?下毒自是要骗人的,我不骗着旁人吃下去,难道还要捧着□□递给人说:‘这是穿肠□□,你快快吃下去’吗?”

一番话,只说得一方城众人都哄笑起来,有人附和道:“这小丫头当真是傻,只怕长得是个猪脑袋。”“驴脑袋也说不准。”“即便不是驴脑袋,头也自是被驴踢过的。”

南方倒还好,这话却是说得丁一大怒,正要破口大骂,却听吴凡大喝一声:“住口!”语音一落,只听说话那三人“哎哟”、“哎哟”几声惨呼,脸色煞白地自马上跌落下来,倒在地上不住打滚。

只见贺遥两根手指如拈花一般轻轻揉搓,自指尖落下不下金色粉末,淡淡冷笑道:“我的徒弟,只有我可以骂,你们算些什么?说她蠢笨,岂不是连我这做师父的一道骂进去了?”

众人闻言,知道此人脾气古怪之极,当下偏偏却又没有可以制住他的人,当下亦是敢怒不敢言。吴凡只得上前求道:“还望先生赐下解药。”

贺遥道:“我门下之人岂是随便就可以由得你们骂的?不痛他们两三个时辰,这教训要如何记得住?放心,此毒无害,不过是毒发之时,要让人经受肠穿肚烂之苦罢了,三个时辰之后,药性自减……”顿了顿,凤眼轻轻往那地上不住哀嚎的三人瞥了一眼,又续道,“不过也得是他们先能挨得这锥心之痛再说。”

余下众人只吓得脸色铁青,当下只有那三人扶到一边,又有谁还敢再作声?

贺遥见状,又是瞪了南方一眼,凶巴巴地说道:“都怪你不长进,害得为师也被取笑!”

南方皱眉道:“师父,你又无故害人了,还是把解药给他们吧。”

贺遥柳眉一挑,声音顿时拔高了好几度:“不得了!小丫头片子当真是出息了,这话你都敢说!我敬你胆肥,再容你这最后一次,你若再敢顶我半句,我可就不客气了!给我过来了!”

南方听了,脸上竟也没有露出害怕的神色来,听得贺遥招呼,却也没有移动,只是低低说道:“师父,师姐走了。”

贺遥面色一沉,沉声应道:“我知道。”

“我们不去找她吗?”

“找什么找?她又不是三岁的小孩,还能饿死不成?”

“师父,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师姐的事?”

这句话像是一道惊雷,顿时让贺遥的那张脸现出真正的惊愕出来。他不是惊讶于南方会知道这些事,而是惊讶于她竟会这样直白地问将出来……她,竟敢!

那怒色隐在眉眼之间,仅那一点点,脸上便是凶气陡增,看得洛东凡亦是不自禁地上前两步。

他吸了口气,像是在克制着什么,身子微微地颤抖着,雪白的牙齿被他咬得“格格”作响:“你说……什么?”

南方倒是显得颇为平静:“这话我憋在心里,一直都想要问,今天若是不问,只怕这一辈子都不会敢再问了……师父,我很喜欢师姐,你也喜欢的,可是为什么要害她呢?她人这么好,从来都没有做过坏事,你为什么……”

“住口!”贺遥大喝之间,已略显癫狂,五指成爪,竟是向着南方头顶罩门一把抓来。

洛东凡长剑挥处,贺遥身形疾翻,落地之时,右手已然血迹斑驳,长袖被剑割开,无数粉尘随风而散。洛东凡急忙掩住口鼻,拉过南方和丁一便是一把丢到马背之上,杜锦秋接过南方,四人拉住缰绳催马疾驰,一方城的马队却是骇于那漫天飞舞的毒尘,不敢上前追赶。

唯有贺遥一人,立在这缤纷五彩的剧毒尘雾之中,对身外之事不闻不理,口中低喃着的话,只有他自己听得到:“我叫你不要再说了,你为何不听?为何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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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催马又疾驶了数里,料想他们追之不上了,这才勒马停了下来。三匹马已然累得直喘粗气,口吐白沫,只怕再跑不多久,便要累死了。

南方担心那三人适才会不小心吸入毒尘,因此一下得马来便急着为他们把脉,待确定三人无妨后,这才放下心来。

洛东凡望着她道:“上官说你医术很好,可是师承贺遥,为何就是配不出□□来呢?”

南方闻言,顿时垂头丧气:“我也不知道。”

丁一却道:“□□有什么好的?你看那贺遥,阴阳怪气的,多半就是被毒傻了。心地也不好,连自己的弟子都要害,身旁的人一个个地都不敢靠近他。”

他说得兴起,却不曾注意到南方越发低沉的情绪。

只听洛东凡道:“此地不远有处山洞,我已在洞中安排下水粮柴火,我们再赶几步,今日便休息吧。”

众人闹了一路,正是人困马乏,听得他有如此安排,顿时精神一振,于是顾不上疲累,便又牵起马匹向着那山洞行去。

洛东凡来时已然筹谋好去路,事先在洞中安排好一切,只见洞中干草铺地,清水干粮一应俱全,四人也是累极了,便放了马匹自行吃草,草草吃了些食物后,倒头便睡。

南方虽然累极,可睡了一会儿乱梦不断,总是睡不安稳,最后一次,只梦见师父贺遥摇着她的双肩问她:“你为什么要说出来?为什么会说出来?”他先是目中流泪,后来更是流出血来,南方惊叫一声便被吓醒,后背上满是湿汗,此后更是睡不着了。转头望去,只见杜锦秋背对着石壁,洛东凡低垂着头,看来都未被自己吵醒,却不见丁一的身影。

洞外的月光洒进来,忽然看见一个瘦瘦的影子坐在洞外的石头之上,正是丁一,南方于是爬起身来,轻手轻脚地走到他身后,伸手拍了拍他。丁一身子一跳,显是吃了一惊,回头看清是她,不禁自嘲道:“原来是你,你步子好轻,我竟下一点儿也没察觉。”

南方心下难受,想他以前身怀武功的时候听觉何等灵便,远在十尺之外的响动都逃不过耳去,此刻竟是连自己走到他身后都察觉不出了,当下不禁心潮浮动,伸出手来轻轻放在他肩膀上,柔声问道:“疼不疼?”

丁一笑了一下,双肩一耸,道:“早就不疼啦。以前练功的时候,受过的伤可比这重呢。”

南方在他身旁坐下,不禁问道:“你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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