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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一方之晨-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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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晨的五指虚扣在她脖间,熟悉的凉意自他指尖传来,上官若愚禁不住便是眼眶一红。

白晨试过了上官若愚的武功,知道与自己相差甚远,当下更是冷冷一“哼”。东极宫自现世以来,短短数年便搅得一方城一片大乱,这次更是先坏了白鹿镖局的大镖,这头朝廷的问责还不及处理,那头天涯水阁又闹出事端来,只挠得白晨又怒又烦。他本就不擅处理这些城中琐事,如今更是将这些个烂摊子交给青龙处理。自己便独自出城,想要好好拜会一下这个东极宫。

他自练了清心诀后,往日被情爱所阻扰玄功又渐渐恢复过来,武功更胜往昔。此番少了前呼后应的排场碍手碍脚,一人来去如风,瞬息千里。独入东极宫,更是凭着臻入化境的轻功,长驱直入,如入无人之境。

行到红谷,眼见谷中花红遍野,极为醒目,一时好奇走了进来,正瞧见上官若愚前来。

眼见她脸上蒙纱,身材婀娜,发饰体态无不与蛛丝所探一模一样,当下便知她是宫中的白夫人,因此也不多想,便出手擒住。

白晨也不怕她逃脱,当下松开双手,步到她身前,细望了一眼。只见她一双灵动的眸中蒙着一层雾气,泫然欲滴,不禁心头一怔,心想:这眼神好熟悉,却不知在哪里见过?

却也不怎么在意,望着上官若愚,口中却是在问吴凡:“出来得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回去?”

吴凡道:“回禀城主,属下受困于此,正在施计脱身。”

白晨冷“哼”一声,淡然道:“未受囚禁居然也逃不出去,功夫全白学了!”

吴凡恭首道:“是。”

白晨又将目光落到上官若愚身上,见她一双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自己,不知为何,心头竟是一堵,当下皱了皱眉头,道:“江湖上说白夫人素来以纱遮面,无人见过真颜,我倒想瞧瞧,究竟是长得什么牛鬼蛇神样,要弄得如此神秘。”当下伸手便去摘上官若愚的面纱。

上官直至此时方才回过神来,蓦地一凛,身子猛然向后疾退。白晨一抓不中,倒也不惊慌,唇边泛起一丝慵懒的笑意,似是猎豹在望着自己的垂死挣扎的猎物,喃喃笑道:“好,就让我瞧一瞧,你究竟有何三头六臂!”

当下凝立不动,只见上官若愚身子急掠出两三丈,甫一落地,白晨便是飞身而出,竟只在一瞬之间,便又站到了她的身前。

上官眉头一皱,伸手猛地在腰间一抄,只见银光霍霍,一把软剑便即扬出,转眼之间便是三剑刺出。

她的天工七巧自遗失之后,便没再找到趁手的兵刃,这一把剑也是她依着当年记忆寻能工巧匠打造的,但其精妙程度,自是不能与当年公输坊所铸的相比。当年的天工七巧剑有七种变化,如今穷尽心血,却也只能铸出三种变化的长剑来。上官若愚称之为“三宝剑”,平时缠在腰间,轻易不使。

白晨见这三朵剑花银光四溢,如梅林落雨,心头不禁大震,怒道:“这剑法你从哪里偷学来的!”

上官若愚不答,长剑疾挥之间,竟是如缤纷花雨,剑光四落。

白晨越见越是心惊,这一套梅剑分明是他所创,而这白夫人所施展的竟似比自己脑中的那套更为完整!

原来他自练成清心诀醒来之后,午夜梦回,总能梦到一个少女在花树之下舞剑,这少女的容貌总是模糊不清,可他在梦中远远望着,总是觉得心头郁结难忍,几次梦醒,更是眼角挂泪,让他心下又是莫名,又是骇然。只当是天女托梦传剑,便凭着记忆写下这套剑法。剑法自然而然地分成四部,白晨书写之时一气而成,熟悉得竟像是脑中固来有之一般。

剑法创成,他执笔在卷上书下“君子剑法”四字,自己却也不知为何,仿佛这剑法本就该叫此名。

这剑法虽说精妙,却也并非是天下无敌,若说是神仙托梦授剑却也不像。白晨不知这剑法自何而来,也不知梦中舞剑的少女究竟是谁,他向下天山以来,事事顺遂,唯有这件事让他百思不得其解,日久成心病,却始终不得治法。

如今一见了上官若愚的剑舞,顿时觉得这人的身姿好不熟悉,似是自己已然见过千百次了一般。他一边出手抵挡,一边凝神细观,越看越觉得她像那日日在梦中舞剑的人。只是梦中那人是个妙龄少女,如今眼前的却是个二十七八的女子了。

南方见二人动手,师父剑法凌厉,银光四溅,白晨却是身姿翩然,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稍作腾移,便躲了开去,闲闲散散地回上一两招,便让师父手脚慌乱,显见是武功高出师父不止一点。心下惊骇之际,见吴凡呆呆地跪在地上,忙上前求道:“你愣着做什么?快快让他们住手呀!”

吴凡面色凝重,愣了片刻后,面色苍白地缓缓摇了摇头。

南方大急,随手拿过一旁的长剑,便想上前相助。她自也知道武功与他们差得太远,可情急之下竟也忘记了这一节。

吴凡见状急忙伸手抱住了她的腰,叫道:“你上前不过是去送死,有何意义!”

南方尖叫道:“难道站在这儿发愣,便有意义了吗?”

“你去了没用,何必搭上一条性命?”

“你们江湖的规矩我不懂!我只知道在我们村中,绝不能眼见着自己人让人欺负了!”

“这是生死之事,不是凡夫斗殴,如何相同!”

南方被他抱着,上前不得,急得跳脚,尖声大叫:“我就是凡夫,和你这样的人不同!”

一言落下,吴凡猛地一愣,怔忡之间,缓缓地松开了双手。南方见他忽然放手,不明所以之际却也顾不了之许多,正要提剑而上,只听上官若愚低低一声惊呼,罩面轻纱已然被白晨捏在手中,轻纱之下,女子一脸骇然,却是肌肤胜雪,娇俏依然。

南方以为师父落败之际白晨会乘胜追击,哪知白晨背景直直挺立,握着轻纱的手仍是举在半空,整个人似是石化了一般。

上官若愚怕白晨想起什么,急忙举起长袖遮住面容,哪知手举到一半,却被白晨疾手拽住,使劲压了下去。

上官若愚欲将手臂抽回,哪知白晨掌如铁钳,死死箍住,丝毫不动。她心头突突直跳,急忙垂下头去,白晨另一只手食指伸出,抵住她的下巴,指上使劲,却是缓缓将她的脸扳了起来。

上官若愚又窘又急,不得已迎上他的双眼,只见白晨的眼中划过明显的惊异之色,身子似是震了一震,死死地盯着她的脸半晌,却是一言不发。

空间顿时沉默起来,连南方和吴凡在旁也是身有所感,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上官若愚的心直如鼓捶,一声响过一声。她迎着白晨的双眼,心中虽然害怕他想起往事,却也隐隐地盼着他能认出自己,两种感情交杂,一时甚是复杂。

白晨的眉头越攒越紧,几次张口,都是说不出什么话来。

上官若愚强自镇定下来,开口说道:“城主好厉害的武功。要杀要剐,却是发出声来,这样的姿势,岂不难看?”

哪知白晨听了她的声音,眼中惊疑更甚,愣了片刻后,却是说出一句不相关的话来:“你……你再说一句话来。”

上官若愚眉头一扬,疑道:“什么?”

她这副似嗔非怒的模样,竟是勾得白晨心头莫名一跳,手一时不受控制地伸上前去,想要抚摸她的眉毛。倒并非他性子轻薄,而是他忽然觉得上官若愚这个表情,仿佛是一件自己极为熟悉的事物,可脑子却一时阻住了,什么都想不起来,便要伸手去摸一摸,试着回想起来。

上官若愚却是猛地向后一躲,厉声道:“想你是堂堂一城之主,怎么如此无礼?”

白晨一怔,如梦初醒,这才注意到自己现下抓着她的手,实在是不成样子,一时间竟然有些窘迫,急忙放手,却又怕上官若愚逃开,双臂虚张,环着她的身子。

上官若愚怒道:“城主此番亲临东极宫,不知意欲何为?”

白晨望着她,忽然半晌不语,上官等得不耐,正要再开口,哪知他却忽然问道:“江湖人称你‘白夫人’,你是原本姓‘白’吗?”

上官若愚侧首避过他灼灼的目光,清咳一声,道:“我夫君姓白,奴家嫁入夫家,自然是白夫人了。”

白晨心头猛然掠过一丝不悦,蹙眉道:“你有夫君?”顿一顿,又问,“那你夫君现下何处?是这东极宫宫主吗?”

“夫君如今云游四海,不久后便会归来。”

白晨嗤笑道:“‘云游四海’,却教自己的妻子留在这是非之地当人幕僚?依我瞧来,大概是他喜新厌旧,抛弃糟糠,不知道去哪里逍遥快活去了吧,这样的男人……”话不及说完,忽见上官若愚一脸怒容地一掌挥来,急忙一把拽住她的双手,惊道,“怎么说着说着忽然动起手来?你是失心疯了么!”

上官若愚却是直恼得呲目欲裂,望着白晨,似是要吃人一样,咬牙切齿地喝道:“不许你,再说他半句坏话!”






第19章 十九
白晨见她这副气急败坏的模样,知道她是在气恼自己言语之间对她夫君不敬,不知为何,心头掠过一丝不快,握住她的双手加劲,越发让她挣脱不得,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说道:“我偏要说他坏话,你却又能如何?这男人丢下妻子自己出去逍遥,如今你在此被人欺侮,他却又在何处?我说他没用,都是客气的了……”

白晨一边说着,一边凑上脸去,两人的鼻尖几欲相触,上官若愚虽然无日不在思念着他,但眼前的这人又哪是她所熟悉的那个白晨?见他越靠越近,心头竟是一阵惊慌,竭力地撇过脸去,想要避开他。

吴凡不得城主之令,始终跪在一旁不也动弹,眼见着二人如此,饶是他性子内敛沉静,此刻也不禁目瞪口呆。他们隐狼卫在一方城中受城主亲授剑法,素来见到的都是白晨那张冷若冰霜的脸,纵然面上含笑,也是带着讥讽,仿佛天下间的一切与他瞧来都是不值一提。城中仰慕城主的女子何止一百,也不乏胆大者明着示爱,可城主瞧她们的目光不是庸懒无聊,便是不屑一顾,哪有半个女子能近得身旁十步?更别说是多看她们一眼,答上她们一句半句话了。

城中人都说当年城主的妻子是天下第一美女,后因意图谋逆□□,惹得城主大怒,被逐出一方城永世不得再归,城主也是因此对于女人心灰意懒,也不愿染指女色。(却又哪知其时是白晨胞弟白冼,受了上官若愚指使,给玉羊强加了罪名将她远远趋离……详见《一方之晨卷一》)

吴凡眼见得城主此番破天荒地说了这许多话,竟不过是想故意来气白夫人的,其间没有半句涉及大事……正自困惑城主何时也关心起这些婆妈事来,又陡见城主强拽白夫人,竟是意图轻薄,只吓得他一张俊脸煞白,心头不住念叨:这……这样的事,若一会儿城主有令,我是帮还是不帮?

想到这里,忽听身旁南方一声低呼,急急地拽住了他的袖子问道:“你家城主在做什么?他……是不是……是不是要非礼我师父?”

吴凡一窘,顿时答不上来。

南方却是心中确定无疑,当下哪顾得这许多?娘从小就教导她,女娃儿成亲之前千万要保住自己的身子,不能让臭男人占了便宜去,不然就成了邻村谈家寡妇那样的狐狸精,要教人看不起的。

心想师父已经成亲,虽说不是寡妇,可若让别的男人吃了豆腐去,岂不也成了狐狸精?又见上官若愚一脸的不情愿,不禁大怒,心想:好啊,看你这城主长得天神一般,哪知却是这样狗皮貂糟的一个人!当下张口大叫:“来人啊!非礼啦!”

她这一嗓子猝不及防,吼得白晨和上官若愚都是一惊。

白晨眼见被人叫破,顿时一窘,猛地放开了上官若愚的双手,心中却是疑惑自己怎会作出这样的举动来。上官若愚更是满面飞霞,急急地拾起地上的面罩遮住了脸。

白晨见她好好的一副容颜又给挡住,心下不快,正要再说什么,只听四下里响声不绝,由远及近,想来是南方这一嗓子惊动了东极宫中守卫。他此刻身在敌营,纵使武功卓绝,可要以一人之力对付一宫的人,怕也有些麻烦,当下伸手一把拎起吴凡,两人身子一旋,几个纵跃之间,便掠出了红谷。

待得守卫赶来,那二人早已不见踪影。上官若愚痴痴地望着二人离去的方向,良久不语。

南方望着远方,过了一会儿忽然省悟过来,吴凡也是跟着白晨一道去了。这人去得这样急,一句话都没有留下,她一时有些回不过神来,闷了好一阵子才喃喃说道:“‘再见’都还没说呢……看来是不会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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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晨就这样突然地出现,尔后又这样突然地消失,像一个梦一样,让人不敢确认他是否真的来过。

上官若愚自那日后总有些闷闷不快,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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