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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宛如流云-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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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必起来,庄严就懒了许多,信也是不少的,就是不知道在信里说些什么。梅花谢了,春天来了,街上的姑娘们变漂亮了;池里的冰化了,鱼儿开始游泳了,自己变胖了……
  她把最后一封信封上口儿,瞧瞧园里的春色,“三月三,该是出门踏青了。”
  


第六回


 六
  三月初三,庄严没有如愿以偿地出门踏青,反而陪着陆子澹一起去了城里的西岳楼。西岳楼是大兴城最大的酒楼,就在大兴城的桂江池边,修了三层,远远看去,比其他建筑要高出许多。楼上的题字据说是当今宰相安正和所题,冲着这块金子招牌,客人也收敛了许多。
  三楼的雅间是早就订好的,庄严推着陆子澹一进雅间的门,就忍不住暗暗赞叹,这个叫做碧落的雅间装饰得雅致无双,墙上挂着的字画风格自成一派,颇是不俗。庄严仔细看了看,原来全是安正和所画。
  “这房间装修得如此雅致,可想象这价格定是贵得吓人。”庄严瞅着紫檀木做成的圆木桌椅,莹白亮泽的瓷器,不由得叹道。“不过,”她脸上转瞬闪过一丝狡黠的笑,“反正今儿是子澹少爷请客,我定要放开肚皮吃,吃到少爷心疼。”
  风雷电闻言忍不住嘴角微弯,偷偷看了陆子澹一眼,见他也眼角带笑,心中方一安,笑声也大了起来。
  “你若有本事,便是你吃下整座楼,我也请你。”陆子澹开着玩笑,又顺着庄严的目光往楼下看去。桂江池畔,游人如织,各色行人在岸边穿梭,有大嗓门的小贩高声招揽生意,有抱着幼龄小儿,眉开眼笑地逗着怀中  ,有拄着拐杖,颤巍巍地前行的白发老翁,还有着了新衣,眉角飞扬怀春少女……
  还有——庄严的眼睛忽地睁大,一眨不眨地盯着楼下那人,颀长身躯,黑色衣裤,浓眉星目,一张娃娃脸微带倦意,那可不是从飞?算算时间,从陆德出发到现在尚不足两月,也不知从飞是怎么赶过来的。
  眼看着他就要消失在人群中,庄严一急,差点张口就叫出他的名字。一旁的陆子澹看出她的不对劲,柔声问道:“你怎么了,可是遇到了熟人?”
  庄严一愣,尴尬地笑笑,陆德当时所编造的说辞中,她早已全无亲人,如今又该如何安置从飞才好呢?
  “嗯,方才看到一个人,很像流云的表哥。但是母亲在世时曾听说表哥三年前离家出走,不知所踪,所以流云不敢冒认相认。“
  “还是下去看看吧,若真是你表哥岂非是错过了。”陆子澹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情绪,不知到底做何想法。庄严方待下楼,忽又想起自己现在的装扮,又犹豫了。早上出门时,她也换了身男装,但并未在脸上易容。此时的她与在邢城时差别甚大,就是面对面,从飞也未免认得出来。
  再朝楼下看了看,就说这两句话的工夫,从飞的身影就已经消失不见。庄严呆了呆,无奈笑道:“又没瞧见了,可能是我眼花。”陆子澹也不多做劝说,微微一笑,便转到了其他的话题上。
  未及,小二一一将菜点送上。陆子澹点的都是西岳楼的招牌菜,自然不同凡响,那菜式一上桌,就吸引了庄严的目光。“这清水萝卜也是这里的招牌菜?莫非这里头另有玄机?”庄严睁大眼睛望着大盆里清亮得连油花都瞧不见的清水萝卜,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特殊之处。
  “你且试试看。”陆子澹在一旁微笑着建议,然后整暇以待地看着她怀疑地舀了一勺,试探性地放进嘴里,随即式连舌头都快吞下去的表情。
  “怎么可能?这萝卜到底是怎么炖的,比鲍鱼味道还好,真是没天理了。”庄严一边说,一边舀了好几勺,吃罢,还啧舌点头,一副沉醉其中的模样。
  “这萝卜用了至少二十锅海鲜提汤,自然鲜美无比,连鲍鱼也有所不及了。”陆子澹笑着解释,却见庄严悄悄放下了汤勺,不由得问道:“怎么不吃了?”
  庄严神秘地一笑,回道:“连清水萝卜也煮得如此美味,更不用说其他的菜式了。我得留点肚子,不然,后面会撑不下去。”
  陆子澹闻言莞尔,道:“你若喜欢,以后我们常来便是,不用特意留着肚子。”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庄严脸上闪过一丝得意,朝他眨眨眼睛,又开始伸手舀汤,不过却是替陆子澹。“子澹少爷您这么慷慨,流云也来拍拍马屁,以示感谢。清水萝卜流云这辈子恐怕都别想做出来了,不过舀汤盛饭这些小事还是能做的。”
  陆子澹笑着接了,忽又想起什么,转过头对风雷电说道:“你们也坐下吃吧。”
  风雷电三人顿时愣住,诚惶诚恐道:“属下怎么敢跟少爷同坐,太折杀小人了。”
  “叫你们坐就坐下,哪来这么多规矩。”陆子澹祥怒道。风雷电相互看了看,忙点头应了,这才小心翼翼地往椅子上落了半边屁股。
  方才坐下,走廊里传来一阵喧哗,渐渐朝这边过来。众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皆凝神静听。
  “各位爷,这碧落间真的有客人,要不,小的引各位爷到寒蝉间去,那里的景色也是一等一的好,”真是方才招呼他们的店小二的声音。
  “呔,我家公子要哪间就是哪间,你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有客人,有客人你不会赶吗。我可是警告你,要是冲撞了我家公子,我把你这座楼都给拆了。”这声音还算年轻,但嚣张粗鲁,一听就是那种狗仗狗势的狗腿子。
  风雷电脸上微微变色,看来已经动了气。他们从小跟在陆子澹身边,众人都是恭恭敬敬的态度,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说话。
  “各位爷,我们西岳楼都是打开门做生意的,哪有把客人赶出去的道理。再说——哎哟!”门外传来小二的一声尖叫,这回连陆子澹和庄严的眼睛的也闪过一丝怒气。
  “哐当——”一声,门被人踢开,风雷电三人“霍”地起身,呈扇状将二人包围。陆子澹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悠悠地摇着手里的茶杯,庄严则微笑着往他杯里添茶,对突然冲进来的继任视若无睹。
  进来的四人中,正中一人身穿银色锦袍,上好的蜀缎,绣着片片祥云,手里握着把折扇,扇面是丛盛开的牡丹花,底下有金色落款,可惜看不清。这人身长玉立,如此一打扮,倒也是个潇洒出众的人儿,只是一双眼睛恁地不老实,一进门正对着庄严,马上被她秀美的容貌勾去了魂儿,全无顾忌地打量着她,丝毫不掩饰眼中的欣赏。只是一想到自己眼下的男子装扮,庄严总觉得心里毛毛的。
  他身侧是个着男装的年轻女子,矮了许多,月白色的袍子稍稍嫌大,头发用玉簪子束住,一丝也没落下。这女子显然初次做男装打扮,神情仍是一派女子的扭捏,高胸细腰也不加收敛,一眼就能让人瞧出雌雄。
  她身后两人都是下人打扮,但神情倨傲,却比两个主子还嚣张些。
  陆子澹正背对着门,这群人进门也瞧不见他的脸,却正对上盈盈浅笑的庄严。除了银衣少年被勾去魂外,那女子也是微微一怔,继而脸上绯红,头也微微低垂,眼睛却时不时地朝她脸上瞄一眼。而那两个下人似乎也没想到雅间里有这么风流出众的人物,面对着她,竟连嚣张的话也说不出来。
  


第七回


 七
  银衣少年最先反应过来,轻咳了一声,若无其事地笑道:“良辰美景,把酒言欢,两位真是好雅兴。不知在下是否有兴与二位共酌?”他倒忘了刚才气势汹汹踢门的事了。庄严不好回话,只望着陆子澹,看他如何应对。
  陆子澹仍不转身,只淡淡道:“七皇子大驾光临,是陆某的荣幸,请恕陆某行动不适,不便行礼。”
  那七皇子闻言固是色变,他身侧那个女扮男装的姑娘更是一脸慌乱,竟情不自禁地抓紧了七皇子的衣袖,担忧地叫了一声七哥。七皇子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慰,压低了声音道:“原来是陆先生,文渊与十妹只是出来走走,陆先生切勿多礼。今日是文渊不对在先,改日文渊再亲自去府上陪罪。”
  庄严听到这里已经知道眼前此人便是郑国七皇子李文渊,而那女扮男装的女子就是十公主李文凤。这些日子庄严经常接触陆府的往来文件,对朝中格局也略有了解。这二位与当今二皇子李文仲均是宫中王贵妃所生,这七皇子尚未封王,但二皇子李文仲却早在四年前就与李闻持一起被封王,称肃王,也正是目前李闻持夺储之争中最大的竞争对手。
  但庄严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堂堂七皇子竟会对陆子澹如此恭敬,心里不免有些疑惑。照理说陆子澹虽世袭蜀国候,身份不俗,但李文渊好歹是皇室正统,地位比陆子澹要尊贵多了,怎么会如此态度呢。
  但她见李文渊语气殷切诚恳,神色不似作伪,心里盘算许久,仍不解其意。
  “区区小事,七皇子不必挂怀。这句道歉我收下便是,不必再麻烦肃王爷了,陆某如何担当得起。既然七皇子钟情于碧落,也不必再另寻雅间。若七皇子与公主不弃,就并个桌儿吧。”陆子澹言语虽非倨傲,但明显不顾忌李文渊的皇子身份,张口闭口陆某,并无谦称。
  庄严身份有别,自然不能学他,忙起身朝二人行了个礼,朗声道:“流云见过七皇子,十公主。”总是拉不下身子自称奴婢,料想他瞧着陆子澹的面子该不会为难自己。
  李文渊眼中生光,顿时来了兴趣,笑道:“这位公子面生得很,莫非是陆先生的朋友?
  庄严忙作揖摇头,离座道:“七皇子真是抬举流云了,流云只是陆府下人,承蒙子澹少爷不嫌弃才上了桌,今日得见七皇子与十公主,真是荣幸之至。”说罢,自觉地走到陆子澹身后,很规矩的样子。
  李文渊眼中闪过一丝讶色,似是不信。那十公主李文风则明显地娇躯一阵,脸色马上黯然,低了头,一句话不说。
  “没想到陆府随便一个下人也如此出色,真让文渊开了眼。皇宫里头的宫女们也不少了,相貌倒是漂亮,就是呆板无趣得紧,哪有像流云这样灵动的人儿。”李文渊脸上露出奇怪的笑容,眼睛不时朝庄严瞟上一眼。庄严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心里像是被毛毛虫爬过一般的难受,再看向李文渊的眼神就带了些异样。
  陆子澹淡淡摇着头,微笑道:“流云可不是随便的下人,她是我府上的总管,甚是伶俐,颇得我心,上次瑞王爷也开口想要了去,我硬是没舍得,只怕还得罪了他,害得我那几日见他都心中不安。”
  李文渊闻言色变,本来想说的话被堵在了嘴边,脸上虽还是笑着,那面皮却板了起来,还变了色。
  庄严也笑着在旁边接口,“流云不过是个下人,哪里担得起少爷如此厚爱,唯有今生仿效犬马,以报公子知遇之恩。
  陆子澹眼角朝她扫过,掩饰不住淡淡的笑意。
  李文渊哪里还好多说,忙转换了话题,道:“今年的春天来得特别早,我听说云台寺喝观音阁的桃花早开了,还想着跟十妹一起去瞧瞧。御花园的花草虽是珍贵,却比不上那里自然繁盛。陆先生久居蜀地,那里的花草不知跟大兴城有何区别。”
  陆子澹低声道:“也谈不上多大的区别,也就是开得早晚罢了,大兴城乃郑国京师,七皇子又住在皇宫里头,什么珍稀品种没见过,陆某不好班门弄斧,免得怡笑大方。”
  李文渊见陆子澹说话谨慎,遂笑道:“陆先生总是这么谦虚,二哥曾对我说过,当今天下,他敬重的人不过二三,而先生就是其中之一。三年前,先生只身前往西域蒲扈部,不费一兵一卒,招降其皈依我大郑。二哥每提及此事,便对先生赞不绝口,叹道:‘先生真大丈夫也’。文渊本来不服,但自从两年前于宫中听先生讲授《论语》半月,方知先生之才德,世所罕见。”
  庄严头一回听说这些往事,甚是震惊,睁大眼睛盯着他直看。难怪李文渊对他如此礼遇,原来他还有如此功绩。看他年纪也不过二十二三岁,三年前也方是弱冠之年,如此孱弱的少年竟一人深入到西北民风粗犷、残忍好杀的蒲扈部,但是这份胆识已让人折服。
  “都是陈年旧事了,七皇子还提它作什。陆某身为郑国子民,理当为国效力。只是陆某身体所限,大部分时间都蜗居在益州,于京城之事所知不多,肃王爷对陆某的赞语,真是受之有愧啊。”嘴里说着受之有愧之类的话,脸上却不见任何诚惶诚恐的表情,庄严在一旁暗自好笑。
  李文渊自然也有所察觉,又继续说道:“文渊本与二哥约好了在这里聚一聚,没想到竟能遇到陆先生。一会儿二哥到了,定会大喜,二哥一向仰慕先生才华,只可惜朝中事务繁多,难得有时间亲自上门请教。今日有缘,定要把酒言谈,不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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