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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权臣风流-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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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程墨道:“我们是主家,哪能让帮忙的人说闲话。”

    “哦。”翠花不情不愿地点头。

    赵雨菲要发作,被程墨搂进怀里,道:“不要为这些不相干的人生气。”

    顺顺当当把丧事办了,让赵母入土为安,也就是了。

    赵雨菲的泪水又下来了,道:“娘亲不在了,他们就……”

    程墨亲****的泪水,道:“乖,不哭,我们不跟他们一般见识。”

    翠花端了粥进来,程墨就着小菜,一勺一勺喂她吃了,扶她到灵堂,两人一起为赵母守灵。

    夜色渐深,赵雨菲劝道:“你忙了一天,去歇会吧,明天还有得忙呢。”

    “不用。”程墨道。

    第二天出殡,赵家族人又为谁给赵母摔盆打幡吵了起来。按习俗,谁披麻戴孝摔盆打幡,谁过继到赵家,待赵雨菲出嫁后,能得这三间房。

    程墨道:“都不用争了,让雨菲来吧。”

    有族人反对道:“雨菲侄女是女子,哪能做这些事?”

    这人六七个儿子,能多得三间房,娶儿媳妇时就宽裕得多了。争得最凶的几人里头,就有他。

    族长想到程墨的身份,不敢不听,道:“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先例,那就照五郎说的办吧。”

    族长发话,这事就定下来了。

    赵雨菲在程墨搀扶下,披麻戴孝为母亲摔盆打幡,在族人的帮助下,安葬了赵母。

    看着一锹锹泥土盖住了棺材,永远地盖住了母亲的身体容颜,赵雨菲晕倒在程墨怀里。

    回家的路上,程墨一直抱着她。

    赵母已安葬,只待停灵四十九天后做法事,请高僧超渡。程墨跟赵家人分别后,把赵雨菲抱回家,放在她房中的床上。

    何大夫来了,施了针,开了药。

    第三天,赵雨菲才悠悠醒转。

    “姑娘,阿郎一直衣不解带侍候你呢。”翠花一脸羡慕地道:“药也是他亲手喂的。”

    短短几天,赵雨菲瘦了一大圈,下巴尖尖的,声音嘶哑,道:“阿郎呢?”

    “十二郎君来了,和阿郎说话呢。我先去端水给姑娘洗脸,再去请阿郎。若知道姑娘醒了,阿郎一定马上过来。”

    阿郎对姑娘实在太好了,要是她以后也能遇到一个这样的男人,就好了。翠花默默祈祷,上天赐一个如程墨这样的男人给她。


第66章 一箭双雕

    这几天,围绕官帽椅的坐法,朝臣分成两派,口水仗打得不可开交。有说两脚离地,不算箕踞的;有说只要双腿分开坐,都算是箕踞的。

    张清一天几次往程府跑,不停传递消息,每次说到陶然一派的奏折时总是咬牙切齿,说到反驳一派的奏折时又眉飞色舞。有时候反驳一派有精彩的文章,还会抄来给程墨看。

    程墨问他:“反驳陶然这些人,不是伯父安排的吧?”

    双方争论得这么激烈,没有安国公和吉安侯安排的人才怪。

    “当然没有。”张清理直气壮道:“我爹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接着咧嘴一笑,道:“本来我爹确实这么想的,人选也挑好了,就差说一声啦。不是你说肯定会有人站出来主持公道么?他就决定看看再说啦。”

    其实是安国公要考校程墨的眼光谋略,让安排好的人按兵不动。没想到第二天上朝,真的有人当廷反驳,把陶然驳得哑口无言,只能拿高祖箕踞说事。这下昭帝不高兴了,你们争你们的,拿朕的祖宗说事,算怎么回事。

    朝会不欢而散,口水大战由此拉开序幕。

    总体来说,反对派人数众多,光是奏折的数量就颇为可观。这些人都是率先买了官帽椅,接受官帽椅的坐法,并从中得到享受的那部份人。但陶然一派胜在有组织,今天谁上奏折,抛出什么观点,明天谁上,都有明确安排和分工。反对派就没有了,完全一盘散沙。

    程墨估计有人为官帽椅说话,但没想到有这么多人站出来,道:“都有哪些人?”又让黑子去请华木匠过来。

    张清报了一串名字官阶,都是当朝大员。九卿中除了上官桀外,六人上奏折为官帽椅说话,两人保持沉默,不知是上官桀的人,还是在观望。

    程墨道:“能不能请伯父把这些人组织起来?”

    只要这些人有计划有组织,一定能打赢这场仗。程墨官职太低,在这些人面前不够看,但安国公就不同了,有底蕴,有能力,还跟霍光关系走得近。

    张清不解,听程墨细说后,一拍大腿,急匆匆走了。

    程墨见他风风火火的,笑了,道:“你慢着些儿。”

    张清早去得远了。

    翠花过来禀报,说赵雨菲醒了,默默流泪呢。

    还哭啊。程墨大步往内院走,进门二话不说,先把她抱怀里轻声哄着:“伯母一定不希望看到你这样。你看你,憔悴成什么样了?再这样下去,眼睛就哭瞎啦,我儿子就得有一个瞎眼的娘了。你怎么忍心啊。”

    伏在他怀里流泪,听他说“我儿子”说得这么顺溜,赵雨菲含羞笑了。只笑一下,想起母亲,泪水又止不住。

    “好了好了,不哭了。”程墨道:“你看,你都哭丑了,再这么哭下去,我不敢带你出门啦。这么丑,怎么拿得出手嘛。”

    “啊?”赵雨菲大吃一惊,忙推开程墨,要去取梳妆台上的铜镜。她晕迷三天,程墨喂她吃药吃稀粥,大半都流出来。没有吃东西,哪来的力气,怎么推得动程墨?

    程墨取来铜镜。镜中一张憔悴消瘦的面容,眼睛黯淡无光。赵雨菲抚摸自己的脸,泪水又下来了。这次,是为自己而哭,怎么就丑成这样了呢,他会不会不要自己了?

    “还哭?嗯?!”

    “不哭了。”赵雨菲胡乱擦掉脸上的泪,咬牙道:“那个庸医上路了没?”

    程墨笑笑道:“第二天差役押他上路了。或者他在路上,会遇到贼人,遇到强盗,爬山的时候不小心掉落山崖,过河的时候掉落水中。这些都是说不定的事,你就别为他操心了。”

    他话里的意思,赵雨菲听懂了,破啼为笑道:“这样拿人命不当回事,老天一定会惩罚他的。”

    “对,所以,我们要感谢老天,要好好吃饭,好好过日子。”程墨说着,在床上放了矮几案,把翠花端来的稀粥和几样小菜放在她面前,给她盛了一碗,道:“吃吧。”

    赵雨菲大口大口吃着,边吃,眼泪边往下掉。程墨要帮她擦,她飞快抹掉了。

    程墨看她这个样子,很是心疼,道:“先把身体养好,过两天有力气了,我们去给伯母上三柱香。”

    “嗯。”

    她吃了两碗,才放下碗筷。

    程墨道:“这就对了。”

    她去梳洗换衣服,华掌柜也来了,把购买官帽椅的册子递上,道:“东家请过目。”

    官帽椅须预定,又由宜安居送货,哪户人家定的货,送到哪里,都一清二楚。

    程墨细细看了,确实跟张清所说的名单相符。他道:“以后每隔两年,我们派人给这些人家的官帽椅重新上漆。”

    “可是……”华掌柜傻眼,道:“这样要多花人工漆料的。”

    也就是会增加成本。以官帽椅的火爆程度,订单都赶不出来,人手永远不够用,哪有余力给这些人家保养?

    “从现在开始招学徒。肯带学徒的匠人每月多给一两银子的补贴,学徒发五百文钱的生活费,学得好的,多加两百文。”程墨道。

    华掌柜期期艾艾道:“这样会增加很多花费的。”

    宜安居有漆匠几十人,有这一两银子的补贴,谁不愿意带人啊。每个月有五百文钱,谁不愿意当学徒?宜安居的大门都要被挤破了。可这么一来,一个月就得多近百两银子的开销,那怎么成?

    程墨道:“我们宜安居的官帽椅,椅背上都有一个漂亮的花纹图案,花纹中间三个篆体字,对吧?这三个字就是宜安居。你对外宣称,有这个图案的官帽椅,才是宜安居出品,没有的一概不是。再重点宣传,只要是宜安居出品的官帽椅和八仙桌,两年后都会有专人上门重新上漆。至于成本的问题,我心里有数,你不用担心。”

    只这一条,不仅把老客户拢络住了,仿冒者也不能盗用宜安居的牌子。官帽椅流传开是迟早的事,但宜安居的使用者是皇帝、公卿、达官贵人,有钱人必定也会附庸风雅。这就保证了宜安居的品牌地位。

    至于仿者,不能用宜安居的名号,与宜安居分别开来,价格必定一落千丈,目标群不同,不足为虑。

    程墨这么做,实是一箭双雕。

  


第67章 月下赏花

    张清很快跑回来,说父亲请程墨过府商量。

    安国公笑吟吟在书房等程墨,程墨以晚辈礼见了,他笑道:“不用多礼,你和十二郎相交莫逆,以后没事多过来玩。”

    当他看到官帽椅时,便大吃一惊,这样一把精致的椅子,一定能够在像他这样的勋贵府里占一席一地。当张清告诉他,要入股宜安居时,他极力赞成,并由此对这个儿子另眼相看。而几天前,张清把程墨的分析告诉他时,他半信半疑。没想到,程墨是对的。那些用了官帽椅的达官贵人自愿站出来,为官帽椅正名。

    一个十八岁的少年郎,怎么对人心把握如此毫厘不差?这样的人,幸好是儿子的好友,而不是敌人。

    程墨道:“是。”

    三人在官帽椅坐了,婢女上了茶饮。

    安国公把一份名单递过去,道:“五郎有何安排,尽管说。”

    名单上,是为官帽椅正名,反驳陶然的那些人了。程墨把写有官帽椅优点的竹简交给安国公,道:“伯父安排即可。”

    这些人的能力禀性安国公最清楚了,把指挥权交给他最合适不过。

    安国公把名单交给程墨,也有进一步考校他的意思。若是他稍微推辞,立即接了名单,那这个人就太自大了,格局也只能到这儿,成不了气候。若是他犹豫后还是拒绝,则这个人将有大作为,未来不可限量。

    让安国公没想到的是,程墨眼都没眨一下,立即把官帽椅的优点呈上,没有一丝保留。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这……”他犹豫了。

    程墨道:“这一仗,还需在伯父的指挥下才能打得赢。若是伯父觉得,十二郎只有一成股份太少,我可以再让出半成。”

    安国公微微一惊,连连摆手,道:“你既叫我一声伯父,自然是我的子侄。我们是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既然如此,我就托一声大,把这件事揽下。”

    程墨笑道:“多谢伯父”

    安国公让婢女:“取好酒来,我们好好喝一杯。”

    酒确实是好酒,作琥珀色,没有一丝杂质,就是度数有点低,大约相当于现代啤酒的度数。这时候还没有蒸馏制酒法,程墨突然有把低度酒提纯的冲动。

    安国公笑声爽朗,和程墨说起张清小时候的臭事。张清扭怩起来,道:“父亲,您记错啦,我哪有这样。”

    程墨和安国公同时大笑,直笑得张清脸如红布。

    他向安国公告辞时,天色已黑,张清生怕章家闹事,道:“多带几个侍卫过去。”

    程墨笑道:“不用。章家人进不了安仁坊,在官道上,他们不敢乱来。”

    安国公也听说了章家追杀程墨的事,奇道:“贤侄怎么知道他们进不了安仁坊?”

    对程墨的心计谋略,他是越来越佩服了,于是好奇起来。

    程墨道:“说开一点不稀奇,我只不过把安仁坊的乡邻组织起来。只要有陌生人进坊门,他们会上前盘问,进坊门的人赵过三人,会发出警报。”

    说到底,是铜板的功劳。组织民壮或守住坊门,或在坊中巡逻,让章家人无法混进坊,他们就不能埋伏杀人了。

    安国公抚掌大笑,道:“真有你的。”

    他对程墨的印象真是越来越好了。

    程墨回府第一件事先问赵雨菲,得知她已躺下了,回了自己房间。没想到赵雨菲听说他回来,忙换了衣服过来。

    她一头瀑布似的墨发披散在肩头,一袭曲裾长裙把浑圆的臀部紧紧包裹,见程墨眼露异色看她,脸一红,低声道:“吃饭了吗?”

    “吃了。”程墨道:“你要没吃,我陪你吃一点。”

    其实酒倒是喝不少,菜可没怎么动。

    赵雨菲伏在他怀里,头轻轻蹭了蹭他胸口,道:“这几天,辛苦你了。”

    翠花什么都说了。想到他以女婿身份接待族人亲戚,人人交口称赞,她一颗心就像浸在蜜水中。若是娘亲在世,能得他孝敬,该有多欢喜啊。

    程墨抚摸她如绸般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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