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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权臣风流-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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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翠花什么都说了。想到他以女婿身份接待族人亲戚,人人交口称赞,她一颗心就像浸在蜜水中。若是娘亲在世,能得他孝敬,该有多欢喜啊。

    程墨抚摸她如绸般的长发,道:“知道我辛苦,就快点好起来,别这样折腾自己。”

    “嗯。”赵雨菲温顺地道:“我们明天去给娘亲上香吧。”

    “好。”程墨道:“你该去睡了。”

    赵雨菲却不愿这样离开他,道:“不,我躺了三天,骨头都躺酸了。”

    外面月色正好,就陪她走走散散心,省得她一人独处,想起母亲,又要悲伤。程墨道:“我们去花园走走吧。”

    赵雨菲双眼发光,脸上顿有神彩,道:“好。我要坐秋千。”

    来到这儿,她一眼就喜欢上那架秋千了,让婢女每天都要把秋千擦拭一番,就是想着没事的时候去荡。没想到程墨肯陪她去花园,真是太好了。

    程墨宠溺地道:“好,我们去荡秋千。”

    两人手牵着手,慢慢朝花园走去。

    夏天的花园,风从花中吹过,有些炎热,带来香气,让人懒洋洋的不想动。程墨故意逗她说话:“园中种的什么花?可请了花匠打理?”

    说起花,赵雨菲的笑容又深了几分,把花匠告诉她的花儿都告诉程墨,这边种的什么花,几时开花,花期多长,那边种的又是什么花。

    看她如数家珍,程墨夸道:“你懂得倒多。”

    得程墨夸奖,赵雨菲喜孜孜道:“都是花匠告诉我的。”

    “花匠倒用心,明儿告诉帐房,给他涨工资。”程墨道。

    一片银辉下,花儿更添几分丽色。程墨摘了一朵芍药插在她鬓边,凝视半晌,认真道:“花儿没你好看。”

    赵雨菲欢喜极了,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不依道:“才没有。”

    程墨哈哈大笑,道:“你闲着没事,跟花匠学学种花,要是不喜欢弄得一手的泥,常到花园中走走也好。”

    千万别把自己关在房中垂泪。

    赵雨菲应了,抱着程墨的手臂,带程墨去看她喜欢的花儿。

    程墨装作不认识那些花,有时夸她能干,有时夸她漂亮,园中不时传来她的笑声。

    能笑就好。

    边看边走,看看来到秋千旁,赵雨菲身体虚弱,刚才还不觉什么,这时见了秋千,才觉得腿酸,依在程墨怀里道:“我走不动了。”

    “我抱你过去。”程墨说着,拦腰抱起了她,把她放在秋千架上。


第68章 依靠

    夜风轻送,夜色静谧。秋千轻轻荡起来,赵雨菲唇边露出幸福的笑容,有他在身边,才幸福。

    她身体还没恢复,程墨不敢荡太高,不敢荡太快,只荡了一小会儿,道:“等你身体大好了,我们再来,现在回去吧。”

    “好。”赵雨菲温顺得很。

    秋千缓缓停下,程墨抱起她,回了房。

    把她放在匡床上时,她双手紧搂他的脖子,眼睛紧闭,像是睡着了。程墨没办法,只好和衣躺在她身边,给她盖好被子。

    赵雨菲睫毛轻动,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的气息,只觉无比踏实。起先还有点担心程墨按耐不住乱来,见他老老实实躺着,才放了心,真正入睡。

    看着怀里的人呼吸平稳,程墨只有苦笑,她对他可真放心。

    赵雨菲是被外面的梆子声吵醒的,或许睡得太沉了,睁开眼时,她有些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然后,她就看到程墨望着帐顶的桃花眼。

    “五郎……”她立即把头藏在程墨怀里。

    程墨轻笑,道:“醒了?”那他是不是该回去了?

    “你怎么没睡?”赵雨菲闷闷的声音传来。

    程墨苦笑,怀里活色生香,他睡得着吗?要命的是,赵雨菲的小脸还在他胸口蹭了蹭,手依然搂紧他的脖子。

    “睡吧。”程墨闭上了眼睛。

    罗帐外的灯一直亮着,两人呼吸相闻,肌肤看得分外清楚。赵雨菲凝视他俊朗的脸,然后,在他光溜溜的下巴亲了亲。

    程墨如触电般差点跳起来。

    “雨菲,你还在热孝中。”程墨声音嘶哑苦笑道:“总得……”

    赵雨菲害羞极了。娘亲意外离世,她只有他了,这几天得他周旋,得他温柔相待,不知不觉中,她已把他当成最亲的人,不愿和他分开哪怕一分一秒。只有依在他怀里才踏实,基本不是他想的那样啊。

    “你……你说什么呢!”她恨不得床上裂开条缝,可以让她钻进去,拉起被子盖住脸,含糊不清道:“我……我……我才没有。”

    程墨相信她是无心的。可她的无心,却让他痛苦难言呀。被下一柱挚天的苦楚,她又怎能理解?

    “嗯,睡吧。”程墨暗暗叹气,什么时候天才亮呀。

    赵雨菲脑袋缩在被里不敢出来,程墨怕闷坏了她,只好拉下被子。

    程墨躺着一动不动,靠强大的意志力,收慑心神,不知过了多久,总算迷迷糊糊睡着了。他睡得很浅,窗外有人走动,脚步声很轻,他却一下子醒了。

    赵雨菲小脸红扑扑的,睡得很沉。程墨轻轻在她额头亲了一下,又闭上眼。这一次,却再也睡不着了。

    大概有程墨细心陪伴,赵雨菲比昨天好多了,醒来后能麻利地起床,脸上还有笑意,主动要侍候程墨更衣。

    “不用。”程墨不让她动手,道:“你还没大好呢。我自己来就行。”

    两人梳洗了,坐到八仙桌前吃早餐。翠花神色古怪在旁侍候,不时看一眼程墨,再看一眼赵雨菲。

    赵雨菲被她看得脸热心跳,娇嗔道:“看什么看!”

    翠花吱吱吾吾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天可怜见,她今早要进来侍候,发现自家姑娘闺房门紧闭,以为她沉睡未醒,于是在外候着。没想到先是里面传出说话声,接着自家阿郎从姑娘房里走出来。

    他们又在一个房间过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一整夜啊。她要抓狂了。

    程墨就着小菜吃稀粥,淡淡道:“翠花,不该看的别看,不该听的别听,才是一个好丫鬟。要不然,你在主家怎么呆得住?”

    翠花大惊,双手连摇,道:“阿郎,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您别卖了我,行不行?”

    程墨一向不管这些琐事,此时开声,可把翠花吓坏了,说着就要跪下。

    “行了行了。”看看达到效果,程墨不再理她,给赵雨菲夹了一个馍,道:“多吃一点。”

    赵雨菲比平时多吃小半个馍,才放下筷子。换了一身缟素,两人坐车来到赵家老屋巷口。程墨扶她下车,两人慢慢走进去。隔壁大婶出来倒泔水,瞧见了,含笑道:“五郎这是陪雨菲过来上香?”

    程墨以女婿身份接待赵家族人和亲戚的事,已传遍安仁坊传,说什么的都有。那起子闺女出嫁了的人家,都羡慕赵雨菲,那些眼见程墨发财了,打算让闺女攀上程墨的,话都说得很难听。

    大婶和赵母生前关系不错,赵母意外身亡,她有些难过,对赵雨菲不免同情,见程墨陪她一起过来,有些感慨的同时,也有些高兴。

    程墨点头打声招呼。赵雨菲道:“三婶,你这是刚吃过饭?”

    大婶笑着道:“待你娘的孝期一过,你们便把婚事办了吧。”又对程墨道:“五郎,以后可不许去赌了。”

    赵雨菲含情脉脉瞟了程墨一眼,道:“他不会的。”

    大婶打量赵雨菲两眼,道:“三婶为你好,多嘴说两句,你可不要怪我。外头都在说你住到程家,五郎家里又没个长辈。依我看,你还是回来住的好。要是一个人住害怕,我让我家小四过去陪你。”

    小四是她的小女儿,今年十一岁。

    程墨道:“谢谢三婶。别人说什么是别人的事,我们总不能堵住别人的嘴,让别人不说话,对不对?雨菲住在这儿,触景生情,于身体不好,还是搬到我那里住吧。”

    大婶叹气,不再说话。

    上了香,赵雨菲泪如雨下。

    程墨道:“伯母一定不愿意看你如此悲伤。是吧,伯母?”

    最后一句话把赵雨菲逗笑了,想起娘亲要强的性子,如果看到她这样哭哭啼啼,一定会骂她。把脸上的泪擦了,她道:“娘亲,以后我要好好活,您就放心吧。”

    为了娘亲,为了程墨,她也要振作起来。

    程墨欣慰道:“这就对了。”

    他担心以她温柔的性子,伤心太过,会走不出来,要是抑郁了,那就麻烦啦。

    絮絮叨叨和娘亲说了半天话,赵雨菲才依依不舍和程墨离开老屋。

    回到程府,张清和武空已经来了好一会儿了。


第69章 好奇害死猫

    安国公安排的第一拨人提出新观点,陶然一伙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五哥,你是没看到啊,陶老匹夫闹了个灰头土脸。”张清边把一块小巧的糕点丢进嘴里,边兴奋道:“乐大人的口水都喷到他脸上了,他也不敢擦。”

    乐大人乐圆是反对派的激进人物,本为把驳倒陶然做为近期目标,安国公一找他,正合他意,两人一拍即合。今天早朝,乐圆像打了鸡血似的。

    程墨点头:“这么说,第一阶段我们赢了?”

    “岂止是赢了,是完胜。”张清兴奋。

    武空和程墨相视一笑,道:“他都聒噪一路了,吵得我受不了。”

    张清道:“四哥就会说我,你高兴得连鞋子都穿错了。”

    程墨忙问:“什么连鞋子都穿错了?”

    张清要说,被武空瞪了一眼,不敢再说,挤眉弄眼道:“以后告诉你。”

    武空无语,道:“他急匆匆赶来,不管不顾拉了我就走。我是被他拉得太急了,来不及穿鞋。”

    其实是他听说乐圆发威,高兴得连鞋子都穿错了。

    张清只是看着他笑,低声对程墨道:“四哥不好意思了。”

    武空好义他们都是知道的,就是做事有点瞻前顾后,不过他肩负家族重任,为人稳重些也是应该的。

    程墨感受到他们的情意,没有跟着张清一起发笑,道:“谢谢四哥。”

    这些天,武空为他奔走,他怎么会不知道?

    武空不好意思了,故意板着脸,道:“以后别给我惹事。”

    程墨和张清同时哈哈大笑,齐声应了。

    同一时间,离御街很近的一座豪华府邸的花园里,天然湖泊上面的八角凉亭上,一个雍容华贵的美少女微蹙好看的蛾眉,道:“就这些?”

    婢女青萝道:“是。”

    面前的几案上,摊着几份竹简,今早双方的折子就抄录在上面。双方廷辩的话,刚才青萝已禀报了。青萝不明白自家姑娘为何会关心这件事,退后时眼角瞟了她一眼。

    这位美少女自然是霍书涵了,对于官帽椅,她并没有勋贵公卿们那么热衷。她从小受的教育特别严格,小时候母亲请离开宫廷回家荣养的老宫女教她,跟教导公主的标准一样。只要她稍微做得不好,尺子就下来了。

    可是自从那晚遇到程墨后,鬼使神差的,她觉得官帽椅的坐法很新奇,很好玩,让人弄了两张官帽椅过来。

    以她的身份,自然不需要去宜安居预订付定金。

    这几天,程墨狼狈万分冲到她车前的的样子,总是不时在她脑海浮现。这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呢?敢惹章家那样一群人。连父亲最后都是和了稀泥,让章家不再追究这件事就罢了。

    他的胆子可真大。

    现在为官帽椅的坐法,朝臣争得不可开交,不知有没有他的手笔在里头?

    霍书涵看完竹简,问:“那位程五郎,最近在忙什么?”

    青萝道:“他的红颜知已的娘突发急症没了,他以女婿身份为亡者披麻戴孝呢。死者刚入殡。”

    “还有这事?”霍书涵挑眉道。这人,怎么从不按牌理出牌呢。

    青萝忍着笑道:“是呢,整个安仁坊都传遍了。有人说他是傻子,有人说那位红颜知已,早就跟他陈仓暗渡了。总之,说什么的都有。”

    霍书涵若有所思道:“既然陈仓暗渡了,为何不光明正大请媒迎娶?”

    真是个怪人。

    青萝道:“不知道呢。如今那位赵姑娘直接住到他家去了,想来传言不是空穴来风。”

    住到他家了?霍书涵想到程墨那张三百六十度没有死角的俊脸,有些出神,过了一会儿,道:“那位赵姑娘家世如何?”

    为何能让他如此情有独钟?

    青萝不屑道:“不过是一介良民。”

    说是良民,其实跟她这种在权贵之家为婢的人比,真是云泥之别了。

    霍书涵的好奇心被彻底勾起来了,她不过十六岁,又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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