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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千钧-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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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夜间,太宗安铭和太傅张谦服毒身亡,这两位辅佐两朝的中州重臣的死,给人们带来了无穷无尽的疑惑。在石敬的带病主持下,安家和张家重新确立了家主,但却不是安铭和张谦的直系子弟,一场自上而下的大清洗将两家数百年的格局完全打破。此役之后,石家吞并了两家的小半产业,而练钧如则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最大的赢家。

 第十一卷 战乱天下 第九章 盛势

对干两大世家的突然倒台,伍形易并不感到意外,他深深地明白,只要略现破绽,那么已经磨利了爪子的练钧如便会趁势进击,就连自己也不例外。可是,对于那一支突然出现的神秘军队,他却感到了一股发自内心的忌惮,须知即便他在掌握绝对兵权的时候,也从未见过姜离调动这支军队,那么,练钧如又从哪里得来的生力军,亦或是说,他根本就是一直在装傻?
陷入了忧虑之中的他立刻采取了动作,趁着练钧如不在府中的机会,他随便找了个借口去探访孔懿,然而最终却一无所获。直到此刻,他方才对未来生出了一股不确定的感觉,尽管一向认为能够在乱流中保全,能够得到最后的胜利,但面对种种奇奇怪怪的因素,他着实茫然了,是进,还是退?不管是当年的逼迫还是后来的借势压人,或者说是低调妥协,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目标,他能够放弃那一切么?
朴素的车驾在大街上疾驰而过,伍形易的目光无知无觉地从众多行人脸上掠过,脑中仍在思考着自己的打算。突然,他看到了一个绝不应该出现于此地的身影,顿时大讶,急匆匆地吩咐驭者停车。
尽管衣衫褴褛形容憔悴,但往日的贵胄生涯犹在,樊嘉自然是不屑于和那些市井小民为伍,可是,如今他身无分文,倘若凭借这一身行头,别说见表弟姜如,就是想进兴平君府恐怕也办不到。毕竟,那位曾经失势的中州王子已经位居太师之职,不是那么容易求见的。
他正在踌躇为难的时候,后面突然传来了一个温和有礼的声音:“好久不见了,嘉公子!”樊嘉闻言大震,愕然回头望去,只见伍形易笑吟吟地站在他身后几步远处。微微躬身一揖。见到这个曾经权倾一时的人物,他先是一喜,但脸色随即就阴沉了下来。自己先和此人搭上关系,会不会造成不可避免的误会?
“此地人多嘴杂,我们还是上车说话吧!”伍形易含笑点了点头,虚手请道,“嘉公子要去的地方我清楚得很,会让你如愿以偿地!”
樊嘉如今已是落魄之身,思量片刻就咬咬牙打定了主意,上前几步跃上了马车,浑然不顾身后百姓的一阵惊叹。待伍形易上车之后,周围的民众顿时议论了起来。
有地说樊嘉是他国落魄王孙有的说是安家和张家两家的余孽,还有的则振振有辞地断定他是王族后裔,一时之间,吵吵嚷嚷的声音响彻了整条街道。
“世子,恕我直言。周国如今已经是长新君的天下,对你的看守也不可能不严密,你是如何脱出重围的?”伍形易见樊嘉的情绪逐渐稳定了下来,便直言不讳地问道,“幽夫人行事向来颇有深意。难道是她……”“不要再提那个女人了!”樊嘉再也忍不住心头急怒,重重一拳打在了板壁上,“若非是她,父侯又怎会败亡,长新君又怎么能归位?都是她害的……亏我还认她为母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在一夕之间从世子变为囚徒,而这一切。全都是拜那位王姬离幽所赐!“伍大人,你不必再问了,可否带我去见我的表弟姜如?事到如今。我也只有求他收留我了。”
“世子为何不先去见见阳平君?”伍形易心中暗叹,语气却仍旧轻松得很,“要知道阳平君才是如今中州实际的掌权者,而兴平君只不过担了虚名而已。世子的名分乃是周侯当年亲定,要夺回大位,自然就应当谒见天子,然而才能借兵,不是么?”
樊嘉顿时一怔,心中自然大受震动,可是,经受了这一次的严酷打击,他再也不是当年只知风流的世子了,强烈的危机意识下,他感受到了朝局底下地重重暗流。中州天子明显有重振王权的意思,而他要做的无疑和对方的意图分道扬镳,又怎么可能借兵?退一万步说,即使能够打回周国,他到时也不过一个傀儡,既然如此,等对方找上门来岂不是更佳?
他微微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说,“多谢伍大人好意,我还是先去见见表弟再作计较。今日能够得伍大人援手,樊嘉没齿不忘!”
伍形易也不再多劝,如言将其送到了兴平君府,随即调头前往王宫。张家和安家的败亡着实太快了一些,动作也太蠢笨了,他不能不猜测,姜偃这位天子在其中扮演了什么样地角色?想想也觉得好笑,自己当年把练钧如当作傀儡,而练钧如如今待姜偃也是如此,尽管形式有所不同,但实质却是同样的,这大概就是天理循环吧。
对于伍形易的突然造访,隆庆殿中的姜偃自然是惊愕非常,可是,在听说樊嘉潜逃到了华都时,他还是忍不住容色大变。待到伍形易说明樊嘉正在兴平君府之后,他更是心头悚然,藏在身后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良久,他的眉头终于舒展了开来,捏紧的拳头也渐渐松开了,看着伍形易的目光中充满了高深莫测的意味。
“多谢伍卿特意相告,朕明白了,这些事情就交给练卿处置就好!朕有些乏了,你先退下吧!”他不经意地挥了挥手,随即召来了赵盐,缓步朝内殿行去。
“看来他还真是‘识时务,”伍形易喃喃自语地吐出几个字,不以为意地退出了大殿,在走出宫门的一刹那,他突然瞥见了远处一闪即逝的一个人影,心中掠过了一丝明悟,那张无所不在的大网,似乎已经渐渐收紧了。
练钧如得到消息赶回兴平君府的时候,已经过了傍晚时分,饶是他事先如何设想,也没有料到樊嘉能够突破重围来到华都。这一个周密的策划之后,理所当然地隐藏着一个人或一大势力,那么,究竟是谁呢?
还有,樊嘉毕竟是周国世子,如果能将其捧起来,不见得就会让王姬离幽轻易得逞,对于那个女人,他实在是忍够了!“表哥!”练钧如推开书房大门就看到了樊嘉消瘦的身影,连忙快步上前打了个招呼,“真是老天开眼,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表弟!”樊嘉才一开口便露出了苦涩的笑容,“论理说,如今幽夫人已经再不是我的母亲,我们之间的亲缘关系其实已经断了。只不过我还是厚颜来了此地,只希望表弟不要见怪就好!这一次我能逃出生天,多亏了楚情馆的那位北冥老板,还有几个忠贞不二的卫士……真是好笑,想不到我也有今天的下场!”
练钧如这才松了一口气,北冥节此人他当然不会忘记,当初正是此人引见,他才得以和黑水宫拉上了关系,如今看来,黑水宫也不想放任周国独大,既然如此,事机就仍有可为之处。
“表哥,话就不要这么生分了,你我之间虽然也有彼此利用的地方,但至少仍有情分,这就够了!你此次艰险逃难,应该有追兵一路尾随吧?”
“没有,别说追兵,就连一个注意我的人都没有,似乎,我这个世子别人还不放在眼里!”樊嘉的脸色愈加难看,能够逃脱固然是幸事,但反应这么平淡,岂不是证明他这个世子全无可用之处?“表弟,你的恩情我不会忘记的,至于我此次的来意,不过是避难而已,你能收容我就足够了,此外别无所求。对了,我听说周军和北狄骑兵交战数场,互有胜败,而旭阳门主阳千隽在追杀炎侯失败之后,似乎也有动作了。”
前线军情练钧如自然知道,可是,听说樊嘉这消极颓废的态度,他还是感到一阵奇怪。根据他一直以来的认识,樊嘉就算谈不上飞扬跋扈,也至少是盛气凌人之辈,绝不会如现在这般模样,是他真的认为回国无望,还是有其他见识?“表哥,男子汉大丈夫,成败得失是常有的事,再说了,乱臣贼子人人得以诛之,说不定哪一天,你还能够夺回属于你的地位!”练钧如笑着安慰道,话未说完,外间就传来了姜杰的声音,“殿下,外间有人求见!”
练钧如歉意地朝樊嘉点点头,立刻转身离开了书房。外间自然是没有求见的人,有的只有一封军情急报,他迅疾地拆开一看便陷入了怔忡,如今商国初定,那些军马自然不能轻易撤出,既然如此,他又拿什么去应对夏国那个乱局,还是说,真的要靠南蛮首领孟骄阳?闵西全的信函上说得十二分无望,是局势真的崩坏至此,还是虚妄之词?
“那就打吧!”练钧如突然低声吐出几个字,神色也随之坚决了起来,缓缓将信函收入了怀中,“姜杰,樊嘉从今日起留在府中,你好好看着他,别让他和两位如夫人有过多接触的机会。还有,倘若事机有变,你就立刻联络老金,将他送到阳平君府,记住了么?”

 第十一卷 战乱天下 第十章 老将

汤舜允一死,商国的局势自然就少了几分变数,原本宁死也不离开谭崆城的承商君汤舜方也改变了主意,得意洋洋地骑乘着殷鹤抵达了殷都,理所当然地承继了商侯之位。姑且不问文武百官是否服膺,单单看这位懦弱的商侯坐在宝座上的模样,不少人就彻底丧失了对未来的信心。要不是严修和许凡彬百般用计笼络,只怕诸多朝臣会散去一大半。饶是如此,两人也几乎闹了个人仰马翻,这才勉强安定了局势。
严修坐镇殷都的同时,许凡彬便领兵直击董奇和其他叛乱将领。由于叛军已经群龙无首士气低迷,因此他一路所向披靡,大小胜仗不计其数。除了己方军力雄厚,士气高昂之外,最震慑人的就是他那战后毫不留情的手段。
只要是顽抗到底的,他都采取了彻底屠戮的方式,而只要投降的就可免于追究从敌之罪。如此一来,敌军往往未战就丧失了先机,给了他大震威名的好机会。
中州华偃王六年十一月三十日,最后一股叛军董奇在据守坚城连合一个月之后,终因城中百姓的暴动而败亡。至此,商国一百一十二座大城全面收复,只有些许偏远之处仍有零星战火,但再也不足为患。以区区数月平定商国,虽然颇有侥幸的因素,但严修和许凡彬彼此的配合却深为人所称道。暗地里,中州三英的称号渐渐流传了开来,尽管不为朝堂承认,但只要提起练、许、严三人,民间必以三英称之。
在严修和许凡彬平定商国的同时,南蛮的十五万大军也突然挥兵北上,直击夏国腹地,这让一直以来专心于内斗的孟尝君斗御殊不知所措,而他派往华都的女儿女婿也没了音信。他从种种迹象中推断出。
夏国恐怕就是天子下一个动手的对象,这个体悟顿时让他不寒而栗。尽管知道事情的原委,他也命人大肆散播姜偃得位不正的流言。但南蛮大军犹在,这却不是区区流言能够斥退地,他只能一方面下令整军,另一方面派人去扣押闵西全。然而,闵西全的消息渠道来自中州,因此决断远比斗御殊更快。他虽然也心痛于国土遭劫,但出于对斗御殊的切齿痛恨,他不得不暂时吞下这一苦果。在苏秦地苦心安排下,他用李代桃僵之计出了洛都,而后经由商国进入华都。在和妻子霍玉书分别了五年之后。他终于再次开始了自己的流亡生涯,只不过这一次却是主动的,而且,他还是名正言顺的夏侯,国中又有苏秦呼应,比之当年的落魄。这一次他要面对的局势着实要好得多。
眼看局势一点点脱离了掌控,王姬离幽在急怒之下亲至炎国往见长新君,将国事暂时交给了尹南主理。三足青鸟所到之处,只见百姓流离失所,田地荒芜。悲号声响彻天际,就连她一向铁石心肠,这个时候也觉得心悸。由于对炎国国土和北狄骑兵势在必得,因此长新君樊威慊不得不亲自挂帅,谁料战况仍然不如想象中那么顺利。即便是暗地联络了旭阳门主阳千隽仍是如此。这一次又见王姬离幽突然前来,他的心中顿时涌上了一股极为不妙的念头。
离幽随手把披风扔给一个侍女。单独走进了长新君樊威慊的帅帐。“中州君臣还真够会钻营的,想不到我上一次去华都,撂下了那样地狠话。他们还敢胡来!”她慵懒地倒在樊威慊怀中,语气却显得森冷无比,“除了北狄之外,他们竟还勾结了南蛮!初次之外,商国那么大的内斗,西戎居然没有趁机占便宜,怎么想都觉得奇怪!你要是不能尽快解决潞景伤,要想逐鹿中原就不容易了!”听了离幽的话,樊威慊情不自禁地眉头紧锁,可是,他又上哪里去找什么迅捷的办法?北狄骑兵似乎已经不再在意炎国的好坏,但凡进击必定给己方带来巨大损失,这种对拼消耗战的法子是他最讨厌地。“幽儿,你不是说自己出身寒冰崖么,能不能让她们倒戈一击?水清慧可是姜偃的侧妃,只要她能够杀了姜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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