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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瓷王-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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釉后再进窑烧制。而红烧,则是将上釉烧制定型的胚胎进行打磨修正后上一层朱砂红,再进窑烧制使之硬化。至于金烧,按字面意思也不难理解了,描金后再次进窑。这四个过程,烧制时间和烧制温度都要循序渐进,依次提高,这跟林沐风设计的烘炉计划不谋而合。

  天意啊,真的是天意啊!林沐风兴奋地哈哈大笑,让工匠们目目相觑,个个摸不着头脑。

  心神平静下来,林沐风说干就干。指挥着老孟专门弄来了一批这种瓷土,然后按照一定的比例加好辅料,配好了泥浆。接着,拉坯、成型,他亲自上阵,弄了一个一尺高的花瓶坯胎出来。之后,让老孟们按照这个模型,做出数十个花瓶胚胎来。

  之所以要弄这么多,因为林沐风知道,这中国红失败率极高,即便是现代社会烧制也难免有残品,何况是现在。

  经过了这么一忙乎,等老孟将窑中升起火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了。花瓶坯胎们也提前送进了窑,填满了燃料煤块,瓷窑便半封闭起来。随着窑中温度的升高,整个瓷窑表层升腾起淡淡的热气。

  “老孟,你一定要控制好窑温,以平日里烧制素胎的低温和时间来保持窑温,知道了吗?我先回去了,明日一早灭火之时,我再来。”林沐风望着雾气氤氲的瓷窑,心头不禁浮起一丝温情。

  …………

  回到家里,张风正在林沐风的书房里聚精会神地练习绘画。今天一早,他给张风布置了一个很特殊的“作业”:画100只麻雀,由大到小,越小越好。

  他想将内画之技传给张风,便有意磨练他的心性。毕竟,这内画之术,需要扎实的绘画功底,极大的耐心和定力,以及细微处作画的沉稳。当年,他刚开始跟师傅学习的时候,可是连续画了不下数万只的麻雀。从一开始的巴掌大小的麻雀,到用针尖蘸墨绘出的不足五分之一指甲盖大小的麻雀,还要做到栩栩如生,细节生动,他每日苦练数小时,一连坚持了一年。练好了基本功,才能尝试在内置的器皿中作画。

  不过,林沐风看张风的资质和天分,似乎比他还要强上几分。

  看到林沐风进来,张风笑嘻嘻地站起身来,“先生,我画了50只了,你看看如何?”

  林沐风笑着从书案上拿起一张宣纸来,扫了一眼,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但心中却是着实吃了一惊。这小子的天分超过了他的预期啊,笔法细腻流畅,细节处理得尤为出色,已经隐隐有一些“以小见大”举重若轻的味道了。照此速度下去,这小子……

  林沐风正在思量,张风看着林沐风沉默无语的样子,以为他对自己很不满意,便不禁微微有些失望地又做了回去,小声道,“先生,阿风会坚持练下去的,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林沐风展颜一笑,轻轻拍了拍张风的脑袋,“阿风,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我希望你能好好努力,你将来的成就不可限量。对了,今日不要再练了,你吃点东西跟林虎去一趟颜神镇吧,到上次我带你去的地方,拉几车琉璃的原料来。”

  张风一喜,跳了起来,“好啊,先生,我这就去,我已经跟师娘一起吃过饭了——林虎,林虎,走,跟我去颜神镇啦!”

  张风蹦蹦跳跳地奔了出去,找林虎去了。林虎这个时候正与柳府雇佣来的几两大车和十几个家丁等候在门外。这当然也是林沐风事先安排好的。琉璃的制作和瓷窑的烧制完全可以同步进行,没有必要耽误时间。在林沐风看来,这时间可就是金钱啊,是大把大把的银子!早些生产出一批产品,也好让柳林瓷行早日开张营业,看看市场的反应。

  其实,不仅林沐风急,柳东阳父子也挺急。毕竟,柳家建瓷窑等,目前还没见效益就已经投入进去不少银子了。 




第四十六章孙县令的宴请

  毕竟还是个孩子。林沐风叹息道。却浑然忘却了,自己附身的这个“人”也不过才18岁而已,仅仅张风大上几岁罢了。

  “夫君,你让阿风不读诗书学这个东西,将来张大人知道了,会不会怪罪于你呀!”柳若梅盈盈走了进来,手中端着一个茶盘,盘中放着一碗炖鸡、一叠腌萝卜干和两个馒头,“夫君,你还没吃东西,这是妾身亲自下厨炖的鸡汤,你用一些吧。”

  “阿风自己喜欢,貌似也不能全怨我吧。”林沐风耸了耸肩膀,笑道,“好的,若梅,放在桌案上吧,我就在这里吃,倒还真是有些饿了。”

  柳若梅将茶盘中的盘碗放在桌案上,将张风画满的那些纸张收了起来,站在林沐风身后,轻轻地为他捏起了肩膀。

  吃完了饭,林沐风回卧室小睡了一会。睁开眼一看,天已经近黄昏了。正想起来到院中活动一下身体,轻云站在院中轻声呼道,“少爷,孙公子到访!”

  林沐风苦笑了一声,心道,这孙玉溪倒“彪上”自己了,昨日才送走,今日又来。他虽然有意结交此人,但孙玉溪毕竟是官宦子弟,他又不想与其过从过于密切。不过,人既然已经来了,也没有不见的道理,何况,人家才刚刚帮了他一个大忙。

  整理一下衣衫,走出内院,来到客厅,孙玉溪正在厅中踱步。

  “孙公子,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则个!”林沐风脸上浮起他那招牌式的微笑,拱了拱手。

  孙玉溪赶紧回头也笑着还礼,“林兄,打扰了。小弟此来,是要请兄到小弟府上一聚,家父想要宴请林兄——”

  林沐风一惊,堂堂一个七品县令,益都县的父母官大人,要宴请自己一个小小的秀才?而且,还是一个有从事低贱行业嫌疑的秀才?

  似是看出了林沐风的疑惑,孙玉溪清秀的脸上一丝红晕一闪而逝,轻轻笑了笑,“林兄莫要紧张,家父虽是为官之人,但对林兄这种胸有才学的青年俊彦,还是颇为器重赏识的。正好,家父要请人撰写一幅字悬挂于书房,小弟便推荐了林兄,呵呵,林兄不会怪我吧?”

  林沐风心里的疑惑虽然没有消除,但面上却没有再表现出来。县令宴请,无论如何是不能拒绝了,得罪了一县父母官,可没有自己好果子吃,作为一个现代人,林沐风更加清除民不与官斗的“深刻内涵”。他点了点头,“既然县令大人和孙公子盛情相邀,沐风岂能不识抬举。不过,沐风之字丑陋不堪,怕是不入县令大人的法眼了,呵呵。”

  孙玉溪脸上一喜,朗声笑了起来,不过,这笑声让林沐风听着有几分脂粉气。

  *************************

  孙府的内堂。红烛高照。

  换上了一身便袍的益都县令孙连梁,面目清秀,颌下三缕长须,亲切的笑容中透射出几分上位者的气势。他居于酒桌的主位,右首是孙玉溪和一个面目极其清秀衣着华丽的贵介公子相陪,据介绍说是孙玉溪的表弟,名唤祝允秀,从济南府探亲而来,而林沐风则神态恭谨地坐在左首的客位上。

  虽然一桌子山珍海味,但林沐风却没有一丝胃口。一来,他很不习惯这种冠冕堂皇的应酬,二来,面对一个大权在握的古代官员,他多少有些手足无措。毕竟,他在前世打过交道的最大级别的领导,不过是他所在工艺美术所的所长,一个正科级的小干部。不过,这绝不是畏惧,而是一种很正常的不适应,属于人之常情。

  似是看到了林沐风的紧张,孙连梁脸上的笑容显得更加地亲切了,不过,在林沐风看来,这只不过是一种程式化的微笑,根本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内涵”。

  孙连梁笑道,“林公子不要拘束,请满饮此杯,本县先干为敬了。”

  林沐风赶紧举杯,“多谢县令大人!”

  孙玉溪为林沐风夹起一块红烧肉,和声道,“林兄,这是在内堂,你就当是在自己家里好了。”

  孙玉溪旁边的祝允秀看见孙玉溪殷勤地为林沐风夹菜,眉头一皱,一双轻灵的大眼中居然闪出几丝幽怨和妒忌之色,轻轻扯了扯孙玉溪的衣袖,手拉住了他的胳膊,小声嘟囔了一句,“表——表哥,一个小小的秀才而已,你也不怕失了身份。”

  声音虽然微小,但林沐风也听进了耳朵。孙玉溪尴尬地不着痕迹地甩脱了祝允秀的手,借着向林沐风敬酒来掩饰窘态。

  林沐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祝允秀的话他倒是不怎么在意,看样子此人也是官宦子弟,骄傲自大也是正常的。不过,看他看孙玉溪那种热烈的眼神,那种近乎撒娇式的小动作,让林沐风有些讶然:太不正常了,如果不是在大明王朝,他非把这祝允秀和孙玉溪当成“断背山上的兄弟俩”。

  祝允秀低低哼了一声,清秀的脸上嗔意更加地明显了。林沐风好奇地急急扫了他一眼,突然心中一惊,莫非是个女子?不错,男子哪里能这般清秀中带着深深的柔媚?一念及此,他急忙屏气凝神,再也不敢看他。

  ……

  酒宴进行了不到半个时辰,也就草草结束了。应孙连梁的邀请,林沐风跟着这位父母官到了他的书房,准备去给他写一幅字。这才是今儿个孙连梁真正的目的。他之所以答应孙玉溪要见林沐风,主要是看了林沐风烧制的精品三尺彩绘花瓶,再加上孙玉溪这连日以来不断在他面前夸赞林沐风的才学,这才让他对林沐风产生了强烈的兴趣。

  孙连梁想不通,一个才学过人的秀才怎么能精通制瓷之技?还能复原制作出传说中的琉璃?还能在方寸之地的器皿内部作画?

  孙玉溪和祝允秀也跟了过来。两人并肩一起站在书房书案的一侧,不过,孙玉溪脸上是一片期冀和赞赏之色,而祝允秀则是一脸的鄙夷和不屑,还有一丝复杂的神色在内。 




第四十七章祝允秀

  “林公子,听说你不仅精通制瓷之技,还文采风流才学过人,今日本县与公子相聚,公子不妨以冬日为题,赋诗一首让本县开开眼界。”孙连梁呵呵一笑,手指着桌案前已经放好的笔墨纸砚,微微颔首。

  赋诗?以冬日为题?林沐风脑子里飞速地“运转着”,颇感有些犹豫——是剽窃一首现成的明之后的古人诗词,还是自己临场发挥弄一首原创出来?古典诗词,他以前也有涉猎,作一首倒也不是不可能。可这仓促之间,又心态有些拘谨,一时又难以做出。那么,剽窃吧,但想来想去又没有“搜索”到合适切题的古人诗词来。他提起笔,悬腕在那里沉吟着,面上神色变幻,良久没有落笔。

  孙连梁暗自摇头,心里微觉有些失望。他径自走到一旁的座椅上坐下,端起茶几上的茶杯啜了一口,然后清朗的眼神从林沐风身上挪开,投向了别处。

  祝允秀脸上的不屑神色愈加的重了,撇了撇嘴,背过身去,“小小一个制瓷匠,非要学人舞文弄墨;明明是跑江湖卖艺的,非要在关公门口耍大刀,这不是自讨没趣吗?”

  “允秀!”孙玉溪不满地回头看了祝允秀一眼,嘴角浮起一丝苦笑。

  林沐风情不自禁地抬起头扫了祝允秀一眼,他已经明白此人是个女子,一定是孙县令府上的亲属女眷,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女扮男装参加这次邀请?更不知道,她似乎对自己有着深深的敌意。这种敌意和排斥,是发自内心的,绝不是简单的“瞧不起”。

  孙玉溪那信任、鼓励的眼神传递过来,林沐风顿感心头一暖,心态立即变得平和起来。瞬间,灵感勃发,他淡淡一笑,伏案提笔写道:

  天净沙——益都冬日

  仿马致远公词令致益都县令孙公连梁大人

  孤城落日残霞,

  轻烟薄暮寒纱。

  一点飞鸿影下,

  青山绿水,

  白草红叶黄花。

  益都县生员林韬敬奉

  他巧妙地改写了元朝马致远的一首小令,然后采用了他最擅长的行书,整幅字看上去行云流水,包含着一股子冬日凄凉但却又蕴藏勃勃生机的韵味。尤其是在末尾落款题字时,他突然笔锋一转由行草而变为狂草,给这一趟行云流水划上了一个令人回味悠长的句号。就像一道亮丽的风景,到此蓦地戛然而止,让人怅惘留恋不已。

  林沐风微笑着放下笔,双手捧起走到孙连梁跟前奉上。孙连梁接过,目光略加一扫,面色蓦然大喜,霍然站起身来,大声,展开字卷的手居然微微有些颤抖,目光投向在字幅之间,久久说不出话来。

  良久,他才发出一声赞叹,“林公子果然大才,果然大才!词之意境绝佳,而字更加潇洒不凡,没想到,在这益都一县居然有公子这等旷世奇才,本县叹服!”

  “县令大人过誉了,沐风信笔涂鸦,不敢当大人如此褒奖。”林沐风此时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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