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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九龙章-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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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皇子回北琼之后,处境实在算不得好,被西琳女皇退回的事成了他致命的污点,他也因此受到了朝野内外的嘲笑。自从回到文京,他就整日浑浑噩噩,沉迷酒色,行为不端以致屡屡遭人弹劾。

    舒辛并不相信闻人桀的堕落是因为明哲戟,如果是他处在小皇子的立场,也会借机在琼帝面前演一场庸碌无畏的戏以求自保。

    让他难以忍受的是,明哲戟却因为那个人看似凄惨的状况变得颓唐起来,越发变得食不下咽,夜不安寝。

    舒辛看在眼里,忧在心上,总想着用什么方法暗示明哲戟不要被事情的表象迷惑了。

    不出三月,琼帝就将闻人桀封王封地,谴出文京。

    说是封地,分给他的藩地却十分鸡肋,这一州在北琼地形图被称之为多州,实际却有大片的城池土地在西琳秦州与南瑜晋州的管控之下,真正被北琼掌握的州县十分有限,正是作为的边疆争议之地。

    闻人桀明知琼帝存心为难,却没有丝毫怨言,孑然一身前往藩地,在多州下榻的第二个月,他就迫不及待地写信给明哲戟,要求商议多州争议之地。

    其实并没有什么商议的必要,边境的城池土地,除非靠武力抢夺,否则在哪一国的掌控之下,就隶属哪一国。

    明哲戟收到信笺的时候着实有些吃惊,她一时也分不清闻人桀修书来是受了琼帝的指使,要刻意挑起事端,还是他自作主张想图谋更多的土地。

    她写回信时难免就谨慎过度,满纸官书行文,没有一句私情闲语。

    闻人桀收信后安静了一个月,明哲戟还以为他打消了闹事的念头,谁知不久就传来边关奏报,说有北琼土匪抢夺秦州边境的村落,又时时到边关城池下叫骂挑衅,骚扰守城将士。

    不出两日,舒辛也得知了闻人桀的作为,他眼看着明哲戟忧心,忍不住就明言劝了几句,“北琼只是抢夺了一些财物,并不曾伤人,皇上不理就是。”

    明哲戟近来的头痛症越来越厉害,眉头也时时皱着,她本就神情清冷,这一下越发显得整个人带着戾气,“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还是弄清楚北琼想要什么。”

    舒辛在心里冷笑,哪里是北琼要什么,分明是闻人桀想要什么才是,“大概是小皇子在心里记仇,又没本事做出什么大动作,只好耍这些不入流的花样。依臣看来,琼帝并不知晓此事,若皇上写国书知会琼帝,他自会管束幼弟。”

    明哲戟轻咳一声,摇头叹道,“自从北琼的新帝登基之后,就一直找借口挑衅,闻人桀没有那么大的胆子不问旨意就在边关动作,为稳妥起见,还是先免了国书。”

    舒辛面上虽笑,心里却笑不出来,她把话说得冠冕堂皇,其实也不过是怕小皇子遭了责罚,不忍心告他的状。

第10章 。7() 
不出一日,明哲戟就下旨,叫边关派使者同闻人桀议和,送了粮草又送钱财,诚意无可挑剔。

    但凡闻人桀是个知进退的,拿人手短,该见好就收,可他得了便宜竟越发得寸进尺,变本加厉地出兵挑衅,提的要求一次比一次过分。

    秦州每每送来奏报,明哲戟就要忧心一次,她越来越猜不透小皇子心里在盘算什么,说他要钱,好像也不光是为了钱,说他心有不甘想出一口气,好像又不光是为了出一口气。

    眼看那家伙提的要求越来越离谱,明哲戟更不敢让舒辛知晓,几番忍耐之下,只能委婉地写了一封国书给琼帝。

    闻人桀在边境做的动作越来越大,就算琼帝没有在闻人桀身边安插耳目,也该收到当地官员的奏报,知晓他的所作所为,迟迟按兵不动的原因,不外乎这一整件事原本就是他在幕后指使;又或许他虽不是幕后指使,却想要借机看一看西琳的态度。

    明哲戟一封国书过去,效果立竿见影,琼帝即刻回信说已经教训过他那个不争气的弟弟,两国邦交友好,不该大动干戈,然而多州土地归属之事,这几十年一直存有争议,不如一次和谈澄清,从此再无纷扰。

    话说的冠冕堂皇,也不过是想借机勒索一笔。

    西琳的兵力不弱,可同北琼相比,到底还是差了许多,何况皇室内忧,北疆一旦出了事,难保南瑜不会趁火打劫,西面的两位藩王刚刚上位,年轻气盛,满腔热血,要是趁乱反骨,立时就是天下大乱。

    傍晚时分,舒辛从宫外回来,一到勤政殿就看到侍从们都站在外头,窃窃私语,面有忧色,一见他来,个个吓得脸色惨白,跪的东倒西歪。

    舒辛心中暗道不好,“你们怎么都站在外头,为什么不在里面服侍?”

    侍从首领大着胆子抬头看了一眼舒辛,“启禀殿下,皇上犯了头痛症,不想让人看到她发作时的窘态,又不叫我们传御医,就发脾气把我等都赶出殿外了。”

    舒辛忙踢开他们冲进殿中,一推开门就看到明哲戟晕倒在龙椅上,一张脸惨白。

    宫人们吓得面如土色,站在外头动也不敢动,舒辛气的牙都咬酸了,回身大喝一声,“还愣着干什么,快请御医。”

    他进殿门的时候,随从之人都不敢跟进去。

    明哲戟明明听到响动,想看一看情况,却怎么也睁不开眼,她隐约感觉到有人将她抱到床上,耳边来往人声,跟着就什么知觉都没有了。

    再醒来时是觉得额头太凉了,身上也跟着打了一个冷战,好不容易睁眼一看,原来是舒辛坐在她床前,拿沾湿的手帕帮她擦汗。

    明哲戟扭头看看殿中,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掌灯了。

    “我怎么了?”

    “皇上昏过去了。”

    舒辛面色灰沉,越发衬得他精装的笑容莫名可怖。

    明哲戟从他的神情里看出端倪,“御医来看过了?怎么说?”

    舒辛低头笑道,“没什么大碍,皇上平日注意身子,不要过度操劳就是了。”

    明哲戟撑着坐起身,笑着推开舒辛的手,“之前疼的死去活来,这会却一点感觉也没有了,是御医给我吃了什么药吗?”

    舒辛轻咳一声,“只是镇痛安神的药,皇上不必担忧。”

    “皇后要我不必担忧,可你的眼睛却不是这么说的。你一贯稳重深沉,可我刚刚睁眼看到你的时候,你的表情就像看一个将死之人。事到如今,你还要瞒我吗?”

    舒辛心中悲哀,要他怎么承认他的手足无措都是关心则乱的缘故,犹豫半晌,还是决定隐瞒到底,“从今晚后,皇上要是觉得身子不舒服,万万不可再一个人硬撑,要及时叫御医诊治。”

    明哲戟万念俱灰,先帝就是因头痛症驾崩,她本以为自己年纪尚轻,不至于这么早就显出病症,谁知事与愿违,到底还是躲不过这一劫。

    舒辛见明哲戟面生绝望之色,忙出言宽慰,“御医说只要按时服药,皇上的头痛症就不会再发了。”

    她的病况虽然很不乐观,却还不至于病入膏肓,他没想到自己的讳莫如深,竟起到了完全相反的效果。

    明哲戟哪里肯信,还以为舒辛是刻意说好话安抚她,一时心灰意冷,干脆闭目养神,不发一言。

    舒辛凝眉看了她半晌,将殿中服侍的宫人都屏退了,上前将人抱进怀里,“臣说的是实话,皇上要是不信就是皇上多心了。御医开了温补的汤药,皇上每日早晚服一剂,用上两个月就会慢慢见效。”

    明哲戟本就满心忧愁,舒辛一靠上前,她反倒不知所措,慌乱中推人的手就有些重,两人分开之后,她见他面有不快,忙讪笑着说了句,“朕决定将三妹与五妹嫁给西疆与巫斯的两位藩王,皇后以为如何?”

    舒辛原本一脸尴尬,听她说这一句,心里哪里还想的了其他,“西琳的公主从来没有这般下嫁的,皇上此举恐怕要遭人诟病。”

    明哲戟摇头苦笑,“若非不得已,我也不愿出此下策,可皇族中实在找不出一心一意为明哲家的女孩了,三妹和五妹的性情都太过温顺,就算勉强封王,也会成为有心人利用的棋子,不如为她们找两个说一不二的夫婿。”

    “有心人”三个字刺到了舒辛的痛点,他愣了一愣,马上又似笑非笑地看着明哲戟,“皇上把公主嫁到藩地,是想拉拢两位藩王?”

    明哲戟瞥他一眼,轻声笑道,“拉拢说不上,成人之美而已。四妹人在外,若有一日朝中生出什么变故,我恐怕保不住她们几个,不如一早就将她们远嫁,来日自有人为她们撑腰。”

    舒辛闻言,大吃一惊,原来她早就知道明哲弦夺位之心不死,一早就为来日未雨绸缪了。

    明哲戟见舒辛面色惊诧,就笑着打了个哈哈,“皇后不要多心,三妹与五妹自幼优柔寡断,我是怕她们被薄情寡性的男子骗了。”

    舒辛不置可否,“皇上不怕那两位藩王也是薄情寡性的男子?”

    明哲戟望着舒辛,半晌才笑着叹道,“天下男子都是薄情寡性的,既然如此,不如寻两个权势地位在她二人之上的,也不必对她们隐瞒心机。”

    舒辛一皱眉头,“两位公主就算下嫁,也是公主的身份,权势地位怎么会在藩王之下?”

    明哲戟看着床前的宫灯,轻声笑道,“我罢黜她们公主的身份,以和亲之名将人送到两位藩王身边就是了。三妹与五妹才貌双全,温婉谦恭,没有了公主的身份,反而更利于她们坐牢藩王妃的位置。”

    舒辛思索半晌,才刚还皱着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忍不住伸手握住明哲戟的手,“当初因为赐大公主毒酒的事,皇上已经落得手足相残的恶名,这几年又接二连三嫁了几位公主,皇上不怕流言再起?”

    明哲戟手被握的生疼,就不动声色地抽手出来,拍拍舒辛的手背笑道,“皇后多虑了,朕如今已经是这个样子,还有什么顾忌的。琼帝野心不小,来日若犯我边境,藩王们兴许会借机生事,一时祸起萧墙,吃苦的是贫民百姓。靠联姻维系关系,虽然是老套的法子,却百试不爽。朕心意已决,即刻就会着人拟旨。”

    舒辛极少听明哲戟自称为朕,他明知再劝无益,索性也不再费力气,就笑着问了一句,“皇上做这个决定,归根到底还是因为琼帝要派使臣来商议秦州与多州归属的事?”

    明哲戟垂眉冷笑,“说是商议,大约也是借机勒索。北琼的新帝弑父夺位,此等不忠不孝的小人,早晚会按耐不住有所动作,他上位之后穷兵黩武,丝毫不掩饰野心。我们一方面要安抚他,却也绝不能坐以待毙。”

    舒辛见明哲戟胸有成竹,心中就生出一个猜想,“皇上的意思是……”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明哲戟挥手打断,“没什么意思,一切顺其自然。皇后陪了我几个时辰也累了,该早些回永乐宫歇息。”

    舒辛见明哲戟下了逐客令,也不好多留,叮嘱她几句就告退了。

    明哲戟胡乱用了晚膳,咬着牙把奏折批完才回了金麟殿。

    不出一月,北琼使臣就进了容京。

    明哲戟原以为闻人桀会费尽心机争取来西琳的机会,谁知来京的使臣里竟没有他。

    虽然之前在琼帝的国书中就言明主持和谈的国使是琼后的亲弟,明哲戟却也想过闻人桀会在随从的使节之中,可惜最后也不曾见到他的人。

    结果召见使臣团的一整日她都心不在焉,晚宴时还一度犯了头痛症,才想着要不要提前离席,就有服侍的宫人呈给她一件东西。

    明哲戟一看到那个东西就傻眼了。

    不是别的,是她当初送给闻人桀的玉鸳鸯。

第10章 。8() 
明哲戟赶忙询问呈上玉佩的是谁,宫人向下首的坐席看了一眼,低头答了句,“是宁远侯的近身侍卫。”

    明哲戟细细打量那侍卫,他的容貌身形都与闻人桀很不相同,绝不可能是他本人,那么就是他托人带信物来给她?

    “你把那个侍卫叫过来,我要问他几句话。”

    宫人见明哲戟面色阴郁,接旨的时候也颇有些忐忑。

    侍卫低着头走到明哲戟近前,恭恭敬敬行了个大礼,“皇帝陛下。”

    明哲戟挥手叫平身,“这块玉佩是寡人送给肃亲王殿下的礼物,怎么会落到你手里?”

    侍卫抬头看了明哲戟一眼,又马上低下头去,“侯爷途经多州出关的时候,肃王殿下托他把玉佩带到西琳还给皇帝陛下。”

    明哲戟闻言,一时如鲠在喉,“你说是他要还给我的?”

    侍卫大着胆子又抬头看了明哲戟一眼,“肃王殿下还嘱托侯爷告诉皇上,当初皇上送他离开的时候他就应该把玉佩还给你,不过如今也不晚。殿下不久就要娶妃了,这种信物自然不能再留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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