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国妖王宠毒妃-第2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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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以恶性的态度来对待她。倘若他因为她的受害,而把责任怪罪到她的头上来,那他也不值得她留在他的身边。
如果实在不行的话,这世上总能找到抹消人记忆的办法,就比如说夙沙羽当年抹消玉花璇记忆的幻术。
她会找到这种方法,从她和绮里晔的脑海中,把即墨缺的存在抹消得一干二净,不会留下有关于他的任何蛛丝马迹。没有爱也没有恨,他于她来说,不过是一个连存在都不知道的陌生人。
她会和绮里晔活得很好,而他只能在这黑暗死寂的地下慢慢腐烂,化为尘土。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突然从藏宝室外面的大殿中传来,然后是哗啦啦垮塌的声音,像是大殿的天花板整片垮塌了下来,碎裂的石块崩落一地。
水濯缨猛然睁开眼睛。即墨缺一下子站起身来,转身朝藏宝室的门外看去,随即便一把拿起水濯缨丢在旁边的青丝剑,拉着她站起身,倒退到藏宝室最远的角落里,把她拉到自己的身前挡着,将青丝剑横在了她的脖颈上。
水濯缨一下子就明白了即墨缺为什么是这个反应。大殿上面全是沼泽里的泥浆,天花板倒塌下来,如果是因为自然垮塌的话,上面的泥浆会随之流到大殿里,会听到泥浆的流动声。而且石块碎裂砸落在地板上也不可能发出这么清晰响亮的声音,至少应该沉闷得多。
而如果没有泥浆的话,就说明这上面的沼泽已经被挖空了,那就是有人正在救援他们。
倘若是即墨缺的下属或者其他人,发现他们已经陷入这片沼泽,应该会认为他们必死无疑,然后放弃离开;只有绮里晔那个疯子,即便是知道她已经葬身于沼泽底部,也会不惜挖空整个沼泽,只为了把她的尸体找出来。
即墨缺的反应速度快得不可思议,在第一时间就判断出了这一点。如果下来的是绮里晔,那就意味着他不可能安然无恙地离开这座地下宫殿,他现在没有地方可逃,要保住性命的话,只有拿她来当人质。
果然,水濯缨很快就听到了隐约的人声,以及肚兜叽哩哇啦的叫声,估计是正在给绮里晔指出这里有一个密室。大殿里面有她待过的痕迹,绮里晔想必也能认得出来。
“轰!”
紧接着,藏宝室的石门上再次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石门上瞬间出现了犹如蜘蛛网一般密密麻麻的裂缝,下一秒钟四分五裂,轰然倒地。
尘烟弥漫中,藏宝室的门口露出一道诡艳如妖凌厉如魔的身影,收回刚刚击出那开山碎石般一掌的右手,一步跨进门来。
水濯缨第一眼几乎认不出绮里晔来。并不是说他的外貌发生了多大的变化。他们分开其实也就不超过半天的时间,绮里晔穿的还是昨天晚上那一身浓墨重彩的玄色锦缎衣袍,还是那一张美艳妖异得惊心动魄的面容。
只是这幅躯壳里面像是换了一个陌生到恐怖的灵魂。无法形容他的神情,他的目光,他走进来时第一眼看见水濯缨时的狂喜,第二眼看见持着青丝剑站在水濯缨身后的即墨缺时的狂暴,以及这两者混合在一起,化作周身那种犹如滚沸一般正在剧烈翻腾的疯狂气息。
“西陵皇,幸会。”
绮里晔冷笑了一声,朝后面一抬手,阻止大殿里的人跟进来。
“把她安然无恙地交还给孤,孤也让你安然无恙地离开,其他一切以后再算账。”
他这时候懒得跟即墨缺多说一句废话。即墨缺挟持水濯缨作为人质,无非就是要从他手中逃走,想来不会真的对水濯缨如何。
而现在他也没有工夫去对付即墨缺。他的心思只在水濯缨身上,只想把她狠狠地抱进怀里,确认她真的没有死,她还活生生地站在他的面前,他没有失去她。
即墨缺并没有动,只是平静地开了口,声音又跟他平日里的一样,从容温和,没有半点波澜。
“可以。先联系朕的人赶到这里来,朕总不能一个人离开。”
绮里晔蹙眉。
“这要等一段时间,西陵皇的人不在附近,距离这里很远。”
猎场营地那一场野牛群袭击的灾难之后,活下来的人不到营地里总人数的三分之一,乌坦、东仪、西陵、北晋和罗胤的人都有不同程度的死伤。
乌坦可汗和北晋康王没有事情;罗胤的西莲娜女皇没来得及逃离营地,在野牛群中受了重伤;东仪皇后和西陵皇帝则是被野牛群带着失踪。
东仪和西陵两国的人立刻追着野牛群的足迹,寻找两人。乌坦作为东道主国家,来做客的客人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自然也难辞其咎,同样派出了大批乌坦军队共同搜寻。
开始的时候野牛群没有散开,足迹清楚,追踪起来还是很容易的。后来进入乌坦西边的山地之后,野牛群四处分散,追踪的人就不得不也随之分散开来。
绮里晔带领的一小队人走的本来并不是这个方向,是另外一小队“蛇信”的人在这片沼泽上面发现了水濯缨头发上面的一根簪子,才赶紧传信把他叫过来。
当时他看到这根簪子和这片沼泽,二话不说,联系了在附近的乌坦军队,让萨尔勒派更多的人马过来,围起这一块沼泽,生生挖空了沼泽里的烂泥,寻找水濯缨。
然后快挖到底的时候,发现沼泽下面有一片人工建筑物,又听到了大殿里面肚兜的声音,这才知道至少水濯缨并没有葬身沼泽底部,即墨缺也很有可能是跟水濯缨在一起的。
即墨缺的下属们之前跟他们分散,追着另一群野牛的足迹,去了远处的山中。绮里晔当然不可能去通知即墨缺的人,直接就打碎了大殿的天花板下来,闯进两人所在的藏宝室。
他看到水濯缨的第一瞬间,心脏都差点停止跳动。全世界在他的眼中仿佛都褪色消失,化为虚无,视野中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还活着,只要还活着就好,活着就意味着一切。
然后他才看见了水濯缨后面的即墨缺,正挟持着她,以青丝剑横在她的脖颈上。而她身上衣衫不整,贴身小衣已经被剥了下来,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肚兜。半边脸颊上,脖颈上,锁骨上和肩膀上,到处都是血迹。那些血迹倒是能一眼看出并不是她的,因为都是手指留下的印迹。
即墨缺持剑的右手上全是鲜血,这就说明,水濯缨身上的那些血迹,都是即墨缺的手留下的。
水濯缨的身手不如即墨缺,两人被困在地下这么长时间,即墨缺对她都干了什么?
绮里晔的周身一瞬间翻涌起了腾腾的杀意,但随即便被他撇到一边,破天荒地第一次没有去理会。
现在最重要的是水濯缨的安危,其他统统都可以靠后。
第55章 把皇后交还给孤(16更)
“没关系。”即墨缺从容不迫地道,“朕可以等。东仪皇可有带食水过来?朕和东仪皇后都已经有大半天时间滴水未进了。”
绮里晔做个手势,后面“蛇信”的人立刻送了一个水袋和一些干粮过来,即墨缺道:“东仪皇请站在原地,不用走过来,把东西扔到这边就好。此外,朕身上的伤势不轻,可否请东仪皇提供一些伤药?”
绮里晔把水袋、干粮连着一瓶金疮药一一扔了过来。即墨缺单手接下,先给自己腰侧的伤口上了药,然后打开水袋喝水。水濯缨在他的手里,他这时候倒是不担心绮里晔会在食水和伤药中下毒。
他自己喝了一口水,随即便拿着水袋给水濯缨喂水。也像是故意向绮里晔挑衅一样,姿态温柔而又亲密,仿佛对待的是怀里最宠溺的爱人。只是横在水濯缨脖颈上的青丝剑一直稳如泰山,没有动过。
水濯缨紧紧抿着嘴唇不肯张开,一滴水也没有喝下去。她知道即墨缺这是在回敬绮里晔,反正她现在一时半会儿也渴不死饿不死,晚点再喝水又不会怎么样,即墨缺在绮里晔的面前要保持高度警惕,也没法逼着她喝。
绮里晔在对面看着,尽管全身的腾腾戾气已经翻涌得犹如风暴欲来,却还是压着杀意开了口,挤出两个生硬森冷语调怪异的字:“喝水。”
这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距离昨晚野牛群来袭,已经过去了六七个时辰。水濯缨大半天滴水未沾粒米未进,现在肯定早就又渴又饿,而即墨缺的人还不知道要过多长时间才会到。
水濯缨看了绮里晔一眼,这才张开嘴,就着即墨缺拿着的水袋喝了几口水。她上次喝水还是在昨天晚上,这一天一夜以来折腾奔波,消耗的水分又不少,现在也实在是渴得狠了。
即墨缺微微一笑,再撕了绮里晔扔过来的干粮,一口一口地喂她,动作比刚才更加温柔亲昵,绮里晔都从来没有用这种充满爱怜的姿态对待过水濯缨。
水濯缨直觉绮里晔身上的杀气和戾气一瞬间又暴涨了一倍上去,脸色黑得像是要滴下水来,她只能又紧紧抿着嘴唇,胆战心惊地用目光征求他的意见。
绮里晔绷着一张容貌比妖魔还要美艳表情却比妖魔还要恐怖的脸,咬牙切齿地对她点了点头,那样子深仇大恨得不像是让她吃东西,简直就像是让她去对另外一个男人卖身一样。
水濯缨在那里咬干粮咬得直感觉脊背后面一股凉飕飕的寒气一个劲儿往上冒,头皮发麻,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绮里晔就一直盯着她在那里吃东西,那目光血腥诡异得没法用语言描述,像是把她咬进去的每一块奶干都想象成了即墨缺的血肉。
绮里晔答应即墨缺要求的时候,立刻就有“蛇信”的人出去寻找即墨缺的下属。这双方的效率都高得出奇,尽管即墨缺的人距离这里有相当远一段路程,大半个时辰之后“蛇信”就先传来消息,他们已经在赶回来的路上。
外面的大殿里,已经按照即墨缺的要求,临时搭建出了一个斜坡通往地面。即墨缺的十几个护卫在一炷香之后到达,下了地底到藏宝室里面,绮里晔等人先退上去,然后即墨缺再带着水濯缨,在众护卫的保护之下走到地面上。
水濯缨这才看到,他们落下位置附近的泥沼,已经被围出了方圆足有十来米的一大片地方,像个池子一样,里面的烂泥全都被挖了出来,堆在一边。这么大的工程量,也不知道在几个时辰之内是怎么做到的。
周围还有数百个乌坦士兵,乌坦可汗萨尔勒也在,不过东仪和西陵之间的矛盾他们插不了手,只要把东仪皇后和西陵皇帝救出来就行了,所以他们现在都只是远远地站在周围看着。
即墨缺和绮里晔双方在泥沼旁边对峙而立,隔了大约三四丈的距离,“蛇信”暗卫在周围疏疏落落地排开一个半弧形,若有若无地围着即墨缺一行人。
“把皇后交还给孤。”
绮里晔对着即墨缺,话说得很简短,里面满是斩钉截铁般的森然冷意。
即墨缺的人虽然到了,但人数比他们这一方少,要是两边动起手的话,乌坦两不相帮,即墨缺肯定别想安然无恙地离开。
即墨缺轻笑了一声:“若是朕交还了人,东仪皇出尔反尔怎么办?”
乌坦可汗萨尔勒这时已经头疼得很。这次五国聚首是他应西莲娜女皇的请求而发起的,现在出了这么大事故,西莲娜女皇身受重伤,东仪皇后和西陵皇帝险些遇难,整个聚会已经被搅毁得差不多了。
要是东仪和西陵再起了更大的矛盾,两边僵持不下,把事情闹得更糟,倒霉的还是乌坦。毕竟这些人现在是在乌坦的国土上。
汀兰这时候也乘着马在他的旁边,上前一步,压低声音对萨尔勒道:“可汗可以上去做个中间人,先让西陵皇把东仪皇后还回来,至于西陵皇能不能离开,那就看可汗了。”
萨尔勒面带犹豫之色。他自然也想过这一点,先上去假装成公允的中间证明者,让即墨缺交出水濯缨,然后再和东仪联手,把即墨缺的性命留在这里。
绮里晔的人本来就比即墨缺多,再加上乌坦的这数百士兵,即墨缺那十几个人,就算是插翅也飞不出去。这里荒山野岭的,只要杀光了这些人,之后再对外宣称即墨缺是不幸死在这次灾难事故中,西陵尽管会怪罪于乌坦来找乌坦的麻烦,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毕竟这是天灾又不是人祸,谁能有办法。
但草原上的人最重信义承诺,出尔反尔食言而肥的都是被看不起的卑鄙小人,虽然他恨不得亲手砍了即墨缺,也还是更希望有一天能光明正大地以实力打败他,做不出这种背信弃义的事情来。
按捺下这次杀不了即墨缺的不甘心,萨尔勒终于还是策马站了出来。
“这样好了,东仪和西陵两边交换条件,本汗来当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