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才知顾总暗恋我 完结+番外-第3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对这样一段悲剧性的爱恨情仇,她讲不出更多的感想,只是深深地领悟到,如果还好好地活着,那就好好地活着,知足地活着,不能得寸进尺,更不能贪得无厌。
从往事的追忆中晃过神来,王富贵见陶然一直沉默,顿感手忙脚乱,“这些都是过去几十年的事了,好的歹的都过去了。”
陶然听出王富贵的画外音,回头看雪地里来时的长长的两串脚印,弯着月牙儿眼,“贵哥,我突然很想见一面你的姨。”
王富贵怔忡,知道自己在瞎担心。雪地反光地刺眼,他两手搭成凉棚,往远处张望青黑色的山体,“走吧,绕过那座小山看看。”
“好。”
原本是想找一个避难所,现在却变成了寻找一个为爱奋不顾身的女人,陶然行走的劲头更足,拔腿的力道也噌噌上涨,王富贵差点赶不上她。
**
大奔一路穿行在灰暗色的高速公路上,快车道和超车道交替着行驶,超过一辆又一辆的车。
从安城出发,一连开了三百多公里,期间只在一个服务区暂停休息,由季博替换顾淮云开车。
导航提示距离下一个服务区还有两公里的时候,大奔刚刚越过一辆小车转上快车道,季博趁机觑一眼副驾驶位上正闭目养神的顾淮云。
高速路上120多的速度,两公里不过一两分钟的功夫,大奔顺畅地从服务区入口疾驰而过,奔赴下一程。
季博有心让顾淮云多休息,昨晚醉酒,还是他送的人回去,回去时都已不省人事,现在却要高强度开车赶路,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吃不消。
只是一个电话打进了顾淮云的手机,没能遂了季博的心愿。
顾淮云也许就是假寐,接起手机时双目依然闭着,嗓音沙哑又疲惫,“喂。”
“是我,我听说陶小然去绥安了?”
顾淮云微微蹙起眉头,恹恹地搭一声,“嗯。”
“我打她电话一直打不通,你最后一次跟她联系是什么时候?”
“……”顾淮云掀了掀眼皮,看了一眼路况,索然无味的口吻,“今天早上。”
顾世铭焦灼地掐算,“那是在崇山地震发生之前,地震之后你打过她的电话吗?”
他们两个的信息不对等,顾世铭蒙在鼓里,但顾淮云是洞若观火。只不过,顾世铭说一句他才回一句,多一句都不肯说,“打过。”
顾世铭惊喜,“能打得通?”
“不能。”顾淮云有气无力,似乎是在忍受顾世铭的这通来电。
顾世铭不是傻的,但事出紧急,他只能先忍气吞声,“我们这边也一直联系不上她,跟她一起去绥安的李文强昨晚喝酒欺负了陶小然,知道自己做错事,半夜从庐阳跑回来。没人跟着她,下着大雪,还遇上地震。你要有她的消息,麻烦你打个电话。”
“谁?”顾淮云声线陡然凌厉,“你说谁欺负她了?”
顾世铭那边有片刻的迟疑,没跟上顾淮云的节奏,“李文强,厂里的一个货车司机。”
顾淮云咄咄逼人地追问,“怎么欺负她?欺负她什么?”
季博专注于开车,忍不住投来不解的目光,看到顾淮云脸色阴沉得难看。
早上陶然和王富贵启程去绥安的时候,李文强在庐阳火车站徘徊了大半夜后终于还是坐上回安城的火车,下午到达的企鹅服装厂。
一到工厂便得知崇山地震,绥安震感强烈,陶然失去联系,李文强的心态一下就崩了,对着曹仲将昨夜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和盘托出。
在顾淮云的盘问下,顾世铭三言两语把事情的梗概说了一遍,却并未察觉丝毫顾淮云情绪上的异样。
顾淮云低头,拇指和食指对捻,沉声道,“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在去绥安的路上,找到人了我再给你打电话。”
“……”
这时,顾世铭才意识到自己被这个便宜哥套了话。
第83章 独独给他发了定位
顾淮云没有把握,在紧急关头,陶然会不会想起他。末了,又画蛇添足般加上一句,“她要是有联系你,你也及时跟我说一声。”
原本顾淮云是那个掌控一切的渔翁,顾世铭就是池子里那条笨头笨脑的被钓的鱼,但顾淮云的这句话泄了他的底牌——一切也并非全在他掌控之中。
好在顾世铭不是喜欢揭人短处的人,反倒别别扭扭地提醒道,“那……你也小心一点。”
顾世铭对顾淮云这个便宜哥无感,但对顾淮云来说,顾世铭这个便宜弟一样是个挺累赘的玩意儿。
生在豪门,顾世铭却是一朵难得的小白莲,这个也是顾淮云并不能记恨起他的原因。但他身体里的邪恶基因总是作祟,从踏进顾家大门开始,一有机会他就捉弄这朵小白莲。
现在这朵小白莲给了他一个真真切切的关心,顾淮云无法适应,全身起鸡皮疙瘩。
“知道了,我在开车,挂了。”
季博一边开车,一边偷听,那边一撂下电话,他这边赶紧装模做样起来,认认真真地开车。
几百万的车隔音效果非常优秀,隔着一扇车窗,外面是山呼海啸,封闭的车厢内却是安安静静。顾淮云枕着这份安静,分出心来思索,无利不起早的谢兰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淡泊名利,宁静又致远的儿子?
顾淮云犯了难,再加上昏昏欲睡,又阖上眼准备养精蓄锐一番,手机又毫无预警地响了一声。
是微信提示音。
一会儿是顾英霆的来电,一会儿是顾世铭的来电,顾淮云懒得看,手机被顺手投入座位中间的格子里,右手摸到座椅下方的按钮,椅背缓缓往后倒。
调整好椅背,有季博开车,离着绥安还有很长的一段路程,万事俱备,顾淮云头昏脑胀,就是无法入睡。昏昏沉沉中,浮现的全是昨晚的画面。
草蛇灰线,也不是无迹可寻,昨晚她的情绪就不对,是他疏忽了她。
他相信她会没事,但在找到她之前,在听到她的声音之前,哪怕是在电话里,否则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放下心来。
绥安那么大,他要去哪里找她?
辗转不安,顾淮云索性从中央扶手上再次摸出手机。屏幕刚刚亮起,有一条微信提示。
顾淮云的身体僵硬地从靠背上抬起,像被人操控着没知觉地点开了微信。
心瞬间被掏到了嗓子眼。
是陶然发过来的信息,她的定位。
下一秒,他返回到拨打电话的界面,点了那个让他提心吊胆半天的号码。
季博开着车,还要留心旁边的自家老板。顾淮云的一系列动作收纳眼中,季博紧张又好奇,脚下的油门也不由得加重了几分,惹来导航不满,“本路段限速120公里,您已超速,请减速。”
导航提醒季博,顾淮云耳边的手机也在提醒,“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
江翘翘接到顾世铭的电话,当下就和部门经理请了假,火烧火燎地赶到服装厂,当初一起杀到皇家围堵黄忠都没有这架势,几十米开外都能听到她的鬼哭狼嚎,“陶小然怎么回事?啊?到底怎么回事?”
江翘翘看着彪悍,但心理素质完全不行,顾世铭怕她添乱,先堵上她濒临崩溃的情绪,“一时半会儿联系不上她,我哥正在赶往绥安的路上。”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看顾淮云哪哪都觉得不顺眼,成天阴着一张脸,搞得自己很冷酷的样子,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刻养成的习惯,总觉得有顾淮云出马,就没有他摆平不了的事。
江翘翘依旧心神不定,病急乱投医,“要不给维扬打个电话问问看。”
“问他什么?”顾世铭挑眉,冷言冷语地反问。
“万一小然给他打电话了呢。”江翘翘紧张到小脸煞白,说话也是全凭没什么智商含量的直觉,“你想想,如果小然要死了,死之前最放不下的人是谁?那肯定得是维扬啊。”
江翘翘的这个“如果”一下给厂长办公室添加了悲伤的气氛,顾世铭一个头两个大,又无法反驳江翘翘,大手一挥,“要打你给他打去。”
曹仲站在一旁,面如死灰,“怎么会这样?都怪我,小然要是、要是有什么好歹……”
李文强扶住曹仲,头低得不能再低,他连自责的资格都没有。
“维扬……维扬……”江翘翘一边扒拉着通讯录,一边念念有词,“我记得没有删他的号码啊,怎么找不到了呢。”
江翘翘的这通电话还没来得及拨出去,顾世铭的手机先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马上按捺住江翘翘慌里慌张的动作,快速接起来电。
“我刚刚收到陶然发过来的定位,她有跟你们联系吗?”
顾世铭高高悬起的心“噗通”一声掉了下来,“没有,我们没有接到她的电话。”
放下心来,顾世铭又问道,“她有没有说什么?”
顾淮云带来的是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我只收到她的定位,再打过去时,手机关机了,和她在一起的王富贵也关机了,应该是没电了。”
一场担心受怕,因为顾淮云的这个通风报信的来电,总算能消除一些。
结束通话,顾淮云又用导航看了一遍到那个定位的距离和路线。
他说不清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她没给其他人发定位,包括曹仲,包括顾世铭他们,谁都没发,却独独给他发了定位。
为什么这么做?是信任他,依赖他,还是还有其它的,他不得而知。但这就足够了,只要她能想起他,一切就足够了。
**
“呼……呼……”
冰冷的空气顺着呼吸道倒灌入身体里,耳膜像被利刃切割开。雪地里行走艰难,陶然气喘吁吁,也只能张开嘴大口呼吸。
“弟妹,你要不要歇一歇?”王富贵的状态比她好不了多少,偏胖的体质给他带来不少负担。
陶然拉紧背包带子,望了望四周的景象判断大概的时间。两人的手机都已关机,阻隔了他们与外界联系的唯一通道。
第84章 这是人……还是鬼?
陶然以为王富贵的记忆就算出了差错,也不至于偏离太大,结果两人从下车走到现在,还是一样的荒无人烟。
唯一给她一点心里安慰的是,关机前,她给顾淮云发送的定位竟然显示发送出去了。
为什么会发给顾淮云,陶然说不清楚。
也许是因为他让莫非带给她的零食和银行卡。也许是因为他帮她找的这个王富贵。也许是因为他神通广大。
接下来顾淮云会怎么做,陶然更不清楚。
而她和王富贵能不能走出这片茫茫白原,陶然一样不清楚。
身体里的能量在一点一滴地流失,信心也跟着一点一点消逝,这些她全都能感觉得到。
“啊……”
“弟妹,小心!”
陶然攥紧一条干枯的老树根,半跪在雪面上,像在哭,又像在笑,“没事,没事。”
人的精神绷的时间太长,很容易草木皆兵。这段是向上的山路,有些坡度,她刚才脚打滑,就算摔倒也摔不出什么好歹出来,但在脚没踩稳的那一刻她被吓得魂飞魄散。
陶然一直在撑,表面上还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王富贵这个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过多年的人,怎么会看不出来。他只是很心疼这个年纪轻轻,却很坚强懂事的女孩。越是心疼就越是自责,他带她走的这条路到底是通还是不通。
“贵哥……”陶然攥着老树根,表情堆积在一起,十分复杂。
王富贵心慌了一拍,“怎么了,弟妹?”
陶然的脸冻得通红,脸部神经已经失去了知觉,连笑都像被冻住了一样,“我、我好像听到了狗叫声。”
王富贵连忙直起身,往高处踏一步,屏息凝神地侧耳倾听,可是耳边除了凛冽的风雪声再无其它,更没有陶然说的狗叫声。
“是不是弟妹你听错……”王富贵的话没说完,两人都不约而同地瞪大了双眼,看着对方。因为这次他们都听到了一声狗叫声,非常清晰。
王富贵狠狠地一把把风雪帽抓下来,两手掐着帽子,“啊”地一声吼了出来。
陶然的身体一倾斜,栽在雪地里,一手拉着老树根,另外一边全是冰碴子的手套横捂在双眼上,温热的眼泪悄然无声地从眼角滑落下来。
两人缓和了激动的情绪后,开始寻找那声犹如曙光的狗叫。
“这次回去我一定要养条狗,狗狗真是人类的好朋友。”陶然拄着从半路上捡来的一支粗树枝,大发宏愿。
王富贵笑呵呵道,“这次回去后我发誓再也不吃狗肉了。”
陶然被雷到,用无语的眼神看了看王富贵,第一次觉得这人真是无情。
暮色四合,但站在山顶上,借着雪的反光,陶然看到了一户孤零零的人家。
怕眼前看到的一切是海市蜃楼,陶然跟王富贵确认,“贵哥,那里有人家,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王富贵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