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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沪城烟雨-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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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娜震惊,也忍不住问:“为什么安伊这么相信你?”
  对方律师也抗议说:“据某些报纸上的消息,你和安伊小姐是。。。情敌吧,怎么可能最后又这样帮她?难道你今天是特意帮戴太太,而故意陷害安伊小姐?”
  江云柚莞尔一笑,“你们的消息太陈旧了,还是八卦报纸看得少。以前我们确实是情敌,反正她也不爱戴先生,我爱。我劝戴老板放过她,让她和顾先生有情人终成眷属算了,毕竟孩子都有了。我这样做当然有我的目的,因为我想成为第二任戴太太。这是我和安伊小姐之间的秘密,互相帮助,互相成全。而且,答应给小虎子抚养费,是我给戴老板的建议,因为我觉得,老板家大业大,要注意爱惜羽毛,破财免灾,算给过去一个交待。何况他自己其实并不在乎。”
  安娜暗吃一惊,事情怎么拐向了她这里?戴宗山一直没有提及她。
  。 
  在对方律师说话前,顾言卿质却强烈怀疑:“你这样为戴老板解脱,对你有什么好处?毕竟对方最终也没娶你!”
  江云柚放下扇子,拿出香烟,抽出一支,点上,美美地抽了一口,一口烟雾吐了出去,慢慢淹没了对方有些焦虑的小俊脸。“我为真理和正义行不行啊?毕竟与老板这种不想兑现诺言的人来说,我觉得你更可恶,你不仅图财图色,还是害死安伊的元凶之一。想想,要不是你一再怂恿,她干嘛有事没事就非得往宁波跑啊?还不是你不敢过来啊!有贼心没贼胆的东西!”
  因为新来的证人提供的证言太过惊人,对方律师已私下与顾言卿悄悄说了什么,好像说很意外,要请司法部门核对戴老板的签字笔迹之类。现在再吵下去,好像没什么意义了。
  于是这场谈判以江云柚漂亮的绝杀匆匆结束了。
  安娜心中有太多谜团,及时拦住江小姐的去路,“你确定,9月9日的登报离婚,是你和想安伊造成即定事实,而不是戴宗山的主意?”
  江云柚抱胸一笑,“我要帮你留下安家的工厂,并阻止他们走司法程序。其余,我管不了那么多。”
  “那你说实话,你是不是与安伊合谋了?”
  “当然,对我有好处啊,你姐是铁了心要离婚的,确实是被这小白脸迷得晕头转向了。我只不过成全她,也顺便想成全我自己而已。”看到安娜震惊的眼神,又云淡风轻一笑,“我们也曾经差点有过合谋呀,不过后来你后悔了,让老板告诉我,以后离你远点。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她又要离开,安娜拉住她,“你没嫁给戴宗山——”
  “因为有你呀。”
  “可我当时在纽约。”
  “放开吧,别说了,显得我更可悲了。”
  江云柚爱惜地抚平被拉成浅褶的衣袖,打开扇子,走向路旁的一辆小汽车,转眼就消失在上海的车水马龙中。
  安娜有些蒙,一上午接受的信息太多了。
  这边的律师过说,离开前,总结了现在这情况,说对方可走的路不多了,意思是基本不用担心了。
  安娜和随后过来的安德感谢了律师,目送律师离开后,陶伯也安静地离开了,看样子应该回去向老板汇报了。
  安德回头看安娜,“你姐竟有这么多事瞒着我,我都不知道。我觉得你姐傻透了,你千万别学他。她明显是被姓顾的骗了。”
  “那你以前为什么说安伊和宗山感情很好呢?骗我做什么?”安娜也不满。
  “不说好,难道说差吗?宗山确实对安伊挺好的。是安伊没福气。”
  “我怎么觉得江云柚不是个好鸟?”安娜隐隐觉得安伊走到这一步,有江云柚的一份功劳。
  “她是个聪明人。你姐在其他事上看得明白,独独在婚姻上犯傻了。”
  安娜本想早点回家,好好犒劳戴宗山的,没有他,自己不会提前锁定胜局。哪怕江云柚胡说八道呢,反正自己胜了。
  她也就在街边多站了一会儿,看着父亲上了人力车,刚回头,就见顾言卿突然快步走过来,惊得不远处的林伯都叫保镖了。
  “我只和你说几句话,说完就走。”顾言卿马上停下脚步,说明来意。
  安娜就安稳地站在他三步开外,让他讲。
  他有些激动,语气竟有些亲切,“安娜,你不要听江云柚胡说八道。我告诉你,她和戴宗山关系很密切,很特殊,有可能比你和安伊还亲密。她是有意为姓戴的开脱,请你用脑子想不想,不要上他们的当!”
  安娜都要气笑了,“我应该信你吗?你个奸诈、贪得无厌的小人!”
  “我有污点,有被你鄙视的理由,我也确实想为儿子拿到安伊许诺给我们父子的面粉厂。但我这仅是小恶,戴宗山才是大恶!你作为安伊的妹妹,你不能放过他!”
  这话让安娜很受刺激,“你凭什么说一个被你戴了绿帽、还同时给你养儿子的男人是大恶?他不就打残了你一条腿吗?如果是我,我会打断你两条腿,人渣!”
  顾言卿的脸又在抽搐,“傻女人,连你也上当了!他们说好的9月9号离婚,你是否问过姓戴的了?他否没否认?想想那天的报纸,想想消失的安伊!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前一天是他让安伊从宁波返回上海,若不是他威胁安伊,安伊就不会那天上船!他是有预谋的!”
  安娜心里格噔一下,走向他,“你有什么证据?”
  

  ☆、爱恨

  “我没有证据; 但我的邻居可以做证,那天安伊是下午上船的,我送她到码头; 让她改一天。因为那天天气很糟; 她不愿意; 非回去。因为回去晚了,戴宗山就可能不给她安家的两个工厂了。”
  面对安娜依然不太相信的目光; 他又叹气又拍额; “我不是东西,那天我是逼迫我妻子与我离婚来着,那几天我和她吵得太厉害了,到现在我妻子还恨我。不信你去问问她,再问问我家的邻居们。虽然我不是东西,当年没有坚持娶安伊; 也没勇气和她私奔,但我没想害死她。害死她; 对我没任何好处; 人财两空; 我儿子也没有了母亲。所以; 我没有害她的动机; 相反我倒有一千个理由让她活着。但戴宗山却有一万个理由让她死!他的发迹多用不正当手段; 不用我说你也明白,事业做大了,反而更在乎名声; 妻子出轨,会让他难堪。而安伊不仅出轨,还和我有了儿子,我们一直有往来,戴宗山怎么可能忍?如果他们离婚了,戴宗山将会被整个上海耻笑!你觉得他是会被耻笑的人吗?他能为小虎子只是他名义的儿子,都能每年付出那么多钱,妻子出轨还离婚抛弃他,这么大的丑闻,他怎么可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而且,我这几年没把家业经营好,也是因为我不甘心,安伊就这么死了,我要为她报仇,让蓄意杀害她的人付出代价!不管他是谁,不管他曾经是不是打残过我一条腿。好在,我还有另一条腿!”
  安娜看着他渐变得有些凶残的眼睛,“报仇你为什么早不报、晚不报,单等到这个时候?”
  “我承认我胆小,我个人对付不了他。不过现在不是还有你吗安娜,你是安伊的妹妹,你不会对你姐的死置之不理的,对吗!”
  “混蛋,我已经嫁给了他!”
  “那又怎样,你能看着你姐就这样白白死了?你想想你姐以前对你那么好!在我面前她有一千次提到你!而那个男人,哈,他竟然娶了你们姐妹俩!天呐,是他故意报复安伊,还是你看上了他的荣华富贵,啊?!”
  安娜怒视他,“如果,这次你能从我手里拿走面粉厂,你还会怂恿着我为安伊报仇吗?”
  顾言卿看看天,摇摇头,很诚实,“也许不。毕竟安伊已经走了,儿子我也能拉扯大,若有了面粉厂做补偿,我会让他多活几年。将来某一天,我会亲自找他算旧帐,不为我这条腿,仅为安伊!”然后鄙夷地看了一眼安娜,“我还能指望你吗?毕竟哪天,你有了他的孩子,你就更听不进我的话了。背叛安伊,你是获益者!”
  “废什么话,激我是吧?”安娜寒着脸讥讽。唉,安伊竟喜欢这等货色,确实瞎了眼!“没拿走面粉厂,就靠这套说词离间我们?当我是三岁小孩啊?与别人的妻子偷情你还有理了你!你爱安伊,你当时怎么不代她出头,以男人对男人的方式亲自去找戴宗山交涉?你事事让一个女人抛头露面,你躲在后面,不要脸的东西!淹死的怎么不是你啊!”
  顾言卿圆睁了布满血丝的眼睛,静静地听完,啪一声,狠狠地扇了自己的脸,像惩罚自己,也像提醒安娜注意似的,“你说的对,我现在很后悔,但后悔有什么用?我在用脑子想一个问题:他一个便宜爹凭什么每年给我儿子抚养费?”
  “哈,是啊,确实不应该给!”安娜点点头,冷冷地回。
  “我儿子还能继承他的财产,那百分之二十得是多少?多少人三辈子都挣不到……”顾言卿轻易让人看不透的眼睛里充满“你怎么还不懂”的疑问?接下来说了一句让安娜如醍醐灌顶的一句话,“这难道不是对安伊必须死的补偿吗?”
  安娜瞬间呆呆的,被冲击到了天灵盖,本来就对此有诸多疑问,是啊,戴宗山对背叛的安伊还能残存多少感情,竟对她的儿子如此厚爱?这难道不是一种补偿?从正面说,怎么都显怪,说不通,但一句“补偿”,一切竟通了。
  安娜先前尽量不被他的激情感染,但还是心惊,他说的,其实比戴宗山说的更合乎道理。如果真是戴宗山秘密所为。。。。。。不寒而栗。其实从顾言卿的为人和面相上,安娜很相信他鸡贼,有心眼,做事有点不择手段,但也只是小打小闹,他应该没有全盘策划的能力和胆量。但戴宗山不同,他虚虚实实,大忠若奸,大奸若恶,大恶若善,你根本看不透他。这种事,论能力和手段,他应该能做得出来。
  若说他爱安伊,应该是爱过。他爱上安伊时,还是安家小工厂里的学徒,有一种少年仰望的目光。安伊能一直看不上他,估计也是因为他的身份曾经那么长时间的低下过,而顾言卿却一直是来自宁波名门的少爷,长了一副讨人喜欢又文质彬彬的小白脸。就像自己现在,经常敢对人人敬畏的戴老板动则甩脸子,也是因为小时候他曾经在自己家工作过的印象打底,从内心觉得他不高贵,至少不是生来富贵。他能待安伊和自己如此宽容,恐怕也是过去的背景在起作用,他从认识自家姐妹,自家姐妹就是上流社会的小姐,在他心里早早就晕梁了不可不尊敬的光环。
  而能从内心里看不上自己和姐姐的江云柚,则也出身于上流阶层,江家全盛时甚至比安家还富有,她有资本看低自己和安伊。但她从认识戴宗山那天起,戴宗山已是人上人,她对他的仰望简直从第一眼开始。
  安娜猛然看向他,“只是你的诛心猜测,证据依然不够!”
  顾言卿看到了她的上道,顿时松了口气,马上再接再厉,掰开了揉碎,“你想想,安伊死了谁受益?是我吗?是我儿子吗?是安家吗?是江云柚吗?都不是,只有他戴宗山!他不仅保全了名声,还得已安全地另娶,就是有人挖起安伊的旧事,他作为所谓受害者,反而更受同情!这一切比起他付出的那点区区金钱来,谁更一本万利?是你们俩,安娜!今后你能幸福,做个阔太太受到那么多人的羡慕和仰视,能不能也想想为你让路的姐姐!你晚上睡觉能睡安稳吗?”
  然后这个男人垂下眼去,一瘸一拐离开了。
  安娜头脑里则开始起风暴。
  难道这一切都是戴宗山做的局?都在他的计算掌握中?
  她本告诫自己不要这样想,这个世界不一定是那些看似受了委屈便大嗓门的更有道理,也不一定那些沉默不语的人一点道理没有,一切取决于你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
  安娜比较了各个版本的安伊之死,顾言卿眼里的安伊之死,显然与父亲嘴里的版本不同,但他说的好像更接近真相。是啊,安伊有什么理由非得那天蹬船呢?
  再想想戴宗山的版本,他一直掩饰着,不爱讲。
  自己对安伊和小虎子的事,如此忙碌,他也不参与,不热心。
  当然自己需要什么,只要开口要任何援助,他都给到位了。
  只是他不出面,也不主动跟自己谈论。
  那晚,安娜疲惫地回到家,正看到他高大的身影在院子里,看他的那棵帝王兰。
  安娜下了车,走过去,他自然揽了她的腰,指着花,“你看,活的多好。”
  他眉目舒展着,都没问问她在谈判桌上发生了什么。也许陶伯给他汇报过了,也许那个低调而精明的律师给他说过了,也许江云柚给他打过电话了,也许安德都给他讲了,也许没人汇报他也会知道今天的结果……有些事根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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