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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试写离声入旧弦-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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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习惯性的在傍晚时分来到天意湖边,有时候惜艾会陪着我,大部分时间是我一个人,一个人望着湖水,看着夕阳,直到夜晚真的来到,一切真的凉透。惜艾会在晚饭做好的时候叫我回家,看着我迷惘呆滞的神情,只当我是想家。
“别着急,以前的想不起来的就不要难为自己,爹已经在打听你的家人了。”
她总是会这样安慰我,可是我哪里是想不起来呢,过去的一切在我的脑海中如此清晰,清晰到历历在目;至于我的家人,三十年前的他们,又如何打听得到。
这一天我再次一个人呆坐在湖边,抱着膝盖看着木虎他们不知疲倦地跑来跑去,享受并挥霍着简单的满足。
一个长长的影子在余晖里悄悄来到我身边,静静地站在我身边。忽然发觉周围明显地暗下了一块,我茫然抬头看,看见顾……顾松林微笑着看着我。
蓦然见到三十年前的顾教授,我总是感到有点局促和荒诞,然而此时的他,年轻英俊,眼神里除了我熟悉的宁静,更有着鲜亮的热情和希望,不是我经常见到的纠结和难以言说的痛楚。
我想了想,嗫嚅着说:“阿林哥。”
他的眼神里弥漫出一种淡然的温柔,点点头,陪我坐在了湖边沙地上。
“听惜艾说,你念过不少书,还会写诗?”他忽然问我。
我一下子就红了脸,实在是在惜艾家里闲的无聊,我找出了几本惜艾早年间上学时候的小人书,看烦了就随便在上面写写画画,顺手写了几行大学课堂里讲过的诗词,诸如“走来窗下笑相扶”“也教人无惜从教坠”之类的小资情调的酸词。
“什么呀,不过是几句酸溜溜的宋词,我可写不出来。”我一边玩手上的石子一边说。
顾松林笑了,他眨眨眼说:“想不想出来工作?”
“啊?”我讶然。
他点点头:“看你的言行举止,应该是读过不少书;这样,听从夏说,你在家里成天嚷嚷着很闲,一时半会又找不到你的家人,你不如到镇上的学校来教书吧。”
我吃惊地指着自己的鼻尖:“我?”
顾松林颔首微笑。
“我成吗?”在这个年代,我的确可以算得上是一个“文化人”,但是从小嘻嘻哈哈惯了没什么正形,一下子让我为人师表,这可真够吓人的。
顾松林说:“没问题的,相信我。”他的微笑,在宁静安然的夕阳里,有一种令人心安的魔力,我认真看着他的神情和眼睛,忽然就放下了自从来到这儿就一直惴惴不安的心。
我狠狠点点头说:“好!”

、第九十二章 你是不是就只看见我

林子然觉得自己要疯了。
这些天里,他和宋俊楠吴川耀们把整个S城翻了个底朝天,那个古灵精怪的臭丫头就这么凭空从这个城市的上空消失了。他们走过每一条弄堂,问过每一个小区的保安,查过每一个酒店的记录,甚至想办法去看了火车站机场的录像……没有她的消息,一点都没有。
学校本来要即刻通知岑若的家人,被林子然用尽手段压下,想办法给她请了病假。他坚持不要让阿楠告诉她的父母,这样的焦灼和绝望,不要再继续蔓延了。
他相信自己能把她找回来。
事发的第二天,他疯了一样地去找了顾陌怡。
在电梯上的时候,他那么自责也那么害怕,如果是他的疏忽和拒绝,导致了顾陌怡的疯狂和岑若的失踪,他这辈子都无法再面对自己。
出乎意料地,电梯在十五层停下的时候,他见到的依旧是一个冷静美艳的顾陌怡,虽然略微苍白憔悴,但是几乎看不出什么异常,见到他的时候,眼神一如既往地温柔坦然。
“子然,你回来了?你脸色很不好,出差很辛苦吧。”
他冲进她的办公室,微微讶异的她抬起头,关切的问。
林子然抚了抚额头,感觉到是自己乱了阵脚,糊涂了脑袋,他稳了稳心神,冷冷的问:“你知不知道岑若失踪了?”
顾陌怡恰到好处地表现了自己的吃惊和担忧:“啊?我不知道啊,出什么事了,报警了吗?昨天S大没有什么活动吗?有没有去问?”
林子然虚弱地点点头,用余光紧紧盯着顾陌怡的表情。
“你,昨天,去哪里了?”他一个字一个字问。
“啊,我昨天,”顾陌怡愣怔一下,“我和展组长去出了一个外景,这个节目是颂旻和S城电视台合作的。”
“……”林子然沉默了。
“子然,你不会是怀疑,岑若失踪和我有关系吧。”
她说的如此坦白,又如此坦然,让林子然略微尴尬失言。
顾陌怡微笑了,微笑中带着一点楚楚的哀伤委屈。
“我承认,那天的典礼上的事情,是我失态了。可是我……子然,我在你心里,就这样不堪吗?我是那种得不到就要毁掉的人吗?我确实……很爱你,但是我们还年轻,我相信还有机会的,就算你现在不能被我感动,但是未来还有那么多的时光,不是吗?”她殷切地看着他。
林子然微微有点动容了,他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也为顾陌怡的深情而叹然。
他长叹了一口气:“如果顾教授那边有她的消息,希望你能告诉我,拜托了。”
顾陌怡点头,目送他离开。
林子然推开门的一刹那,顾陌怡说:“我不会放弃的,子然,我对自己有信心。”
林子然的动作顿了一下,义无反顾推开门走了出去。
顾陌怡的眼神朦胧了。她离开了,林子然,她再也回不来了,你是不是,就只能看见我了?

、第九十三章 温暖

我趴在惜艾面前,小狗一样地嗅嗅她又亲亲她,把惜艾恶心地不行,终于扑哧一声乐了,手指尖抵住我的额头,长叹一声:“哎呀,你这个姑娘,怎么这么能折腾。”
因为镇上的学校是寄宿制的,所以老师也要在学校住宿,并且顾松林已经帮我申请了一间宿舍,我乐颠颠地跟惜艾商量,准备搬出她们家了。
谁知道,惜艾一听这个居然瘪了嘴,说什么都不同意。“你才刚来几天啊,走路都一摇三晃的,就发起疯来要去教小孩子写字,你知道木虎那群小王爷多难伺候么?再说了,我好容易有个伴,你就要走……”说着说着,眼眶居然红了。
我连忙抱住她安慰:“小姐,不要哭嘛!学校离这儿这么近,你可以经常到那里去找我啊!你看,我一不会缝衣服二不会做饭,哪能说离开你就离开你,离开你我可怎么活啊……可是,我在这里白吃白喝,闲的我整个人都不好了,不给天意镇做点贡献,枉费我一身绝世功夫啊!”
“你会功夫,会什么功夫?”惜艾抬起亮亮的丹凤眼看着我。
“我会算命。”
“啊?”
“嗯,”我点点头,十分深沉地说,“姑娘,我掐指一算,你命里缺我啊!”
惜艾终于忍不住,揪住我的耳朵边笑边拧我。
来的时候孑然一身,走的时候却有了小小的包袱。除了我来时穿的衣服,惜艾把她珍藏的香皂,毛巾统统送给了我,还给我做了好几身新衣服,虽然我实在不想恭维这个年代的流行风尚,但是她的大方的确让我很感动。我岑若来到三十年前,真是遇上好人了啊。
惜艾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絮絮叨叨嘱咐我:“你喜欢用凉水洗脸,天气越来越热了倒是没什么,可是早晨还是有点寒气的,别跟小子一样劈头盖脸就往头上浇;还有啊,你头发洗那么勤干什么,虽然我没见过那么直的头发,可是洗坏了怎么办……”
我当然不会说这是所谓的离子烫,只是微笑着听她像老妈子一样念叨着婆婆经,隐约想起三十年后,亦有这样的一个姑娘,一边骂我一边关心我,然后鼻子不知不觉就酸掉了。我偷偷在床头的木板上画了第二十一个叉叉。
忽然,小院子里有响动,惜艾探出脑袋一看:“哥,你咋来了。”
从夏的声音:“我……我来看看,沫儿在吗?”
“在的,在的。”我连忙应声出去。
午后的阳光很好,门口种了几株小小的山茶,院子里干净整洁而芬芳。
高大的小伙子站在院子里,眼神躲躲闪闪,直到盯住院子里的一把扫帚。双手似乎不知道往哪里放,只好局促不安地搓着。见我出来,他微微有点脸红,他低下头:“听说你要搬出去了?”
“嗯,我答应你阿林哥,去学校帮他教书。”
“哦……”他仍旧低着头,“那……挺好的。外面伙食不好,阿林也不会做饭,经常……回来看看,回家来吃饭啊。”
“……嗯。”
我有点感动,只知道从夏是个踏实肯干的男孩子,比我大不了几岁,长得匀称结实一表人才,虽然在外面“叱咤风云”,在我和惜艾面前,却总是一副老实憨厚,任劳任怨的模样。
我一直有些后悔,刚来的时候当着这么多人给他难堪,于是总是有事没事地跟他开玩笑缓解一下尴尬,毕竟他也是我的救命恩人,但是从夏总是一说话就脸红,害我总是感慨,这个年代的男孩子也太纯洁了一点。再想想莫小速林子然那群妖孽,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哪有这么纯情的时刻。
从夏摸摸自己的头,说:“没事了,那……那我先走了啊。”
我笑了,说:“从夏哥哥,谢谢你!”
“谢……谢啥来嘛,应该的,我走了啊,你一个女孩子,好好照顾自己。”
“嗯!”我重重点头。

、第九十四章 泥人阿福

镇上的学校不大,严格来说,还有点小寒酸。里面是清一色的平房,中间一排比较整齐的是教室,后面一排是学生的宿舍,听说还是我妈年轻时候睡过的大通铺;再往后,稀稀落落的几间小房子,是老师们的宿舍。教学楼前面是一个小操场,孤零零地竖着一根国旗杆。不过,校园里绿树掩映,环境非常好,高大的树木已经焕发了鲜亮的绿色,反而把这个地方衬托地古色古香。
我兴冲冲地抱着自己的小包袱,挪到了学校门口。顾松林已经站在那里等我了。年轻的男子,身形挺拔修长,远远看到我,缓步迎上来,脸上带着温暖的笑意,一看到就令我莫名其妙的安心。
三十年后的顾教授,气质沉蕴内敛,骨子里镌刻着深深的书卷气,然而总给人一种莫名的哀伤和沉默;此刻的顾松林,虽然同样书生气十足,但那眼神,却还不至于清寂,隐隐看去,仍是二十余岁的青年的热情昂扬。不知道,在这几十年当中,究竟发生过什么,让这个男人,冠上了再也抹不去的忧伤。
不过,不同于后来见到顾教授的拘谨,三十年前的顾松林,兴许是因为救了我的命,我对他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好感。
也许,这是唯一一个,贯穿了我的两段生命,让我能呼吸到我的二零一三的纽带。看到他,仿佛看到了过去和未来。
我冲他点点头,快步走上去。
“来了?”他随意地打招呼,态度很自然。
“嗯!”我甜甜笑着点头,十分狗腿。
“跟我来吧,宿舍给你批好了,就在我旁边,有事方便找我。”
“这么好批啊,学校真的放心让我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教书?”我十分不正经地说。
顾松林笑笑说:“学校里人手非常紧张,几乎没什么老师,能来人就不错了,哪还追究这么多。”
我微微有些刺痛,低下了头。在陌生的地方,只有来不及追究的人,才不会追究我的来历,我……终究是客。
顾松林感觉到自己的失言,连忙回头看我,眼神里划过一丝愧疚和怜惜:“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抬起头春光灿烂地看他:“啊,怎么了?学校里风景看起来不错哦,不知道伙食怎么样呢?”
他温声解释:“学校里食堂人手不够,老师是要自己解决伙食的——”
“啊!泥人!”他的话被我的惊呼打断。
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学校的门口,以一种十分安详的姿态定格,只有双手上下翻飞,把一团团没有气息的泥变得活灵活现。
我见过他,在三十年后的天意镇,那个总是喜欢用泥巴来比喻人生的大叔。
“泥人大叔!”我乐颠颠地跑上去。
捏泥人地抬起头来,不满地看着我,嗔怪道:“这小姑娘恁地不会说话,小生双十年华正当妙龄,怎能将人家说成大叔!”
我嘎的一下顿住,这才发现,此刻的泥人大叔还不是大叔,是一个青春正好的小伙子,下巴上有青涩的胡茬,甚至脸上还有匀净的绒毛,无论如何都不能和“大叔”二字联系起来啊……
我尴尬地咧嘴,笑也笑不出来,只好傻兮兮地站在那里。
“罢了罢了,人生啊,可不就跟这泥人一样,千姿百态的,都是表面一张皮,画成什么样就是什么样,说成什么样可不就是什么样。”
我忍不住摸摸脑袋偷偷笑了,原来这毛病,三十年前就落下了。
我突然想起来什么,蹲下来看着泥人大叔,额不,泥人小伙,把他看得浑身发毛,只好停下手来问我:“姑娘为何如此直视小生?”
“我听说……你小的时候,立志要上清华?”
“……”
我真不是,真不是故意去揭别人的短,只是这是顾教授,额,顾松林去医院看我的时候,在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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