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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试写离声入旧弦-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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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点头,迟疑着问:“阿林哥,我能问一下,你姓什么?”一种隐隐的不好的感觉翻上来。
他冲我点点头,清俊的眉宇里闪过一丝笑意,说:“我姓顾,我叫顾松林。”
我眼睛一翻,整个人都不好了。
顾陌怡,你丫在二零一三年害我,你老子在一九八三年救我,这冤冤相报,何时能了啊!
惜艾送走了阿林和从夏,蹦蹦哒哒在我跟前:“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我虚弱地趴在被窝里,不想理她。
“松林哥啊!你看他对你多好啊!他可是咱们镇第一个大学生,毕业了不在S城,非要回到咱们镇当老师咧!这么好的男人,打着灯笼都难找。”
我连忙把头伸出来,仔仔细细看了看惜艾的脸,才松了一口气躺下。惜艾奇怪地问:“你看什么?”
“我看看你有没有当顾松林老婆的面相,是不是美女蛇的亲娘!”
“……什么跟什么啊……”

、第八十八章 他们的故事

林子然听到这句话,浑身的血冷了一下,他淡淡地说:“别开玩笑,说正经的。”
阿楠快急哭了:“真的,从今天下午开始就没人见过她,手机怎么也打不通,她从来没办过这种事情。”
林子然沉默地挂断电话,发动汽车,却不知道应该去哪里。他开了五十米,又把车停下,伸手去拿旁边的矿泉水,却发现自己的手有点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下午的预感,是真的??岑若……出事了?
他努力回想着傻姑娘可能会去的地方,却无力地发现,其实在一起这么久,美其名曰喜欢她,却连她爱到哪里玩都不清楚。人是多么自以为是的生物,本以为放低姿态来找回她,可是命运连挽回的机会都不愿意给予。
他默默回想着与岑若在一起的细节,忽然看见阿楠急急忙忙从宿舍楼里跑了出来,看到他的车,拼命过来敲车窗。他打开门让宋俊楠上来,俏丽的小姑娘满脸通红,气喘吁吁说:“有人看到她今天往西门的方向走了,她去哪里从来都会跟我打声招呼的……我们……我们去找吴川耀,去我们一起去玩过的地方挨个找。”
他默默地开车,却悲哀地察觉到,其实,在所谓的他占主导的交往过程中,他竟然还不如别人的男朋友了解她。
曾经去过的酒吧,在这一个晚上被林子然他们翻了个底朝天;他拉着阿楠,把他们一起吃过的胡同,小吃部,泡过的桌游吧,游戏厅,甚至麦当劳和书店都找遍了,一直折腾到大天亮。那个口口声声说下午回寝室睡觉吃饭的傻妞,仿佛从人间蒸发了。
阿楠抱住吴川耀失声痛哭,林子然嘴唇发白,手指颤抖。他靠在车上稳了稳心神,说:“阿楠,还有……川耀,我先送你们回去,说不定她只是一晚上出去疯,你回去以后她已经在了……我在楼下等你,如果没有,我们去报警。”
阿楠边哭边点头。
当然最后的结果,只能是脸色苍白的一干人等,做了公安局第一群报到的人。
林子然走出公安局的大门,什么话都不讲,坐在门口抽烟。不断有行人路过,甚至有记者认出他来,掏出照相机要拍照。阿楠的暴脾气上来,一个箭步冲上去把人打散,回来拉着林子然的袖子:“林总,我们走吧。再去找找……说不定,她是在哪里喝醉了。”
他抬起布满血丝的双眼,说:“岑若有没有说过,她昨天要去见什么人?”
阿楠带着哭音:“没有啊,我们说好一起去吃海底捞的。谁知道我等到她八点不见人,我才慌了。哎呀对了,超市门口卖水果的,说见到她跟一个女的说了会话,往西门的方向去了……”
林子然猛地抬头:“一个女的……”
他飞起身来,从台阶上跳下,发动汽车,绝尘而去。
吴川耀头痛地看着阿楠:“他去哪了?”
阿楠第一次眼神飘渺,淡淡的说:“他们,总有他们自己的故事和故事里的人。我们再去找找吧……”

、第八十九章 朱砂

在春天真正繁华到极致将要离去的时候,我终于慢慢地恢复了精气神。惜艾在这一段时间里,除了照顾我,与我结成了无坚不摧的友好同盟。
天意镇上的人都很友好,听说从夏捡了一个姑娘回家,不仅没像小说里一样一下子涨起闲言碎语,大家第一反应竟然都是过来——看,热,闹。我像大熊猫一样,躺在那里被浏览观赏了一通又一通。
我渐渐恢复了气力,可以下床,散步,甚至帮惜艾洗衣服——因为从小到大身为米虫的我,除了住校的时候学会了洗两件衣服,真的什么家务都不会了。惜艾的性格大大咧咧,跟阿楠很像,但唯有能干这一点,一万个阿楠也比不上她。女红、下厨、裁衣,甚至烹茶,个子不高清秀漂亮的惜艾,样样都做的漂亮。
我流着哈喇子,坐在惜艾旁边傻兮兮地看她绣手帕,不时发出两声惊叹:“哇靠,这简直就是标准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啊!拿到市面上得赚多少!”
她斜了我一眼:“你啊,满脑子都是赚钱,怎么跟我哥一样一样的。”
惜艾的爹,是天意镇的老书记;在这个伟大的领袖首先提出了“允许一部分人先富起来”的伟大政策的年代,惜艾家里,也属于那第一批富起来的人。原本,老书记在职就有威信,有口碑,惜艾的哥哥从夏又从小生了一副聪明脑袋,能干又肯干,在两委会帮忙的时候,就很能吃苦,见缝插针,又哄哄着惜艾的娘亲,借着天意镇的好风水养花种草,把日子过得精精致致,红红火火。
其实我倒觉得,这孩子傻得很,每次在我和他妹面前说话,就颠三倒四,被惜艾的小嘴说的一张俊脸青青白白。我从小就梦想着有个哥哥,有时候看到他们兄妹二人相亲相爱的,真的说不出的羡慕。
惜艾边绣花,边斜眼看着我一身打扮,抿着嘴乐。我自己低头打量一下我的打扮,无奈得很。好吧,我终于成功入乡随俗,脱掉了自己穿来的不伦不类的风衣和T恤,换上了惜艾的衣服。如果说小花衬衫还有点流行风范的话,卡其色的布裤子和花布鞋,我已经不想说些什么了。
惜艾说:“你头发长了,我帮你挽起来吧。天气不错,待会我们出去散散心。”
我眼睛倏然就亮了。
说着,她放下手中的东西,找出来一两根漂亮的头绳,麻利地帮我挽头发。瀑布一样披散的长发,细碎而微长的刘海,在她的巧手之下,不一会变成了整洁利落的发髻,额头和耳边的碎发不见了,整个人显得精神了不少。
惜艾开心地望着自己的成果,大呼小叫:“天哪,沫儿,你真是怎么弄怎么好看。哇……好漂亮的朱砂痣!”她忍不住向我的眉角摸过来,我哭笑不得地把她的手挡回去,说:“得了,咱能出去了吧。快走!”
来到这儿十多天,我终于获得允许可以出去走走了。
我在三十年后的秋天来过天意镇,却没有看过它春天的风光。
其实说起来,这个时间——应该快要到夏天了吧

、第九十章 发现

惜艾拉着我的手,穿过一条又一条小巷子,巷子们幽深曲折,回环往复,像迷宫一样绕绕回回。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古色古香的巷群,丝毫没有经过现代工业的污染,一切都保留着最原始的模样,很像戴望舒笔下那“悠长悠长的雨巷”,想到这里,我扑哧一声乐了。惜艾斜眼看我:“乐啥,傻样。”
“惜艾,你家有没有油纸伞啊!?”
“干嘛?”
“等下雨的时候,你撑一个在这里走上两圈,肯定能碰上一个多情才子痴情郎。”
惜艾一手推了我脑袋一把:“你满脑子都在琢磨些啥东西,人家阿林哥有文化,人就变得正经文雅,你肚子里像有点墨水,全变成了鬼心眼。”
我嘿嘿笑。
绕过最后一条小巷,一条笔直的路横亘在面前。路边郁郁葱葱栽满了我不认识的树,在这个终将进入盛夏的季节,焕发着最葱茏的色彩,生机勃勃,活泼丰满。
我浑身一紧,因为穿过这条路,不远处是一片宁静的沙滩,亦是,我前世今生都念念不忘无法逃离的——天意湖。
那一次命中注定的旅行,那一场恩恩怨怨的开端,这里终归变成了一切的开始和结局。可我,多么不希望这里是我的结局,我不希望自己在白发苍苍的时候,瑟缩在这个世界的一角,看向三十年后的自己,傻傻地乐着向命运的万劫不复狂奔不止,却无力也无能阻止。
这样悲剧和凉薄的轮回,我承受不起。
我牵着身旁女孩的手,轻轻地,安静地走向那片湖。
一声清亮的哨声传来,我忽然惊醒,看到一群孩子乱哄哄地在湖边奔跑着,个个眼神晶亮笑容灿烂,为首的正是那个那天和我讲话的小男孩。他们衣衫穿戴都很土气,大多数人都挽着裤脚,是江南水乡的小孩子常有的打扮,然而脸上无拘无束的神情,是我在二十一世纪的街头,在孩子们的脸上不曾看到过的。
我站在那里嘿嘿傻乐,男孩只顾呼呼地往前冲,却没发现前面有个傻女人,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头扎在了我身上……
随着一高一低两声惨叫,后面的一伙孩子围了上来,把男孩围在中间,转成了一个圆圈,笑着跳着:“哟哟,小霸王输了!俘虏,俘虏,俘虏!”
男孩愤怒地看着他的同伙们纷纷散去,站在旁边看他被“敌人们”侮辱,小脸憋得通红,一头扎在地上的沙土里,撅着屁股学鸵鸟。我揉着胸口挣扎着坐起来,看着男孩的囧样哈哈大笑。
终于,孩子们散去了,男孩愤愤不平地坐起身来,怒视着我:“你!每次见到你准没好事!”
惜艾也嘎嘎笑了:“木虎,愿赌服输啊,倒怪上你沫儿姐姐了!”
木虎生气地看着惜艾:“你还好意思说来,今天要不是你领着她,你肯定也和他们一起笑话我!你经常那么做……”
惜艾讪讪地笑,无视我满头的黑线。
我慈爱地摸摸木虎的头,谆谆教导:“小虎啊,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应该这么说哦,本来呢你就不开心,这时候呢,你就看着姐姐,看着看着,你就觉得刚才的不开心都不算什么了,因为你已经绝望了……”
惜艾哈哈大笑,木虎疑惑地摸摸脑袋:“什么是绝望啊!”
我继续微笑着摸他虎虎的小脑袋,没有接话。多好的年纪,还不知道失望和绝望是什么。
我们三个并排坐着,把腿放平在傍晚的湖边,手支撑着看着夕阳,动作一致,眼神宁静。远远地,有一个人骑着自行车过来,如果我没算错的话,这个年代自行车还算得上大件之一。
惜艾正拔了湖边的草,给木虎编蚂蚱,木虎支楞着脑袋眼巴巴看着,一编好就抢在手里。随即他抬头看见了骑自行车来的人,于是把手里的蚂蚱一扔,蹭的一下蹿起来,大叫:“国庆哥国庆哥!”
惜艾恨恨说:“见了洋车忘了姐!”
我笑:“你跟一辆自行车较什么劲。”
惜艾却蓦地红了脸,本就俏丽的脸蛋在夕阳里晕染成一朵娇艳的花。我若有所思地自己偷笑,睁大眼睛观望不远处的骑自行车的男子。
嗯,个子高大,嗯,身材不错,嗯,看上去很有安全感,在摸木虎的脑袋,跟我有同样的嗜好,嗯,不错,初步看来,比吴川耀当初合我的眼缘。
我故意凑到阿楠跟前:“他叫啥?”
惜艾咬牙切齿的说:“还不是那个刘国庆!成天骑辆破车子招摇撞骗,讨厌死了!你可别看他有辆车子,实际上不就是个卖烧饼的,谁嫁给他谁倒霉!”
我用眼角偷偷瞄着她,故意说:“哎呀,其实我觉得还蛮帅……蛮好看的啦。”
惜艾紧张地抓着我的手:“人不可貌相,再说了,他比阿林哥差远了!”
我扑哧一声笑了。惜艾看着我莫名其妙,把我的手一甩:“臭丫头,成天神神经经的。”

、第九十一章 为人师表?

以后的日子,无非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天意镇的风光再好,也禁不住我每天出去逛。我在惜艾家里当米虫,闲地浑身都要长毛了。
惜艾的爹很忙,从夏也很忙,只有惜艾的妈妈不时过来看看我,摸着我嫩嫩的小爪子和我聊天:“哎呀,看着手指头又细又长的,一看就是拿笔杆子的,不像我家惜艾,天生就是干粗活的命。”
我只好讪笑,感叹自己不过是生活在一个义务教育普及了的年代。虽然我多次表达自己要承担点工作,惜艾的娘总是不愿意:“远来的都是客,哪有让客人干活的道理?再说了,你看你瘦的一把骨头,身子还没养好,不急不急。反正惜艾也没个姐妹,你就成天陪陪她说话就好。”
惜艾也掺乎:“是啊,你看你瘦的跟竹竿一样,还干活,活干你还是你干活啊……”
我忍住没有向她解释“干”这个字在许多年后的多重含义。
有时候我会望着天意镇漂亮的夕阳发呆。来到这儿十天,十一天,十二天,二十天,与我的时代彻底隔绝,我不知道他们的消息,更不知道有没有人想念我。
于是我习惯性的在傍晚时分来到天意湖边,有时候惜艾会陪着我,大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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