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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找个消防员结婚-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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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家门,照样是满室的漆黑与寂寥。沈茜已经没有半点力气去感伤,这些日子无非都是这么过来的!她像是被雨吸光了全部的神采,脚步似铅一样重,淋湿的衣服还在往外滴水,头发湿漉漉地搭在一起。
她什么都不想,急需把自己笼罩在热水的包围下,试图救赎渐渐失温的身体。
沈茜知道,她变得矫情了。淋雨,每个下雨天世上有多少人在重复,她怎么就觉得莫大的伤心!她清楚问题的关键不是淋雨,而是她不得不淋雨的现状。她的人生算不得一帆风顺,淋一场雨何故能把她击垮,撼动得她伤心不已。求而不得江淼才是症结,迫使她小题大做,自寻烦恼。

人的心情往往随心境而定。有时即使是清粥小菜也比满汉全席要来的合胃口,原因很简单,只不过是感觉与对象的正比关系。
沈茜觉得日子很难过,近期尤甚,四处周旋着无望的坚持。春去秋来,时间并不会为芸芸众生停留。算来,她与江淼结婚已一年有余。细究这一年来的见面次数,沈茜苦笑不迭,远远不足十指之数。

结婚前以致结婚初的那段时光,沈茜从没料想到自己会义无反顾地爱上江淼。心态变了,情感也随之倒戈。若说当初中意他为结婚对象是因为他的职业,他不能时常陪伴左右对她而言简直就是说不尽的优点,那时她没打算爱一个人,即便那人是她要共度一生的丈夫。如今,她开始单纯地爱他这个人,她却恨透了他的职业。这么多年来好不容易第一个爱上的人,她已不满足一个月或几个月见一次面的相处模式。他叫她担惊受怕,叫她欢喜皆忧虑并存,叫她时时忍受一个人的空荡。最重要的是她不确定他是不是爱她,不是作为一个负责的丈夫公事公办必须执行的程序,而是同她一样,从心底把对方放在最深处。
她自己挑选的老公,她自己选择踏上这条布满落寞与冷寂的婚姻道路。应该是不能够言说后悔,可是她已经深刻体会到了离别的辛酸,想念的煎熬。或许背后默默支持他,也是幸福的。她不是没试过,不是没有体谅,也不是没有理解与包容,但她发现时间越长,不可预见的鸿沟愈发宽广。她没有他那般伟大,她只是个自私的小女人。他为了自己的那份责任跟义务不得不将家庭和她置之渡外,而她承认自己爱上他以后就会不知觉地想要依赖他,却把一直标榜的独立自我抛却脑后。她甚至欲想见他的时候就能见到他,而不是受时间的限定。

为什么以前觉得一个人反而落得自在,事无拘束,不觉得一个人是可以无助与寂寞的,就因为爱他吗?所以她的世界也水流成河、洪涝成灾了。
好像每每正当她需要他的时候,她唯一能做的,只有把这种需要咽进肚子里而已。
沈茜终于明白,这场婚姻的前后角色完全颠倒,起初是江淼一个人努力的独角戏,此刻换她为得不到响应与满意而黯然神伤。她自以为踌躇满志,赌压了让自己最安心最轻松最合适的婚姻,到头来不过是她亲自动手挖了个坑把自己给活埋了,只巴巴露出一个头,出不来进不去,遥遥无望地呼吸微薄的氧气来赖以生存。
她被活生生地囚禁了,束缚手脚,挣脱不开,禁锢在不是她设想的婚姻枷锁中,哪还有半点轻松可言。

拿得起却放不下!
莫可言说,她自找的!

泡过热水澡,沈茜空着肚子吃了预防感冒的药,把水杯和散装的药盒放在床头柜上,以防不起效可以再吃,然后盖上棉被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稍稍睁开沉重的眼皮,有一霎那,沈茜不知今夕是何夕。微薄的亮光透过厚实的窗帘映进来,沈茜粗略判断该是白天不假。她沉睡了一夜,身体仿佛被车碾过,更无本分力气。双手滚烫,她勉强抬起手试了一下额头的温度,很热。鼻塞,呼出的热气粗重,实在说不上舒服。她不免咽了口口水,感觉喉咙火烧火燎地痛。她虚弱的苦笑一声,看来自己是中招发烧了。想来她的体制一向健加,心情不顺的时候小感小冒都格外容易光顾。
沈茜浑身软趴趴,脑袋瓜子又沉甸甸地发昏,她实在是没有力气找着手机向李长年请假,只好事后再说明。伸手够到床头柜上的新康泰克,就着已经冰冷的开水把药丸咽了下去。水还真是生命之源,干燥的嘴唇得到了舒缓,连刀割般刺痛的喉咙都好受多了。说来奇怪,她竟然没有一点饥饿的感觉。
迷迷糊糊中,她闭上眼睛,又睡了过去。

睡醒交加,沈茜隐约觉得有一只粗糙的大手覆盖在她的额上,又好似心疼地抚摸她的脸。沈茜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恍惚中,她好像觉得这只手就是她一直追寻的终点,她很想攀附住它,一辈子不放开。可她尚在留恋遐想,手中传来的沁人温暖却被迅速撤离掉,她想叫出声,不顾一切留住它,但她却发不出一个音节,只能想象着它跟一阵风似的急骤,无所惦记地离她远去。思及此,沈茜突地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再次费力睁开眼睛,沈茜挫败地发现自己没有一丝退烧的迹象。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吃了假药,怎么会不见成效?心里的一角开始无底的发酸,她竭尽抑制住即将崩溃的心力,却抵不住目到之处蔓延开来的孤单。
空落落地叹了口气,她刚想使力坐起来,房间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她不可置信地抬眼,正好对上他漆黑的眼眸,千思百想的黑脸。
原来她不是做梦,他真的回来了!

蓦地,沈茜控制不住,眼泪大颗大颗唰唰地往下落。打懂事起,她极少哭,在江淼面前她更是一次也没流过泪。
她笑并一定代表她开心,她哭那就是真的难过了!
而这之前,他永远看不见她眼里的泪,她只有在他不在时才会哭泣。

她想忍住的,却根本不能自主,眼眶里的眼泪就这么不管不顾地汹涌而出,她咬着唇撇过头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这幅难看的样子,嘴里不无委屈地抱怨:“你怎么才回来呀?” 
江淼没吭声,似是不敢正视她,默默地走过去打开衣柜门拿了套衣服,转而细心地替她穿上。拿自己的额头抵着她的,良久才低低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
沈茜哭得更凶了,从无声的流泪到放开嗓子的嚎哭,挡不住一发不可收拾的喘气抽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病恹恹的身子毫无保留地宣泄这些日子以来的痛苦与不安。理性上,她应该大度体贴地说“没关系”。而在感性上她不是不责怪的,尽管心里在他出现的那一秒已经大半谅解他,但“没关系”三个字还是梗着说不出口。

江淼拥着她,轻轻地拍打她的背脊帮她顺气,温言哄道:“好了,好了,都是我不好。我叫了车,咱们现在就去医院。”已经烧得厉害,再哭伤了,他承担不起!
沈茜至昨晚起没进过食,又大哭了一场,把所剩无几的力气全部花费光,连站都站不起来。
江淼见状,没等沈茜下地就从后把她给横抱了起来,眉头自责地皱着。沈茜低着头靠在他胸前,没有看见他微微颤抖的双唇以及布满红血丝的眼睛。

去医院的路上,江淼一直让沈茜坐在他的膝上紧紧地抱着。沈茜益发烧的不知所云,待恢复意识的时候,已发觉人在医院挂上了点滴。
躺在输液室的临时病床上,她任性地差遣江淼进进出出,一会儿说嘴巴淡的无味想吃糖,一会儿又说肚子饿了要吃福记的药膳粥。江淼好脾气地一一答应,来来回回大老远地折腾了好几回。
其实沈茜没有胃口。她不过是想证明江淼就在她身边,能够做一个老公力所能及的事情。注视着他宽广的双肩,沈茜思来想去也想不通,这么叫人安心的伟岸身躯怎么就撑不起她所要的生活呢?她的愿望很简单,想和他多在一起,想和他同桌吃饭,想要有他参与的百态生活,而不是自己一个人尝尽酸甜苦辣。真的就这么难吗?她的要求过分吗?

好不容易逼回去的眼泪差点又要流出来,沈茜把半边脸埋在枕头里,想着憋气眼泪可能就流不出来了。

忽然,打着点滴的左手下面传来一股温热,沈茜错愕地转头,垫在手下的俨然是一个小热水袋。她没有要求,定是他自己想到去买来的。
他就是这样子,每当她想要生气的时候总有办法细致周到地让她自甘立即平息混乱。除了不能时常陪在身边,江淼真是无可挑剔的好,会给她做饭洗衣服,会为她考虑到方方面面的琐碎事,她该满足的!之前的她也许可以,但爱上他的沈茜心不随思想,对她而言没有江淼的日子正是最致命的武器,使她伤痕累累。可是她又忘不掉他的好,理智与情感始终冲突矛盾着。

沈茜不想她在生病的时候心理防线居然低的如此不像话,连最后保留的那一丝不想示于他面前的软弱不禁也无处躲藏,她完全失了自我,大恸,哭着无措地问他:“江淼,我怎么成这样了?”
她变得贪心,她纠结于患得患失的情感中无法自拔,拖泥带水的不像沈茜了。

江淼自始至终不曾言语,犹豫着,小心翼翼地伸手摆正她的脸,双手微颤,温柔地给她拭去满脸的泪水。心突突地纠疼,一下一下,很疼。


  〖三十五〗
江淼前脚刚进办公室,周秉才后脚就跟了进来。他不禁一愣,问道:“有事?”
周秉才摇摇头,正经八百地在他对面坐下,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刚从老齐那边过来。他老婆闹情绪呢,女儿半夜发高烧,家里没个男人,差点乱套耽误事!”
江淼闻言,静默许久,才抬眼同他讲:“叫老齐提前休假,今儿就回去看看。”
周秉才又轻叹一声:“我说了。他那耿直的脾气你也知道,从不搞特殊,怕影响不好。他心里也不好受,孩子生病他能不着急么,这不是身不由己……哎,我也没法说。好在孩子住的医院恰是我家那口子工作的单位,我已经跟她通过气,会过去多照应。”
江淼似有所触,低低地说:“那就好。”

周秉才没有察觉他的异常,话匣子一打开,关都关不上。对着江淼就是一通牢骚,大有不吐不快的意味。
他说:“我们消防的,虽是军人,但也不比别人多三头六臂,我们也是平凡人,也需要爱和被爱,可条件不允许有啥子办法。队里婚恋就是个大问题,条令条例明确规定不准随便外出,一年到头也没几天假,战士们哪有机会找对象。出任务作训时还得把手机上交,宿舍不得上网,可都是年轻的小伙子呀,哪能没有谈恋爱的心,血气方刚的,憋都要憋出毛病来。咱们半夜搞突击集训,还不是为了清点人数,看有没有小子不安分偷偷溜出去的,纪律摆在那,不得不遵守。但人是活的,只要不是大是大非违背原则的,咱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小子们暗地里在宿舍无线上网,我们装作不知道罢了。”

江淼用手指轻轻敲打桌面,抿着嘴不发话,盯着面前的茶杯听他说。
周秉才动了动屁股,说道气急处,索性站起来,走来走去,边走边讲:“上次不是有个小子爬围墙跑出去,大半夜的被出去找他的人给逮住了。值班的人通知了你,就是你伤着手从家赶回来那一次。指导员一问才知道原来是前些日子刚处的女朋友发短信要踹了他,他想挽留可又见不到面只得干违反纪律的事,吃了处分。到最后女朋友也没留住,人怨他没时间陪她。想来,也不能怪人姑娘做绝,可小伙子们找女朋友确实不容易,一片老大难的光杆子!”
周秉才停住脚步,转过头煞有其事地说:“这个人问题一天得不到解决,就有损战士们的干劲,也会一直是政治部头号要解决的难题。”
江淼点点头,赞同。

周秉才重新坐下来,拿起江淼的茶杯喝了口水,颇有感触地说:“底下的兵确实很累。就咱们大队来说,接警量那个惊人,平均一天出一次火警,摊上一些法定节假日那少说也要出好几次,最多的是出了13次警,容易吗?有时晚上根本没法睡个安稳觉!至于抢险、救生那更是平常事了。消防员的职责已远远超过救火了,人110的活绝大多数都是咱119们干的!每当过年的时候就是我们最忙的时候,其他人团团圆圆吃年夜饭,放烟火喜乐的紧,我们整夜都在忙着救火。不能陪在老婆生孩身边,过年过节天天灭火,一个月和家人在一起的时间不超过三天。不灭火就要掏个马蜂窝,开个门锁,救人取钥匙那就更多了,再就是去高速路上事故救援。”周秉才摇摇头,苦笑:“我估计没个强健体魄,肠胃又金贵的,还是不要干咱这行,吃不消!”
江淼无奈一笑,双手合拢,十指交叉放在胸前,“都这么过来的,习惯了!”
正如他前些年调到总局的一个战友所说,每次接到任务,谁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回来! 
谁也保不准!

周秉才半站起来捶了他一拳,两人之间情感的互动不言而喻。他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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