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幸福-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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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程绝望地闭上眼睛。
正如预料到的那样，目中无人的张琪跟只顾低头走路的媛媛撞在一起，两人都倒在地上，只不过张琪的情况似乎更糟一些，8厘米的高跟鞋绊在地上，齐齐折断。她的腿更是磕在台阶上，破了一大块。
“什么情况啊……”媛媛扶着头。
“媛媛你还好吧。”苏程连忙跑过去扶起她。
“哎呀，破了这么多。”张琪查看自己的伤势，心里凉了不少。虽然她是想要任年和朱馨出丑，但是元旦晚会是这么重要，会有很多人关注，她还想在晚会中大放光彩的。
“看来，学姐你是不能上场了啊。”何靖看了看，眼底先是滑过一丝慌乱，但是很快就镇定下来了。
“你闭嘴！我怎么会不能演出！”张琪吼，试着要站起来。但是失败了。
“快，送她去医务室。”随后赶来的任年看了看张琪的伤，对身后的人说。
身后的人一听，连忙上来扶起张琪，也不管张琪反抗，直接把她架去了医务室。
“媛媛，你还好吗？”任年从苏程手中接过媛媛，关切地问。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媛媛说。
“何靖，你们舞蹈社还有谁是跳拉丁的？”朱馨转向何靖，问。
“嗳？”何靖反应过来，略一思索。“除了社长，拉丁跳的好的还有三个，这是她们的电话。”
“嗯。”朱馨接过，草草扫了一眼，递给社员。“快，联系她们，看谁有空，来救场。”
但是那三个人都很了解张琪的脾气，知道这次晚会张琪是要给戏剧社难堪的，所以谁都不敢答应。
“朱社长。”刚才去打电话的社员回来。“她们，现在都赶不回来啊。”
“什么？”朱馨也急了，声音也大了起来。
“任年，你快想想办法！！”得到确认后，朱馨冲任年吼。“还有不到十分钟了啊！！”
任年没有说话，大脑飞速转动，想着有什么办法可以补救。
“对不起啊，都是我不好。”媛媛懊恼地说。
“与你无关。”任年轻轻地说。
但是媛媛的脸色变得更差了，甚至都快要哭出来了。
——都怪我。
——害的任年这么为难。
　
　
苏程这边再也看不下去了。　
明摆着就是张琪故意要毁了这台晚会，才不叫其他成员来救场。但是现在，朱馨，任年，一个比一个为难，更要命的是，她实在是看不下去媛媛的梨花带雨了。　
“该死。”苏程低低地诅咒了一声，拉起媛媛就向后台奔去。“带我去化妆间！”　
于是，场景就变成了所有人一头雾水地看着她们两个人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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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程，你真的愿意帮我？”媛媛安静地呆在一边，看着正对着镜子忙的七手八脚的苏程，口气里尽是惊讶。　
“难道还是假的吗？快点，眼影在哪里？”苏程对着镜子，连头都不回。“还是，你怕我会砸了任年的场子？”　
“不是啦，我只是太兴奋了么。”媛媛忙把眼影递给她，一边走过来帮她挽头发。“这样行吗？”　
“嗯，可以。”苏程看了看，还算满意，伸手插了一个小巧的皇冠在头发上。“衣服呢？”　
“这套，怎么样？”媛媛拎出一件淡粉色的演出服，漂亮的流苏闪闪发亮。　
“行啊你，还记得我喜欢这种衣服。”苏程微笑。　
“必须啊。”媛媛笑，一边拿出一双高跟鞋，5厘米的跟。“这个怎么样，不是很低也不算高。”　
“正好。”苏程穿上，站起来做了一个跳跃。“呵呵，还是有点生疏啊。”　
“但是程程。”媛媛看着她。“你好美啊。”　




48 ；那是谁啊？


运气是一个神秘的东西。有的时候当你的坏运气毁了你的计划，或许就是别人的好运气起了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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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ve－in－under－sunset》的调子缓缓响起。舞台灯光慢慢变亮。
台上女孩的舞姿优雅高贵，完美地无可挑剔。
“那是谁啊？”
“不知道啊，听说张琪受伤了，这个，不会是从校外请的专业舞蹈演员吧？”
“多半是。我不记得有在学校见过她。”
“好漂亮啊，比张琪跳的还要好啊。”
“谁说不是呢？”
……
媛媛在台下满意地听着周围人的议论。
——所有人都不会想到，台上这个美丽绝伦的女生，就是平日里毫不起眼的苏程吧。
媛媛心里自然知道，苏程是漂亮的。她的皮肤原本就很晶莹剔透，但是那个家伙非得用暗色的粉底盖起来。现在，化了一点舞台妆的苏程根本就是妖孽一枚啊。
“那是，苏程？”左寒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嗯。”媛媛点头，像一个孩子炫耀自己的宝贝一样。“我以为她再也不会跳舞了，没想到她竟然为了帮我重新站上舞台，还跳的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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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现在的场景，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但是角落里，何靖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原本是要张琪在舞台上出丑搞坏音乐剧，张琪受伤后，本来以为这个剧没有办法演下去，造成的损失自然而然就流到宋媛媛和苏程身上，但是谁知道苏程竟然也会拉丁，甚至比张琪还要略胜一筹，而且还能这么及时的救场。
何靖拿出手机，拨通原定的跳拉丁的男生。
“我是何靖。”何靖的声音有一点阴冷。“社长叫我告诉你，待会在台上，你或者绊倒苏程，或者你自己摔下来。听懂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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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剧进入**。最后一幕，男女主角的共舞。
“喂，你专心一点。”苏程明显地察觉到自己的舞伴心不在焉，从一上台就开始的心不在焉。
“哦哦。”男生敷衍着，一不小心踩上了苏程的右脚。
“呃！”苏程吃痛，不自觉地从喉咙里发出声音，但是很快就吞下去了。满眼想杀人地看向她的舞伴。“叫你专心一点！”
“知道了知道了。”男生嘴里说着，动作上可是没有一点专心的样子。
　
　
何靖的话还在耳边回荡。　
——或者绊倒苏程，或者你自己摔下来，听懂没有？　
男生愁眉苦脸。　
——摔下去？这么高的台子，全是人，就这么摔下去，会不会太丢脸了啊。　
——没办法了。　
苏程根本不知道男生在想什么，自顾自地跳下去。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毁了这台晚会，不能毁了这本音乐剧。这是任年和朱馨的心血，也是她和媛媛的希望。　
旋转，跳跃。　
每一个动作都完美地无懈可击。　
然而，就在苏程完成最后一个跳跃后，落地，却踩到了男生的脚。　
——怎么回事？他的位置不应该在这里才对啊？　
但是苏程没顾上想那么多，脚下步法一错，隔开了男生的脚，但是自己重心不稳，一个趔趄就向地面倒去！　
“噢！”　
底下的人不自觉地发出了惊呼，甚至有的人都站了起来。　
音乐戛然而止。放音乐的女生只觉得自己头脑一片空白，连苏程的摔倒也仿佛变成了慢动作。　
就向一片落叶。　
或者，一只已死的蝴蝶。　
再或者，一瓣凋零的花瓣。　
慢慢地，无助地，倒下去……　



49 ；你还好吗？


月瓣似乎凋谢，倒映在那湖边，点亮湖面一个圆。一个人的感觉，静静的看着天，不知道天有多远。像出列的孤雁，游弋在白云间，划出不完美的和旋。多少离恨昨夜梦回中，画梁呢喃双燕惊残梦。
——后弦《若相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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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G大调夜曲》。”一个冰冷的，命令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放音乐的女生愣了一下，虽然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但还是随即点头换音乐。
“完了，这下是真的惨了啊。”苏程心里惊呼。身子已经不由自己地向后倒去。那个男生呆呆地站在那里，愣是半点动静都没有。
“看来是指望不上他了。——丢人了啊丢人了！”苏程绝望地闭上眼睛。
就在她将要倒下的那一刻，音乐再一次响起了。
熟悉的乐曲娓娓道来。
《G大调夜曲》。
同时，一只手揽上她的腰肢。没等苏程反应过来，那只手一用力，她的身子顿时直起。
“你还好吗？”是左寒。是左寒温暖的目光。
“嗯。”苏程点头。
左寒看着面前的女孩，就像是回到了很多年前。很多年前的那个赛场上，也是像这样，背景是甜蜜愉悦的《G大调夜曲》，面前的女孩玲珑剔透，清秀可人。
“我知道这部剧是你的心血。”左寒轻轻地说。“所以，我会跟你一起完成这个小小的梦想。”
突然一下子，就有了很安心的感觉。
轻快的舞步，在舞台上旋转。完美的演出，顿时就征服了所有在场的人。
……
“那……那不是左寒学长吗？”
“是哦，原来，左学长也会跳舞啊。”
“而且还跳的那么好！”
“是啊。左学长不愧是我们的偶像啊。”
“嘻嘻，不知道那个女生是谁啊。”
“哎会不会是那个什么苏程啊？听说她跟左学长……”
“不会吧，苏程我见过，哪有这么漂亮，而且，也没听说过她会跳舞啊。”
……
媛媛听着这些小声议论，心里冷笑。
——都是一群以貌取人的家伙。苏程有多大能耐，哪是你们能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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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出结束。完美谢幕。　
苏程没换衣服，走出后台。　
——真没想到。原本以为自己以后都不会跳舞了。　
苏程笑着想。　
——不过今天的事情，还真是一波三折啊。　
——不管了，先回宿舍休息一下，再说晚上舞会的事吧……　
“程程。”邹洪的声音从前面传了过来。　
“嗯？”苏程略略皱眉，站住，抬头。　
精致的小脸映衬在夕阳里。美丽绝伦。　
“程程，你还是这么漂亮。”邹洪笑着说。　
“呵呵，邹先生说笑了。”苏程冷笑。“在您的心里，我应该是一个平凡到丢去人堆里都找不出来的人吧，怎么能谈上漂亮呢？”　
“之前，是我的不对。”邹洪笑笑，很是真诚地说。“你，能原谅我吗？”　
“原谅，你？”苏程一愣，没有反应过来邹洪想要说什么。　
“是的，原谅我。”邹洪说。“可以吗？”　




50 ；不愿提及的往事


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满是伤痕，戴上假面也好如果不会感到疼痛。爱情这个时间有那么多的悖论，小心翼翼不见得就会获得满分。
——许嵩《城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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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高中那一年。
“程程，你，你怎么……？”邹洪看着面前小小的女孩，熟悉的白皙肤色不知道去了那里，取而代之的是暗淡的黄色。眼睛也仿佛小了不少。头发被乱蓬蓬地挽在脑后。
“我？我怎么了啊？”苏程低头看看自己。“哦，你是想问我为什么没有以前好看了是不是？”
邹洪点头。
“呵呵，这本来就是我啊，以前，都是化妆了啊。”玩心大起的苏程决定逗一逗自己这个男朋友。便故意表现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我们家的企业出了点小问题，说不定以后变成穷人，我就永远不能化妆了，永远都是这个样子了。”
“什么？你们家的企业，出问题了？”邹洪皱眉。“我怎么不知道？”
“怎么能让你知道？”苏程忍住笑，故意装出一副凄楚的样子。“我们家的企业本来也不大，能在市场中活下来已经很不错了。但是最近股市一直不稳，外面看上去没什么事，其实，资金已经出现问题了啊。”
“我送你回去吧。”邹洪淡淡地说。
“嗳？”苏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我们，不是才刚出来吗？”
“哦，是我有点不舒服。”邹洪说。“回去吧。”
就这样，一连很多天，都没有了邹洪的音讯。
但是不久后，就传出了邹洪跟杜氏集团千金杜垚拍拖的流言。
“我不相信。”打给媛媛的电话里，苏程这样说。“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么快？”
“你醒醒吧，那个什么邹洪，爱的不过是你爸的产业罢了！要说他喜欢你，顶多不过是喜欢你的外貌而已！”媛媛恨铁不成钢地说。
“三年了啊。”苏程依旧不甘心。
“三年又怎样？”媛媛说。“就凭你几句玩笑就甩了你，这种男人就应该拖出去见啥喂啥！”
苏程沉默。
“程程，不要理那两个贱人。反正马上就要毕业了，我就不信你就那么点背到跟他们考到同一所大学！”媛媛说的是义愤填膺。但是半晌没有听到苏程的反应。“程程，程程？”
“嗯。”苏程应了一声。
　
　
“你不要这样啊，”媛媛也急了。“要不，我去看你？”　
“不了。”听到媛媛这么说，苏程忙拦下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