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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楼兰-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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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你会这么担心。”

楼兰本来有些不好意思,还想掩饰一下,听了英吉莎最后两句话,怔住了,随即小心翼翼的问,“有多严重?”

英吉莎踌躇了一会,楼兰的一颗心怦怦的直跳,不知道她会说出什么来,半天才听英吉莎说:“其实军区里也分很多部门,我父亲和哥哥是野战部队的,你哥哥是军区直辖的特种兵那一块,我也只听说了零星一点,做不得准。”

楼兰抿住嘴,也不敢催问,只是一双眼里都是焦急,就听英吉莎慢慢的说,“我听哥哥说,这件事一开始,就挺奇怪,楼队长那里,出个任务,有些战损,是很平常的事,可是这次军区里却下大力气在查,本来这种调查一两个星期也该有点结果,偏偏遇到军区人事大调整,拖了下来。现在听说,连军区首长都要轮换,所以这个调查到底要拖到什么时候,就难说了。”英吉莎顿一下,又说,“而且听说,楼队长以前有一个下属,训练出了事故,退役离队了,现在他家里人却回来闹,说部队当时处置不对,要求赔偿。”

楼兰听得愣愣的,英吉莎虽然只说了个大概,但是和平时从楼风和别人通话中漏出的话语都句句能对照的上。

“楼兰,你也不用太过担心,等人事调整都定了,这件事早晚会有个结果的。”英吉莎劝她。

楼兰点点头,或许英吉莎知道更多的内幕却不方便说,或者她仅仅知道一点所以才能劝她宽心,可是她联想起听到的那些事那些话,脑子里豁然的有一种了解,楼风这次的事情不会轻易的结束,人事调整中,他只是别人的一枚棋子,用打压他来换取更多的利益和地盘,无论他有没有做错,都是一样的结局。

所以,他才会这么平静。

平南的春末其实有点奥热,可是楼兰在回家的车上觉得一种平静的寒意,她曾经沸腾的心慢慢平息下来了,她回来的时候,想的是要陪伴在他身边,把她心里那么许多的话都对他说一遍。可是这些,对现在的楼风来说,有什么帮助?他所面对的,所承受的这一切,她都没有办法替他分担。

回到家里,楼风照旧在电脑前写他那些工作总结,楼兰坐在他身边许久,不言不语的望着他。

楼风察觉到她的举动,转过头来,挑起眉毛,询问的看着她。

楼兰舔一下嘴唇,轻声说:“下午我遇到英吉莎了,你知道,我以前的同学,英叶城的妹妹。”

英叶城虽然隶属野战军,可是和楼风还算有点交情,一起演习过几次。楼风嗯了一声,不置可否。

“英吉莎说,这次的事情闹得很大。”楼兰停下来,看着楼风,期望他说些什么。

楼风仍然不出声,楼兰鼓了鼓勇气,继续往下说:“我听你和别人讲电话,再加上今天英吉莎说的,这次的事情,是不是真的会变得很严重?”

楼风往椅背上一靠,眯起眼睛望向窗外,“你不要胡思乱想,就这么回事罢了,不会严重到哪里去。”

楼兰吃不准他的话,到底是对事情有把握,还是只是说给她听。她固执的盯着楼风,不说话也不放松,在回来的路上她想了一路,就算没有办法帮助他,她还是想与他分担一点,就算一点点也好。

楼风回过头看到她的表情,忽然笑了,他点上一根烟,抽了一口,烟雾弥漫在两个人之间,他问她:“如果很严重,又怎么样呢?”

如果很严重,又怎么样呢?楼兰隐约想过这个问题,却不知道到底会严重到什么程度,心里也没有底,“最严重会怎么样呢?”她问他。

“也许我会受处分,也许会必须退役,再严重一点,上军事法庭……”楼风像是不在意,轻描淡写的说这些话。

楼兰惊跳了一下,坐直身子,“你说不会那么严重的。”

“是啊,所以不要胡思乱想了。”楼风对她又笑一笑。

楼兰有点焦躁,又不知道说什么好,站起身走到阳台上。楼风看着她的背影,狠狠吸了一口烟。

楼兰在想什么,楼风不是不清楚,她的目光虽然没有过去那么热切,却一样执着。从她在医院里问他开始,一直到现在,她突然的回国,他就知道,她没有忘记掉过去,也不曾想放弃。可是如果重头再来,他却没有把握,那是不是最正确的选择。楼兰应该选一个能让她过上正常生活的男人,能满足她所有需要的人,不必让她躲藏和遮掩,不必让她心慌和不安,那是他所给予不了的感情状态。一切仍旧是最开始那个纠结的原点。如果仅仅是重复过去的错误,那么即使他的心里也是万般难舍,他也不能再度进入同一个误区,给她带来重复的伤害。

可是,心里又有一个小小的声音,楼兰已经变了,楼兰已经长大了,既然过去曾经抛开过伦理和道德,再尝试一次又有什么不可以。

只是,如果单单这样,他也太自私了。楼风阖上眼,他曾经问楼兰,她知道不知道他需要什么,而这个时候,他难道不应该问自己,他又能给楼兰什么。

楼风睁开眼。楼兰正转过身来,望着他。他看着她的脸庞,看着她的双眼,问自己,如果还能够开始,他能给她什么,他能给她一个和过去不一样的未来么?
第 24 章
楼兰听了英吉莎的话,心里更加没有底,楼风又一个字也不多说,于是杀到安颂家去。

安颂正好调休在家,可是也确实没有更多的消息,她看楼兰愁眉不展,想了半天说:“不然,你等一下,小李今晚要回来,你直接问他,大概比我问他要强。”

李汉维回家的时候已经很晚,看到楼兰,脸上有一丝苦笑,“我知道你来为什么,你看你回来都没和你见上几面,可是来来去去,都要说这些没意思的事。”

楼兰拧着手,和李汉维她算得熟,本来也是飞扬跳脱的人,现在看起来,都严肃了不知道多少。

“说实话,没有进展,也没有松动。”李汉维对她摊开手,摇摇头,“如果队长愿意去找人通通路子,也许有用。可是队长他不肯去求人情,以前挑队长进来的首长,调到别的军区,可是对咱们这里还是挺熟的,但是队长都不愿意去求人。”李汉维低叹一声,“我想去联系,连个影子也摸不着。”

楼兰默默的听着,楼风与其说是太骄傲,不如说是自卑,他很少为自己争取什么,他只看自己能够得到什么,她想起久远以前柳蔓的话,不得不承认,柳蔓还是说对了一些。

李汉维站在那里,一脸沉重,憋了半天才说:“有件事,现在还是告诉你一声,不然过几天,你迟早也要知道,回去也好劝劝队长,千万不要太往心里去。”

楼兰抬起头,惊疑不定,有什么比现在还要更糟糕么。

李汉维说:“听说,对队长的审查还没结束,上面打算改成隔离审查,现在还在争论里,咱们的领导坚决不同意,可是估计也扛不住多久。”

停职审查和隔离审查,楼兰的脑子钝钝的想了半天,才想到,这样无异于拘禁了楼风。

李汉维还在那边说:“我和队长说过,实在不行,这次出任务的兄弟们都可以出来给队长作证,以前那事,我们也可以顶下来。”

楼兰笑一下,“他一定不同意的。”

李汉维摸摸脑袋,重重叹一口气,“是啊,队长连人情都不恳求,怎么会同意我们这么做。”

楼兰从安颂家出来,觉得头重脚轻,勉强的才给自己叫了一辆出租,楼风曾经对她说,不会糟到哪里去了,她也以为不会更糟,可是原来,世界上总是有更坏的情况。

回家开了门,客厅里一片黑暗,没有开灯,楼兰站了一会才适应。她看见楼风坐在窗前,脚搁在窗台上,手里照旧是一支烟,还有身边的小几上,影影绰绰的彷佛是酒瓶。她四下扫视了一圈,最后看见土土,卧在楼风的椅子边,只有脑袋转过来看着她,可是也一声不响。

“吃过饭了?”楼风掐熄了烟,背对着她问。

“和安颂吃了。”楼兰穿过客厅,走到楼风身边。

他抬头看她一眼,问她:“李汉维和你说什么了?”

楼兰仔细的分辨小几上的东西,一瓶开了封的白酒,一包花生。她的心沉一下,放低声音说:“怎么一个人喝起酒了?”

他也没回答她的问题,拿起几上的酒瓶晃了晃,又抿上一口,坐起来对她摆了摆手,“你去洗澡休息吧。”

楼兰蹲下身子,抓住椅子的扶手,轻声说:“李汉维说……”

她没有说完话,楼风就接住了,“他都告诉你了?”

楼兰喉头有些哽咽,点了点头。

“其实也没什么,都是审查,只不过搬到军区去。”楼风甚至对她微微一笑,“早死早超生,离出结果也该没多久了。”

楼兰觉得心里堵得慌,到了现在,他还是不要她担心,连一个人喝闷酒,都那么轻描淡写。她鼻尖一酸,在安颂家的不安,在此刻一并爆发出来。

楼风怔怔的看着她,眼泪一串串的从她脸颊上落下来,屋子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一点点路灯的光,在泪水上折出微弱的闪亮。他有些茫然,望着她,心里冒出来念头,他怎么还是让她哭了。

楼兰咬着嘴唇,渐渐哭得不可收拾,她觉得难过,心酸难耐。

楼风觉得有点晕,他小心的凑近她,这彷佛是过去两年多里很多个夜晚的梦境的重复,他总梦见她在哭泣,没有声音,只有眼泪这样一直落一直落,落得他心痛,然后在很多个梦里,他都想替她擦去眼泪,可是总是扑空,每次都会惊醒,每次发现四周空无一人,寂寞而且内疚。

“不要哭……”他伸出手,怕这又是梦境一样,他捧住她的脸,尝试用手指揩干她的眼泪,现在她在他眼前,手掌贴着的皮肤,散发出热意,还有手指触到的眼泪,湿润而温存。

他应该喝得不多,却觉得头晕目眩,可是现在到底是梦还是现实,都不重要。

“是我不对,不要哭了。”他轻声哄她,全都是他的不对,让她一直这么伤心。他盯着眼前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只看见更多的眼泪掉下来。

在梦里,他一直想,有朝一日,他会替她擦干所有的眼泪,有朝一日,他还可以吻一吻这双眼睛,把她的泪吻干。可是现在这眼泪,还一直纷乱的流。他吸了一口气,用嘴唇去堵住那些眼泪,他感觉到,那对鸦翅一般的睫毛,抖动了几下,平静下来。

“楼兰……”他移开嘴唇,低声唤她,“原谅我。”

楼兰缓缓张开眼,他的额头抵在她的额上,呼吸灼热,她看见他的眼睛里,黑魆魆的是自己的身影。

“原谅我一直那么自私。”也许是酒精,也许是黑暗,许多埋藏在心底的话,都像地底的岩浆,要喷薄出来,“我不该让你走的……”他怎么会没有后悔过,当日让她离开,虽然他从来不说,从来不去挽回,他也固执的认为,那是对她更好的做法,暗流汹涌下的爱情,早晚有一天会触礁。可是她不会知道,他也一样有午夜梦回的时候,躺在床上看着窗外发呆。

“可是,我拿什么给你呢?”楼风叹息一声,放开手,退后一些望着楼兰。

楼兰跪坐在那里,默默看着楼风。经过了那么久,那么多事,她想她大概是多明白了他一些,也许他担忧着她曾经需要的那么多他给不起的东西;楼兰眨一眨眼,或者,也许是因为从小到大,楼风本身拥有的并不多,所以他更难去决定哪一些是他可以彻底交付给她的。

“以后,我可能一无所有,离开了部队,我什么都不是……” 楼风望着她,有点酸楚有点无奈。

楼兰不出声,伸展开手臂攀上他的脖子,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没关系,一切都没关系,只要他的心,又回到她的手中。

眼泪早就干了,他的手指来回抚摸着她的脸颊,在黑暗里一遍遍描摹她的样子。离别太久,想念太久,跨越如此之多的事情,以至于怎么样都不能相信此刻是真的。

楼兰窝在楼风的怀里,细碎的叙述自己在D城的生活,在这一刻,只有谈一谈那座宁静的小城的生活,才能让他们都暂时忘却眼前的忧虑。

“我的导师,严格的要命,一组数据不对,都要打回来重做,第二次还有错,就直接打个D。”楼兰啰啰嗦嗦的抱怨导师的严苛。

“跟我一起住的那个鬼妹,每天HIGH到凌晨才回来,喝得半醉,不过她穿着十公分的高跟,还是可以走得一丝不差,从来没有从楼梯上掉下去过。”

“3月份的时候,D城的路边也都是郁金香,在郊外有一片花圃,郁金香开花的时候,壮丽急了,一行一行不同颜色的郁金香。”

楼兰絮絮叨叨的说,楼风在一边听,一边说,“我知道。”

次数多了,楼兰忍不住说:“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呢?”

“你选修的戏剧课,老师是耶鲁毕业的,喜欢上课抓人起来念剧本;你在实验课上,用激光烧坏过器材,被导师狠K了一顿……”

楼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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