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继阁小说网 > 言情电子书 > 眷蓝 >

第16章

眷蓝-第16章

小说: 眷蓝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未见过,未见过!”
“你可看清了,真没见过这人来买酒?”
小二斜着眼又瞅了一瞬,摇头似笑道:“若真见过这样的人,我一定记得。”
我叹了口气。难道白泽不爱酒了?还是当日我看走了眼?或者是我这丹青……忿忿地将东西收入怀中。
“小二哥,你再想想。是一个比我高一个头穿一身碧青色袍子一开口定要三斤酒但看着又不像是酒鬼且颇有会儒士之风的人。”
“……”

再次被赶出来,眼瞅着已经近午,肚子已经在咕噜了,摸了摸兜里尚有些碎银子,正惦记着去哪儿吃顿好的慰劳一下自己,却闻对街铺子上传来一个吵闹声:“哪儿来的小乞丐,竟敢偷我的包子,看爷不打断你的手。”
一猛汉正揪着一小男孩的后领,手正欲落下,却半中被人劫了住,而出手的人正是好管闲事的本姑娘我。
“你……”猛汉狠狠地瞪眼,我也狠狠地睁大眼。
那十多年前的情景又再现了,猛汉如吃了苍蝇一般,半晌从口中吐出个字来:“妖……妖……”
“妖你个大头鬼。”我笑眯了双眼,将小男孩手中的包子狠狠塞进他的口中,“一大男人,为了一包子为难一小孩儿,看你一身的肉也比人家重了,你羞不羞呀?不过一个包子,你看这些够不。”
我摸出银子掷给了他,不待他作何反映拉着小男孩便遭巷子里走去。
刚进巷,被我拽着的手却抽脱出去,我定了定神,转过身来。如今才看清,男孩身着一件锦青蓝绸的袍子,襟口袖口处用银线绣了些章纹,虽未及冠,但发髻上却插了支碧玉簪,透亮透亮的,一看就知道价值不斐。这哪里是小乞丐?卖包子的大叔不知道是什么眼神儿,活该卖一辈子的包子。
“小鬼,你住哪个府上,迷路了吧,哥哥带你回去。”我用最最亲切地巴结道。
男孩怔怔地看着我双眼,半晌才轻咳了一声,那故做正经的小脸实在让人好笑。我暗自忍了忍,等着他发话。
“本公子……”
“噗!”本公子,我一时没忍住竟笑出声来,这小鬼让我想起多年前的慕瞳。男孩闻声小眉头一皱双颊微微一红,似有怒气。见此我忙捂了捂口,做了个请继续的手势。
“本公子不叫小鬼。”他又回复了一张正经的脸孔。
我点头,“哦,那公子家住何处,我送公子回家可否?”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
我继续憋住笑意,“哦!那就此别过。”我转身要走,却被他追上,“本公子有让你走吗?本公子……本公子……”
“是不是饿了?公子。”
男孩子没点头,只是又皱了下他的小眉头,“这附近有家酒楼,那里的东西听说很有名,去那儿吧。”
这小鬼还真不客气,我翻了翻眼,跟上他的脚步。

小鬼口中的酒楼便是福悦楼,这个富丽堂皇的地方,便是个花钱如流水的地儿。
小二哥看准了我俩是“贵客”,想方设法要狠宰一顿,介绍的菜名都是镶金镀银的。等一大桌子菜端上桌,我不禁捂着额叹道:“小公子,你这样浪费是不行的。你看看你看看……那些孩子都没饭吃呢,要懂得节约知道吗?”
他顺着我的手朝楼下望去。
街边几个小孩儿正在讨食,免不了一阵冷言冷语,虽是这样的初夏,也让人生寒。正巧这时,一辆马车飞驰而过,险些撞上几个小乞丐。车停了下来,车夫很是生气,拿着鞭梢指着几人便大骂道:“丞相大人的车架也敢冲撞,你们不要命了。”
原来是丞相家的,难怪比街边的疯狗还凶呢。我心里愤愤,正想开口嚷一嗓子,却有人拽住了我的胳膊。转头一看,竟是那小公子,他从我身后半露出头,双眼呆呆地瞅着街上,“别……别……是丞相,会被他看到的。”
我眉头一敛,感觉到他微微发抖的身子。“丞相是你爹吗?你怎怕成这样。”
“你……你大胆……”
我这厢正纳闷,停在楼下的华车中已走出一人来。看不清脸面,但是身材可谓是挺拔。他便是沈敖?拉着我袍子的小手紧了紧,待我转头时,那小鬼已蹲在了桌角边儿了,口中还一个劲地叨着:“不要上来不要上来……”
我看见他怕成这样儿,走过去将他拎了出来,“已经走了,快出来吧!别害怕,那人又不是母大虫。”
他依旧瑟瑟地挥了个头,向外望了一眼,见我所言非虚才吁了口气,坐回桌前,一边理着衣角一边道:“谁说本公子怕了。”
我眉梢一挑,呵呵笑了两声,这小鬼颇为有趣。如果不是沈敖的儿子,一定是沈敖仇人的儿子。
“那些小乞丐怎么样了?”
我夹了块水晶肘子放嘴里,“丞相赏了些银子,都散了。”
沈敖算是个好丞相吗?就刚才的事,似乎算得上,但是在金汤时听到的闲言碎语可不如这般。
“你叫什么名字,我不能总叫你小鬼吧。”我问道。
小鬼很是不屑,油汤滴水地吃了一大口,微哽咽着道:“这个……你,你不必知道,叫我友公子吧。”
我瘪了瘪嘴,继续吃我的肘子。

友公子的胃口甚好,一桌子菜差不多被扫了个精光,这贪吃贪喝的样子跟那些小乞儿倒有几分相似。我真怕他咽着了,忙给他倒了杯茶。
“你家里人不给你吃吗?看你瘦瘦小小的,莫不是被你爹的小老婆给饿的。”
他抬眼瞪我,接着喝下我倒给他的茶,终于满足地摸了摸肚子,“本公子吃饱了,走吧。”
也就八九岁的模样,架子还端得不小。我一边摸银子一边招呼小二,但不料……不料这一伸手,我愣了头。

“公子,莫不是没银子白吃吧。”小二见状,改了先前好面孔,拿一张寡妇脸对着本姑娘。我心里岔气,抬头便道:“我会没钱,只是……”
“只是被小偷偷了吧?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
小偷,这天底下还没小偷能扒我隋岚的兜。那是什么时候?难道是刚才的包子铺,我将身上所有的银子都给掷出去了?为了一包子,我……我这不是太冤了?
“怎么还不走。”友公子却在楼梯口等得不耐烦了。
小二一脸愤愤,转头便道:“银子都没给,还想走。”
“银子?”小鬼也没有好脸色,将双眼落在我脸上。我无奈地摊了摊手,“都给买包子了,所以没钱给饭钱。”
小二嘴角一抖,向一旁的壮汉打了个手势,立马几个人已经堵住了楼道。要是逃,倒是容易,只是这白吃白喝确是我不对。微微叹了口气,看来又要请出慕三少了,“这样吧,我……”
“你看这个够吗?”
不待我说完,一支碧闪闪的发簪已经落入小二的手中,那双刚才还冒着火花的眼睛已经锃亮起来,想来也是识货人,小二双眸一眯,笑道:“谢谢小爷,这足够了足够了。”
“足够,这东西可以买下你半个楼子了。”我伸手想夺,人却已一溜烟儿跑了。心里很是生气,垂头教育那小鬼道:“这样的东西可以乱给吗?你家很有钱吗?”
小鬼斜了斜眼,望了本姑娘一瞬,“那你有银子吗?不过一根簪子,我家里多的是,改日有机会捎上一根给你。”
这都什么世道呀!前一刻还跟他说不要浪费,现在又……真个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出了福悦楼,因着待会儿要去的地方极不方便带着这小鬼,于是将他拉至身边语重心长地道:“小友,你家住哪儿,我先送你回去。”
没听见回答,我转过身去,却见他站在街口望着巷子那头。
“怎么了?走啊。”我催促道。
“不……不用了,老师来接我了。”他指着巷子木木地开了口。
我移过步子,探头向巷子里望去。巷子深处停着辆青帐马车,帘中隐隐绰绰透出一个人影。正巧和风一阵,掀起帘角,露出一张男子的侧脸,精雕似脸孔在阴暗中显得过分白皙,以至于觉得有几分病态。他双眼低垂,像是思量着何事,那一瞬好像整个云朔城也为他静止了。
“老师。”
我失神这片刻,那小鬼已经走到了车前,车边的小厮给他置了个脚凳让他上了车。见不用我再担心,便要转身离去,这脚下步子还没移,那边马车中已传来个声音。
“姑娘。”
我微微一愕,那人叫的居然是姑娘,隔着一巷,他竟也能辨出,这眼神也忒好了吧。我又顺过眼去,说话的人正是车中的男子,没曾想他一幅病容,声音却好得很,好似水滴滴在钟乳石上一般好听。
“给姑娘添了不少麻烦,在此多谢了。”他又道。
我微微一笑,福了福,“公子多礼了,只是……我与公子是否在何地见过?”
“哦?”男子似有笑意,“在下不曾记得。”
我敛了下眉,也不好再套近乎,只得行礼作了辞。何时见过,我确是想不起了,但总觉得熟悉。





第22章 易酒
自上次云岫庄一役后,我受了不小的惊吓,面对着眼前的正门,真个是望而生畏,看来是铁定不能从此处进去了,那唯一的方法便是爬墙。我斟酌一番,在宅子外巡了一大圈,笃定了守卫最薄弱的地方,一个翻身,便已进了院。
云岫庄依然如前次一样,闲亭雅竹,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只是如今哪里有心情去赏景赏乐。抱着视死如归的精神,我一边躲过庄内小厮,一边寻着出路,在不懈努力下终于找到了隐在竹林中的园子。因着自己偷偷摸摸的行径,我也懒于敲门,直接跃过了竹篱。
已是晚景时分,夜暮模糊之中,夕阳斜洒在小筑后的湖面上,鳞鳞波光正映射在那书着“夕”字的灯笼上,这格调这风韵倒是极符合夕颜的性子。
正当我愣神,却闻垂帘内似有笑语声,心里顿时一怔,那声音化成灰我也认得,不就是鲜于凕嘛。欲向前迈的脚顿时收了回来,转身攀上了屋边的一棵老树。夕颜与鲜于凕的关系这云朔城内无人不知,夜幕已落,郎情妾意,想来说的都是肉麻的话。这听人墙根实在不是一件道德的事儿,但是我的目的绝不在此,而是为了玳瑶为了白泽。
我换了个较近的桠子,将耳朵侧了侧,那细如游丝的话进了耳。

“你见着他了?”是夕颜的声音,许久没闻鲜于凕的回答。我偷偷笑,看来这闷葫芦在谁面前都一个德性。
依然是夕颜的声音,“我见过他了,没想到这世上还真有如此相似的人,你……”
“我与他没半点关系。”鲜于凕终于答话了,这语气好似有人欠了他银子一般怨愤。
这厢我还在偷笑,忽然间却见月光下一道红光闪过,一股强劲的气势随之而来,“嘭”的一声闷响,额角好似被击中,痛得一声惊呼。树杈猛地晃了起来,一个不稳身子向后仰去。
娘呀,身后可是一汪碧水,掉下去还不成落汤鸡。正当我要入水未入水的一刹,一只手顿时托住了我。五脏六腑好似都颤了一下,身子一麻,头脑一空。举头一看,好一张咸鱼脸。愣了那么一小会儿,也不知哪儿来的力道,开口便吼道:“鲜于凕,你手放哪儿呢,还不快放开。”
被圈得紧紧的腰在我的咆哮下顿时一松,这么一松,结果自然而知。
水顿时呛入口鼻之中,还有那夏的夜凉,身子不住地下沉,波光渐渐隐没,黑暗如无底深涯一般吞噬着我。就在快要闭眼那一瞬,一个人影慢慢清晰。是……鲜于凕。

“隋姑娘……隋姑娘……”
待我睁开眼时,人已经被救上了岸。视线渐渐清楚,旁边蹲着的是夕颜,站在边上发丝还滴着水的是自然是八面阎罗。那眼神真是冷得……我捂着鼻子,生生地打了个喷嚏。心里暗暗地咒道:好你个咸鱼脸,让你放手你还真放呢。
“没事就赶紧离开。”鲜于凕开了口,说完兀自进了屋。
我心里一忿,瞪眼望着那冷漠的背影,什么叫没事儿,止不住又是几个喷嚏。
夕颜倒是个知心的人,见我冷得发颤,忙将我拉起,“快进屋去换件衣裳,这样冻着会受风寒的。”
话暖暖的,我一时感触,却又几分同情地望着她,“夕颜姑娘,你命真苦,跟着鲜于凕一定不好过。”
她微愣,接着破颜而笑,“怎会,姑娘说笑了。”
我不禁叹了口气,很多事都不由自己作主呀,这道理我又岂会不知。

夕颜给我寻了件缃黄色的衣裳,常年来爱着男装,这女子的衣裙竟让我觉得有些不便。我微敛了敛眉,道:“这裙子太长了,可有短些的,我怕拌跤。”
夕颜正给我理着那一层层薄纱,闻言止不住笑出声来,“你身材跟我一般,怎会长,我看着挺好的。”
我瞅了瞅放在一旁水草般的衣物,不再着声。
“此来可是为了那古琴?”夕颜又开了口。我一怔,方才想起自己的目的,立马点了点头,“是的,前次姑娘说这琴是友人所赠,不知这位友人可是个男子。大约比我高一个头,穿一身碧青色袍子。”
“这友人确是位男子,只是跟你说的不是一人。”
心里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