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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眷蓝-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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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着淡而若无的花香,一女子面窗而坐,已是落日晚景,余晕融融镀了一层暖色,那月白的衣也染作了紫红。未施粉黛未着环佩,竟如踏云而来,无半点铅华。半洒在肩头的青丝被风撩拨而起,她便在那时转过头来。
我痴了半晌,待到琴声落了,对面的人开了口,“夕颜曲已尽,不知公子有何指教。”
有何指教?忙拉回思绪,将头脑清了清,又将答案在心头计较了一番,我能说我来看看鲜于凕的女人长什么模样么?不能吧。那么……曲已尽!我神情一恍,眉心不由得微敛,双眼已经定在了女子所弹的古琴上。
以纯丝为弦,桐木为琴。伏羲式,有冰裂断纹,如此熟悉。最重要的是,第三个弦眼处有道不浅的划痕,若没记错,那是拜本姑娘所赐。是了,这古琴名为“玳瑶”,是白泽的宝贝。在杞山那会儿,他每日午后都会弹上一段,这听了近十年,已经连琴声都能辨出了。
我抬了抬眼,对上一双若水美目,“且问姑娘这琴如何得来?”
女子眼眸一垂,望向手中的古琴,兀自一笑,“是友人相赠。”
“友人?”我眉心又是一紧。白泽何时如此大方,能将这宝贝赠予他人。想当年,我也就摸了摸,差点没被他砍了双手。“姑娘口中的友人不知是怎样的人?何时所见?为何会将此琴相赠?”
“想来是寻那冤家的吧。”我这厢着急得很,却引得她展颜一笑,心里很有些不乐,于是将嘴一撇,“我是追债的。”
才将心里憋着的气哼哼出,门外竟喧闹起来。
错过帘缝,只见一身着大红袍子的男子步履不稳地行了来,老远便开始大嚷道:“不……不见客,知道我是谁吗?你给我……滚一边儿去,就算……他,他本人在此,我也无……惧。”
哟!这位仁兄跟我还是一路人,只是这胆量怕是在酒坛子里浸出来的。
“大公子,夕颜姑娘这几日有恙,这不是怕误了大公子么?”人已近门外,如我刚才一般这“红袍子”身后依然跟着个不讨好的小侍,而那口中所说的借口也跟先前一模一样,便是那几乎把人当呆子的“有恙”。
“有恙,你当……我是呆瓜吗?你给……本公子滚远些。”瞅着那仁兄将紧随的小侍一脚踹到了一边,接着又举脚过来,只听得“嘭”地一声,门已经大开。我心里一怔没来得及反映,已然与他四目而对。
好一双桃花眼,还带着醉意朦胧,竟让我觉得有几分熟悉。
“这是什么人?你还……说夕颜姑娘有恙……有恙……会在房里藏着个男人吗?”
挣扎着从地上爬起的小侍被他一喝顿时傻了眼,怔怔地望着本姑娘,结巴着半句也说不出来。“红袍子”一脸的气愤,看了眼依然端坐的夕颜,又将眼收回至我的脸上,“你……是何人?”
那酒嗝让我止不住捂鼻,我斜着眼儿学着他那般答道:“本……本公子是……夕颜的相……相好。”
“红袍子”顿时岔了气,一双眼快泄出火来,那双颊涨得更红?这声色场所,有一两个发酒疯的人自然不足为怪。本想好生戏耍他一番,不料一声娇笑却生生地将我镇了回来。
“今儿也不知是什么天,我这云岫庄竟如此热闹。”
随之,玉环叮咚,一袭碧色广袖裳,有青葱十指轻推开那依然掩着的半扇门,一个身材略显娇小的女子已至门边。笑声未止,我稍歪了脑袋去看,那女子却也盯了过来,玉盘般的脸上尽是笑意,看着很是可亲。





第18章 误会 
这是何人?
“倒是个美人。”我这边琢磨着,女子却先开了口,而那句话还是盯着我说的。我一惊,正了正身子,却听她又道,“姑娘如此标志,不知是不是也想来投我嫦月的。”
嫦月!我耳朵没病吧?她便是云岫庄的当家主母,那茶寮里被人吹得神乎其神的嫦月,那些小侍口中的“姑姑”?一个比我长不了几岁的“姑姑”?我已咋舌。
站在门边的另一人在嫦月的话语中愣了片刻,终于呆呆地察觉到什么,一张脸皮顿时扯了一抹笑,那桃花眼也风骚地瞅向了我,“嫦月……她可……真是女人,那好,这凕将军的女人我碰不得……那本公子便要这女人。”
嫦月这才注意到门边的“红袍子”,一双圆眼一虚,淡淡地说道:“是大公子呀,今儿是不是走错地儿了,想来是醉了吧,还不快扶大公子去厢房休息。”
有小侍得了令,却被“红袍子”一个抖擞推到了一边,“滚开。”
兵书有云:形势未明,走为上策。趁着“红袍子”正发飚,我捋衣上的穗子,拔脚便往门外走去,“本姑娘没空与你们逗乐子,请让让。”
如今我是客,这云岫庄再怎么也不什么绑了我吧。然,这嫦月姑姑却如传说中一样,是个男人女人都惹不起的河东狮,我这厢还没挤出门去,已经被她一把推了回来,而那圆盘脸上已经挂了一团乌云,“听说你是跟席湘沉一道来的?他人呢?”
这力道着实不小,被她这么一推,我竟跌坐在地,心里顿时一闷,捂着屁股开口便道:“你与他有私仇与我何干,我看他是见你来了就避了吧,你还真是恶女人。”
嫦月对我那“恶”字愣了愣,想来是正中她的要害了,但这当家的定是不同常人,那眼中的怒气还没喷出来,便已化作了一抹嫣笑,“我这云岫庄我想怎么着怎么着,你还能说个‘不’字?你胡闯乱闯我便有权将你送了官府。不过瞧着你这张俏脸,我便将你在我这儿放一放,若那姓席的不来赎你,那……”她回头看了“红袍子”一眼,将最后一句吞了。
我一个寒栗,缩了缩脖子。在云岫庄放一放,那我成什么了?不过这样的体验可是人生少有,我镇了镇神,从内心到脸面都绽放了一抹笑意,从地上站起拍了拍身上的轻尘,福道:“好说好说,那不知我要住哪一间。”
想来是等着看我大笑大闹加撞墙上吊的模样,而我一语出,众人皆无声。趁着尔等愣神,我还不赶紧脚底抹油。当即一个箭步已经飞了出去。岂料天有不测风云,正当我偷笑逃遁成功时,却与一人撞了满怀。
好不容易站定,捂着鼻子仰头,只见来人着紫纱蓝里的袍子,发丝绾得一丝不苟,上面罩了顶青纱帽,那风姿真是让人愣神。我便这般呆了一刹,等回了神才匆匆招呼道:“木头,好……好巧。”
今日紫霞满天,暖意融融,但慕三少那张脸却冷得很。我暗自吐了吐舌头,想必是生气了。正想溜之大吉,可料这后腰带子却被他揪住。
“喂,你抓哪儿呢?”我想要挣脱。他一双吊梢眼儿很不屑地将我一扫,理也不理地望向我身后,接着便悠悠地揖了揖,唤了声:“大哥许久不见了”。
大哥!我一怔,顿时安分下来。所扭头一看,那“大哥”竟是醉眼朦胧的“大红袍子”。而关于此人,进京已近半月,听得也颇多了。
沈越此人,丞相沈熬长子是也。如慕瞳说,大公子沈越是他父亲最看中的儿子,现今在朝中任御林左将军。如佟婶说,大公子沈越是丞相最宠的妾室岑氏所出,而母凭子贵,终有一天二嫁入府的岑氏也什么坐上夫人之位。再如席湘沉说,沈越善养美少年。
席湘沉的话说得很厚道,其实他言外之意便是,沈越喜http://。345wx。欢男人。
是了,喜http://。345wx。欢男人不就是断袖,断袖也来云岫庄这样的地方吗?我好不纠结,难道这大兆云朔皇都养人育人,连断袖也能有着如此博大精深的爱!

前一刻还满天飞霞,转眼间竟已乌云压顶了,而跟天色变得一样快的的便是慕瞳那张脸。跨出云岫庄的门槛前那张脸还对着叫嫦月的女人眉开眼笑,这脚一迈出却全然换了个模样,是谁说云朔慕三少每日十二个时辰都是笑脸盈盈?
我顶着被惊天霹雳劈中的危险急急地走,慕三少缓缓地跟,理应来说定能将他甩得老远,可哪知任我如何快他也不落一丈,期间他还遇到两位同僚,笑淡了数句。
好不容易捱回了慕府,这时辰该吃晚饭了,在云岫庄折腾了大半日,我早已饥肠辘辘,一进门好像已经嗅到一股烧肉味。佟婶应早已备好了饭菜,正坐在堂屋前打盹,许是听见动静,忙怔了怔神。我走在前头,背着慕瞳赶紧跟她使了个眼色,口中唤道:“佟婶,我回屋了。”
佟婶似明白,眯着眼呵呵地应了声。岂料这笑声还未落下,便被一个闷哼止了住,“佟婶,今日饭菜不许剩,没吃完的都倒给阿福。”
阿福!不就是隔壁侍郎大人家的那只狗。我嘴角一抽,这慕瞳还真够狠拿烧肉喂狗也不给我剩些。转过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兀自寻路向膳堂行去。

记得刚入府那会儿,慕瞳曾揶揄过我,说我这鼻子比阿福的还灵,这可不是,今日的菜正是先前闻到的芙蓉鸡。我捂着肚子,抓起桌上的筷子忙下了手,怎赖这筷尖落处,一块白白胖胖的鸡块却被人劫了去。抬头狠挖了他一眼,不与他计较。夹向另一块,哪知慕瞳铁了心与我作对,举手间大好的一块肉又被抢了。
我顿时恼了,挑起眼来,“你还要不要我吃。”
“云岫庄的水晶肚子是京城都出名的,嫦月有意留你,不如明日去问她要?”慕瞳亦挑了挑眼。
这分明是挑衅,我咬了咬牙,“难道不是你硬拽我回来的吗?我不就去玩玩,又没花你的钱,真是小气,你这就叫作只许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
“你不是点灯,是引火烧身,我晚到片刻指不定闹出什么事儿来。”他神色微暗,只是那双眼中凌厉却敛尽。我不好再说什么,将眼收了回来。
我是知道的,他的担心并非多余。那样的声色场所,不就是让女子伺候男人的地方。我再怎么伪装也是个女子,到了那时谁还管你是“付钱的”还是“赚钱的”,这一个不慎不就把自个套在里面了。一句话来说,就是风险颇大。
“那种地方,以后少去。”慕瞳沉默半晌又捣鼓起来。
“嗯。”我蔫气似地着声。看着那已经快剩了小半的鸡块,灵台一清,忙向盘中抢去,但那双碍我多次的筷子依旧将我拦了下。再抬头,却见他笑意又回,一脸的坏水。“我看着你这身衣服很是碍眼,你去换了再来。”
“休想,去了回来还能剩么?”
“去不去?”
“呆瓜才去。”我毫不相让,我不换难道他还能将我扔出去。
“好吧,你不脱……”慕瞳似有咬牙,狠狠瞪着本姑娘。就在我得意着拌鬼脸时,一双手却伸了过来,一把便拉住我的衣襟,一个不稳,从凳上摔倒在地,那高大的身影也压了下来,手依旧不停地扒着我的衣服。
“死木头,你给本姑娘滚远点,哈哈哈哈……好痒,住手快住手。”
“让你去风流。”他挠到我的弱点,还如幼时那样。
“我可安分得很,不像你是常客,还有……那嫦月一个劲地向你送秋波,你们……你们什么关系?”
“我从不去那种地方。”
“瞎……”
我本想说瞎话,但哪知那后面一字怎么也没发得出来。因为原本掩着的房门不知何时大开了,门前站着一胖乎乎的女人,一双眼瞪得老大,接着又笑眯了起来,“不……不好意思打扰二位,你们,你们继续。”
这不是佟婶是谁?





第19章 又见师傅
天下事若被佟婶知道了,那后果一定很严重。如我所料,两日后避难归来的席湘沉挤着一双风流眼,向本姑娘问道:“嗯……听说你和公子……看来那日带你去云岫庄竟成全了你们,早知如此我就不用躲着他了。”
我正站在石凳上修剪海棠花枝,手中的剪子差点没飞出去。席湘沉,你最好一辈子躲着我,我心里虽如此想,但面子上却要大度大气,抿了丝笑,着声道:“那可多谢席公子,要不要改日我撮合撮合你与嫦月姑姑?”
那张俊脸顿时垮了下去,他与嫦月的过节亦是佟婶给说出来的。
据描述,几月前的某夜,席湘沉正与一位佳人月下饮酒,忽然间乌云蔽月,阴风四起,院中一道黑影闪过,没待他回过神来,只听身边佳人一声惊叫倒了地,紧接着一个人出现在他眼前。
“谁?”他问道,心想定是有刺客,忙去摸腰间佩剑,但奇了怪了,怎么拔都拔不出。此时眼前的“刺客”却趁他不备一掌击下,只听得“啪”的一声,脸颊一阵火辣,“刺客”终于开了口。
“姓席的,你居然敢骗我。”
席湘沉算是明白了,那人就是嫦月。而嫦月铆足了劲儿打下去的一掌竟生生地将席湘沉扇成了面瘫,也就是我初识他那般模样了。
佟婶的话也许太过传奇,不过再怎么虚构结局都不会差之甚远,以此可见嫦月便是席湘沉的死穴。

然,我的结局,我的死穴又在何处?
为了防止“死穴”外传,我只得装出笑脸去找佟婶,在尝过她几乎快把我辣死的新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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