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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烽烟尽处 作者:酒徒-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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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向关东军司令部打报告,请求他们给与你物质上支持!”反正已经做了让步,藤田纯二不在乎让得更多,“对于肯效忠帝国的人,帝国绝对不会亏待他。这点,镇国公尽管放心!”

“那就多谢藤田君帮忙了!”保力格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提了下缰绳,向藤田纯二表示谢意。心中却暗下决心,“奶奶的,脑袋被驴踢过的人才再跟你好好合作。一仗就折了老子上百名牧民,象这样的仗再打几次,老子的乌旗叶特前旗就只剩下女人和小孩了!”

注1:歪把子轻机枪,学名大正十一式轻机枪。为了满足与三八步枪通用弹药的要求,采用弹斗和弹夹复合供弹结构。每个弹斗里可装六个弹夹,每个弹夹里可压五发子弹。理论上可以依靠副射手的快速装药,保持连续火力。实际上操作起來却非常复杂,即便有经验的老兵也难在实战中达到这种要求。

第四章 群英 (六 上)

‘老狐狸,先让你得意几天,迟早会让你连本带利还回來!’藤田纯二心中暗骂了一句,将目光再度转向阎福泉,“阎君,你呢,你有什么要求?!”

“我,太君是问我么?呃!我……。”阎福泉洠氲酱蛄死谜谭炊龃蠓岣撸凰布涫艹枞艟拔遥丫易愎欢嗔耍∥也桓乙桓乙蟾啵 

“真的什么帮助都不要?!”藤田纯二和颜悦色,目光温柔得就像一头正在看着公鸡的狐狸。

阎福泉心中登时又打了个突,犹豫了一下,压低了声音说道:“如果,如果可以的话。我,我想跟太君讨个人情。以后,以后保安队再招新兵,不在黑石寨附近招。城附近的兵胆子小,不好使!”

“那你想从哪里招?”藤田纯二的眉毛跳了跳,沉声追问。“现在这些兵不也是你招來的么?”

“现在这些兵都是按照太君要求,住城里或者附近村子的本地人,还需要有邻居为他们提供担保。”阎福泉点点头,耐心地向藤田纯二解释,“这样做的好处是,每名队员都知根知底,容易管束。但坏处也非常明显,打起仗來瞻前顾后,怕死的人多,敢拼命的人少!”

小心翼翼看了看藤田纯二的脸色,他继续补充;“如果换成无家无业的流浪汉,或者來历不那么清楚的人,队伍肯定不如先前好带。但打起仗时,也许士气会更高一些!”

尽管他说得很隐晦,藤田纯二还是迅速明白了他想表达的本意“阎君是说,招那些无业游民,或者土匪入伍?!你认为他们比普通人更勇敢!”

“请太君斟酌!”阎福泉洠в兄苯踊赜μ偬锎慷囊晌剩前炎钪站龆ㄈㄖ苯咏桓撕笳摺

保安队和草原马贼之间的交手结果就在眼前明摆着,藤田纯二稍一琢磨,便明白阎福泉的话有一定道理。“嗯,也好。就交给你去做好了,我会全力为你提供支持。还有么?这样做,保安队需要多长时间才有跟黑胡子的一战之力?!”

“谢太君信任!属下一定加倍努力,争取让太君早日见到成果!”阎福泉立刻双腿并拢,给藤田纯二來了个一百二十度大躬。

“早日,早日是什么时候?阎君,你不要那你们中国人对付上司那套來敷衍我!”藤田纯二才不肯让他如此轻易地蒙混过关,皱了皱眉头,继续刨根究底。

“这……”阎福泉哪敢把话说死,犹豫再三,才沉吟着回应,“保安队训练,需要很长时间。用來对付黑胡子,恐怕,恐怕……”

“恐怕什么?难道养你们做摆设么?”见阎福泉洠隂'了跟自己打马虎眼,藤田纯二怒火上撞,厉声打断。

“太君不要生气,太君千万不要生气。我不是那个意思,不是那个意思。太君误会了,真的误会了!”

“那你到底什么意思?!”藤田纯二刚才憋进肚子里的气全爆发了出來,瞪着阎福泉,随时准备拔刀。

“太君,太君请听我说,请听我说!”阎福泉又是鞠躬,又是作揖。搜肠刮肚给自己找理由。猛然间,他眼睛一亮,提高了声音叫嚷:“我的意思是说,对付黑胡子,其实还有更好,更好的办法。对,还有,还有非常重要的一点,那个军统特工眼下也跟黑胡子混在一起,如果不尽快解决掉他,恐怕会咱们带來巨大的麻烦!”

他不提“军统特工“四字还好,一提起來,藤田纯二的火气更是按捺不住。如果洠в心歉觥本程毓ぁ保诤臃税锕婺T俅螅科俑撸膊还且蝗何诤现凇4笕毡净示姹闩沙鲆桓鲂《泳涂梢郧崴傻厥帐暗羲恰6辛四歉觥熬程毓ぁ钡募用耍榭鼍屯耆灰谎恕:诤勇碓艋岣咦橹裕吖セ餍裕⑶叶源笕毡净示髡教氐愕牧私庖哺拥厍宄

想到这,藤田纯二猛然抽出指挥刀,“阎君,你最好把话给我一次性说完!我洠в心敲炊嗍奔洌銢'完洠Я说囟等ψ樱 

“不是兜圈子,是实话,实话!”阎福泉一边擦拭额头上的汗珠,一边大声解释。“那个,那个“军统特工”,战斗经验非常地丰富,丰富!太君您想,今天黑胡子居然在那么短时间就找出了对付轻机枪的办法,肯定是那个“军统特工”给他出的鬼点子。所以,我们不能等保安队重新组建后再去对付他,那样拖的时间太久,太容易养虎为患。我们应该尽最大可能,把他及早从草原上清除掉!”

“废话,我要的是办法,办法!”藤田纯二也早就意识到了危险,继续拎着指挥刀咆哮。

“办法就是用马贼对付马贼!”阎福泉向后退了几步,跳着脚回应,“太君今天给黑胡子开的那个价码,已经非常高了。相信其他马贼也会感兴趣。您只要把消息散发出去,说无论是谁,只要肯为太君攻击黑胡子,帮太君抓到那个“军统特工”,无论是死还是活,都给予同样,同样的重赏!”

“重赏?!”藤田纯二眉头紧皱,眼中怒火稍稍消退。阎福泉这个人虽然又胆小又猥亵,但他说出來的主意却有可取之处。利用马贼打马贼,肯定比皇军和保安队直接出手效果更好。至少,能避免珍贵的帝国士兵做无谓的牺牲。

然而这个策略具体实施起來,却有相当大的难度。就像今天的战斗,自己原本重礼邀请了黄胡子匪帮参战,黄胡子也答应得非常干脆。可到现在,仗都打完了,黄胡子的身影在哪呢?

对啊?!黄胡子呢?!他怎么还洠в械剑浚∶腿患湎肫鹫饣锟晒┣叩牧匀偬锎慷偻匪耐皝砣耍业侥潜咦罡叽纯础?纯锤浇袥'有其他队伍?赶紧去!一群只会浪费粮食的蠢货,除了讨要好处,你们还会做什么?!”

仿佛听到了他的怒吼,先前黑胡子马贼们盘踞的那个土坡上,施施然走上來一支队伍。规模大约在八百人上下,为首的是一名土黄色面孔的痨病鬼。将队伍停住后向山坡下看了看,大咧咧地拱手施礼:“下面可是黑石寨的藤田顾问。蒋某应邀前來讨伐黑胡子恶匪,路上耽搁了些时间,还请藤田先生顾问多多包涵!”

“黄胡子!”尽管将山坡上那人的话听了个一字不漏,阎福泉和保力格两人依旧不约而同地将手摸向腰间。他们先前都知道有一支队伍会从黑胡子背后杀过來,却洠氲缴眮淼氖腔坪印U飧鲂战募一锵騺硇暮谑趾荩脖2蛔妓岵换岢米耪獗呤盗π槿醯牡笨诘敉贩词伞

再看其他幸存的蒙古族私兵和伪军,也是一样提刀的提刀,端枪的端枪,随时准备与來人搏命。

“放肆!你们这是干什么?!”藤田纯二把眼睛一瞪,厉声喝止,“还不把枪给我放下。蒋先生是我请來帮忙对付黑胡子的!”

“太君……。”阎福泉将按在枪柄上的手稍微松了松,压低了声音提醒,“他是黄胡子,黄胡子啊!”

见了黄胡子洠Ч撞模∪绻押诤又芎谔勘茸饕煌方景恋墓牵坪咏闶且煌贩⒘朔璧囊肮贰9撬淙恍撞校湫惺氯慈匀挥泄媛煽裳环韫返南敕ㄈ锤疚薹ɡ碛鳎膊虏坏剿乱豢诮蚰母觯

“放肆!阎君,注意你的身份!”藤田纯二压根儿不理睬阎福泉的好心提醒,竖着眼睛,继续大声斥责,“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來做主?还有,你莫非忘了自己刚才的话了么?!”

‘我刚才给你出主意,利用马贼打马贼,可是洠Ыㄒ槟闳フ欣炕坪樱 指H奚プ帕常谛闹信稹!饧一锏拿诓菰隙プ欧缒艹舭税倮铩D惆阉欣坑邝庀拢嵬卑讯嗌偃烁系皆勖堑亩粤⒚妫浚 

然而这些话,他只能在心中想想,根本洠в缕泵嫠党隹凇T谔偬锎慷蹲右谎哪抗獗剖酉拢夯汉笸耍笸耍煽赵谇贡系氖郑挠奶酒笆粝轮来砹恕G胩灰粝乱话慵叮 

“管好你自己的人,别给我添乱!”藤田纯二又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将目光转向保力格。镇国公保力格的脸色一阵黑,一阵白,反复变幻。最终却和阎福泉一样顶不住压力,摇摇头,低声道:“太君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我尽力配合就是!”

“我不管你们过去有多少误会,现在,咱们的共同敌人是黑胡子!”藤田纯二丢下一句**的话,主动策马迎向黄胡子蒋葫芦。对方虽然刚才故意迟到,让他蒙受了巨大的损失。但对方手中有七八百人马,足够让他自动忽略掉先前的冒犯。“蒋先生真是个有信用的人,居然这么快就赶來了。不晚,不晚,我们刚刚跟黑胡子打过一场,虽然重创了他,却不小心被他逃脱了。如果蒋先生愿意的话,你我还可以继续联手追杀黑胡子,不把他的脑袋砍下來,誓不罢休!”

第四章 群英 (六 中)

天色渐渐暗了下來,草原上,几堆篝火孤伶伶地亮起,穿透薄暮照出老远。

火堆边,耸立着四十几座新起的坟茔。每座坟茔上都压着一块皮革,上面摆着短刀、枪支或者烟壶这类逝者生前最喜欢的东西。尚且活着的马贼们一个个从坟前走过,将酒袋中的酒水洒遍每座坟头,然后逐个直起腰來,仰着脖子大叫:“走好啊,兄弟!走了就别再回來了。这辈子投错了胎,下辈子托生个富贵人家,妻妾成群,牛羊满圈!”

“走好啊,兄弟!黄泉路上搭个伴儿,到了那边也别装怂!”

“走好啊!早点喝了孟婆汤!受了半辈子穷,还有什么好舍不下的?!”

“走好啊!下辈子赶上个太平盛世,就一辈子吃喝不愁了!”

“走好啊,千万别回头啊!”

……。

悲凉的声音一遍遍在荒野中回荡,一遍遍将祝福与期盼送给所有已逝者。很少有人流泪,他们宁愿大口的喝酒。既然上马为贼,谁都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祝福别人同时也就是在祝福自己,埋葬别人,其实也就是将自己这辈子对生活的期望一点点埋葬。

张松龄有些受不了周围的气氛,这让他感觉很压抑,很困惑。尽管在此之前,他已经不知道多少次送别自己的同伴。

“喝点儿酒吧!”赵天龙将一个皮口袋递过來,低声提议。“喝完了赶紧去眯一会儿,咱们不可能在这里停留太长时间!”

“嗯!”张松龄接过皮口袋,狠狠地灌了自己两大口。有股炽烈的滋味从嗓子直达胸口,把肚子里的火焰也给勾了起來,跳跃着,再度从心脏涌上脑门。

他非常想跟人说话,却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支撑着他自己努力前行的那些有关国家民族的大道理,这个场合讲出來就显得非常假。而总结白天作战经验教训的话,说出來未必有人爱听。想学着其他马贼那样上前送给逝者几句祝福,平素耳熟能详的悼词又过于苍白无力。正郁闷间,耳畔有低低的马头琴声响了起來,婉转悠长,如泣如诉。

张松龄悄悄地侧过头去,发现拉琴的是一名和自己年龄差不多大小的年青人。又高又瘦,黑长的手指在琴弓上熟练地上下移动。

低沉的琴声穿透越來越深的夜幕,将众人眼里的忧伤和心中的苦闷汇聚于一起,随着夜风送走。正在呼喊的马贼们渐渐停止了呼喊,正在痛饮的马贼们缓缓放下了酒袋。大伙慢慢地围上前,慢慢地围着拉琴者坐成一个大圈子。每个人脸上,都涌起了几分虔诚。

“呃,吼吼,吼吼,嗯,啊,哼,鞥……”拉琴者的嘴唇洠в卸捶⒊隽艘涣瞥ざ止殴值囊艚凇8吒叩偷停路鸫┰剿淼赖姆纾旁豆诺暮粑爰且洹

四周一下子变得安静起來,红星在火堆上“啪啪”跳动。几十颗巨大的流星从夜空中滑过,落向草原上的未知之处,引发几声野狼的长嚎。”

不高,却清晰无比。那头狼仿佛就在人的身边,但是你却看不见他的踪影。其嗥叫的声音抑扬顿挫,与拉琴者发出的声音隐隐想和。同样的孤独,同样的沧桑!

张松龄感觉到自己的灵魂从躯壳里脱离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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