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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汉宫未央-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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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写,也不是写你……其实从一开始,我们就都落入了一个人的陷阱里了……”
“到底是什么,你把话说清楚!”
卫子夫拽着楚服的双臂,对她这种模糊不清的话语,感到非常焦急。不知为什么,卫子夫留下了眼泪,她有种莫名的害怕。
“卫子夫,我求你最后一件事,让我见皇后娘娘最后一面,我有东西要亲手转交给他,求你了……”
楚服跪地。这是卫子夫第一次看见如此无助的楚服,带着眼泪的楚服,狼狈不堪的楚服。
“好……我答应你……”卫子夫点点头,突然又想起来什么,从衣怀间掏出了一瓶青色的瓷瓶,颤抖放在楚服的手中:“这是鸩毒,必要时,自己喝下罢……”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楚服已经难逃一死,而且犯了巫蛊之罪被处的极刑,一个比一个残忍。鸩毒毒性强烈,死亡时间短,痛苦也断,若救不了楚服,这也是能送她舒服上路的法子。
楚服微怔,随即一笑,推开那个瓷瓶:“自从被皇后娘娘救起的那天后,楚服就答应过她,今后决不会自己了结生命,楚服一定会说到做到,即便是痛苦的极刑,楚服也能坚持到受刑结束为止。”


车裂之刑(一)
沐婉在旁已然动容,泣不成声卫子夫却是愣住了好半天,天下间竟会有如此潇洒不羁的奇女子,甚至连死,都也要惊天动地吗?……
卫子夫猛地下跪,跪倒在楚服的面前。这是卫子夫对她的第二次下跪,那次是道歉,这次,是对她的敬重和钦佩。
“我一定会让皇后来见你!”
诺言这东西,卫子夫本不相信。因为它太脆弱了,经不起风雨和考验。但是楚服却让卫子夫还可以相信这世间还有承诺可以坚持到最后。
楚服对陈阿娇的不离不弃,直到濒死还要守住当初的一句保证。这样的信仰,她怎能不跪拜于前!
狱卒在催促,卫子夫和沐婉只好离开牢房,最后一句话:“我一定会让陈阿娇来见你……”
最后一个回眸,越走越远,楚服的身影,消失在地牢的黑暗中……
沐婉接着很快打听到了宣室殿的消息。皇上暂时下令将陈阿娇幽禁在椒房殿,待此事全查清楚后在处置楚服和陈阿娇。
卫子夫知道时间不多,楚服在牢中的话就说明这件事情一定有蹊跷,即便是保不住楚服,也不能牵连上陈阿娇,至少,要守住楚服的心愿卫子夫午膳也没用,急急的赶去了椒房殿。
陈阿娇抬眼看到卫子夫的时候,很是诧异。但她不同于很久以前,不由分说的就开始乱骂卫子夫。
这次她耐心的听完了卫子夫所说的楚服在牢里的事情。卫子夫问道陈阿娇:“皇后娘娘,你可还记得楚服姑娘之前有什么怪的举动吗?在做巫蛊娃娃之前?”
在牢里的楚服,似乎不愿意说出她知道真相,至于为什么卫子夫一点也猜不到。如果楚服做巫蛊娃娃不是为了诅咒卫子夫,那么对象会是谁呢?
陈阿娇脸庞的轮廓明显的消瘦了一圈,她吃力的摇了摇头:“之前,我们都是和往常一样……要说楚服古怪的地方……就是,有一次,她换掉了椒房殿的香烛,虽然她没跟我说,但我还是发现了,因为是小事情所以也没多问……不过,这大概也不是重点吧……”
“换香烛?……”
卫子夫以为,楚服那样的女子,不是会做那些没有意义的事情,若换香烛是奇怪的举动,那么她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呢?
还有,楚服在牢里一直念叨的那个人,始终没有透露姓名,是在保护那个人吗?还是隐瞒那个人的身份,是在保护陈阿娇?
“等等!娘娘,之前的香烛是不是一直由东宫送来的?”
陈阿娇点点头:“东宫的宫婢一直有送来怎么了?”
“没……没什么……”
刚才的那一瞬间,卫子夫脑中滑过一丝不好的设想,若楚服不肯说出的那人是他,那么那些香烛会不会……
不过今日陈阿娇有着往日里没有淡然和从容,她不再是以前那个喜欢吵闹的女子,现在看上去像是一个经历过许多人事的女人。
陈阿娇深深的叹口气:“不管怎样,这次要谢谢你,我的直觉,你这次是真心想帮我们……不过,楚服可能未必受冤枉,因为那时候,我的确是看到了楚服拿了一堆白布……真是抱歉,我没想到楚服会出那种傻事,竟然还是还是针对你,她命该如此,我也是……”
不……不是的!楚服在牢里并非是这样说的。卫子夫想告诉陈阿娇,这件事还有很多疑点没有解开,但她怕陈阿娇会觉察出什么端倪,于是不敢再继续这个话题。
“不管怎样,楚服说并没有在巫蛊娃娃上写名字,就说明这件事和她没有关系,娘娘,你和我去见楚服一面罢,她说,有东西一定要当面给你……”
陈阿娇听卫子夫说完这番话,不受控制的开始抽泣:“我没想到事已至此,连母亲都不肯帮着楚服,但你还肯帮我们……”
她准备下跪,却被卫子夫一把接住:“娘娘严重了,之前救沐婉的时候,楚服姑娘也帮我查到了沐婉的所在,这次,就当是我在还人情。”
卫子夫自始至终都没有讨厌过陈阿娇,她的敢爱敢恨,敢作敢当,比这浮华虚假的宫廷要干净的太多,连自己,也是比不上的。
“娘娘,娘娘!不好了!”椒房殿的宫婢急匆匆的跑进来对着陈阿娇道:“皇上已经下旨,一个时辰后在城门口用车裂之刑,处决楚服姑娘!”
陈阿娇听完她说的话后,脚下一软,几乎要晕倒,卫子夫连忙扶住:“娘娘,振作点。”
为何!为何会这般匆忙?要于今日处决楚服,是怕将来时间拖得越长,越不好交差吗?
陈阿娇强撑住自己的意识:“我不能倒下,我要去见楚服,哪怕是最后一面……”
卫子夫含泪咬着牙点了点头,刚准备扶着陈阿娇出椒房殿的时候,殿门外突然冲进来一帮侍卫,各个手持兵器,把椒房殿从里到外生生围住。
一个首兵抓着佩剑,对卫子夫和陈阿娇更行一礼道:“皇后娘娘,皇上下旨,从现在开始您不得出椒房殿半步。”
“好大的胆子!!若本宫偏要呢!!”陈阿娇撑着晃晃悠悠的身子,走向那个首兵。
首兵立刻拔出长剑对着陈阿娇:“若皇后硬闯,卑职只能依照皇上的命令,出椒房殿者,杀无赦!”
卫子夫心里冷笑,因为知道陈阿娇的后位岌岌可危,所以才有这样大的气势罢。
卫子夫拦住陈阿娇想要继续向前冲的步伐,对着首兵道:“皇上的旨意,可没说本宫我也要被关椒房殿,那么,本宫要出去!”
首兵顿了顿,方道:“那是自然,卫夫人可以出去。”
陈阿娇拉住卫子夫,表情是从未有过的认真:“我相信你,也求求你,一定要救出楚服,她是我唯一的依靠了……”


车裂之刑(二)
卫子夫反握住陈阿娇的手,发现是那么的冰凉:“阿娇放心,我卫子夫一定做到……”
这一刻陈阿娇面对卫子夫且哭了并无尊卑之分,像是两人又重新认识了对方一般。似乎很久很久,卫子夫都无法再次确认自己的心意,这样疯狂的举动,是为了成全谁人?……
但她拎起裙角,独身飞奔出椒房殿的时候,她明白,面对陈阿娇和楚服的深深羁绊,她无法无动于衷……
风在撕咬着耳朵,这样寒冷的冬天里,周围的空气都是刺骨的。从椒房殿到城门口,不是一小段距离。卫子夫的身子本就柔弱,快步跑着一会儿便气喘吁吁,但迎着风的脚步没有丝毫减慢。
城门那边,有一个宁愿死在极刑下,也不愿背弃对陈阿娇的承若的女人。面对那样信仰,卫子夫只觉得自己太过渺小,疯狂的奔驰中,让她一点点清醒,也更加笃定了去救楚服的信念。
至少,她不愿看到羁绊如此至深的两人,阴阳相隔。
城门口喧嚣不已,卫子夫跑到这里的时候,已经面色惨白。她努力的吞咽着口水,瑟瑟的滑过干燥的喉咙眼前视线已经有些模糊,但还是能看到,高高的处刑台下围了一圈又一圈的百姓,他们在指指点点,有的摇头,有的在嘲笑,像是再看一个将要表演的杂耍般。
向前一步,守门的士兵横下长矛,阻拦住她的去路:“刑场重地,娘娘留步!”
卫子夫毫不畏惧,手抓着长矛的尖锐:“本宫一定要去,若要阻止,先杀了本宫!”
攥紧长矛的手掌溢出血来,顺着手腕蜿蜒而下。腥艳,刺眼。
侍卫吓得赶紧缩回了长矛,喊着请来官医诊治,卫子夫却挥袖而去,带着仅存的体力跑向邢台。
她艰难的拨开人群,发髻上的珠钗也随着拥挤而松落,吧嗒掉在地上,被人们沾染泥泞的鞋底生生的踩了上去。
逼近了邢台,渐渐可以看见躺在上面的楚服。她仍是一身白衣,散开的衣裙铺落在还有斑斑血迹的木台上,那颜色洁白的仿佛从未沾染过污垢。
躺着的楚服,双脚双手和颈项上,都被绑住了粗糙的麻绳,五条绳子的那端,栓在了五匹马身上。
“楚服……”
人群里的一个呼唤声,令楚服诧异的回头她看见了从人群里冲进邢台的卫子夫,带着些狼狈,步履带着些踉跄,几乎是跌撞的跑到了楚服的身边。
监刑官吃惊的看着来到刑场的卫子夫,正准备阻止,旁边上来了刚才阻拦的侍卫,两人悄悄低语了几句。
“卫夫人,此人是重犯,若是有话要说,且快,不要耽误了行刑!”
卫子夫没有理会,她扑上前去,握住了楚服的手,看见被麻绳绑着的双手已经淤青。卫子夫忍下哽咽的话,开始帮着拆开楚服手上的绳子。
楚服甩开了卫子夫的手道:“你不要这样,罪已定,做什么都是徒劳……”
“我答应过皇后,一定救你出来!”
楚服眯起眼,听到皇后两个字,尤为痛心,但她还是继续阻止卫子夫道:“你是聪明人,知道这件事后是有人安排的,那人想扳倒皇后,我只不过是一个垫脚石,若你今日劫法场,就给了他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
卫子夫的心脏突然漏跳了一拍,她怔怔的看向楚服,手无法再继续解开绳子动作。
楚服的话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她说的一点也没有错。皇上能免了皇后的死罪,已经是万幸。楚服只是一个借口,现在不能意气用事。
只可惜,所有的一切,陈阿娇都被蒙在鼓里。
“你……”
楚服今日没有遮盖面纱,她笑的婉转:“楚服没事,只是今后,阿娇就劳你多费心了……”楚服的手缓缓伸向胸前,掏出了一个银簪:“这个,本来是要当面给阿娇的,但是我没机会了,若你再有机会见到她,请帮我转交,说那救命之恩,楚服从未敢忘记过,只能来世再报……”
卫子夫颤抖的接过那银簪,觉得无比沉重:“是,我会转交的……”
她帮不了她们,即便明明知道两人都知道被人当作工具一般的利用,她也无能为力。
“还有一句话,我要告诉你……请记住……得于厮者,毁于厮……”楚服的眼角滑过一滴眼泪,流下隐匿在散落的发丝间。
“什么?……”卫子夫并没有听懂她话中的涵义。
楚服相握着卫子夫的手,一字一顿道:“今后的路,你会比阿娇更难走,望你珍重……”
“时辰已到,行刑——”
监刑官大声宣告,捏着一张令牌,哐当朝着地下掷去。两个守兵拉开了卫子夫,她万分挣扎,绝望的看着楚服:“不要!住手!——”
明明答应过的……答应过楚服让她见陈阿娇,答应过陈阿娇要救出楚服,那时候轻易的许下偌言,却没想到视线起来却那样的困难。
士兵架着卫子夫的双臂,不顾她撕心裂肺的呼喊声,硬生生的拖向刑场外。
“楚服……楚服……!”卫子夫从哽咽的抽泣声中挤出来的几个字眼,是那样艰难。
她看着离她视线越来越远的楚服,心里有种承受不住的悲意。
几个士兵鞭打着马儿,一声啼叫,五匹马都朝着相反的方向开始奔去。牵动着绑在楚服身上的麻绳。
一会的功夫,楚服整个身子就被拉扯的悬在半空中。
车裂就是五马分尸,这样残忍的场面,让看热闹的百姓,统统都掩了面不忍观看。
楚服紧咬着嘴唇,头上已经青筋暴起。被拉扯的肢体似乎正在断裂,先是断骨的痛楚,已经让她眼前一黑,肢体的麻木感还是能清楚的感觉到,皮肤正在一点点的撕裂。


车裂之刑(三)
楚服在用最镇静的表情忍受的行刑,卫子夫泪水决堤般,忍不住哭声她甩开守兵的手,用尽全身力气挣扎着。
挣开了侍卫的束缚,她全力跑向邢台。面对如此痛苦不堪的楚服,她失了理智的想要去阻止行刑。
为何即便是死,也要令人这样痛苦呢?
又是几下鞭子的抽打声,马儿更加用力的撕扯。
一步,两步,三步。卫子夫似乎只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和楚服从嘴角溢出来的呻吟。明明是近在咫尺,却好像在梦境中的无力感,似乎永远也抵达不要楚服那里。
卫子夫不知道自己走了多少步,但在接近邢台跑到楚服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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