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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汉宫未央-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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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如此……这也是卫子夫猜中的事情,看沐婉为难的神情,卫子夫觉得因自己而连累她,实感难过她和卫青闯进门的时候,嬷嬷们正准备用刑具,看来沐婉是之前怎么拷问都没有说出来。
事情的由头一定是小玉。刘舜说过,小玉是知道她们之间关系较为亲密的,只怪她没有将此事封的彻彻底底,才会让李熹茗有机可趁。
“婉儿,有些事儿,的确是我没有跟你说仔细……”
卫子夫向沐婉细细的说明了这事情的始末,从掖庭开始,刘舜,小玉,常山送嫁,十日之约,偷取地图,利用刘舜,羌笛之声。故事很短,但卫子夫觉得叙述了很久,久到连有些细节都忘记,忘记了初衷和结尾。
“你现在可会怪我,始终没有对你说真话,这次还牵连你?”
卫子夫才发现,自己瞒着沐婉的也很多。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她沐婉是信任,只是有些不信任自己罢了所有的心事压在心底都是常事,说出来反而没有安全感。
冰凉的手瑾手掌有些温度,反握住卫子夫,莞尔一笑,一字一顿道:“我很开心,因为娘娘现在还是把所有都告诉了我,说明,还是信任我的。”
卫子夫垂眸,另一只手盖住了那冰冷。沐婉没有用‘奴婢’,她知道沐婉是真心说的此话。宫里有许多规矩,这宫人的自称,卫子夫有让沐婉在私下可以免去,即便这么吩咐过,沐婉也仍是没有越矩过。
她活的小心翼翼,卫子夫亦是同样。只是……“现在不会了,本宫会保你,有本宫在,没人可以欺负你。”
‘本宫’二字说的极重。这是卫子夫以她的身份为誓,给沐婉的承诺。当时用她在身边,或多或少都会有私心,只是当成棋子的沐婉,却大大的超过了她的想象。她的忠和诚,都是这个年龄的女子不该有的气节。
“娘娘,云光殿的绿岚送了个东西过来。”丁香进了屋子,端着一个绢布盖着的方盘。
卫子夫忍住听到云光殿心里憎恨的激动,不动声色帮沐婉盖好被褥:“你先睡会,要是饿了,就说一声。”
婉看了一眼丁香,没有多问,听话的合上了眼睛。
卫子夫拉着丁香出了屋子:“绿岚有说什么吗?”
“绿岚姑娘说这是李美人特意送来的,说让娘娘用心使用。”
谄媚?讨好?或是认错?卫子夫冷笑一声,她既然敢这么对沐婉,就不会想过有低头向她认错的时候。
掀开绢布,里面整齐的列着大大小小的瓶罐。打开瓶塞靠近鼻翼,轻吸一下,是药味。还有大罐的金创药。
卫子夫深深锁眉,双手胡乱翻着,碰倒了许多药瓶,咣当掉碎在地上。终于,在瓶瓶罐罐的最底部,摆放了一封信纸。
“姐姐亲启。”信纸外规整秀丽的字,是李熹茗的亲笔。扯开粗糙的信封,里面是薄薄的一张墨纸。沿着折痕一道道打开,卫子夫一个字一个字的细看。
“姐姐,这些上好的药膏都是我从太医殿领来的,专门给沐婉姑娘治伤所用。我的意料之外,是姐姐还有这样一位好的丫头。但有失有得,往往最珍惜的,失去时也越快越痛苦。沐婉姑娘究竟知道些什么,我们都心知肚明。若是让皇上知道了,对彼此都不好,追根究底起来,姐姐怕是比我惨的多,姐姐是个聪明人,所以还是收下这些药膏,日后该怎么做,姐姐也是知道的。李熹茗。”
读的字越多,卫子夫的手越颤抖,直至看完结束,她疯狂的撕毁手里的信纸,一张张的揪烂,全数洒向空中,一个挥袖,打翻了丁香端着的所有药罐。噼里啪啦的落地声,吓得丁香俯身埋首。
卫子夫深深喘着气,屹立在白纸飞舞的风中。旋转的纸碎片乱飘在周围的各个地方,她颤抖的拿下落在发髻上的一片,是信纸结尾处的三个字。
“李——熹——茗!”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念着她的名字。
这个女人一次又一次的挑战她心里的底线,每回对她的放纵,看来都是惘然,自己竟会天真的认为她们日后是不会有交际,能免一事便也不想斗个鱼死网破。
手握紧那张白纸碎片,手心里溢出的汗化了上面的墨痕。
对小玉的杀害,妍儿满月酒时夺走了刘彻,淡竹叶那件事因为她刘彻给她的那巴掌,两人谋划引刑勒碧供出真相时她的诬陷栽赃,还有为了找出把柄对沐婉所做的一切,新帐旧账,她卫子夫定要一次算个干净!!


以逸待劳(一)
丁香说沐婉这两天胃口好了许多,卫子夫抱着妍儿,晚饭时去看沐婉本来躺在床上几天,吃喝都是别人伺候着,没有什么精神。但看到小公主来了,还不停的对沐婉说,要姨娘抱抱,她便扑哧一声灿烂的笑出声来。
卫子夫的心情也跟着舒畅了很多。便把妍儿放在床上,任她在被褥上爬着,还钻到了沐婉的被窝里,瞪着黑圆黑圆的眼睛,眨巴眨巴的扑向她怀里,虽然险些碰到了沐婉的伤口,但她摇摇头说不碍事,继续逗着妍儿。
“姨…儿口齿不清的嗲声道。除了爹和娘亲外,这是妍儿最快学会的一句话。也是卫子夫教给妍儿。喊沐婉姨娘,是表示卫子夫已经把她当成了姐妹般。
逗乐了一段时间,妍儿也玩累了,嘱咐沐婉要好好休息,自己便回了屋子,丁香正端上来写饭菜,整齐的摆在案桌上。
卫子夫拿起筷子,夹起一道菜在嘴里含了半天,连嚼的力气都没有,只是在叹着气。屋子的门并没有关,一阵风吹过,晃得烛影摆动。
卫子夫定神看着,身后一个巨大的光影遮住了她周围的光亮回身,对上刘彻那饶有趣味的眼眸。
“朕的脚步这样轻,子夫你还是察觉到朕来了。”边说走向卫子夫,扫视了一遍案桌,又叫丁香添了一副碗筷:“正巧儿赶上了你用晚膳的时辰,朕也还没吃饭。”
刘彻拿起碗筷,卫子夫却放下了,双手放在腿上,眼神不愿移向刘彻:”粗茶淡饭,招待不了皇上。”
刘彻听出了卫子夫赌气的话中意,小心的嚼了两口饭菜,轻放碗筷,搂过卫子夫的肩膀,叹口气说道:“子夫,沐婉的事儿,李美人都跟朕说了,虽然用上刑具她的确过分了些,但是沐婉也不能去偷东西。”
“什么?!”卫子夫推开刘彻,再一次确认他的话。
“朕是说,既然沐婉安然无恙,李美人也不再计较这件事就不要在追根究底了。”
“安然无恙?”卫子夫踢掉椅凳,挥开刘彻抱着自己的手臂。冷笑声一阵阵从嘴角溢出:“皇上相信了?”
刘彻疑惑于卫子夫的反映,顿了顿道:“那,事实是怎样?”
卫子夫语塞,喉咙处颤抖着,到口边的话也无法说出就如李熹茗在信中提到的,若皇上追问下来,便会寻到她和刘舜的事情,即使没有证据也会引起刘彻怀疑。
所以,李熹茗才敢大胆的编造出沐婉偷东西的这一个谎话吗?
卫子夫凝视着刘彻的眼睛,心底凉了大半。他是相信李熹茗的,即便他知道沐婉对自己有多么重要。
牙缝处挤出四个字:“的确如此……”
的确如此,她不需要任何一个人的同情和帮助。这笔帐和屈辱,她要加倍的讨回来!
“臣妾不舒服,皇上且会罢。”
卫子夫晃晃悠悠的走到了床榻边,未解衣脱履,放下帐帘就钻入了被褥里。听见刘彻脚步靠近床边的声音,她透过厚重的被褥大声道:“请皇上让臣妾好生歇息。”
刘彻以为卫子夫是为沐婉的事情忧心伤神,只是摇摇头出了昭阳殿。
卫子夫躲被窝里,虽无泪,却也是无声的哭。虽然以前做过逼不得已的事情,但她始终希望,宫里的生活仍是美好的,有妍儿,有姐妹,有刘彻的偶尔陪伴就够了。
为什么总是有不肯放过她的人,还有连她自己也不愿放过的人呢?一环扣一环的棋局,从哪里开始断。只怕是,谁不不会甘心断在自己的这一步罢,所以才会越扣越深,都无法自拔……
摸索到枕下,冰凉的羌笛横卧在被褥间,顺着抚摸下去,是粗糙编制的花绳。团在心口的那口气还是泄了出来,从眼角划出,晕在枕上,贴着肌肤的那潮湿感,才略显真实。
“刘舜,告诉我,如果是你,会怎么办……”
不知何时开始,她变的不再吝啬自己的眼泪。但却也没有一次,可以痛痛快快的哭一场,每次都是有必须要走下去的路途。带着困倦的哭意,她缓缓闭上眼睛,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再不能分清是梦里还是梦外,沉沉的睡去……
就像没有发生过任何事一般,昭阳殿这边没有动静,李熹茗以为是卫子夫肯就此罢手,也稍稍松了口气。
连着几日的晴天,让人心情的忍不住大好。冬天是彻底过去了,迎来的是处处开花的春天。上次沐婉去领的白残打碎了,卫子夫便又去了花房,可惜的是,白残种植的少的,沐婉上次拿的是最后一盆。
虽心里有些小小的失落,但总归还是没有太大的遗憾。
沐婉很听话,即便是煎来的药再苦,她也一口气喝完。每次身上换敷的草药时,也是疼得一头的冷汗,却总咬着牙说没事。这样坚持下来了半个月,她已经能下床活动了。
丁香帮沐婉穿好衣裳,卫子夫笑笑,不动声色的帮她理了理衣领,遮住了颈项上未愈的疤痕。轻轻挽着她的胳膊,来到了昭阳殿后方的大院子里。
正值春盛,院子里种的桃花也都开放了。卫青早晨的时候便来了昭阳殿,一时兴起在院子里舞起剑来。剑风锋芒,所到之处也挥掉了许多还未开的正盛的桃花。粉嫩的花瓣儿漫天飞舞,飘飘落下。
他剑眉下凌厉的双目布满刚毅,被金冠高高挽起的墨发已有些凌乱,但却仍大肆挥舞着一招一式。酡红色的广袖长袍衫随风摆动,与林间的一草一木交相辉映着。
最后一个动作,一剑刺穿三片桃花瓣。连沐婉也忍不住拍手起来。
卫青收起凌厉的表情,将剑背于身后,寻着鼓掌声望去,乐呵一笑,徒步走向沐婉和卫子夫:“沐婉姑娘恢复的倒是快啊,没想到这病怏怏的模样也挺可爱。”


以逸待劳(二)
沐婉睨了一眼卫子夫偷笑的样子,没有接卫青的话,脸一红低下头去卫青看这脸色突然红润的脸颊,点点头道:“嗯,还是红润一些才好看。”
卫子夫在旁掩嘴偷偷的笑着,直到沐婉拽了拽她的衣襟边,她才轻咳了几声,问道卫青:“今儿个不用陪皇上吗?这么一大早就来了。”
皇上对卫青的赏识就一直没有冷淡过,前不久,也是加授为从三品的太中大夫,虽身为朝廷官员,但有皇上对他的特许,即便是在永巷中的昭阳殿,他也是能来是偶尔看望卫子夫的。
卫青叹口气,甩开了手中的剑,坐在殿前的阶梯上,懒懒一道:“这皇上是越来越忙了,我笨手笨脚的,也帮不上什么忙。”
“所以就跑来偷懒了吗?”卫子夫侧身问道,看他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和沐婉相视一眼,倒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卫青闻声回头,怨念道:“姐姐,我怎么觉得,每回我遇到不如意的事情你都很开心。”
虽是开玩笑的话,但卫子夫的脸上有些挂不住笑,强扯了嘴角,淡淡说道:“不管怎样,姐姐都是希望你平平安安的听来听去都是那句话,卫青又没了耐心,敷衍的点点头,然后索性整个人都躺在了台阶上。翘着二郎腿:“姐姐,你总是担心这些事情,不过话说回来,现在这上阵杀敌的事儿还轮不到我。”
“希望如此罢……”
卫子夫喃喃自语,也坐在了阶边。偶尔飞落的桃花,有种乱花渐欲迷人眼的感觉。但百花盛开的春天,却也未必暖人心。
卫子夫前些日子担心沐婉,无暇分心。刘彻那边,她更是没力气去敷衍,也就因为这个原因,才让他最近去李熹茗那里的次数越来越多。这宫里抢一个男人的戏码,卫子夫现在已经厌烦了,抢做什么,他有心便来,无心便离开。
但有一件事情她必须要做,虽然上次答应沐婉日后不会隐瞒什么,苦和乐都会与她分担。不过这次的计划,只要她一个承担就够了。沐婉不需要知道,别人也亦不会知道。
黄昏时分,透过未央宫的上方看去,天空都渲染的一片红火。很少能看到的景色,上次好像还是在掖庭看到的罢,卫子夫用袖子挡了挡还有些刺眼的日落光辉,橘红色的衣裙和光衬的有些美轮美奂卫子夫领着丁香从昭阳殿后方的小路走着,因泥泞路不平,丁香很小心的搀着她。自沐婉的事情后,卫子夫便发觉她也是个心思剔透的姑娘,便把她从守门的活儿提升到了殿内的掌务宫婢,沐婉养伤的这些时日,也都是她照顾的卫子夫。
北苑还是和上次来的时候一样,一样的凄凉场景。即便是春天,四方院子里面的桃花树也是没有开花的,似乎也不给这个地方一点面子。
丁香是第一次来,早就听闻北苑里都是些疯了的妃嫔,极为恐怖。埋进院子,丁香的手紧了紧。
卫子夫笑笑,知道她的害怕,回头对她道:“丁香,你出去等本宫罢。”
“可是娘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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