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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宫斗之极盛韶华-第1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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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柳贵妃咄咄逼人,一句都不放松开来,“当然日,我怀孕之时,已经有人日日算计,后来生下了常宁,她是个公主,可她也是个丫头,才免了后头那些手段,当时我混混沌沌的,后来越想越是心惊,我的常宁便罢了,你的重华,你就一点不担心,对,他们都是皇上的孩子,按理而言,皇上自然会护得他们周全,可是,可是,只要有一丝半分的差池,你心里能承受得住!”
重华真是汝月的软肋,要是柳贵妃只以后位来交涉,她早寻个不真不假的借口,将人撵走了,这会儿听柳贵妃也是真的急了,汝月耐着性子,陪在旁边:“贵妃娘娘要是听到了消息,不如说出来,孩子的周全确是要紧,马虎不得。”
“消息,我要是能听到点真消息,也不用急成这样了。”柳贵妃将桌上的茶盏拿起,一口气喝的干净,“要是不找个可信的人商量商量,不用明天,嘴角都能生出燎泡来。”
汝月一副心平气和的样子:“那么,我这里也委实没有贵妃娘娘要的消息。”
“怎么可能!”柳贵妃只差要当着面拍桌子了,“你的人脉,眼线,太兴殿那边,御书房里头,还有钦天监,怎么会没有一点儿消息。”
汝月听得此话,真的是要发笑了:“贵妃娘娘好生抬举我,我的琉璃宫上上下下,你仔细看看,还剩下几个可以使唤的人,身边的这一个,和领事的太监,小殿下的乳母都是太后的人,要是再抽了去,能剩下什么,外头还有两个不管事的,贵妃娘娘要不要让都唤到跟前来,都看个仔细?”
柳贵妃面露犹疑,看了看站在汝月身后的汝月,再想一想,方才从宫门一路走进来的情景,她是为了避开诸多耳目,特意只带了两个人在身边的,被汝月这样一说,已经信了六七分,有些讪讪地说道:“我没有想到,你已经落到这副田地,不久前,重华满月才隔了多少日子,那个才入宫的可是你的亲妹子,你促就她晋封,她对你却是过河拆桥,不闻不问了?这,这如何可行,你也没有找你外祖父诉苦,两个外孙女,手心手背都是肉,好歹你还生了孩子的。”
说到后面,柳贵妃的声音越说越轻,成了碎碎叨念,汝月想,自己身世里头的那一大笔糊涂账,大概还是只有他们几个人知道,否则,柳贵妃也不会甚有把握地要来找她联盟,怕是一早就扑到桦月门前去了。
乌兰很适时地为汝月重重叹了一口气,像是把柳贵妃给惊着了,手里端的茶盏一歪,摔在桌面,滴溜溜的转了半圈,将茶叶都给泼出来了。
“不好意思,我想贵妃娘娘怕是找错人了。”汝月说的很婉转,她帮不了旁人的忙,连带着她自己都不知道前景如何的。
“我是看皇上虽然封了你妹子,却也不十分上心的样子,起初时,那盛世繁华地张罗着,叫人看着还以为是要直接晋封成妃,那倒是一步登天的好光景,没想到,临了皇上像是又改变了主意,不过封了个嫔,用的还是你以前的封号,月嫔,月嫔,我是不知道你妹子当时怎么想的,要是换成我,怕是又气又恼,连带着将亲姐姐都一起生了恨的。”柳贵妃不知不觉地将真心话都给说了出来,说完才晓得失了口,赶紧去看汝月,强笑着道,“我就是这样的性子,你也是清楚的,你们亲姐妹当然不会像我说的这般,看看看这个毛糙性子,都这个时候,还说这些不中听的话,平白给你堵了心。”
汝月的话格外少,这种时候真是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也就柳贵妃那样炮仗似的性子才会毫无节制地说个不停,不过她倒是有些小瞧了柳贵妃,信口开河说的,却说得也八九不离十了,桦月被晋封后,从来与她没有往来,又是她的妹子,又顶着她以前的封号,加上长着一张,大伙儿一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的脸,桦月开始的日子约莫也不太好过。
如今,来了这样一场巨变,到了桦月该是扬眉吐气的时候了,汝月轻轻笑起来,柳贵妃还以为她想到什么要紧的消息,眼巴巴地瞅着她,就听到汝月轻声笑道:“方才贵妃娘娘说我那妹子长得像,这会儿我看看,就是性子都有些像了。”
柳贵妃一怔,这话听起来像是夸她,又像是损她,一时半会儿的还真分辨不清:“我也不说那些多余的,但求你个句话,要是有人要真的压了我们一头,你出不出手?”

第二百三十四章:自扫门前雪
这一句,那是十分的干脆了,只等着汝月点了头,就算是结盟的。
柳贵妃很显然,并没有将桦月放在眼里,后宫里头,有一个还是两个长得像如萱的,没有多大的区别,反正都不是那本人,不过像是罩了个才画好的簇新的灯笼壳子,等时间一长,壳子上头蒙着灰,落了尘,就更加不像了。
反而是那什么都不像的汝月,让皇上宠了这么久,千好万好地将那些旁人莫说是看,便连听都没有听过的奇珍异宝都堆到了琉璃宫。
这会儿,是被冷落了,里里外外也跟着冷清了,可是柳贵妃方才喝了那一盏茶,心里顿时有了数,那茶叶清香宜人,是最上品的,也是皇上最爱喝的,汝月拿来招待客人,可见存货不少,她那里也不过是中秋的时候,才得了一小罐,根本不舍得打开,供菩萨似的供着。
柳贵妃依旧觉得自己这一次没有来错,她等的是汝月的明确态度,如果汝月答应,那么她可以回去高枕无忧了。
等了片刻,却没有丝毫的回应,柳贵妃抬起头来,见汝月不知在想什么,神态倦怠,眼神茫然,像是根本没有把她的示好听进去。
“如妃,本宫说到这会儿……”柳贵妃一个没按捺住,声音顿时提高起来,却见乌兰对她连连摆手,她呆在那儿,倒是说不下去了。
乌兰已经扶着汝月站起身来,又小心又快速地说道:“贵妃娘娘见谅,我们娘娘生过小殿下后就落了这个病根子,怕是这会儿又犯病了,婢子要送我们娘娘先下午休息,否则的话,出了点篓子,婢子也担当不起的。”
直接将柳贵妃撩在当场,两个人一掺一扶地自顾走开了。
过了片刻,来了个小宫女上前续茶,柳贵妃问了两句,不得实话,索性不问了,却见乌兰又转了出来,她知道乌兰是能够说得上话的:“你们娘娘,这是什么病,可请了太医来看过?”
“太医瞧了也不顶事,原太医当初都没瞧出来,是请了钦天监卫大人来,给了几丸秘药,才压制住的。”乌兰连声叹气道,“娘娘已经躺下来了,今天是不能再同贵妃娘娘喝茶说话了,不如贵妃娘娘隔日再来?”
柳贵妃还真不会死赖着不走,想一想道:“本宫那里还有些好药,回头给你们娘娘送来。”
“那么婢子就先替我们娘娘谢过贵妃娘娘的盛情了。”乌兰做事说话,根本挑不出半分的错来,等柳贵妃起身来,亲自将她送到宫门口。
站在台阶处,柳贵妃又补了一句:“你们家娘娘是个心软的,要是锦嫔来了要求她,无论说什么软话,便是哭着闹着,你也需一定拉扯住你娘娘,不要为她出头了。”压着嗓子道,“锦嫔的父亲,犯了不小的事情,还瞒着亲闺女,锦嫔是个傻的,不能把你们娘娘搭进去了。”
“是,是,婢子回头一定关照我们娘娘。”乌兰想,这是柳贵妃不知道锦嫔非但已经来过,还让娘娘给一口回绝了,娘娘今非昔比,真的不是以前那个任人拿捏长短方圆的好性子。
柳贵妃点了点头,立时有宫女上前,将秋香回纹的锦缎披风给她搭在肩头,走下台阶时,风,确实有些大了。
回到内殿,汝月已经斜倚在榻上,不算是完全蒙骗了柳贵妃,她确实是犯了一阵恍惚,这样子有段日子没出现了,她记得卫泽的关照,不敢怠慢自己的身体,吃了一丸药,就休息下了。
“她又说了些什么?”汝月揉一揉太阳穴,沉声问道。
乌兰将柳贵妃末了关照的那几句话,原封不动地都说了:“娘娘,她说的可是当真?”
“应该是真的,这点事情,她不用晃我们。”汝月想到锦嫔哭得整个人都快蜷缩成团的样子,“她的娘家是皇商,生意场上头,人脉广,听得多,也知得多,特别是这些不大不小,无关痛痒的事情,都是能花钱买了来的,她既然这样说,锦嫔那里,倒是要你着人跑一次了。”
“娘娘,婢子才应了贵妃娘娘的,这事儿,婢子想贵妃娘娘说的没错,娘娘就别管了。”乌兰一听汝月的话,就想着要阻止了,这会儿都自扫门前雪了。
“我不会去管,不过你封五百两银子拿去给她。”汝月半合着眼道,“若非柳贵妃说了这些,我还有些怀疑锦嫔的用意,要是她家里头真的出了事,她身边就那一个贴心的,手头又不方便,若是她没来过也便罢了,既然求上过门,也算给她支一条路。”
乌兰才默默应了下来,给银子没关系,娘娘不出面就好。
“娘娘,已经来过两个了,其他还会来什么人,要是今天再来,婢子都替娘娘回了去,娘娘需要好好休息才是。”乌兰将一条薄被盖住了汝月的双腿,“娘娘放心休息便是。”
“我不担心,这些事情都不是一日两日的,也不是我这样的人能够管得过来的。”汝月索性将双眼都闭合了。
乌兰似乎在床榻边站了好一会儿,才低不可闻的说道:“要是月嫔娘娘真的要压制娘娘一头,娘娘还是不肯和柳贵妃联手吗?”
汝月已经有些迷糊,听乌兰说月嫔娘娘,回味过来才知道说的是桦月,而非自己,她毕竟也顶着这个封号过了好一段日子,也不知皇上到底是怎么想的,虽说姐妹两个的名字里头都有个月字,那也不能一个用完,再接着给另一个用。
人心里头的芥蒂便是这样一重一重生养出来的。
乌兰没有等到汝月的回答,她也知道汝月是不会回答的,等在旁边,听着汝月的呼吸声渐缓渐长,才放心下来,转身去安排另些事情。
汝月睡得时间不长,才不过半个时辰,缓过气似的,睁开眼来,屋子里头空荡荡的,乌兰没有守着她,她知道琉璃宫里头的人手明显不够,乌兰有些忙不过来,才多少日子,又累得瘦了不少,那时候,皇上说过,要用人时,可以随时随地去流景殿调拨,不知这句话还有没有效用的。
汝月自行起身,将外衣披起,这些天的天气一直不好,阴沉沉的,让人看着心里舒展不开,平白添了几分郁气。
自从皇后被贬,她如何不知已经是翻天覆地的变化,方国义大人又趁着此事,翻身再一次做了清君侧的大忠臣,等到这些琐事都了结,也该是皇上应许方家的时候了。
方国义已经等了太久,太久。
柳贵妃始终没有放在正眼中的桦月,怕是能够在诸人的大惊失色中,平步青云。
不过,这些话,她不会说的,不会对旁人说,只是静下来的时候,汝月不免会想,如果她是父母双亲抱养的,那么他们又是在哪里拾了她回来的,为什么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她明明记得母亲还曾经喜孜孜地给她看过一个绣着荷叶田田的襁褓布,绣工十分精致,是她小时候用过的,还有两双春燕衔枝的小鞋子,她后来也凭着记忆给重华做了双相同的,这会儿还收在重华的衣服箱子里头。
如果皇上早些日子告诉了她,那么最后见父亲的那一次,她会不会问问当年的真相,汝月微微怔住了,她还是不会问的,且不说当时父亲受了重伤,后来又差些被人挟制,她如果不问个一清二楚的,那么还留有自欺欺人的三分余地,一旦都问明白了,她怕自己会失望,会伤心,甚至会茫然,她这些年在宫里头辛辛苦苦熬下来的日子,都成了一场虚无。
方国义不是她的外祖父,没关系,没有显赫的娘家撑腰,没关系,她只求幼时的那些回忆不会忘记,母亲温暖的笑容,父亲将她高高托举而起,这些留下来,已经足够了。
“娘娘已经醒了?”乌兰推门进来,将手中的汤水递过来,“膳房才熬好的莲子薏米羹,婢子还想着,等娘娘睡醒要凉了,这会儿倒是正好喝,味苦的最是补心。”
汝月接过来,她喜欢用不抽芯的莲子做羹,卷在舌尖是微微的苦,等到吞咽下去,又泛出很淡的回甘:“这些天,辛苦你了。”
乌兰的动作一滞,居然两颊发红,有些发急了:“娘娘说的是什么话,婢子不过是服侍娘娘一个,要是都做不齐全,真正是丢人了。”
“以前还有云欢帮衬着,如今里里外外的,都是你跑来跑去的,我又将琥珀调拨过去照顾重华,方才还想,实在不行的话,去流景殿讨要两个人手过来,上一回小殿下做满月宴的时候,那些过来帮忙的,各个都十分能干的样子。”汝月低下头来笑着说道。
“不用,这个时候来的人,谁知道是什么底子,与其还要防范着,不如婢子手脚利利索索的把事情都做完,不过是内殿的人少了,外头粗使的可不短缺,娘娘尽管放心,等这一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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