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爱-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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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那么激动,要不是你有这么点好处,我干嘛倒贴你?想想看,老头要不早点走,我岂不亏大王!”而他却成了她谋害亲夫的工具!这个女人真恶毒!
江铭松抡起拳头走过去,她没有害怕的神情,只是不屑地撇撇嘴。
“想当正义使者,为老头抱不平啊?省省力气吧!大家心里清楚,你江铭松也不是什么善男,干嘛那么激动?”
他在她面前站住。“我不喜欢被利用。”
“话怎说得那么难听,这叫互惠。”她娇媚地笑。“你不是也吃到甜头?”
他的拳头停在空中。“有一点我不明白,你难道不怕偷鸡不着蚀把米?老头没气死,反把留给你的财物要了回去,弄得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惨况?”
王丝薇仰脸大笑,笑声充满了欢畅。
“我从不打没把握的仗,即使这次老头没照所想的气死,他的财产早在我的算计之中,又能系我何?让他提早心脏病发,只不过少了些啰嗦,省得他晚景凄惨地施日子罢了。”
对她的阴狠,他半天说不出话。
“你太可怕了!”
她却仿如听见个笑话般的笑得花枝乱颤。
“不是也有句话,叫什么……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来着?”
江铭松提起的手放了下来,打这种没心没肺的女人,反倒玷污了自己的手,真不知当初怎会受她迷惑?
“你不会有好下场!”
“谁说好人就会有好下场?”王丝薇眼露怨毒之光。
“我的父亲一生耿介清廉,不贪取分外钱财,到最后还不是被放高利贷的逼上绝路!原本好好的一个家被弄得四分五裂,害我和弟妹连书也不能念,你可知道这个让我父亲走上毁灭之路的恶人是谁?”
江铭松没有一丝同情,不能为自己的恶念找藉口。
“总不会是你那个倒霉的老头丈夫?”他没好气。
“你不该把气出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不相干?”她冷笑。就是他——秦裕龙,正是他逼死了我的父亲,害得妈和我及年幼的弟妹,一下失去所估,你一定没尝过饥寒交迫的滋味吧!那时,我只希望能死去,也不愿流着口水看着别人的小孩大口大口地吃着美食,可是我不甘心,没让我们流落街头的人也享受一下逼害别人的感受,我绝不轻易罢休!“
“所以你用肉体去执行你的伟大计划。”他一点也不怜悯,讽刺地说:“你不嫌太龌龊了些?”
“女人的身躯就是最佳的武器。”她不以为耻,朝他抛了个媚眼。“你不也承认这一点。”
对于自己受她蛊惑的事实,江铭松相当懊恼。
“想怎么做是你的事,你不该将我扯进去沦为你的犯罪工具。”
王丝薇手不在乎地一挥。“不要惺惺作态了,我们都是同类的人。”
“我们不同,我的血至少比你的血有热度些。”
“十篇大论的想装圣人啊!”她懒洋洋地。“你要是好人,就不会和有夫之妇上床。”
“这是我有史以来,做过最错的事。”他十分后悔。
“要是有可能的话,我希望不曾认识过你。”
“要跟我划限扯清啊!你不觉得我们在床上,有很好的配合度?”她抬高一只露在短裤下,白皙匀称的腿。“想不想再来次临别的纪念?”
江铭松作了个想吐的表情。“你真教人感到恶心!”
“何以你以前不这么认为?”
“那时我瞎了眼!看不清你歹毒的内心!”
她却觉得有趣。“现在呢?”
“现在连多看你一眼,都让我觉得污秽了我的眼睛。”
江铭松说完,立即往外走。
“哈!哈!”
他甩上门时,仍可听见由里头传来的纵声大笑。可怕的女人!原先对她存有的依恋之心已荡然无存,他再也不想与她有丝毫瓜葛。
他是个好学生,她是个坏学生。他是个好男孩;她是个坏女孩。
秦珍婷坐在操场的一隅,看着在球场上身手矫健,不断冲入对方阵营得分,个儿高高瘦瘦、长得清秀的男孩。
不论是在功课上、或是体育上,孟天星都是佼佼者。学校的女同学,像众星拱月般的围绕着他,将他捧得高高地;他在仰慕他的众人中,就仿如君临天下般的高傲。她欣赏他,像那些围着他绕的女生般,希望能得到他的青睐。不过,她很有自知之明;他高傲的眼睛,绝不会多着她一眼,又何必去凑热闹?
球打往她的方向来,就落在她的脚边,孟天星跑了几步地喊:“把球丢过来。”
他理所当然地认为她会照做,去他的高傲!秦珍婷将脚旁的球,踢向更远的地方——“你在做什么?”孟天星气急败坏地跑过来,愤怒地瞪着她。“为什么把球踢走?”
她淡淡地回望他:“踢走你的自以为了不起。”
“什么?”他不解地皱眉。
“没人告诉过你,你长得像七爷八爷吗?”
“什么七爷、八爷?”他更是迷糊。
秦珍婷学着城皇爷出巡,走在前头的七爷、八爷走起路来的模样。
“你走路有风——太拽了!”
而后,她拿起放在草地上的书包,往肩上一甩,留下一脸愕然的他离开。
其实,她不是想这么说的,她想像那些爱慕他的女孩般,要他用电影上那些男主角望着女主角般的温柔眼神,含情脉脉地看着她……但是她清楚地知道,这种事绝不会发生在她身上!她太实际了,连做梦也不愿;那只会浪费时间。
第二章
今天不用上班。
假日对宋雅绮而言,不是愉快的休息日;空暇太多,她有不知如何安排自己的痛苦,甚至连起床的劲儿都没。她静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直到两眼酸痛才起身。该做什么?
买菜吧!于是她到厨房提着篮子,心想:珍婷看起来太瘦了,买只鸡回去给她补一补。
就在经过客厅时,她瞥了眼桌上留有张条子,一定是秦珍婷留的,她拿起一看——姐:别出门。会有客人上门,我出去了——想也知道,绝非图书馆之类的地方。哈!别等我吃饭。辞留有客人?宋雅绮思索地放下字条,从母亲过世后,加上现在的珍婷,这间屋里便不曾有第四个人走动。谁会来此?王丝薇?盈姿?她立即否定地摇头,不会是她们,那会是谁?她放下篮子,坐在椅子上,谁会来?什么时候来……不行!不能再胡乱猜测!她站了起来找事情做,将不大的屋子打扫了遍、洗好了衣服……再瞧瞧手腕上的表已走至十二点了,仍未见秦珍婷所说的客人来。一定是珍婷开的玩笑!于是她决定照原计划上市场买菜。
宋雅绮再次拿起菜篮,打开门,身体却突地与一个健壮的胸膛撞上,她轻呼了声,再看清对方时,整个人仿如触电般的震动着……他就这么鲜明地站在自己的眼底,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他的气息,她不敢眨动眼,一定是思念太切所产生的幻象!
她伸手向前,触摸着那张令她魂牵梦索的脸,她以为不会有形体;没想到触手间,却是个温热的实体,他真的站在那儿!不是幻想?天啊!红晕布满她的欢颜,她竟在他的面前出丑,窘得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他似乎没有察觉到她的窘状,定定地看着她,好似想将过去未见她的那些空缺,一股脑儿地全补足……财间似乎停止了推进,他们就这么呆立在门前,贪婪地看着彼此。
而后一声尖叫声——“那不是王豪伟吗?我最喜欢看他播报新闻了。”声音将他们拉回现今的时空。
他们尚来不及作反应,高八度的声音,再次兴奋地发出。
“王豪伟,我是你的忠实观众耶!我每天一定会准时地守在电视机前,看你播报新闻……”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
他忙推着她进入属内地关上门。隔着道门,依然能听到那人疑惑的声音……“没听过王豪伟有李生兄弟啊?天底下真有这么相像的人吗?”
他们相视一笑后猛感尴尬地煞住笑意,宋雅绮双手互绞,有些不知所措。
“晦!”他先开口。“好久不见。”
“是啊!”她呐呐地应声。“好久不见。”
然后,没有了声音,两人全不知该说些什么地顿住,在静默了好一会儿后,两人一起开口——“你……”
又一起困窘地停住,在不自在的几分钟后,她低下头。
“你先说。”
“珍婷告诉我你住在这儿。”他声音低低的。
他就是秦珍婷所说的客人。她急于舒缓下自己激荡的情绪,指着椅子:“请坐,我去倒杯茶。”
“不忙。”他没有坐下。“我不渴。”
宋雅绮快步走进厨房,身体有些端地靠着水槽。他的出现太教人意外了,她需时间来调适他突然出现的震动。他来干什么?就因珍婷要他来?还是另有目的?
最后一次见他,是在他与盈姿的婚礼上,那是她有生以来,最难捱的一天。她不能躲,酸楚地看着一对壁人、郎才女貌的天作之合;而她眼中湿润,嘴角却得带笑地回应宾客的赞美之辞。那天好冷、也好长,长得她以为会熬不过去地出丑——开水煮沸的呼呼声,提醒她进来的目的,她打开柜子,找出茶叶冲泡;在端出去前,她手抚在胸前,调顺了下呼吸后,才走入客厅。这是父亲遗留下来的屋子,已十分老旧,在母亲嫁给秦裕龙后,即一直空留着,直至她得知他与盈姿成定局后,重新整理过地搬出秦宅、住了进来。地上没铺磁砖,也没地毯,是灰暗的水泥;墙上她虽油漆过,但总是粗糙,他会嫌弃它太简陋吗?
但他似乎没留意到屋况,双手负在背后地看着墙上的油画。糟了!她暗叫了声,手中的茶盘差点掉落,从未想过他会有进入这屋子的一天,已经来不及将墙上的画取下,不由得手捧着茶盘失神地呆立着。
“画得很好。”他微笑。“我一直认为你有这方面的天分。”
“呃……呃……”红晕扩散至脖子、耳根,半天说不出句话。
他走过去,将她手中的茶盘放在桌上,深深地凝望着她,仿佛墙上那幅巨大油画里的那对男女,走出了画框;画里的男人是他、女人是她,她将心中对他的思慕与渴念,藉由画布宣泄而出。
“你看起来和以前不太一样。”他眼光留恋地驻留在她身上。
宋雅绮忍不住摸了摸睑,变丑了?她已好久无心打扮自己,他似乎读出她的疑问。
“你已经成为一个成熟的女人。”他微笑。“除去了以前的青涩。”
果真如此的话,现在他会爱她吗……哦!她无声地呻吟了声,她想到什么地方去了?
他是姐夫……姐夫……宋雅绮脑中轰轰作响,她还有企盼的空间吗?
“姐夫。”声音是那么苦涩。
她的话将他们的距离拉开,他的笑容隐没。
“很久没见你了。”他态度变得有所保留。“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
没有他的日子,如何能好得起来?她转开凄恻的脸。
“日子嘛!总是这么过的,无所谓好不好。”
“怪我吗?”
怪他?当然!能不怪?能不怨吗?
“我不怪你选择盈姿,无可否认地她比我强。”她幽幽地说。“但我不希望是经由别人的口中得知,你让我毫无防备地成了被嘲笑的对象。”
他静默地站着。
“你不觉得欠我一个解释吗?”她控诉他说。
他的确欠她一个解释。
好半晌,王豪伟缓缓地说:‘哦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但不是现在。“
算了,不用说他也明白,她宁愿把这个疑问放在心底,也不愿经由他告知她不如盈姿的事实,加剧她尚未抚平的伤痛。
“请喝茶。”她以倒茶的动作,遮掩她不能自制而流露出的哀痛。
他没喝,视线停在油画上。
“什么时候画的?”
她眼睛漆黑幽深,什么时候画的——他结婚的那个晚上,他享受洞房之乐时,而她孤独地坐在凄冷的灯下,眨动着不停涌上的水雾,执拗地不愿面对现实,一笔一笔地着画出她为自己编织的梦。
她摇头。“不记得了。”
“能送我吗?”他问。
“不能。”
这是她仅存有的记忆,不能连这一丁点也被取走。
“能再为我画幅吗?”他不放弃。
她仍是摇头。“不能。”
再也画不出那种充满梦幻色彩的意境,她的梦已被现实戳破,她知道他绝不可能属于她,再画幅只不过让事情变得更可笑。
“那么……”他眼睛从画移向她。我可以常来看它吗?“
她悸动不已。他没忘记她吗……“不能。”还是摇头。
“为什么?”他追问。
因为——她太了解自己,她知道她无法在他的热力下仍能完好……门外有敲门声。
一定是秦珍婷忘了带钥匙。“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