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名利场-第21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个自称是姑娘的表哥。
289被涂改了的出生证
两个人为了即将出生的孩子竟然吵了架,后来又大打出手。好像是为谁是孩子的亲生父亲发生了争吵。当时,医生以为他们都不想认这个孩子,心里就打算,如果生的是男孩,就把他送给那些请求抱养孩子的不孕夫妻。可是,结果,生的是女孩儿,而且生下来没几天就夭折了。为这,她们查阅了当年出生证的存根,证明生的确实是女孩儿,名字叫薛红,红色的红,不是薛洪那个洪水的洪。”
“好好,太好了!”薛金锁为弄清了这桩悬案而高兴,“银锁,你能不能让医生把那个出生证的存根传真过来?”
“可以呀!这个存根的复印件在我手里呢,一会儿我给你扫瞄过去,你上网接收吧!”
“好你个假货,这回,证据确凿,我看还说什么?”薛金锁冷冷地笑了一声。
下班回到家里,薛金锁向郭宁宁讲了这件事情。郭宁宁说:“既然你揭穿了他,就赶紧把他赶走。不然,后天的丧事他也要闹呢!”薛金锁一想,事不宜迟,就连夜叫上法律顾问,赶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郭宁宁怕有什么意外,告诉公司保安派人到楼上守护一下,这才放下心来睡觉。
“告诉我,你到底是叫薛红,还是薛洪?”薛洪来到办公室,让保安叫来了薛洪。一见面,就与法律顾问摆出了审讯的架式。
“我、我叫薛洪啊!”薛洪像知道事情穿了帮,说话结巴起来。
“既然这样,为什么出生证上写的是薛红的名字?”法律顾问威严地问道。
“呃,那个名字,是我妈妈起的。后来长大,我嫌那个‘红’太女性化,才改名叫薛洪的。”
“不对!”薛金锁拍了一下桌子,“这个出生证是你妈妈85年生的那个女孩儿的。根本就不是你的。你根本就不是85年出生,更不是薛利厚的什么大儿子。”
“这……”薛洪脸色惊慌,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冒充薛利厚的大儿子?”法律顾问接着问道,“你知道吗?薛家人准备起诉你诈骗罪了!按照法律……”
“好了好了,我说,我全说……”薛洪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哭哭啼啼讲起了事情的真相:
原来,这个薛洪的妈妈在新疆就有了自己的恋人,就是她那个表哥,可是,因为法律规定,表哥表妹属于近亲,禁止通婚。两个人就私奔到陕西,打起了农民企业家薛利厚的主意。
当时,薛洪的妈妈已经怀上了表哥的孩子,但是她瞒了薛利厚,想让这孩子将来能继承薛利厚的一份家产。没想到,精明的薛利厚发现孩子的日期不对,就怀疑是个野种,不但没有接受这个孩子,还与维族姑娘分了手。从此,这个维族姑娘怀恨在心,决心再次报复薛利厚。
后来,她与表哥同居,又生下了一个男孩,就是现在的薛洪。维族姑娘知道薛利厚盼望儿子心切,就按表哥的主意,带了这个儿子来到薛利厚家,想与薛利厚破镜重圆,没想到,薛利厚一口拒绝了。最后,他以十几辆汽车为代价,打发走了母子二人,并让他们承诺,以后不得再到薛家来惹事是非。
母子二人虽然承诺了,但是,那个表哥却始终挂念着薛利厚的那笔财产,心有不甘。每逢过年过节,他总是打发儿子提了礼物来薛利厚跟前,口称“干爸爸”,表示孝心。薛利厚虽然精明,但是看到一个活生生的小伙子叫自己“爸爸”,也不好意思赶走他,高兴时,就留下他住几天,有时候,还带着他到朋友家喝酒吃饭。慢慢的,薛利厚有个问寒问暖假回子假儿子的事儿就在村里传开了。
虽然没有弄到薛利厚的巨额财产,薛洪的生身倒也有自己的生财之道。这个人不善农耕,不善放牧,却精通于盗买盗卖文物。挣了不少黑钱。可惜,歪道走不长,作出指示恶行被公安发现,下了大狱。自知生存无望的他对探监的妻子儿子嘱咐道:“这一行虽然挣钱,但是风险太大,弄不好就掉脑袋”他劝儿子改邪归正,改做捣买捣卖文物的生意,这样,可以凭自己的本事吃饭,不再担心法律追究。
儿子遵照父亲的嘱咐,果然放弃了盗窃文物的行当,利用积蓄,走南闯北购买收藏文物,然后再出手捣卖。几年后,不仅发了大财,还成了远近闻名的收藏家和文物鉴赏家,有一次,竟然被央视请去现场做鉴宝人,一下子就成了收藏家协会的会员。
说起他的收藏品,在圈子里面还是很有名的。现在收藏已经讲究专门化了,薛洪的收藏很特别,他的收藏主要是一些日本的艺术品,比如日本幕府时期和明治维新时期的绘画、绢画、扇画、能乐面具、瓷器、书籍等等,此外还有日本武士用的长刀和短剑、战刀等等。他最值钱的东西是日本德川幕府时期的四扇屏风,这屏风另外的四扇在日本,被日本人当作国宝。有日本人专门来和他谈要高价收购,他也不卖,可见他的收藏是很用心、也是眼光独到的。这国宝文物级的日本屏风,是他到沈阳的时候,花很少的钱,从一个当年日本商人的手里买下来的,时间是九十年代,那年代的东西一定是不贵的。此外,他还收藏有中国元代一个日本画家的作品,以及唐代日本人在长安留下来的绢画,都是很珍贵的,很多人不知道他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些宝贝。这些东西在收藏界很有名气,看来下手早就有下手早的好处。
薛洪的东西很多,最近几年他又开始收藏当代画家的绘画作品,他在社区里买了两套复式的房子,打通了之后,上下一共四层,三、四层一共三百平方米,都是专门用来放他的收藏品的。但是那四扇屏风,他就摆放在一楼的客厅里。“屏风必须要待在有人气的地方,被人气养着,否则很快就会烂掉的。”他对来访的客人说。
按说,有了这个基础,薛洪很可以告慰父母,过一种安定幸福的生活了,为什么还要冒充薛利厚的大儿子,来行骗这点儿遗产呢?这就怪他自己,栽倒了新近加入的一家赛马协会上。
那一家赛马协会的地点在靠近首都机场的一条河边,掩映在一片杨树和柳树林里。平时人们经过那里,根本就看不出什么堂奥来。但是你要是靠近那个地方,肯定会被它吸引。赛马协会实际上就是爱马人的俱乐部。这家赛马协会看上去像是一个北欧小镇的样子,它一共有几个部分构成:设备非常好的马房、一个国际标准的马术障碍赛的场地、休闲骑乘场地和一个会所。这几个部分都分布在沿着河岸的几百亩地里。
会所是两层楼,坡屋顶,由红色和灰色的砖头和石头盖的,从会所里面的落地玻璃窗和会所外面的喷水池边,都可以看见门口那一匹站立的骏马雕像。马的站姿十分挺拔,身体像是被什么牵引,或者被巨风吹拂,仿佛要立即跃身而出,但是又牢牢地粘在大地上。这是本赛马协会的标志。
来这里的人自然都是喜欢马的人,薛洪和王斌就是在这个赛马协会里认识的。他们后来关系相当好,然后就出事情了。当然,能够获得这家赛马协会俱乐部会员证的人,都是今天所谓的成功人士。他们除了有钱以外,他们还有很好的社会地位和良好的品位。赛马协会俱乐部和别的俱乐部还不一样,比如和高尔夫球俱乐部,或者北京的一些“高尚”俱乐部像是美洲俱乐部、京华俱乐部是不一样的,那些俱乐部主要是给官员和商人提供了一个交往的平台,为了他们更好地合作和互相利用提供了一个场所。而且,那里很多交易是充满了利益和金钱色彩的。而赛马协会的会员,则大都是艺术家、电影电视导演,或者一些商人,也同时都是收藏家。他们仅仅是因为喜欢马,才聚在一起的。
加入这家赛马协会纯粹是一次偶然事件。那一天,他从外地鉴赏文物后坐飞机回来,接他的朋友就介绍了这个地方,并为他办了会员证。不几天,这家协会就成了他最喜欢去的地方,因为他作为新疆维族的后代,天生是喜欢马的。他在赛马协会认识了王斌,薛洪发现王斌和赛马协会别的人不太一样。王斌也是从东北来的,人高马大,浓眉大眼的,他主要做建材生意,有一辆红色的法拉利跑车,为此他还专门到意大利去学习驾驶跑车。王斌并不喜欢收藏,但是他对马却非常热爱和了解。看来他对驾驶任何东西都很在行。此外,最近他在赛马协会中弄了一个新鲜玩意儿,就是做了一些漂亮的檀木柜子,成立了一个雪茄烟爱好者俱乐部,
290倒了大霉的薛洪
加入他的这个雪茄烟俱乐部,需要交一万美元成为会员,然后就可以拥有一个雪茄烟的檀木小柜子,平时一起品尝雪茄烟。现在已经有二十几个会员了,王斌很想要薛洪加入他的俱乐部,但是薛洪不抽烟,同时只对马感兴趣。
“马这个东西,表面上你看它们很温驯,但是实际上,它们的竞技心和好胜心都特别强。过去有骑兵打仗的时候,很多马跑着跑着就跌倒了,那不是中弹了,那是活活给跑死了。因为马是不服输的。”
“怪不得各种赛马,马跑起来都是很积极的,原来它们本来就喜欢比赛啊。”薛洪恍然大悟了。
“对了,”王斌爱惜地抚摸着自己的那匹黑马,对薛洪说:“我这匹马是纯种的阿拉伯马,像是欧洲的马术、赛马的好品种,都是有阿拉伯马血统的。纯种阿拉伯血统的马是最好的马。”
“但是阿拉伯马似乎并不高大。”薛洪有了一个疑问。
“好马不在高矮,而在是否跑得快。”
“那汗血马是怎么一回事?”
“从咱们的汉朝开始,关于汗血马的传说就开始有了。我个人倾向于这种马不存在,它是一些人在阳光下看到马奔跑的时候产生的视觉幻觉。”
薛洪不同意王斌的说法:“我听一个专门研究汗血马的人说,这种马是存在的,有人说是马身上皮肤下面的一种寄生虫,还有人说是马出汗的一种形式。这种马到了中午太阳光照射强烈的时候,会从肩胛骨那里流出来血汗。这种马只产于今天的中亚土库曼斯坦,只有几千匹。”
王斌笑了一下:“这些说法都是猜测,反正我没有见过这样的马。”
“马都是站着睡觉的吗?”薛洪停了一会儿又问。
“公马一般是站着睡觉的,而母马和马驹是侧卧着睡觉的。和男人与女人孩子一样,男人总是要时刻警觉,并且准备保卫家庭。来,你来骑骑我的马。”王斌鼓励薛洪骑他那匹漂亮的黑马。但是那匹马嘶鸣着,尥着蹶子,躲避着薛洪。
“要先和它交流,要表现出爱心,你和它慢慢说话,再摸摸它的鼻子。”王斌牵住了自己的马,薛洪就慢慢地和这匹马交流,抚摸它的头。但是这匹马认生,它在示威,目光炯炯,耳朵向后面伸展,不耐烦地喷着粗气,脑袋躲着薛洪的手。薛洪很有耐性,过了很长时间,看看马已经平静了,似乎不讨厌他了,才翻身上马。然后跑了没有多远,就在休闲骑乘区,被马给甩下来了。
薛洪狼狈地爬了起来:“这个家伙太倔了。”
“没有事情的,明天接着骑。”王斌说。
赛马协会的朋友很快又成了一个新朋友的圈子,他们互相之间经常来往。这些人都是事业成功人士,他们都有自己的绝活儿。薛洪就带王斌到家里来看过他的这些收藏。那个时候,薛洪的家里经常是高朋满座,一些作家、影视导演、画家、收藏家和文物贩子,都可以在他家里看到。有时候,薛洪家里人流不断,经常是这一拨走了,下一拨又来了。大家对他家收藏的那个日本屏风特别喜欢,因为那个东西实在是比较少见。王斌抽着雪茄,不停地让他讲解他的藏品。薛洪也很耐心,他讲解他的收藏品的时候,就像是他听王斌讲马是一样的。
“我给你介绍一个朋友,”后来,薛洪拉着一个大胡子画家对王斌说,“这是我的邻居,画家曹般若,他原来也是做生意的,现在在潘家园旧货市场很有名。你要是搞收藏,就找他。”
“你做什么生意?”王斌手里拿着一杯葡萄酒,眼睛闪烁了一下,问大胡子画家曹般若。
“买卖字画,收购各种旧家具,以明清的为主,然后再把它们卖出去。”大胡子曹般若说,“我听说过你,你的那个雪茄会很有名,京城不少人都很感兴趣。”
“那太好了,叫他们赶紧和我联系。”王斌赶紧掏出了名片。
他们就三三两两地四下说话,其间不断地有人要看薛洪的东西,“你们先聊。”薛洪对曹般若和王斌说,然后他就带着客人上楼。由于这套房间上下一共四层,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艺术品仓库和私人博物馆一样。
好不容易等到大家陆续都走了,薛洪才有时间停下来吃一点水果。“你这里真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啊。”王斌看到一拨拨人来了,又走了,他们的面孔像是凋谢的花瓣一样,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