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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十里春风-第2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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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把所有的人都遣出去了,除非有要事,不然不能入内。

    营帐内静悄悄的,外头还能听到士兵们巡逻之时,整齐如一的步伐声。慕容定坐在胡床上,眼睛盯着帐顶。火盆里头的炭火已经渐渐熄灭,慕容定又没有叫人重新添置新炭,帐子内渐渐凉了下来。

    慕容定对这点点凉意毫不在意。

    越往北,他这心里就越躁动不安,知道她离他越来越近了。元穆那个混账,是舍不得把宁宁给送到别处的,绝对是他在哪儿,她人就在哪里。慕容定深深吸了口气,恨不得现在就长出一双翅膀,飞过去把慕容延的脑袋给砍了。

    他想到这些日子来发生的事,越发暴躁,呼吸也跟着粗重起来。在人前他做为主帅,必须冷静克制,哪怕再想要慕容延等人的人头,也要步步为营。到了这会,他才能有片刻的放松,任由自己内心的思念如同潮水泛滥。

    她还好吧?被那几个混账挟持这么长一段路,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以前她跟着他行军,他看着都心疼,几次想要把她安排在当地,等事情过去了之后,再把人给接回来,可惜后来到底没舍得。

    元穆那个混账东西肯定没有他这么好,也一定没有他再这么有耐心。再说了,那一行人里头,说话能管用的是慕容延。慕容延恨他入骨,怎么可能对她好。

    慕容定两眼直瞪瞪的盯着帐顶,心里的焦躁比之前更加浓厚了。恨不得立刻跳起来,大喝几声好发泄心中的郁闷。

    他握紧拳头,在身下的虎皮褥子上狠狠捣了一拳。

    宁宁,你也一定要好好的。要不是好好的,我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来。

    慕容定在心里默念。

    北地下雪似撒盐,粗犷又鲁莽,不似南边的飘柳絮的秀气。纷纷扬扬下了几场雪,等雪稍微小了点,双方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打了一仗,不久消息送回五原郡。元穆看到消息迫不及待到清漪那里。

    这会冷的厉害了,在外头哈一口气,都能马上结冰,清漪不耐烦出去,自己守着一只小炉子猫冬。见着元穆来了,她没有半点欣喜,只是给元穆倒了一杯什么都没有加的热水。

    元穆兴高采烈,“宁宁好消息,慕容延和慕容定一战,慕容定受伤,我们赢了一战!”

    清漪原本低垂着眼,听到这消息,心头猛地一震,她几乎是惊慌失措的抬起头来,嘴唇微微张开,“你说甚么?”

    “慕容定败了!”元穆满脸意气风发,“这厮平日看来不可一世,结果还是败在他兄长的手下!听说他人身上也中了一箭!果然恶人自有天收,他嚣张跋扈了这么久,也该有他的报应!”

    清漪听见元穆这话,僵坐在哪儿,两耳嗡嗡作响。瞬间几乎甚么都听不到眼前发黑,她身形摇晃了一下,扶住手边的矮几,才把身体稳住。

    “宁宁,你怎么了?”元穆瞧出她的不对,关切问道。

    清漪深深吸了口气,她压下狂跳的心跳,回过头来,唇边挤出一抹笑来。看起来似笑似哭,“你方才说他败了?”

    元穆点头,复又欢喜起来,“似的,他败了。说不定我们很快就能回到长安,等到回到长安我就能入主皇宫,到时候你就是皇后。”

    “如果陛下还没死呢?”清漪问。

    之前他和慕容延商定,只要慕容定弑君的消息传来,就立刻拥立他为皇帝。他根本不信慕容定在被元绩狠狠捅了一刀之后,还会留他一条性命。但是等了半个月,也还没有等到慕容定弑君的消息,慕容延坐不住,和王侜等人商量之后,直接说皇帝已死。

    元穆心里当然清楚元绩还活着的可能。但是那又如何?只要他和大军到了长安,就算元绩还活着,也得死。皇帝只能有一个,他既然坐上了这个位置,也不能容下这位族兄了。

    “那他也要死。”元穆轻声道,他没有半点负担,也没有半点挣扎。言语随意轻松,好像只是在和清漪谈论天气一般。

    元穆看向她,“不管如何,他现在都已经是先帝了。”

    清漪一阵疲惫,她靠在凭几上,手指轻轻揉按太阳穴,“你觉得你这个皇帝真的会做的安心?”

    不等元穆回答,她苦笑,“现在的军权全部掌握在慕容延几人的手里,皇帝对常人来说,高高在上,但是对他们来说,不过就是一株白菜,哪里需要往哪里搬,你一日手上没有实权,哪怕头上顶着皇帝的名头,也不过是他们手里的傀儡,干甚么事都要看他们的脸色,还有甚么可以自专的?”

    清漪见元穆还要说,抢在他之前道,“你难道忘记了,皇帝还可以废黜吗?霍光操纵上官太后废黜刘贺的前例在前,你还不记得?哦,对了。他们恐怕还用不着和霍光一样,把上官太后请过来做面上功夫,不是还有个现成的太子。小小的一个,说话都说不清楚,岂不是要比一个成人容易操纵许多?”

    元穆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宁宁说这些话,是想我不好吗?”

    清漪摇摇头,“我只是提醒你而已。早做准备。毕竟如你所说,你既然坐上了这个位置,就没有退路了,但是如果可能,怎么也要替自己谋划一条好的出路吧?”

    元穆的脸色这才好一些,但是他依旧面色不佳。

    他盯着清漪的面庞半晌,“宁宁听到慕容定这厮受伤的消息为何不喜?”他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似乎要找出蛛丝马迹来。

    清漪别过脸去,“我累了,陛下请回吧。”

    陛下二字瞬间将两人之间拉开疏远的距离。元穆手掌攥紧,又慢慢松开。此刻的她坐在那里,面若冰霜,拒人以千里之外。他就算再留在这里,也不过是看她的脸色。元穆深深吸了口气,慢慢站起身来,“好,看上去你也累了。我先走,宁宁你好好休息,保重身体。”他说着顿了顿,“我们的路还很长。”

    说罢,他大步向外走去。

    清漪没有送他。

    侍女走进来,正要遇见出去的元穆。侍女看见元穆的脸,痴痴呆呆,傻站在那里,人都走了,还一脸痴相。

    五原郡这里原先是六镇之一的沃野镇所在地,民风彪悍之余,更崇尚粗犷之美。侍女哪见过元穆这样钟灵毓秀的人物,每次来,只要见到了,就会痴痴呆呆看上许久。

    清漪看到侍女站在那里,开口,“你自己去玩吧,我这里暂时用不到你。”

    侍女依然没动,不仅没动,还嘴里哇啦哇啦说了一大堆话,眼神暧昧。清漪原本心情不佳,侍女如此不知好歹,她抓起手边的茶杯重重砸在侍女脚下,茶杯顷刻间粉碎,水迸溅而出。

    “滚!”

    侍女吃了一吓,不敢和她争执,灰溜溜的跑出去。

    侍女一走,室内就只剩下她一人。清漪胸脯起伏,伏趴在床上痛哭了起来。

    那么一个无法无天的人,怎么可能就这么受伤了呢?

    他那么坏,就该是祸害千年的命。

    怎么可能会受伤呢?

    *

    大帐里头慕容定光着膀子,军医小心翼翼的从他伤口上将箭镞取出来。

    慕容定在对战慕容延的时候,被流矢所伤。这也常见,毕竟沙场之上刀剑无眼,被流矢伤中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慕容定年轻体壮,中了流矢之后,一把把外头露出来的箭杆折断,然后依然指挥作战。鸣鼓收兵之后,杨隐之请他亲自出面巡营以安军心。

    慕容定又走在外面走了一圈,再叫军医过来给把身上的箭镞取出来。

    杨隐之看着军医给慕容定清理污血,“丞相伤势无碍吧?”

    “流矢没有射中要害,不过毕竟身上有伤,还是要好好养。”军医见慕容定满脸不以为然,不由得加了一句,“若是不注意调养,很有可能伤势加重,到时候就说不好了。”

    “丞相。”杨隐之见慕容定一脸的不放在心上,不由得过去轻声问了一句,“丞相可还好?”

    慕容定摇摇头,“我是无事,”慕容定说着摸摸下巴,“你去叫人把我受伤的消息透露到那边去,叫他们好生得意一下。”说着慕容定又有点心疼,他对杨隐之压低声音,“你说宁宁听说之后,会不会心疼啊?”

    杨隐之一哽,抬头一看,见着慕容定双目不似开玩笑,竟然还是认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  慕容大尾巴狼包着一只狼爪:你说兔几会心疼我不?

    弟弟:……

 第179章 夜袭

    慕容定那一箭射中了手臂; 主将受伤; 不管轻重,都是撼动军心。所以杨隐之才会火烧火燎的请慕容定出来亲自巡营。

    过了三两日,慕容延这边抓到了两三个做军官打扮的逃兵; 逃兵是从慕容定那边逃出来的。前段日子雪下得有些大; 导致几个人分辨不清方向; 误打误撞跑到了慕容延这边; 被一块捉了。

    那几个被抓的人立刻被看管起来; 不多时就被问出一些话来了。例如主将负伤,已经几日没有见到人了; 军心有些不稳。他们也有些担心这次打仗出来是白白送死,捞不到任何好处; 所以脚下抹油逃了。、

    这几人的级别不高; 再问也问不出什么。话送到慕容延那里,慕容延当夜令人上了酒。行军打仗,一切从简。但是从简两个字只是对下面的人而言; 对慕容延等人是不存在的。当夜; 慕容延叫人上了酒,他和贺拔盛几个喝酒喝的酣热。

    慕容延持着酒杯,想起了清漪。那天夜里; 她面带讥讽,话语如利剑,说出来句句如刀,扎在他心头上。

    想起慕容定为他所伤; 慕容延心底又说不出的痛快,不仅仅是因为这一惯的死对头终于在自己手里摔了跟头,他终于可以对死去的慕容谐说,他当年说的那些话都是狗屁。

    慕容延手里持杯,笑的敞怀,他依着手边的凭几,看向面前已经有些醉了的几人。

    “当年先丞相说我甚么来着?”慕容延目光迷蒙,他仰起头来,仔细思索,“先丞相说我好大喜功,才能有限,实在是不堪大任?”

    贺拔盛喝的迷瞪瞪的,他直着身子,都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听到慕容延此言,米瞪着眼,“先丞相那话怎么能当的真呢?他当时被六藏阿娘都迷昏头了。那老娘们厉害,十多年来,把丞相迷得那叫一个狠。顺带着喜欢六藏胜过喜欢你,他说出来的话,自然不算数。”

    于孟也在一旁搭腔,“贺拔将军所言甚是,谁都知道先丞相是被迷住眼了,昏头之下才做出的决定。这不,他一走,六藏就彻底翻脸,多少老兄弟都折在他手里了?当年就算是先丞相在世,都没有这么做。”

    王侜在一旁听着于孟这样抱怨的话,哂笑不说话。

    常言道新官上任三把火,新上位者上任伊始,总要有动静,敲打那些不听话的下属,建立威望。王侜和慕容定有仇,但这点还是看的清楚。

    “大将军,如今慕容定手上,军营中军心不稳,正是大好时机。”王侜转头对慕容延道。

    这话点醒了慕容延,他坐起身来,酒杯搁置在一旁,脸色都沉稳下来。

    慕容定受伤了是没错,军营里头也有几个小头头逃跑没错,但是他的大军还在,他人还活着。

    “王先生说的没错,现在正是大好时机。”慕容延坐定,他仰起头来,“说句实话,慕容定的军力要胜过我,”慕容延说着,拳头在膝头握紧,哪怕不甘心不愿意,他也不得不承认,慕容定的实力在眼下来言,比他强。

    于孟听后,捶胸顿足,“五原自从朝廷和蠕蠕联姻之后,兵力就不如以往了。要是以前沃野镇还在,举镇之兵力,恐怕拿下六藏都不在话下。”

    贺拔盛听说,想起当年六镇兵力之盛,连朝廷都不得不叫来蠕蠕一同帮忙,不由得唏嘘。

    慕容延没有跟着他们一同回忆当年,他只是听说过六镇当年的辉煌,却没像慕容定那样扎扎实实的去当了几年的兵。慕容定在草原上到处打仗的时候,他还在晋阳骑马。

    “好了,说这些也无济于事。”慕容延抬手道,“眼下的急事,是先把慕容定铲除。”

    几人闻言,立刻连连说是。

    王侜听到慕容延终于要对慕容定下手,顿时双眼精光四射,喜形于色,“大将军英明!此刻正是除贼之时!”

    贺拔盛倒是保留有几分脑子的清明,没有和王侜一样,听到要攻打慕容定就来精神,他听到慕容延这话,一翻手,不小心打翻了手边的酒杯。酒水洒了一地,他面色酡红,抬起头来,“不过六藏那边的军力大过我们,如果要打他的话,不能像上回那样。不然被他包围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于孟连连点头,“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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