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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1章

名门天姿-第4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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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恪看着匍匐在地的柴令武,只平静地问:“倘若我方才说的是真的,你会如何?”
    他的语速很缓慢,一字一字如同重锤捶打在柴令武心上。从前,他不敢想的事,他在这一刻都想了。他只是略微想着若是她真的有孕,且愿意嫁给他,而从今往后的日子,有她相伴。他负责赚很多很多的钱,她则负责教导孩子们。这样白头到老,不管天下之事,闲云野鹤,那真是惬意的人生。
    于是,他匍匐了半晌,直起身来,很是认真地回答:“若长乐愿意嫁给我。得罪长孙一族,也无所谓。被逐出柴氏,也没什么了不起。”
    “就是说,你爱上长乐了?”李恪又问。
    天地间,滂沱大雨,声势如雷,可柴令武很明确地听到自己的声音:“是,我爱上了她。”
    他这样回答,先前的焦躁与烦闷瞬间就没有了,整个人反而变得很平静。
    “既是如此,你且在家好好待着,剑南道上的事,你也不要出手。我与阿芝进宫一趟。”李恪说着就站起身来。
    江承紫也站起身来,很自觉地披上雨披,带上帽子,同时打开了自己的那一把伞。
    “东宫那边,不需要我去么?”柴令武问。
    “那边,暂时不重要。我们先见见长乐,看看她的情况。”李恪回答。
    “不重要?”柴令武没想明白。
    “不管谁算计,其目的不外乎以下几种。第一,为长了好,不想长乐嫁给长孙冲这种卑鄙小人;第二,为了对付柴氏一门,让柴氏与长孙一族反目;第三,为了对付长孙一族,将一直保持中立的柴氏一门彻底拖入战局,成为长孙一族的敌人;第四,在处理这件事上,势必会牵扯很多,可以看出你身后的势力,以及与你走得近的蜀王以及杨氏六房的深浅。”江承紫缓缓地说。
    “对啊。这又如何不重要?”柴令武又焦躁起来。
    “因为你爱上了长乐,你要娶她。那么,背后的人是谁,目的是什么,自然不重要。”江承紫回答,李恪很认真地点头。
    柴令武顿时觉得愧疚,因自己的不谨慎,竟然给家族以及好友惹了这么大的麻烦。他歉意地看着李恪,动了动唇,低声说:“对不起,我给你惹麻烦了。”
    “不麻烦。”李恪摇摇头,反而笑了,说,“你万花丛中过,能有心仪的人,作为好友,我自是为你高兴,也该为你出一把力。再者,我也不想皇姐嫁给长孙冲。她那样的人不该跟着蝇营狗苟之人。”
    “总之,麻烦你。”柴令武很诚挚地说,“还有,谢谢你。”
    “你莫要谢我。这番,你也瞧见了,有人连带你也开始算计了。日后,任何事皆要谨慎。”李恪又告诫。
    江承紫已踮起脚为他批雨披,李恪很自然地自己系上雨披,瞧了瞧那滂沱大雨,便说:“你既是下了决心要娶长乐,也做出点事情来。这雨下得迅猛,洪涝很快来了,那河堤不一定坚固。赈灾这种事你要抢先,民间开始后,你就可以率先上奏,捐献。这种事,弘农杨氏的三房就做过,可是逼得无数名门不得不捐献。这事,你做了,别的大臣都不好意思不做。陛下想必乐意见到。”
    “我知晓。”柴令武很郑重其事地点头。
    李恪也不多说,牵着江承紫的手,小心翼翼地出了门。门外已停了蜀王府的马车。两人上了马车,径直往皇宫去。
    马车帷幕低垂,江承紫靠在李恪肩膀上,低声问:“你觉得这事是谁做的?”
    “不知。”李恪言简意赅,尔后又补充一句,“不管是谁,都不重要。柴氏一门中立太久了,是该有所选择了。至少选择娶长乐,就是站在承乾身边。站在未来君王身边,总不是坏事。”
    “也对。”江承紫点头,却又犯愁起来,说,“可义兄这事,真是挺棘手的。你说陛下会将长乐嫁给义兄吗?”
    “如果长乐想,那肯定可以。”李恪回答。
    “那得先干掉长孙冲啊。”江承紫又犯愁了。
    “哦,不一定要他死,只要有足够退婚的理由就可以了。”李恪摸了摸下巴。
    “退婚的理由啊!”江承紫绞尽脑汁,她在这种事上还是略微逊色一些,想来想去只想到《鹿鼎记》里的建宁公主退婚吴应熊的事,陡然打了个哆嗦,低声问,“难不成让他不能人道?”
    李恪一听,身子一抖,用手指敲了敲她的脑门,问:“你都在想些什么?”
    “又不能死,又要足够的退婚的理由——”江承紫讪讪地说,“实在想不出能有什么比这更好的理由了。”
    “咳,不讨论这事。”李恪撇撇嘴。
    “哦,好吧。”江承紫端坐起来,调整呼吸,想到即将见到杨淑妃,她心里还是有些小小的紧张。

第六百五十章 更可怖的可能

    大雨滂沱,蓬莱殿里的宫女婆子们正紧张地注视着整个蓬莱殿的排水情况。李恪与江承紫去蓬莱殿时,三名年轻的宫人正冒雨在蓬莱殿正殿房顶上干活,青云解释说是雨太大,蓬莱殿有些漏雨。
    “可漏得厉害?怎的不让人来修?”李恪一坐下就询问。
    “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小福子和阿顺都是盖房子的好手,他们瞧瞧就没事了。再说,这么大的雨,下得人心惶惶的,像是旱季才结束,这雨季一下子就来了,陛下定然忧心忡忡。”杨淑妃一边说,一边勾了勾炉子上的火,将月姑姑送来的姜块放入了铁锅里。
    “是啊,这雨很是厉害。就怕渭水、洛水吃不消。”李恪也瞧向外面,天地间只有雨倾盆而下。
    “洛水渭水还是其次,最怕就是黄河决堤。自我懂事起,这黄河泛滥,每年都让人揪心,愁心。”杨淑妃叹息一声。
    “母亲也不必担心,工部忙碌了许久,早就未雨绸缪。想必即便有灾情,也不会太严重。”李恪安慰。
    “工部又对付旱魃,又预防蝗灾,如今又是雨季。唉,旁人不知,恪儿定是知晓工部的家底。”杨淑妃瞧着那锅里的水,缓缓地说。
    “那也没办法的事,如今还不能彻底解决水患。再者,水患一事,不是哪里修个水堤就行的。”李恪耐心地解释。
    “是这个道理。不过,我听闻益州的都江堰很神奇,一个工程就解决了成都平原的水患。后来,这益州长史高士廉似乎又在这都江堰的基础上修筑了别的堤坝,听闻益州是不惧水患,亦不缺水。真可谓是天府之国呀。”杨淑妃闲聊,却又有所指。
    李恪也是听出其弦外之音,便绝了杨淑妃的念头,说:“母亲,就算有了水患,父亲没派我去,我断不可主动请缨。”
    “我哪是让你主动请缨?这等功劳之事断不可是你去做。你这才出使突厥回来,就好好消停消停。”杨淑妃说。
    李恪这才明白母亲的意思是告诫他最近事多,但都不需要他去动,除非是陛下亲自开的金口。
    “谨遵母亲教诲。”李恪向杨淑妃行礼。
    “行了,一家人何须这般多礼。咱们既是要过安稳小日子,浑水还是少趟就是。”杨淑妃一边说,一边起身看锅里的水。
    锅里的水冒着热气,杨淑妃自顾自地撩起袖子翻动锅里的姜块,吩咐一旁的小宫女加入一小块红糖。等翻动得差不多了,杨淑妃盖上盖子,将火炉调小,才说:“你这铁锅倒是很好用,上热块,炒菜也很是好吃。上次御膳房的人瞧见,倒是羡慕得不得了。”
    “母亲可是答应了?”李恪问。
    杨淑妃摇摇头,说:“这等事哪能答应呢?要给他们技术也得是格物院的事,我蓬莱殿或者你蜀王府,抑或杨氏六房也断然不能端了这功劳。”
    “谨遵娘娘教诲。”江承紫知晓这话是在敲打她,立马也是恭敬回答。
    “阿芝不必多礼,咱们是一家人,你们也是极有分寸的孩子。我这不过是闲聊。”杨淑妃笑着说。
    江承紫觉得如今的淑妃比初见时更加和蔼,倒像是亲切的长者,先前略微的紧张也是消除了。
    “再加一块红糖。”杨淑妃又吩咐小宫女。
    小宫女加入了红糖,杨淑妃便说:“这雨来得迅猛,我熬这姜汁,你们各喝一碗。随后便分给淋雨的下人们喝,省得生病。”
    “是。”两人回答。
    杨淑妃又起身吩咐月姑姑将去年端午割的药草也熬一锅,给盖房子的两位舍人各自喝一碗,然后剩下的让他们洗澡用。
    月姑姑笑着赞淑妃菩萨心肠,便领了宫女撤了。整个蓬莱殿便只剩了江承紫与李恪母子三人。
    “恪儿,最近长安风起云涌,你却要耐得下心。”杨淑妃严肃地说。
    李恪点点头,说:“母亲,我记下了。”
    “今日暴雨,你亦携了阿芝进宫,怕不是来单纯来瞧我吧?”杨淑妃径直问。
    江承紫与李恪不由得对视了一眼,心里暗自赞叹:这后宫果然没有谁是糊涂的。
    “母亲心如明镜,儿子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李恪笑了起来。
    “贫嘴。”杨淑妃笑了,兀自将炉子的火关小了,又拿了碗小心翼翼地舀出两碗姜汁汤放在一旁的案几上,才说,“有什么事需要母亲帮忙的?”
    李恪笑嘻嘻地说:“那就不瞒母亲了。”
    “一家人,你要瞒我,我便不认你这孩子了。”杨淑妃说着,粲然一笑。江承紫顿觉得任何语言文字都无法描述她的美。
    李恪笑了笑,便将萧玲玲送物什的事以及长乐和柴令武的事全都说了。杨淑妃神色顿时凝重了,她不由得站起来,在立政殿里来来回回地踱步。
    过了好一会儿,杨淑妃才说:“你们处理得很得当。只是这幕后之人到底是谁,我却说不准。你们说的那些人都可能。不过,倘若是承乾,那——”
    “母亲,你放心,我不会做出格的事。”李恪连忙说。
    杨淑妃摇摇头,很认真地说:“若是承乾,你自是不会做出格的事。可我不希望我的儿子连自保能力都没有。”
    李恪一怔,江承紫也是一愣。杨淑妃看到两人,便说:“你们都是优秀的孩子。若别人欺人太甚,就不必顾及旁人。容忍也是有限度的。你们自己的实力隐藏着,也不要交到旁人手里。至于柴令武这事,长乐是不是针对柴氏一门,甚至针对杨氏六房与蜀王府的坑,母亲就帮你看一看。”
    杨淑妃一身素衣,头发上是青碧的发簪,就站在蓬莱殿的中央,身姿神情语气异常坚定。她就站在那里,自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眸子晶亮,有一种莫名的冷意。
    “母亲,我来这宫里只是为了瞧瞧你,长乐的事,我自有决断。”李恪不愿将杨淑妃拖进去,连忙说。
    杨淑妃白他一眼,道:“你是来瞧母亲的,难道母亲不知吗?”
    “母亲,长乐这事,只是顺带——”李恪解释。
    杨淑妃摆摆手,打断李恪的话:“我的孩儿是怎样的人,我能不知?你还须解释?”
    “好吧。”李恪无奈地笑笑,但还是不想母亲趟这浑水,便说,“母亲既知儿子心意,儿子便不多说,只是长乐这事,还是不烦母亲了。”
    “多嘴。”杨淑妃朗声道,随后也是将手中帕子扔在一旁,一定瞧着江承紫与李恪喝姜汁,一边说,“正好我念经也念得烦了,这雨也下得人不安宁,我与你们去立政殿走走,拜访一下皇后。”
    “母亲,皇后如今双身子。你却,总是不恰当。”李恪连忙阻止。
    “我的性子,皇后与陛下都懂。我当年不争,如今也不会争。不过,你们千算万算,那浑水摸鱼之人以及那设计长乐与柴令武之人,还有一种可能,你们没算计到。”杨淑妃依旧站在蓬莱殿中,神情语气越发冷了。
    “还有一种可能?”李恪一惊。
    他自认为已算到了所有可能,却不料母亲认为还有一种可能。他不由得看了看江承紫一眼,江承紫也是一脸懵逼。
    “恪儿,以退为进,苦肉计,这些也是三十六计里的。别忘了,陛下虽是铁血君王,对秦王府旧部,尤其是玄武门的功臣可是很念旧的。”杨淑妃冷冷地说,眼眸里全是讽刺。
    江承紫与李恪对于这些阴谋阳谋,揣度人心都很是在行。杨淑妃略略点拨,两人立马就领会杨淑妃方才所说的那种可能:那就是长孙一族设计了这一场。
    这长乐是长孙府的准儿媳,却跟人飞了。长孙氏的不幸会成为日后陛下在对待长孙氏的事情时,念旧。同时,柴令武跟杨氏六房走得近,若是柴令武娶了长乐公主,无疑就是与长孙氏为敌。他们以为柴氏一门娶了长乐公主是站在李承乾身边。但杨敏芝是柴氏一门上了族谱的义女,旁人就觉得柴氏一门正式与长孙氏为敌,实则是站在蜀王身边。
    那些跟六房关系近的大臣,基本都会被认为与李恪站在一起。若是有心人在太子与陛下面前略微挑拨一下,那李恪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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