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继阁小说网 > 言情电子书 > 名门天姿 >

第332章

名门天姿-第332章

小说: 名门天姿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是。我,我让皇后教他,皇后大贤,不仅统领后宫,还是陛下的肱骨之臣。”德妃也附和。
    “皇后身子不太好,如今又是双身子,哪里有精力教这顽劣的孩子?你自己既然做了母亲,就要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还跟从前一样糊里糊涂分不清大局,只有害了老五。”李世民板起脸教训了德妃一顿。
    德妃听这话有戏,连忙谢了恩。
    李世民便瞧着李祐,道:“说你大,你确实不大。说你小,你却也不小了。太子像你这般大时,为了当时的局势,自请为人质,尝尽各种苦难,始终气度不改。你三哥像你这般大时,已带兵协助父皇攻打贼子。你四哥与你没相差几个月,去年已跟随工部四处学习,参加水利设计,并且立志要考察大唐地域,撰写地理著作。你呢?”
    李祐原本跪着,身形因这话更佝偻了。
    李世民也是不忍,叹息一声说:“父皇不求你如何。只想你成为一个正直善良的孩子。”
    “是,父皇。”李祐小声回答。
    “罢了,你且随你母妃回去。”李世民摆摆手。
    德妃与李祐谢恩离开。
    李世民对身旁贴身的老舍人,道:“阿福,你将李祐身边的人都换个干净,挑选的人都给我过目过目。另,德妃宫里的人的底细也一并调查一番。今日阿祐对阿愔说的话,必定是有出处的。你不动声色地将出处揪出来,禀告朕。”
    “是。奴婢这就着手去办。”阿福行了礼,告退了。
    李世民这才将淑妃扶起来,温柔地说:“这事,你原本就不该掺和的,指不定日后,德妃要怨恨你。”
    “陛下,怨恨就怨恨吧。你是父亲,有许多的皇子公主,你每日里还有许多的政事要繁忙。可对德妃与我来说,孩子们就是我们的大部分。我理解她的心思,毕竟她身子不好,只有阿祐一个,日后也不能再生。阿祐自是她心尖尖上的宝了。”杨淑妃缓缓地说。
    李世民笑着摇头,道:“你呀,总想着旁人。”
    “陛下,是你谬赞了。我其实就想着我自己,想着我的恪儿、阿愔。”杨淑妃略略撒娇。
    “好好好,都依你,我不与你争。这都过了晌午了,你还不传午膳?我早膳没吃几口。”李世民笑道。
    杨淑妃这才大惊,连忙让月姑姑通知了御膳房,将李世民的午膳一并送到了蓬莱殿。
    初唐用餐并不是后世觥筹交错的大圆桌,而是按照地位辈分长幼安排几案,菜式分成小碟放到案几上,各自食用。若宾主要同饮,便共同举杯。
    这一顿午膳就摆在蓬莱殿正厅内,李世民首席。杨淑妃则在次席,李恪与李愔分列又次席。至于江承紫的地位、身份都是末等,便在末席。
    虽是末席,但菜式并没有怠慢,与主人一般无二。桌上精致的杯碟,菜的种类不少,就是分量不多。饥肠辘辘的江承紫非常文雅又快速地扫光所有的杯盘。
    因李世民不喜饮酒,席间便没饮酒。一顿饭很快就吃完了,李世民关心了江承紫几句,问她杨氏六房的府邸可有弄好,如今住在谁家。
    江承紫一一回答,李世民也没特别说什么,径直回去找人开会了。毕竟梁师都这是要绕道把他灭了,这事不小。
    吃完饭,江承紫便向淑妃告辞。
    杨淑妃很是感激这女娃,今日两个孩子的事,这女娃都处理得特别得当。
    “阿芝,你这边有什么不太清楚的,尽管来宫里问我。”杨淑妃叮嘱。
    “阿芝多谢娘娘。我初来长安,日后肯定有许多事要麻烦娘娘指点呢。”江承紫客套地说。
    杨淑妃笑着点点头,说:“求之不得。”
    江承紫傻兮兮地笑了笑,在李恪的催促中,出了蓬莱殿。
    李愔张了张嘴,却又什么话都没有说,略略蹙眉,转身入了蓬莱殿。
    “阿愔挺有意思。”江承紫轻笑。
    “挺冷漠吧。”李恪轻叹,尔后说,“我算作两世,却都看不透他。他明明也是聪敏,才华横溢,而且很会讨父皇欢心。可他什么正事也不做,成天就是打猎、嬉戏游玩、享乐。纨绔子弟所做的事,他都做了。而且,他懒得跟朝中大臣的子弟一道,不屑于他们的行径。他自己养了一帮寒门之人,每日里吃喝玩乐。”
    “咦,这是上辈子的事?”江承紫问。
    历史上对李愔的记载极少,只知晓他被李世民斥责为禽兽不如,后因李恪与杨妃谋反案牵连,被流放,死于流放地。
    “嗯。”李恪点点头,然后停住了脚步,看着远处高远的淡蓝天空,感叹:“还能与你同看长安天空,真好。”
    “傻样。”江承紫哈哈笑。
    不远处的回廊处,有几个小姑娘在那边窃窃私语。为首一人正是李丽质。其余的看起来是别的公主,想必是听了李丽质讲述杨氏阿芝在淑妃的蓬莱殿,但碍于李世民在发火,又不敢贸然去蓬莱殿,便在这外面等着了。
    “像是公主们?”江承紫低声问。
    李恪瞧了绿树掩映处,点头道:“大约是在瞧你。你可不知,你已是盛名天下了。日后,旁人怕都不说蜀王了,会说‘瞧,那就是杨氏阿芝的夫君’。”
    江承紫哈哈一笑,打趣:“蜀王,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哟。”
    “甘之若饴,怎么会后悔呢?”他轻笑,眸子晶亮,容颜俊美,映衬着清亮的目光,江承紫只觉得原来赏心悦目的容颜也让人如此开心。
    “那就做好我背后的男人,成为杨氏阿芝的男人。”她哈哈笑。
    笑完了才发现李恪笑得诡异,江承紫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连忙生硬地转了话题问:“前世,李丽质什么结局?”
    “结局?”李恪想了想,神情悲戚,道,“她是父皇极其喜欢的女儿,天生丽质。也是第一个嫡长女,父皇与皇后以为给了她天下最好的。她死于贞观十七年夏。”
    “嗯?”江承紫还等着李恪继续说,李恪却安安静静地看着远处起起伏伏的皇城,神情越发悲戚。
    “贞观十七年,有什么吗?”江承紫低声问。
    李恪转过来看着她,眸子里有泪光,他低声回答:“阿芝,那一年,老五谋反被诛杀,接着承乾谋反,紧接着李泰被贬为庶人,李治为太子,我成为长孙无忌的眼中钉肉中刺,成为稚奴不安寝的存在。那从那时,开始与长孙一族抗衡。弘农杨氏插手,第二年春,你忽然身死。”
    江承紫看到他眼中深浓的难过的与害怕,也是吓了一跳,连忙说:“都过去了,没事,没事。这一世,很多事都不一样了,对吧?”
    李恪抿抿唇,继续说:“丽质随父母,身体先天有疾,然一直保养得很好。入了长孙府邸,也是孝敬公婆,丝毫没有嫡长公主的架子。但我与她原本不亲厚,又因她入了长孙府,便极少言语,不过点头之交。不过,她虽有心悸之症,但一直不曾发作。可那一年,她突然就发作,陡然病入膏肓。那时,我也处境艰难,便不曾细想。如今你问,我想或者是长孙一族迫害她的兄弟,她知晓了真相,也便唯有一死。”
    李恪说到此处,面上难掩心痛与悲愤,一双手握紧成拳头,低声说:“此生,我也一直在想,要不要将长孙一族连根拔了。他乃饕餮,所图颇大。”
    江承紫默默不语,李恪叹息一声道:“让你担心了。”
    “不,我在认真考虑你说的事。”江承紫很认真地说。
    “傻。我只是说说而已,这种来来回回的勾心斗角,很累。人生在世,如同白驹过隙,不过短短几个春秋,我不想你陷入这种无聊的事中。”李恪低声说。
    江承紫摇头,道:“阿念,这事,太子就是咱们的底线。若他敢动承乾,咱们就要动他。若他相安无事,一切以国为重,那我们也就相安无事。”
    李恪不由得看她。她眉目干净,就站在花树下,神情坚定。
    他忽然明了,这女子为何与旁人不同。是因为她不管前世今生都很淡然很笃定,她所做每一件事都从不犹豫,整个人生从不彷徨。
    “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江承紫笑了笑,又瞧瞧树木掩映处,那些天生贵胄的可怜公主们,觉得锦衣玉食的她们真是可怜。所存在的价值,只剩下联姻。
    李恪轻轻点头,他也明白只此一条路:保住承乾,就是保住了自己,保住了兄弟姐妹们。
    两人并肩前行,很快出了皇宫。李恪先将江承紫送到秦叔宝府上,他这才转到了平康坊里一座叫倚翠楼的花楼前。
    天色还早,平康坊是长安城最大的红灯区,是夜场所在。因此,此番还静悄悄的,鬼影子也没见着一个。偶尔有人闪过,都是佝偻的打扫之人。
    李恪在倚翠楼前,叩了门环。老鸨骂骂咧咧地来开门,说:“小郎君莫要怀了规矩。不要太阳落山,平康坊的仙子们哪能起身呢?”
    李恪不予理会,只说:“我找你们这里的琴师。”
    “琴师?我这里的琴师可多了,不知小郎君找哪一位?”老鸨先前骂骂咧咧,如今看这位衣着不凡,也不敢有所怠慢。

第五百五十章 长安风云(二)琴师

    李恪负手而立,道:“就是前年来此的琴师思南。”
    老鸨一听,脸色就不太高兴,说:“看小郎君也是贵人,何苦与那等人往来?”
    李恪眸光平静,手一抬,一小片金叶子丢入老鸨手中。老鸨一看,立马一怔,她可没想到思南那个琴师居然比头牌姑娘还红了。
    “还愣着作甚?思南在何处?”李恪蹙眉。
    老鸨不好意思地笑笑,说:“小郎君请跟我来。”
    说完,这老鸨立马提着裙子闪身让李恪进来。倚翠楼并不是平康坊里最红的艺人伎馆。论规模充其量算是中等,但楼阁已是富贵非凡。
    不过,天色尚早,夜生活还没开始。倚翠楼里只有丫鬟婆子在轻手轻脚地走动。
    老鸨带着李恪穿过前楼,又穿过一条狭长的夹道,来到倚翠楼后院。倚翠楼的后院是个小小的园林。栽种的树木品种不多。
    李恪无心品看,只跟着那老鸨来到一座假山前。老鸨指了指假山上的一座封起来的亭台,道:“前几年有个姑娘吊死在这里,此处便没人来。思南自己就搬来了。”
    “嗯。你去忙吧。”李恪摆摆手。
    老鸨拿了金叶子很是欢喜,临走前又问:“那小郎君可要些酒菜?我这倚翠楼的厨子可是前朝宫里出来的。”
    “不必。”李恪摆摆手。
    老鸨知趣地退走了。李恪在假山下站了片刻,才随着小路缓缓上去,扣响了门环。
    “门没锁,进来。”门内人回答。
    李恪轻轻推门而入,白衣散发的中年男子在软榻上打坐,旁边鱼嘴青铜香炉里袅绕着熏香烟雾。男子逆着光,一张脸便看得不很分明。
    李恪回身关了门,瞧了瞧屋内的陈设。屋内一张案几,文房四宝。一把宝剑,一张古琴。一只古朴的水壶,几只与这个时空不符合的斗彩水杯,当真是简朴到了极致。
    “我来了。”李恪整了整衣冠。
    “你很久没来了。”床上的人结束打坐,缓缓站起身来。
    “这三年,我在寻她。”他径直说。
    “可有寻到?”白衣散发的琴师长身而立,拿了薄薄的竹片轻轻拨弄香料,光影梦幻般的室内瞬间变幻莫测。
    “嗯。”他缓缓地说,在一旁的客座的竹榻上坐下来,打量了四周,问,“看来你这日子过得其实挺好。”
    “还好。”他转身过来,一张脸是倾城之姿。
    李恪见过无数的俊朗男女,但这种倾城的风姿他这算是初次见到。此人虽到了中年,但若是在长安市上走一圈,或者又是另一段侧帽风流的传说。
    “说实话,你的琴技一般,那老鸨看起来很势力,居然还给你这么个好地方。”李恪说。
    男子轻笑,开了炉子,填入银丝炭,从水缸里打了水烧水。待一切做好,才说:“我这容貌据闻与我曾祖父有七分相似。感谢祖先给了这好皮囊,总是许多方便。”
    “哈哈哈。”李恪大笑。
    思南很平静地看了他一眼,叹息一声道:“要说与我曾祖父最像的,是你。”
    “你又没有见过他。”李恪撇撇嘴。
    “没人这么对你说过么?”他反问。
    李恪略一怔,忽然想起去年去瞧祖父,跟祖父饮酒。祖父感叹一句:“恪儿这容貌真好呀。瞧着你,与你外高祖父一般模样。”
    “很像?”他轻声问。
    “是啊。”祖父很笃定地点头,说,“你外高祖父那真是天人之姿,又在军中,自有一种旁人无法企及的气质。”
    “可惜,孙儿不能入军中。注定不能有外高祖父的气质。”李恪淡淡地说。
    祖父李渊酒杯一停,神情便黯淡。经历过玄武门的丧子之痛,他早就看淡了一切,也明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