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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独霸王妃-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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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咚!”鼓声又响起,这一次擂得声音更大,太子殿下在城下越听越心烦,想到公主落到这种阴狠小人手中,只怕为他所用,就更忧心忡忡!
  “啊啊啊,攻城了!”云齐士兵欢声大笑:“你们等急了吧?”
  凡元守兵气得干瞪眼,有心射他们,不中只是白白浪费箭。就有人对骂:“干你娘,去你的什么什么……”
  一时间污言秽语城上城下乱飞,许王攻城成了一场骂战。
  许王殿下听得言笑眯眯,似乎这就是他要的。
  第一天攻城,两边书记官各自有总结。凡元书记官愤然落笔:“某年某月某日,云齐七殿下许王攻城,骂战耳,雕虫小技贻笑大方!”云齐书记官眉开眼笑下笔:“某年某月某日,攻凡元城,擂鼓不攻,凡元士气消逝无多。”
  许王回到帐篷里就写信,帐篷外有人回话:“公主到!”许王面上一喜,不过头也不抬:“请。”纪沉鱼走进来,后面跟着一个跟屁虫,杜莽客好了不少,嘴里咬着果子撒娇而来:“我要睡觉,”不然就是:“我不要吃药,”
  纪沉鱼关切地问:“要我帮忙吗?”许王脸往下一沉,要你帮什么忙!抬眼见纪沉鱼灵动的眉眼儿,殿下柔情涌动,定定地看着。这眼光如蕴如含,似银河明光水,又似星宇动凡尘。他含笑手还握着笔,风骚无比地才飞一个眼色,纪沉鱼张开手指如剪刀,往下一剪,剪你色色的眼光。
  许王呵呵笑了,见纪沉鱼要走,离座道:“公主请留步!”纪沉鱼回身面如锅底般黑:“什么事?”杜莽客手中举起一个鸡腿骨头,含糊地道:“你有什么事?”再拉纪沉鱼的衣襟:“我困了要睡觉。”
  许王只能忽略这个电灯泡,笑容或九仙之谪仙,明亮又温暖。不过纪沉鱼知道他心思比九窍还多,笑得再灿烂也无动于衷。
  出乎她意料之外,许王轻施一礼:“这才想起来,有一件事要请公主帮忙!”纪沉鱼心中一松,不是色主意就行,道:“要我做什么?”
  帐篷一头,也有一个箭靶子,这不是平常习射用的,而是当摆设的。许王指着一本正经:“这是每次出征前看兆头用的,如果贵人能射中靶心,此仗必胜。我本来想射,后来想到你才是贵人,昨天有心让你射,偏你又没起来,你今天射了吧,射到靶心为止!”
  纪沉鱼虽然纳闷,但不懂古人各朝代各处的小风俗。又在军中认为学一下没坏处,接过弓箭对着靶子射起来。
  杜莽客不再吵着要睡,帮她捡箭。一只两只三只,就没有一枝中的。
  许王心中乐可了花,他坐在那里写字,写几行看一眼,见鱼儿俊俏容颜就在眼前。她一手张弓,一手搭箭,胸前鼓鼓的起伏就很明显。不让碰,过过眼神也不错。
  他的信是再给曹国公施泽和袁为复。信中大为责难:“我奉公主而取凡元,尔等不听军令,意欲何为?”
  曹国公接到这封信,还是认为沉重无比。他这一次不想思虑三天三夜,直接点齐将军们会议。有人认为理当听从:“七殿下可能为皇嗣,现在结交正是时候。”潜台词是安陵公主不能欺负,他没有明说,人人明白。赞成他这句话的人就不少。
  还有一些人反对:“将军在外,最怕卷入皇子争嗣,我们手中有兵权,这几年又各自拥兵自立,此时如对哪一个殿下表示亲近,只怕祸就上门!”施泽看看说这些话的人,有些是拥护均王的,有些是拥挤昭王的。
  以前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今天让他们齐来议事,就是让这些派别不同的人自己先打起来,最后的结果当然是自己定。
  虽然国公今天没主意。
  他的小儿子施玉石使个眼色,曹国公示意他不要急,笑呵呵听着众人吵到不可开交,这正和他不想出兵的心意,故作忧愁地道:“且下去各自想想,明天再议不迟。”
  等人全出去,曹国公问施玉石:“你有什么主意?”
  “父亲,殿下自娶了公主就改头换面,”施玉石才说到这里,曹国公打断他:“怎么个改头换面?”
  施玉石急道:“难道你没有看出来,他擅杀江青水,收并他的兵马这不是明摆着他野心已露。”他苦口婆心地道:“父亲,七殿下现有安陵为后援,安陵又和宗丘国交好,他攻打凡元是假,磨刀霍霍对着咱们是真!”
  又补充道:“不仅是咱们,还有袁将军的兵马,七殿下也不会放过!”
  曹国公淡淡道:“我想按兵不动,等殿下催得急了,去信与他推托暂时不能前往,请他调安陵兵马相助,你看可好?”
  “七殿下调来安陵兵马,正好先打我们!”施玉石认真的道:“我知道父亲是想看安陵公主是不是能调兵,可是您忘了,要是不能调兵,七殿下敢这么大模大样!”曹国公醍醐灌顶,如遭当头棒喝:“你说你说,”
  施玉石咧开嘴:“父亲大人容禀,以我来看,咱们不发兵不好,发兵相助殿下也不好,只怕他狡兔到手,先不利我们!不如去信许王殿下,对他言道,殿下围田打援诚然妙计,我军为配合计,轻骑先走凡元两百里外的运粮大道,那里有三个重镇,平时暂存粮无数,一批一批运往凡元。现今凡元被围而宗丘国内还不知道,想必存粮源源而来不少,咱们夺了粮草,又助了殿下,不是一举两得。”,
  曹国公诧异地含笑:“不想你这小子,倒有几分见解。”
  施玉石再道:“儿子还有几句话对父亲大人说,咱们如此一办,在皇嗣上算是中立。七殿下挑不出来咱们不出兵的不好,六殿下和十一殿下处也可以说咱们没有出兵相助。这一条是妥当了,只是儿子心中不安。”
  “你说出来听听?”曹国公目光如炬盯着他。
  施玉石略有愁容:“殿下娶的公主为正妻,现在看来殿下敢擅杀江青水,一定是哄得公主服服帖帖。将来公主回到都中,计较妹妹的事,妹妹还有命在?您一生忠于云齐,国君老而糊涂,听信美人的话疏远嫡子就是一个例子。幸好均王昭王不是吃素的,还能扳回。若是国君听公主的话降罪于咱们家,只怕大厦将倾矣!”
  曹国公大惊失色站起来:“你……这话是你平日所想?”他对自己的儿子太过了解,虽然有几分能耐,不至于通达至此。
  “父亲大人,”施玉石跪下来,双手拱于头上:“自殿下娶妻后我日夜不安,这些话凝结于心不能安睡。今天一吐为快,请父亲大人不要责怪。”
  他没有豪迈一呼,也没有登高振臂。可曹国公分明感到热血豪迈,无处不沸腾。他动容地离座扶起自己的小儿子,仔细打量他的面容。鼻子眼睛都像自己,面庞儿像他母亲。这是最小的儿子,平常为照顾自己和方便教导与他,一直带在身边。不想他今天有这番话出来,曹国公感叹道:“雏凤清于老凤声,玉石,你大进益了。”
  “父亲,我们保住军力,三五年后不管哪位殿下登基,他们必争取施家。现在和殿下斗气,并无半点好处。”施玉石湿了眼眶:“再为妹妹想想,她已经失宠,若是我们出一点事,她在宫中可怎么办?”
  曹国公当即决定:“好,我们就这样办!”匆匆修书给许王,言明自己路远救援不及,不如奔袭粮道,助殿下一臂之力的好。信最后写道:“可请公主调安陵兵马,凡元必破!”
  许王接到信骂了一句:“老匹夫。”转手把信原样呈给袁为复,又写一封信道:“我困凡元,尔等可随意为之。取粮道也好,取重镇也好,细米呈给我就行。”纪沉鱼在身后站着,困惑地问:“你要细米作什么?军中的米饭不是很香?”
  许王刚一回头,鼻子尖上点着一根细白的手指,指甲作淡红色,若贝壳很是小巧,纪沉鱼点着笑:“你骄奢淫逸可怎么带兵,一样的饭难道你不能吃?”
  “是给我的公主的,”许王含笑。
  纪沉鱼噘嘴:“假殷勤!”
  “什么是真殷勤?”许王微微笑。
  纪沉鱼轻挑眉头:“让我帮你呀,我问过韦明德,说安陵的军队离得不过几百里,我轻骑过去如何,”她眉飞色舞,想像着是另一个舞台:“我戎装前去,调得精兵过来助你一臂之力,然后你对我感恩戴德,从此俯首帖耳,对了,把你说我坏话的将军们全打一顿屁股,作一个完整的落幕。”
  她红扑扑的面颊如杏花枝头,轻俏的颜色惹人心动。许王很想伸手抱到膝上来调笑,又碰过钉子怕弄跑了她,就是这样的说笑也没了,当下只忍着,笑着揭破纪沉鱼的心思:“你轻骑过去,路上逃之夭夭,丢下我空落落一个人,那个疯子倒喜欢了。”故意沉下脸:“你找打?”
  纪沉鱼抬手给他一下,许王没有躲,挨了一下嗅一嗅,涎着脸道:“好香。”
  被逗笑的纪沉鱼拎拎他耳朵:“老实些,我和你说正经话。你攻城有几天了?”
  “五天了,我的公主,这不,曹国公说我其实是打援,是说我围而不发。”许王抖抖手中的信。纪沉鱼纳闷地道:“那为什么你不攻城?”
  许王神色转为凝重:“我没有想到宗行风会在。出兵前,让人故布疑阵在别处,没想到被他看穿。”他喃喃道:“怎么会呢?”
  纪沉鱼也帮着他想,忽然许王一拍脑袋:“是了!”纪沉鱼吓一跳:“是什么?”许王眼珠子转转:“他一直想着你,这就明白我的意思。”
  “什么事都扯到我身上!”纪沉鱼不悦。许王微微一笑:“你是公主,从来娇贵。这附近几个城没有凡元吃用都好,他就是猜到这一条,才在凡元守着我。”
  纪沉鱼声声讨伐:“女子太多莫须有的罪名就是由此而来!”快步走出,算是一个人的不欢而散,许王在帐篷里看着她笑,极是欢畅。
  带小鱼儿在身边是对的,每天和她拌拌嘴也心里甜。他不让纪沉鱼去安陵军中,是另有隐情。安陵军中前天才到的呼延元帅,他是安陵大员,只怕知道纪沉鱼不是真公主,怎么能让小鱼儿前去。许王的顾虑并不多疑,呼延庆到军中后,召集重要将领说的就是这件事,他眉头耸起:“公主虽然和亲,但没有成效。如果有调兵一说,必须上达王听。”
  这话是晋王对他说的,怕万一许王打着公主旗号调兵,是一兵也不给。
  纪沉鱼继续在军中东逛西撞,让她总在帐篷里着急,杜莽客也着急。护卫队长韦明德步步紧跟,小厮添寿亦步亦趋。许王只要一天见上小鱼儿一时就心满意足,知道军中没有女眷们的玩乐,并不很拘着她。怕拘急了纪沉鱼要蹦。
  有时候就遇到将军们,纪沉鱼早在韦明德处打听得清楚,特意认了认曹林。有一回遇到曹林,公主命他过来,和言细语问他:“有一事不明,想请教将军。”
  曹林只能说:“请公主明示。”
  “是水硬还是石头硬?”公主笑眯眯。
  曹林想也没想:“当然是石头硬,石头可以击碎骨头,水却不能。”
  公主然也受教,再问:“那水滴石穿是什么回事?”
  曹林哑巴了。
  公主殿下叹气:“唉,世上男子全以为自己刚硬,以为女子理当柔软。却不知道,你刚硬时她就软,她刚硬时你要软,这是互换而来,不是一定谁侍候谁!”
  曹将军涨红脸回去,打心里再为殿下担忧一回,遇到这样的公主,可怎么好?夫纲,从此还在?
  接下来魏将军,张将军……凡是说过纪沉鱼坏话的将军无一例外。将军们私下里合计一下,也有一个主意。
  一封战报摆到宗行风案头,他当即命人:“请方城主来!”方尚且不随时在太子身边,他是个至孝的人,为自己母亲才到凡元当城主,因为凡元有一味鲜草药别处没有。
  太子要找他时,只能候着他。
  宗行风再把信看一遍,气得七窍生烟,连连催促:“快请方城主!”他可以直接下令,但是出于笼络和信任,他必须经过方尚且,以示尊重。
  方尚且正在给老母喂药,赶来时见太子殿下一圈圈转着,眉毛几乎要烧着的模样。方尚且很是纳闷,拿过信一看,上面写着:“粮道为云齐曹国公所劫,曹国公劫后路遇云齐队伍,打着袁字旗号,疑是老将袁为复亲自出马。袁将军劫走曹国公粮草后,又被另一支队伍劫走。”这不至于急成这个样子吧?
  方尚且把信放回案头,理当进言他就开了口:“粮道上并无过多存粮,就有不过是几天的。凡元被围消息已经出去,守上几日就有援兵,殿下不必忧心。”
  宗行风心里好似热窝上的蚂蚁,他在与许王争风,也猜测许王这样做是争风。他是给公主看看,他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空有太子在城中,由着许王牵着鼻子走。他激动地叫起来:“他不想打凡元城,他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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