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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一方之晨-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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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若愚急忙点头。

付展风道:“这全是为了要同你一道出行才做的啊。平日里我戴着面具,又何须费这番手脚了?”望着上官若愚默然不语的表情,他又续道,“自我看来,不论对方的眼中是否有你,你每一次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也总是要让自己漂漂亮亮的。就算他对你不多看一眼,至少也得知道你是个漂亮干净的人儿。”

他一边说,一边拿起那胭脂盒重新放回到上官若愚手中,说道:“明日相见,好好打扮一番。别辜负了我辛苦为你觅来的这些发簪首饰……可都不便宜呢。”

那最后一句话,说得上官若愚“噗”地一声笑了出来。付展风掩门而出,留她一人在房中兴高采烈的试戴首饰。只见对廊懒洋洋地依着一人,紫衫嚣张,颜如朔花,望着付展风淡淡一笑,晕染开的华丽笑容中带着轻屑之色。

付展风静静地望着紫衣男人的挑衅,带着云淡风清的神色。紫衣男子似是觉得无趣了,衣衫一闪,翻下了楼,旋继消失在了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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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城外十里的天涯亭,原本不过是最寻常的一个旅客歇脚之处,今日里却是方圆数里,连一个人影都看不到。亭子之外用轻纱帐幔隔了起来,让人看不清里面的人,听不到里面说的话。

白晨果然守诺,身旁只带了一个随从,便是众人都已见过的吴凡。相较之下,上官若愚带来三人作陪,倒显得以众欺寡了。

白晨抬眼一瞥丁一,倒是显得有些意外。丁一笑嘻嘻地向他招呼道:“大少爷,您好呀。”

白晨冷“哼”一声,说道:“自那年比武输给白冼离开天山之后,我便不是什么‘大少爷’了。你这一句,却是在寒碜我么?”

丁一吐了吐舌头,对上官喃喃道:“他的脾气更臭了!连声好都问不得。”

白晨见丁一与上官若愚神态亲昵,又见她身后又多了个长身玉立的陌生男子,这人虽然戴着面具,料想容貌也差不到哪里去,一共三个随从,倒有两个是年轻男子,不知怎的,心中竟是一阵怒意燃起,当下在石案上伸手一拍,冷冷说道:“既然夫人如约而至,那便坐吧。”

上官若愚坐下,其余三人安静地立在身后。白晨目光冰冷,开口令道:“奉茶。”

忽听环佩声声,清扬悦耳,帐幔被人轻轻掀起,接着一股清香便飘了一进来。一个锦衣罗裙的女朗执着碧盘玉壶而来。

上官若愚一见那女子,纵使纱罩遮面,仍是忍不住现出惊惶之色来。

进来的奉茶的女子倾城绝色,面上粉黛淡施,灿然生辉,正是当年被自己囚起的江湖第一美女——玉羊!






第22章 二十二
玉羊巧笑嫣然,虽然已年近三十,岁月却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半点痕迹。她望着白晨,眼波流转,半含羞涩,满脸都是温柔笑意,直如他们那年初见时一样。

白晨向她微微颔首,目光中也不见一丝的凉意,甚至唇角还挂着淡淡笑意。

这两人站在轻纱笼罩的小亭之内,当真如一幅画一般,甚至连身后站着的侍卫吴凡也是英俊不凡。

再看这对壁人的客人,女的面纱遮脸,男的脸上鬼脸的面具更是阴森恐怖,南方容貌平凡,连唯一长得不错的丁一,也是一脸不正经的神色。与他们一比,当真是天神和恶鬼之别。

玉羊温顺乖巧地上前在众人的杯中斟上茶,然后安静地立在白晨身后,仿佛真的变作了一只绵羊。

上官若愚心头泛苦,更是惊疑于玉羊是如何脱的困,她脱困之后,那藏在隔墙之后的朱书羽又当如何?以玉羊的性子,极为珍视自己一方城玉夫人的身份,定然不愿让白晨知道自己还有这么一个痴心一片的师兄,两人一墙之隔地相伴了这么些年,传将出去,岂不坏了自己的清名?朱书羽已然废了武功,此番又见玉羊好好地站在这里,似乎已然恢复了自己“玉夫人”的身份,那那个痴情的男子只怕……

正自思量间,只听白晨说道:“夫人请用茶。”

上官若愚一凛神,端起茶杯,只见杯中茶水碧玉清透,芳香扑鼻,以她食性,竟尔叫不出此茶的名头,不由得皱了下眉。

白晨的一双眼睛自始至终便一直牢牢地盯在她身上,她只眉头一跳,却也没能逃过他的眼睛,当下说道:“怎么,这茶不合胃口?”

上官若愚生怕让玉羊听出自己的声音,介时多惹麻烦,当下也不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南方望着那碧绿的茶水,忽然身子不可抑制地颤抖了起来,身旁的丁一立时察觉,连忙问道:“怎么了?”

只见南方的嘴唇都跟着白了起来,一双眼睛着了魔似地只是望着上官若愚手中的茶,颤声道:“别……别喝……”

上官若愚一怔,伸出手来想要拉住南方的手助她定神,南方却突然飞扑来,如恶狗一般抢过她手中的杯子,一凝神,然后猛猛地砸到了地上。

玉杯应声而碎,里面的碧水流了一地。南方哭道:“这……这是我师父下的毒。”

师父……上官若愚一怔后,方才回过神来,是啊,南方有两个师父,一个是自己,另一个人便是那如孔雀一般漂亮神秘的男子——贺遥。这个贺遥却还有另一个身份,便是小鬼门的磷毒使,小鬼门中最擅使毒的人。□□不是他配的,他却能用得比所有人都出神入化,当年在一方城的时候他也传授过她几手……

只听白晨冷冷一笑,身旁的玉羊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声悦耳可爱,直甜到了人心里。

白晨道:“夫人也太小看白某了,若要下毒,哪会选在茶水之中,这般的手段,说出去岂不让人笑话。”说罢,仰头一口,将杯中的茶水饮尽。

玉羊莲步上前,又在白晨的杯中倒满了水,轻轻端了起来,笑道:“客人不要见疑,这茶水之中确实不曾下毒。”说罢,竟就着白晨的杯子一口饮下了茶。尔后取了只新杯,倒了茶水递给吴凡,说道:“来,你也喝一杯,好让客人放心。”

吴凡的眼睛瞥了一眼一脸苍白的南方,默默地接过杯子饮下。

南方的脸色更不好看了,丁一上前说道:“天这么黑,认错个一次两次的又有什么关系?没毒自然是好,误饮了有毒的才麻烦呢。咱家小二这回可是一点儿也没做错。”他生恐上官责怪南方,是以一个劲地为她开脱,哪知南方却似恍若未闻,紧紧地咬着一双唇。

上官若愚长叹一声,轻轻拉过南方的手,说道:“傻丫头,贺遥使毒的本事,你学未到半成呢……”顿了顿,忽然厉声道,“夺壶!”

一言刚出,身旁的两道人影如箭矢一般地疾射而出,正是丁一和付展风。两人身子飞掠,伸长手臂,目标却是同一个,便是玉羊手里的那一只装茶的玉壶!

玉羊唇边带着轻屑的冷笑,手一松,那圆鼓鼓的玉壶便直直地往地上坠去。

丁一矮身去接那壶,却见地上飞起一脚,直向自己的面门踹来。他见机极快,不躲不闪,一手去挡那脚,另一只手仍去接壶。只觉后背一道劲风狠狠压下,势如雷霆,若是硬接非得脊骨尽断不可,正是白晨一掌重重挥落下来。

付展风见状欲救,才刚要出手,只见眼前银光一闪,一把短剑疾疾挥来,正是吴凡持剑而来。付展风身子略向后一让,只听一声脆响,丁一到底还是躲了那一掌,让那玉壶落地而碎了。

上官若愚道:“罢了罢了,收手吧。”

众人不知她是何意思,僵立不动间,只听玉羊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她笑得花枝乱颤,仿佛是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一般。

上官若愚静静地望着她,微微一笑,开口道:“玉羊,你过得可好?”

玉羊猛地止住了笑声,如同忽然被人掐住脖子的天鹅,她垂下头来,望着上官,那一双美丽的眸子如同一池碧水,缓缓泛起怨毒的黑浆:“‘好’?我如今可是‘好’得很呢!庄主,你当年待我如此之‘好’,我怎舍得不来见你?我还想着要好好地报答你一番呢!”

上官若愚笑道:“找来贺遥作帮手,你倒真是聪明了一回。”

玉羊嫣然一笑,盈盈一福:“多谢庄主夸赞。”

“我早已不是什么‘庄主’了,说起来还真是拜你所赐。你我的恩怨,真要算清,倒确是有些麻烦的。”

她们一问一答的,倒似把旁人都撇到了一边。白晨面露不悦,问道:“怎么,你与这白夫人相识?”

玉羊冷笑:“‘白夫人’?你怎有脸叫自己作‘白夫人’?上官若愚!你痴心妄想!这辈子,只有我才是真正的‘白夫人’!”

“上官若愚”这个名字引得白晨心头一震,像是有什么极为熟悉的感情要自心底慢慢浮起,却不等他看清,便化作了白烟散去,只余下郁闷的情绪在心头缭绕不去。

“上官若愚……却又是谁?”白晨忍不住开口问道。

上官一听此言,虽然已知实情,但心底却是挡不住地冷了一截。知道他忘了自己,和亲耳听到他问自己是谁,那心中的痛楚是截然不同的。

只见玉羊脸上的笑意更浓,似是听到了天籁一般,指着上官说道:“城主,您忘记了这个人么?这人是个卑鄙无耻的贱货,打从入城以来,便一直觊觎城主,嫉妒身边城主夫人的我,更是多番出手加害!城主后来恼怒不已,为了给我出气,便造了那十层北司,将她关押在最最底层五年之久。后来这女子奸猾无比,让她寻了个法子逃了出来。城主当年去天山养伤之时,她便又趁机回城,将我掳劫,扣押起来,害得我们分离了这许多年。”

白晨脸上惊疑不定,觉得有些不对,却又隐隐记起十层北司和上官若愚确有莫大的联系,一时之间犹疑不决。

上官若愚冷冷一笑,正要开口讥讽,忽觉口舌竟而一麻,连嘴唇都张不开了。回头一望,只见丁一亦是一脸的惊讶之色,南方更是面色惨然。再过得片刻,南方第一个抵受不住,双眼一闭,倒了下来,丁一要伸手去扶,却也是绵软无力,两人一道跪坐在了地上。

上官若愚望向付展风,却见他尚自完好,他垂下头来望了她一眼,上官心中顿时了然……原来是你!

付展风褪下面具,露出那张灿若孔雀的脸,淡淡一笑,便是艳丽如花,竟然却是贺遥!

只听他伏下身子,在她耳旁说道:“我不是教过你吗?解药要放在旁人不敢吃的地方……这亭子里的桌子、椅子、柱子、地板都有毒,那壶中的茶正是解药啊!”

上官若愚摇头苦笑,她又如何不知?只是他们如此的精心布置,哪怕便是不中这毒,也会有第二招、第三招,自己又如何脱得困去?

白晨大是惊怒,望向玉羊:“我不过是答应带你一同过来,谁要你多此一举?难道我一人制不住他们么?荒唐!解药何在?速速给我拿来!”

玉羊垂泪,“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哭求道:“城主要如何责罚玉羊,玉羊绝无半点怨言。只是这上官若愚卑鄙之极,几次三番加害于我,我对她恨之入骨,恨不能食其肉,吮其髓,求城主看在玉羊无辜被囚五年的份上,便让玉羊任性一次……将这贱妇交给玉羊处置,玉羊虽死无憾啊!”

白晨愣着,一时不知该如休作答,却听亭外一人忽道:“城主便允了夫人这一回吧。”

帐幔被人掀起,走进一个长身玉立的男子来,轻摇折扇,潇洒绝伦……

上官若愚心头泛起一阵冰冷,原来如此……以你的细致机警,贺遥要取而代之又谈何容易?你此番并非倒戈相向,而是打从一开始,你便是那一边的!好一个西冥殿鬼君,好一个付展风!






第23章 二十三
漆黑一片。

醒来的瞬间,甚至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睁开了眼睛。

从骨髓里猛地就涌出一种熟悉的恐惧感。直到现在,上官若愚还是有些不懂自己当年在北司之中是在害怕什么,要说是黑暗,那日也黑夜也暗,总有习惯的那一天,要说是鬼怪,看守自己的那些个,不论容貌、武功、品性,哪一个又能称得上是真正的“人”了?事过五年,再历这伸手无边的夜牢,她才隐隐有些明白,她害怕的不是黑,不是鬼,而是“等待”。

漫长而又不知还要经历多少漫长的等待。“无穷无尽”……真正是世上最可怕的词了。任何的感情,好的、坏的、浓厚的、激烈的都会在这过程中一点一滴的消磨殆尽,在没有穷尽的时间里,没有希望可怕,怀有希望更加可怕。

上官若愚缓缓地环顾四周,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从来都没有走出过北司,那些开心、伤感,生离、死别,不过是自己在黑暗中做的一个长长的梦。

黑暗中,有人轻声的叹息,然后开口问她:“你醒啦。”

上官若愚一怔,恍惚的神思在一瞬间凝聚起来,这才慢慢地记起,自己被付展风出卖,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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