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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0章

楼兰情缘-第3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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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开黔中,筑靖州。辰溪徭叛,杀溆浦令,京重为赏,募杀一领者赐之绢三百,官以班行,且不令质究本末。荆南守马珹言:“有生徭,有省地徭,今未知叛者为何种族,若计级行赏,俱不能无枉滥。”蒋之奇知枢密院,恐忤京意,白言珹不体国,京罢珹,命舒亶代之,以剿无群徭为期。西收湟川、鄯、廓,取牜羊牁、夜郎地。

    擢童贯领节度使,其后扬戬、蓝从熙、谭稹、梁师成皆踵之。凡寄资一切转行,祖宗之法荡然无余矣。又欲兵柄士心皆归己,建澶、郑、曹、拱州为四辅,各屯兵二万,而用其姻昵宋乔年、胡师文为郡守。禁卒干掫月给钱五百,骤增十倍以固结之。威福在手,中外莫敢议。累转司空,封嘉国公。

    京既贵而贪益甚,已受仆射奉,复创取司空寄禄钱,如粟、豆、柴薪与傔从粮赐如故,时皆折支,亦悉从真给,但入熟状奏行,帝不知也。

    时元祐群臣贬窜死徙略尽,京犹未惬意,命等其罪状,以司马光,目曰奸党,刻石文德殿门,又自书为大碑,遍班郡国。初,元符末以日食求言,言者多及熙宁、绍圣之政,则又籍范柔中以下为邪等凡名在两籍者三百九人,皆锢其子孙,不得官京师及近甸。五年,进司空、开府仪同三司、安远军节度使,改封魏国。

    时承平既久,帑庾盈溢,京倡为丰、亨、豫、大之说,视官爵财物如粪土,累朝所储扫地矣。帝尝大宴,出玉琖、玉卮示辅臣曰:“欲用此,恐人以为太华。”京曰:“臣昔使契丹,见玉盘琖,皆石晋时物,持以夸臣,谓南朝无此。今用之上寿,于礼无嫌。”帝曰:“先帝作一小台财数尺,上封者甚众,朕甚畏其言。此器已就久矣,倘人言复兴,久当莫辨。”京曰:“事苟当于理,多言不足畏也。陛下当享天下之奉,区区玉器,何足计哉!”

    五年正月,彗出西方,其长竟天。帝以言者毁党碑,凡其所建置,一切罢之。京免为开府仪同三司、中太乙宫使。其党阴援于上,大观元年,复拜左仆射。以南丹纳土,躐拜太尉,受八宝,拜太师。

    三年,台谏交论其恶,遂致仕。犹提举修《哲宗实录》,改封楚国,朝朔望。太学生陈朝老追疏京恶十四事,曰渎上帝、罔君父、结奥援、轻爵禄、广费用、变法度、妄制作、喜导谀、箝台谏、炽亲党、长奔竞、崇释老、穷土木、矜远略。乞投畀远方,以御魑魅。其书出,士人争相传写,以为实录。四年五月,彗复出奎、娄间,御史张克公论京辅政八年,权震海内,轻锡予以蠹国用,托爵禄以市私恩,役将作以葺居第,用漕船以运花石。名为祝圣而修塔,以壮临平之山;托言灌田而决水,以符“兴化”之谶。法名退送,门号朝京。方田扰安业之民,圜土聚徙郡之恶。不轨不忠,凡数十事。先是,御史中丞石公弼、侍御史毛注数劾京,未允,至是,贬太子少保,出居杭。

    政和二年,召还京师,复辅政,徙封鲁国,三日一至都堂治事。京之去也,中外学官颇有以时政为题策士者。提举淮西学士苏棫欲自售,献议请索五年间策问,校其所询,以观向背,于是坐停替者三十余人。初,国制,凡诏令皆中书门下议,而后命学士为之。至熙宁间,有内降手诏不由中书门下共议,盖大臣有阴从中而为之者。至京则又患言者议己,故作御笔密进,而丐徽宗亲书以降,谓之御笔手诏,违者以违制坐之。事无巨细,皆托而行,至有不类帝札者,群下皆莫敢言。由是贵戚、近臣争相请求,至使中人杨球代书,号曰“书杨”,京复病之而亦不能止矣。

    既又更定官名,以仆射为太、少宰,自称公相,总治三省。追封王安石、蔡确皆为王,省吏不复立额,至五品阶以百数,有身兼十余奉者。侍御史黄葆光论之,立窜昭州。拔故吏魏伯刍领榷货,造料次钱券百万缗进入,徽宗大喜,持以示左右曰:“此太师与我奉料也。”擢伯刍至徽猷阁待制。

    京每为帝言,今泉币所积赢五千万,和足以广乐,富足以备礼,于是铸九鼎,建明堂,修方泽,立道观,作《大晟乐》,制定命宝。任孟昌龄为都水使者,凿大伾三山,创天成、圣功二桥,大兴工役,无虑四十万。两河之民,愁困不聊生,而京僴然自以为稷、契、周、召也。又欲广宫室求上宠媚,召童贯辈五人,风以禁中逼侧之状。贯俱听命,各视力所致,争以侈丽高广相夸尚,而延福宫、景龙江之役起,浸淫及于艮岳矣。

    子攸、壝、绦,攸子行,皆至大学士,视执政。鞗尚茂德帝姬。帝七幸其第,赉予无算。命坐传觞,略用家人礼。厮养居大官,媵妾封夫人,然公论益不与,帝亦厌薄之。

    宣和二年,令致仕。六年,以朱勔为地,再起领三省。京至是四当国,目昏眊不能事事,悉决于季子绦。凡京所判,皆绦为之,且代京入奏。每造朝,侍从以下皆迎揖,呫嗫耳语,堂吏数十人,抱案后从,由是恣为奸利,窃弄威柄,骤引其妇兄韩梠为户部侍郎,媒糵密谋,斥逐朝士,创宣和库式贡司,四方之金帛与府藏之所储,尽拘括以实之,为天子之私财。宰臣白时中、李邦彦惟奉行文书而已,既不能堪。兄攸亦其事,上怒,欲窜之,京力丐免,特勒停侍养,而安置韩梠黄州。未几,褫绦侍读,毁赐出身敕,而京亦致仕。方时中等白罢绦以撼京,京殊无去意。帝呼童贯使诣京,令上章谢事,贯至,京泣曰:“上何不容京数年,当有相谗谮者。”贯曰:“不知也。”京不得已,以章授贯,帝命词臣代为作三表请去,乃降制从之。

    钦宗即位,边遽日急,京尽室南下,为自全计。天下罪京为六贼之,侍御史孙觌等始极疏其奸恶,乃以秘书监分司南京,连贬崇信、庆远军节度副使,衡州安置,又徙韶、儋二州。行至潭州死,年八十。

    京天资凶谲,舞智御人,在人主前,颛狙伺为固位计,始终一说,谓当越拘挛之俗,竭四海九州之力以自奉。帝亦知其奸,屡罢屡起,且择与京不合者执政以柅之。京每闻将退免,辄入见祈哀,蒲伏扣头,无复廉耻。燕山之役,京送攸以诗,阳寓不可之意,冀事不成得以自解。见利忘义,至于兄弟为参、商,父子如秦、越。暮年即家为府,营进之徒,举集其门,输货僮隶得美官,弃纪纲法度为虚器。患失之心无所不至,根株结盘,牢不可脱。卒致宗社之祸,虽谴死道路,天下犹以不正典刑为恨。

    子八人,壝先死,攸、翛伏诛,绦流白州死,鞗以尚帝姬免窜,余子及诸孙皆分徙远恶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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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京的结局】

    蔡京,字元长,北宋兴化仙游(福建)人,生于公元1o47年,1126年卒,先后四次任相,共达十七年之久。在任期间,设应奉局和造作局,大兴花石纲之役;建延福宫、艮岳,耗费巨万;设“西城括田所”,大肆搜括民田;为弥补财政亏空,尽改盐法和茶法,铸当十大钱,币制混乱,民怨沸腾。时人称他为“六贼之”。靖康元年26),宋钦宗即位,蔡京被贬岭南,途中死于潭州(今长沙)

    蔡京是怎样死掉的呢?王明清《挥尘后录》记载了蔡京的死因:“初,元长之窜也,道中市食饮之物,皆不肯售,至于辱骂,无所不至。遂穷饿而死。”

    显然,蔡京因“穷饿”死。然而,蔡京当时真的很穷吗?据史料记载,蔡京被流放岭南,临行之前,他的金银珠宝装了满满一大船,显然不穷。不穷而被饿死,何也?原来,沿途老百姓憎恨这个巨贪大恶,不卖给他“食饮之物”,从开封到长沙,三千里路上,蔡京很难买到一口饭、一盘菜、一杯茶。到长沙,无处安歇,只能住到城南的一座破庙里,病困交加,饥寒交迫,至此,他才真正自省:“京失人心,何至于此”,最后“腹与背贴”,饿极而死。史载,蔡京死后没有棺木,只好以布裹尸,埋进专门收葬贫病无家者的漏泽园中,万千钱财今何在,千古留下惟骂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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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关文学创作】

    吴用骂死蔡太师》百度网友我粪香感动了谁作。

    呼保义兵袭汴京智多星舌战奸相(宣和元年,宋江于梁山泊揭竿而起,建号梁,自封梁太祖。三月,山东、河北诸县俱下,南接淮河,北近辽境;义师已聚十余万,又有攻汴梁之意。宋徽宗甚恐惧,当朝太师蔡京奏请愿凭寸舌招降宋江,徽宗许之。恰闻梁太祖亲率大军西征,天下兵马大都督太尉高俅挥师迎之,太师乃随高军见梁太祖。)

    两军对垒,太祖身旁丞相吴用一见太师便想:“此人当是说客。”心中暗自戒备。却听那蔡太师道:“久闻梁山大寨诸将乃忠义之士,今日却为何行逆,为此不忠不义之举?”吴用遂道:“昏君当道,奸臣遍衙:可忍见之?怜民于生死际,救民于水火间:岂可谓“不忠”乎?大宋行将百年,气数已尽,满朝君臣无能,乡间饿殍遍野。上帝怜民之多艰,故遣我等一零八星宿下凡,除此暴君,重得人间安宁。我等起事人方数千,今经三月而以至十余万,盖非人谋,实乃天意。我大梁壮士李逵尝云:“今国号宋,我太祖亦姓宋;便代之,有何不可?”方逢乱世,天下唯有德者居之。我太祖济世顺民,何逆之有?”

    蔡京大怒,道:“噫!宋江长方五尺,面黑,生具猥象;乃一刀笔小吏,至贫至贱之人;无仲尼、墨翟之贤,孙武、吴起之略:如此之人,怎敢起逐鹿之心、问鼎之意?”吴用道:“蔡京匹夫,怎敢直呼吾皇之名讳!有道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太师不记得否?齐之晏子、川之张松,不皆形容古怪而胸怀大才之人乎?汉高祖出于一亭长,后破项羽于垓下,擒韩信于淮阴,何其壮哉!大汉东据朝鲜,西通西域,南包交趾,北拥大漠,其土之广,宋有其半乎?孔子云“仁者爱人”,墨子云“兼相爱,交相利”,其贤不皆在于“仁”“爱”乎?当世之仁者,普天之下莫过于我梁太祖。我太祖爱民若子,民莫不感激涕零,谓之“及时雨”。凡我义师到处,民皆箪食壶浆以迎。我太祖比之孔、墨,或有不如,然亦不远矣。至于无略,盖因太祖仁爱,不肯与人勾心斗角耳。然亦无妨:汉高祖尝云:“夫运筹策帷帐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吾不如子房。镇国家,抚百姓,给馈饷,不绝粮道,吾不如萧何。连百万之军,战必胜,攻必取,吾不如韩信。此三者,皆人杰也,吾能用之,此吾所以取天下也。”我梁太祖求贤若渴,一沐三捉,一饭三吐脯,倒屐以迎贤士,哪似汝伪宋满朝文武,尽嫉贤妒能之徒?武圣之后,忠义磊落,汝宋以之为巡检,吾帝封之为征东将军;打虎英雄,胆义过人,汝宋以之为衙役,吾帝封之为步军大将;双枪如电,风流倜傥,汝宋以之为都监,吾帝封之为虎军大将;步行神,一日千里,汝宋以之为县卒,吾帝封之为钦差;五世大豪,武艺无双,汝宋刑之以刀,吾帝封之为天下兵马大都督;先朝贵胄,持有铁券,汝宋投之以井,吾帝封之为户部尚书。至于闲道求为国师,渔夫可作水将,农人而为步军,僮仆而为弓手,更不必提。汝宋何其昏也,吾帝何其明也!”

    蔡京怒道:“汝当我大宋无人乎?我大宋有雄师百万,良将千员,顷刻将汝贼逆化作齑粉!”吴用笑曰:“吾知也。大宋立国百年,与辽九九八十一仗,仗仗皆败,辱尽国威。雁门关一役三路军皆溃,老将杨业死节;澶渊结城下之盟,年贡三万岁币。又欲开疆,西射天狼而弃河西,北奔长城而退燕南,丢盔弃甲万千,损兵折将无数。再观今朝:汝军之高太尉,岂非良臣乎?日日不通政事,与帝闲游,以悦帝意,可见其忠;擢升相位便保举百十博球之友,可见其义;见人贿礼皆一脸和气,可见其仁;大将王进尝伤其父故公报私仇除之,可见其孝;三战于梁山,屡败屡战,可见其勇;被擒仍自夸举世相扑无对,可见其威!见如此之人,黄皓不敢夸其贿,杨国忠不敢耀其奸;此人为天下兵马大都督,国力之威可知矣!吾观古往今来能贤于此人者,惟太师汝一人而已!”

    太师大怒,道:“汝等俗人懂甚么!吾圣上圣明,笔善丹青;吾亦通书画,列“书法四大家”。汝等山寨小贼,止识吃喝拉撒,乃一桶桶酒囊饭袋耳,怎知其中玄妙?”吴用笑曰:“吾以为徽宗之词虽工,不及李后主《虞美人》、《相见欢》;徽宗之曲虽妙,不及陈后主《玉树后庭花》、唐玄宗《霓裳羽衣曲》。方其日淫而乐时,焉想日后囚闭汴京之痛楚、藏匿井中之狼狈、逃亡川蜀之慌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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