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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章

镇国公主GL-第2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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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命。但是最终她却迫死了自己的亲生儿子。
  皇帝当然可以放过自己的儿子,只要她放弃所有的权力,甘愿幽居深宫,做个碌碌无为的后宅妇人。国事成败也好,武氏兴衰也好,个人志向也好…一切与她这个“人”有关的事,都再与她无关。她只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太后,彰显朝廷礼法的画符,男人们高大身影背后的一抹低矮虚影——然而她做不到。
  前太子固然也可以放过他的母亲和他自己,只要他亦放弃所有权力,甘愿僻居褊远,做个碌碌无为的普通人,仿佛他的弟弟。然而他亦做不到。临出京城时,他依旧忘不了李氏的宗族朝堂,临别赠与妹妹的,不是什么关怀祝福,而是足以将太平和李暅都推入火坑的“六郎”二字。仿佛在他心中,只有礼法秩序,才是世间至重,至于母亲、弟弟和妹妹,都不过是这万里江山的附带之物。若这样看,李暅倒似比他阿兄更讨人喜欢些。
  韦欢看着守礼,这小郎见韦欢一直不开口,便也静静地在旁立着,候韦欢看他时,方轻轻上前,叫了一句“阿娘”,眼睛一眨,带出些笑来:“听说阿娘近来有些懒进食,姑姑说阿娘喜欢吃天津桥那里卖的冷淘,让我带一碗进来。我看那里许多店面,也不知是哪家,就每家都买了些,阿娘尝尝,若喜欢的,下回还去那家买。”说话间拍了拍手,他的随从们便依次提着许多食盒上来,少说也买了三四十碗,摆了好几张长案。已是秋日,天却还热,每个食盒里便都用冰镇着,外裹着布袱,从天津桥到东宫,形状分毫不乱。
  守礼自捧了一碗,小心进上来:“我也试了几家,觉得这家的好吃些,阿娘先尝尝这个——阿娘?”
  韦欢扯起一抹笑,举手夹了一箸,慢慢吃了,见守礼满眼期盼,便更笑了一下:“就是这家。”
  守礼两眼发亮:“这家我买了好些,给阿耶进一份,弟弟妹妹们各有一份,阿武也有一份。等下出宫,给姑姑也带些。”
  韦欢轻轻一笑,吃了半碗,对守礼一招手,守礼挪到她跟前,半坐下去,仰头看她,韦欢便看着他笑道:“你已大了。原本我担心你不知世路,在外开府,被下面那些人哄了骗了,或导去那些歪门邪路上,所以你府中人手,都是我亲自挑选,平日约束你亦甚严。现在看来,却是多余。你这几日回去,可亲自理一理你那里的人手,或用或留,随你自便。从前你那里被我打发去的人,其实也还留在东宫。你若念着谁,只管和我说,派去你府上,也容易得很。”
  守礼一怔,讷讷道:“阿娘。”韦欢将手在他顶心一摩,轻轻笑道:“都是要做人阿耶的人了,遇事…总要自己多想些。”
  作者有话要说:  嗯今天更得早是因为晚上有事…没有双更哒(顶锅盖跑)


第487章 罢免
  崔明德回来之后; 一切事就更顺利了。括户事行之先,本未与旁人商量,然而括户的苗头,却在一二年前便已露出来,因此无论是崔秀、崔明德、阿欢; 或是柳厚德、郑元一等人; 在我提出括户时都绝不意外; 也都尽心全力,各竭所能。不过括户之后的事,我却还有些犹疑——不是犹豫到底要不要做; 而是犹豫到底要如何去做——因此眼看括户事已进行得如火如荼时,才分别再与人商议,迟至十月末; 才算是敲定括户之后的事; 崔、柳等人目之为变更税法,其实却只是变更税法的小小试水:许以调代租、庸。
  与此对应的是:奉天局增设专门的平准转运司; 负责将诸州多余之布帛贩运各地; 并自固守店铺做生意之外,更设固定商路,定期派人往来大食、吐火罗、吐蕃、突厥、朝鲜、高丽等地,推广贩售我朝特产之绸缎、布帛、图画、笔墨、茶叶。
  我大唐成立之初; 税收的基础,一为授田,一为租庸调。授田有以口分、永业田。凡民始生为黄; 四岁为小,十六为中,二十一为丁,六十为老。授田之制,丁及男年十八以上者,人一顷,其八十亩为口分,二十亩为永业;老及笃疾、废疾者,人四十亩,寡妻妾三十亩,当户者增二十亩,皆以二十亩为永业,其余为口分。永业之田,可世代相传,亦可买卖,口分之田,则形同国家租赁,到了年限,便该还与国家——这是对白丁的规定,官员以品级等次各有职分田、永业田及赐田,职分、永业已是数倍于民人,赐田却更是少则数十亩,多则百顷。
  授田之外,税则取之以租、庸、调之法。丁岁输粟二斛,稻三斛,谓之租。丁随乡所出,岁输绢二匹,绫、絁二丈,布加五之一,绵三两,麻三斤,非蚕乡则输银十四两,谓之调。用人之力,岁二十日,闰加二日,不役者日为绢三尺,谓之庸——此亦民人纳税之法,官员亲贵免课役者都不在其列。
  此制度至大周成立之先,尚实行完好,大周立后,一则丁口滋生,关中田地不足,难以足额授田,二则官爵孽滥,凡科举者少有黜落,授官又易,许多人有官无职,却是多占田亩、侵扰税赋,三则权贵占地,兼并甚烈,连洛水之上,都被围水造田,漕运苦之,四则战事频仍,安西、东北等地战后又数增城防,库用多耗,五则母亲频修宫、寺、庙、祭,更有封禅、游幸、免税诸事,十数年间,流弊积累,哪怕有奉天局的增益,到今年柳厚德入地官时,亦已显出些不支的迹象来,今年酷热,武三思还更希旨拟建三阳宫,李暅则不甘落后,请建避暑宫,虽被婉儿和我劝止,观母亲之意,怕是三二年间,终不免要出这两笔钱。我的意思,乃是与其亡羊补牢,不如未雨绸缪——此是我变更税法的公心。
  我之私心,则已向阿欢交代,是因想提高这时代女子的财权。租庸调从丁口收取,奴婢、部曲和女人不在收税之列,听起来似乎是对这些人的优待,实际上却是剥夺了女人的财权,这点自授田不授予女人便可看出来。察古之税法,迟至隋时,女人还是得能授田的,后来因人口孽生以及诸多原因,女人没了授田的名分,所有的贡献亦渐渐地从国家赋税中隐去,仿佛女子便是无用之人一样。可实际上,因蚕桑纺织等事,多用女子,国家税收中又有调之一项,女人们对税赋所做的贡献,并不在小。我深知时代局限,难以彻底恢复向女子授田这一定例,但这却并不妨碍在褊远下州试行些小小的优待政策——全国肥沃土地都在关中,但后世发达的地区却在长三角和珠三角,察其情由,还是商业的崛起,倘若能大力发展工商,使得民人不必死死定在耕地之上,而可靠更多的轻盈技巧生活,岂非好事?且关中多靠田地,但偏僻山区却未必只能依靠耕田。农林牧耕,皆是农业,稻麦粟黍,都能养人,若能通过税法等事改进桑、果、菜、茶等业,使之发展,则女子的机会就更多了。
  当然,正如当年我曾有过的无数个点子一样,想法虽多,真能去做又能做好的却还在未知,所以眼下我所做的,不过是些许小小的改动,一为试验,二则为渐次熟悉、掌管财税等务,方便日后施展。
  改调为租、庸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总与宰相们议过,见无甚反对了,方理成一章,一同写就的还有编新书的奏请——《古今图书集成》已编成。许多学士无处可去,若转官缺,难免分薄势力,且自大唐开国以来,竟还未有一部系统记载国朝官职分派的书,我因奏请母亲,以武三思自前书之编者中选精通官品吏事者,编一部《大周六典》,如此既可备述朝廷职司品级,使公事分明,又可更替大周正名。“六典”则出崔明德之建议,语出《周礼》,是为治典、教典、礼典、政典、刑典、事典。
  我亲怀着两份奏疏入上阳宫呈送,到时母亲尚未起身,高延福传口宣说命将一切奏疏等务留在前朝,候母亲处分。这是近几月中的常例,我今日却不愿理会,待高延福与群臣散去,重又遣人向内报过,只说是来问起居,片刻后便有使者来,引我入内,却不在集仙殿,只在长廊左近一处小小庭院,与宫中大气不同,这院子生得小巧玲珑,一应物什,都是竹器所制,院外种了两畦菜,院中则是一院菊花,十月末的天,却都还开得艳丽无匹。
  院中仆从皆不着给服,侍儿是青布衣裙,内侍则是青衫小巾,举止皆仿古画中模样,见面但拱手稽首而已。
  小奚推开那竹栏似的小门,引我进去,内中倒是有了几分富贵气象,至少那床与几案绝非贫寒人家所能有,母亲身着玄色袍衫,手执麈尾,懒洋洋盘坐在竹榻之上,身前摆着一只大香炉,香烟袅袅,香气却不十分浓郁,婉儿则峨冠广袖,从容而坐,似画上古人一般。
  我便笑嘻嘻地上前,装模作样地行了个居士礼,口道:“阿娘好风雅,竟在这里隐居起来了。”
  母亲道:“你操持外面,若得长相无事,朕自然可以安心隐居。”
  我心中一跳,小心道:“是…有人说了儿什么?”
  母亲淡淡道:“你自己看。”婉儿便掣了几张纸来,都是她摘抄的节略,并不记述上疏人的姓名官职,只说事由:一张说奉天局之事——奉天局打探情报之事,宰相与军情司事先竟不知道,至此次边患方得与闻,实是有违国家常法。且柳厚德既掌地官,又主持奉天局,还掌情报,权柄太重;一张说崔明德的事,崔明德与独孤绍两个既是国家功臣,本该立以为朝廷榜样,使得天下女子皆效而仿之,知道忠君爱国的道理,官爵赏赐,都无可厚非,唯一遗憾,便是她们不得嫁人。毕竟时下女子皆以嫁得如意郎君为荣,国家却令这等英勇女子半生无着,宣之民众,则不利于教化后来之人;一张则是细务,奏冯永昌之种种罪状——强娶民女,贪污受贿,鱼肉乡民,还有胁迫善堂孤女等事,说是人证、物证俱在。
  我的心慢慢地沉下去,想要解释,不知情由,也不好轻易开口,只能伏身跪下,口道:“柳厚德主理地官,又秉持奉天局,已有些力不从心,早便想请辞奉天局之时,只因一时还未想到人选,所以没提。冯永昌之事,儿便回去详查。至于崔明德和独孤绍的婚事…内中有些隐情,儿…恳请向娘详报。”
  思量母亲既将这些事都给我看,想必并未大怒,只是柳厚德那事实在阴毒,明着说他权柄太重,其实不过借题发挥,意在指我,奉天局利润虽高,毕竟不及地官侍郎,且他已管了这么多年,的确是该换人了,不如索性让他辞去,更求仕进。崔明德的婚事在我这是天大的事,在母亲眼中却非什么大事,她又一贯怠政,寻个借口,想必母亲也不一定详究。偷眼去看母亲,果然见她将手压在膝上,不大高兴的看我:“以后奉天局的事,柳厚德就不要再管了,到底用谁,你与他们议了呈报。其他的,你自己看着办。”
  作者有话要说:


第488章 则天(二十三)
  这一秋凉得刚刚好; 午后时分,穿一件夹衫,再披件外袍,便已不冷,走一走又不会出汗。她甚是惬意地走过小径; 绕到小厅; 门外宫人早习惯她这般悄悄往来; 各干着自己本分的事,不曾惊动,有一两个见她驻了足; 似是犹豫方向,便轻轻向偏厅一指,她点头一笑; 蹑手蹑脚地绕过去; 见婉儿正伏案览章,眉间微蹙; 像是有甚难解之处; 连她走到近前也不曾发觉。
  还是小奚嗨声一唤,婉儿方自沉思中惊醒,收起本章,向她迎来:“你来了?”
  她轻轻笑:“院子搭好了; 你要去看看么?”目光落在案前一堆三本奏疏上,知道婉儿习惯将疑难事挑出来,放在右手处; 想近日四海承平,不像是该有什么难处的样子,不禁挑眉:“怎么了?”
  婉儿眼中闪过一丝犹疑,须臾便将疏奏轻轻拿起,恭敬呈送:“春官郎中何新民奏请为崔明德和独孤绍赐婚。”停了片刻,方道:“肃政台奏地官侍郎柳厚德与公主那里的冯永昌贪赃枉法。”
  她明白了婉儿方才的犹疑所在,不愿点破,只微微眯了眼道:“肃政台的谁?”
  婉儿道:“都是近一二年新选的侍御史,一出卢氏,一为王及善之从子。”
  她蹙起眉,想到王及善是高龄老死,不觉低声哂道:“士人。”婉儿看她一眼,反牵她手道:“阿曌方才说,院子修好了?”
  她知道小东西的心思,却依旧点点头,扶着小东西出去,沿长廊一带向院子去,一路但见草木随假山湖石起伏,如山峦错落之势,自长廊而下,入竹林,踏石板,绕曲曲折折的小径行出数十步,又见两畦菜地,地里有特地从温室挖来应景的菘菜,菜地夹着竹门,推门入内,庭院内则是菊花,婉儿一见这菊花便笑了:“陶渊明说‘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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