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离-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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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老奴想岔了。”徐桑笑了笑堆着满是皱纹的老脸,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听进去了,然后就回去给那群小兔崽子请了几个礼仪师傅,每天抽出一个时辰的时间来学习礼仪。
不懂规矩的东西。
当然这都是后话。
此时,宫外被派去询问南安六皇子的暗卫毫不知礼的落在人家六皇子的饭桌前,声音平淡而僵硬。
“我皇让我来询问六皇子是否想进宫小住几日。”
正在吃饭的年轻皇子夹着一个蛋的手一顿,那好不容易才夹稳的蛋顿时“啪”的一声又落回那大大的汤碗里了。
“殿下。”周围哗啦啦的一堆侍卫看见突然出现的暗卫,愣了片刻,反应过来后,便把来的暗卫给围了个结实。
“你们西凉皇请本殿去你们宫里作客吗?”一身黑衣的六皇子,收回落空的筷子,挥挥手,让自己的侍卫都退下,清隽面容却是一片冰霜,连语气也有几分冰冷。
“是。”暗卫歪头想了想,好像自己主子是这样说的,便生硬的回了一个字。
“罢了,既然是陛下相邀,本殿自然是要去的。”黑衣六皇子听着暗卫的语气,便以为是西凉皇的态度是想让自己入宫的,便点了点头,算是应下。
他自打进了这西凉的帝都便察觉到有人跟着自己,不用猜想便知道是这座城的主人,这西凉的君王派来的人。便也随着对方跟着了,不过却没想到对方会坚持让自己入宫。
入宫吗,听闻今晚西凉有年宴,那人应该也会去吧,既然都是来见那人的,在哪里见,早见晚见便都没有区别了。
不过,话说回来,若是那人见到自己如今的身份,不知是否会惊讶呢。
而此时的城外回雁亭,白衣白发,一身风华,仙风道骨的老头看着自己眼前的几个黑衣人,想了想自己要见的人,便点了点头,应下了那素未谋面的西凉君王的邀请。
反正都是要见的,这不是还有人给自己引路吗,正好迷路了,摸不着方向,这人来得时真及时。
未见过穆承璟一面的承天国师,对这个年轻人有了个好印象。
------题外话------
好了,猜猜六皇子是哪个,猜中也没奖,再猜猜承天国师是哪个,猜中了还是没有奖。
☆、第五十四章 宴开
苏药虽活了这些个年头,可到底还是个女子,虽然灼华一向认为苏药其实是男的,可是这去年宴,苏药还是耐着性子,好好地拾掇了一番。
依旧是火红的宽袖常服,金色的木槿在袖间开得枝枝蔓蔓,端庄而摄人,一头早已及踝的长发被云端的巧手端端正正的盘起,血红的额玉衬得平淡的容貌愈发的白皙,墨色的眸子微微挑着三分慵懒,每当抬眼时,便是波光潋滟,一身气度更是风华绝代,摄人心魄。
连一早等在苏药门口的灼华都被不经意间,迷了心魄。
苏药她见过很多年,连那易容下面得天独厚的容色都瞧过,可是今日却是少有的惊艳。
灼华觉得,无怪乎苏药琉璃宫外头有那么多的男女神祗守了几千年,甚至是上万年,只求能在苏药出宫的时候,远远的瞧上一眼,这份气度就够那些个上神疯狂了,何况是还配上了那么一副的好容貌呢。
“什么时辰了?”苏药早已对灼华的任何神色了如指掌,如今看一眼便知道这厮又在想什么,没好气的掀了掀眼帘,声音清淡如焦尾古琴。
“回主上,已是申时了,此时进宫,刚刚好赶得上年宴。”云端跟在自家主子身后出了房间,白衣袅袅,端得是端庄秀丽,仿佛是一位精养出来的大家闺秀。
说起来,前些日子,云端替苏药出去露了几次面,竟就有世家公子一见倾心,吵着嚷着要以正妻之位迎娶云端,被苏药知道后,倒是多了几天乐子。
“既然如此,便走吧,老桃花,自己跟上,不然你就走着去吧。”苏药一抚火红的袖子,一步走到前头淡笑着催促。
“呵,难道本君一个上神还不能腾云过去吗。”灼华对于苏药的话极是不屑,嘴角一弯,便是一个带着三分轻狂的弧度。
“哦,腾云?许是我忘记告诉你了,因着我此次下来,算是历练的缘故,我母帝早就在此界设下了神律,若是神祗动用神力,在此间是不会有事,可回到了神界,便要受九天雷罚。”苏药亦是笑吟吟的弯起了眼角,这是这几天里,比堪破了心结还璀璨的笑意。
却是无端端的让灼华出了一身冷汗。
虽说他生来便位列上神,早就应该无惧寒热了。
“不可能,苏松那小子不是也动用了灵力吗?若是他都要去受九天雷罚,那岂不是一场雷罚下来,最后连灰渣子都找不着了。”灼华咽了咽口水,觉得苏药绝对是在骗他。
那可是九天雷罚,就算是他这个活过了那次几乎覆灭上古界的混沌之劫,可是也不是个神力深厚,且善战的神祗呀,这一场雷罚下来,不修养个上万年,估计是难以恢复了。
“苏松既不是神祗,亦是此间之人,连上古界都不一定上不上得去,哪有机会受那九天雷罚,而且你难道都没有看到净初云端几个都从来没有动过神力吗。”苏药懒懒回眸,便是一抹幸灾乐祸的夹着挪列的笑,心满意足的看见灼华变了脸色。
“走吧,莫要误了年宴。”苏药好心情的撇开灼华,微微瞪了一眼在灼华看不见的地方捂嘴偷笑却是依旧端庄如画的美人云端,兀自扔下被自己吓得有点傻了的灰衣桃花上神。
而想着自己最近下界动用了多少法术,多少神力的灼华简直是整个人都不好了,脚步不自觉的跟上苏药,一张脸都是苦着的,妖娆的桃花眼都暗淡了几分。
他觉得自己不能回上古界了,不然一回去就等着被玄雷劈死吧。
不过苏药未告诉灼华的是,这神力如果是用来帮助她的,才会受到雷罚,若是不是,便是无碍,不过,暂时吓一吓灼华这不靠谱的厮也是挺好的。
起码这一段日子会消停些。
苏药带着如霜打了的怏茄子灼华进宫时,已经快是宴开之时了,既然快迟了,她也就不怎么着急了,懒懒的招来一个早就候在一边小太监带路,慢悠悠的往年宴的方向过去。
反正在如今的西凉大臣们眼里,她是西凉开国宁渊大帝时的容靖按年纪算,是老祖宗,按辈分算,是老祖宗的老祖宗,别说是迟一个年宴了,就算是不去都没人敢嚼半句舌根子。
二十八的晚上正是大雪纷纷的时候,一路行在朱红的宫道里,脚下的雪仿佛是越来越深,苏药懒得动,便不着痕迹的飘在雪上,刚刚好不用沾湿鞋袜。
远处传来阵阵笙歌,似是年宴已经开了,两边还有不少宫人早就挂好的红灯笼,喜气洋洋,与苏药这一身火红的衣衫相得益彰。
而站在这一片皑皑白雪和朱红宫墙的红衣少年只觉得讥诮,年吗,上古界也是有年节的,却是百年才过一次,算算以她这把年纪,也是过了不知道多少次年了,早就厌烦了,却不知道那群上古的神祗是有多无聊,每次都是兴致勃勃的,花样迭出的,如今想起了,倒是觉得有几分意思了。
“灼华,上古里头,还有多少年才是年节?”苏药步子慢了几分,偏过头去,问仍旧打不起精神的灰衣神祗。
“嗯,年节吗?还有个十几年吧,岁月这东西咱们素来是不大当数的,记不怎么清了,不过若是你在这人间的动作快一些,应该赶得上下一次的,不过,话说回来,你不是平日里最不耐这些东西的吗。”灼华想着苏药好歹是上古的少帝,就算是身为道则的那个人也是不可能往苏药身边落雷的,不然波及了怎么搞,于是心情就好了一点,然后就觉得自己还是要讨好讨好苏药,要不然这小气吧啦,睚眦必报的少帝殿下不管自己了,那自己就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风流俊雅的去见自己未来的神侣了。
“兴许是突然有几分想家了吧,那些个上神虽然爱热闹,爱折腾了些,其他的,也还是挺有意思的。”苏药勾起一个,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什么的弧度,眸色也有几分茫然。
“真是未想到苏药你也有今日呀,不过上古界虽是个呆腻了的地方,却也是个离不开的地方。”无端端的被苏药触动了那根名为思家的弦的灼华,也跟着苏药回忆了一下,唇边的笑意虽是带了几许染尽时光的沧桑,却是依旧风流潋滟。
一时两人均是未说话,静静地并肩走在朱红的宫墙下,走在不属于自己的地方,想起了自己长大的地方。
然而这一丝丝的思家之情在他们踏入那开着年宴的大殿,瞧见坐在那高高的帝位边上的,白衣白发的白胡子,仙风道骨的老头时,便毫无幸免的碎得渣渣都不剩了。
“娘。”站在大殿门口的红衣少年没了平日里的矜贵疏离,素来懒懒半垂着的眼帘睁得老大,脸色还有些发黑,呆呆愣愣的朝着那仙风道骨的老头子唤了一声。
“灼华见过族长。”而灼华也好不到哪里去,直愣愣的膝盖一软,就熟练的跪下了,端端正正的行了个古礼,被定下神律的神帝陛下瞧见自己这个犯戒的人,不知道会不会被直接杀了。
不过虽然被吓到了,但好歹还记得不能说破神帝陛下的身份。
“阿离,又是许多年未见,你近来可好。”在一众大臣权贵还没想明白能受得起苏药一声娘的是何方神圣时,那坐于高位,仙风道骨的老头子已经淡淡开口,言笑晏晏,似是真的许久未见自己的孩子。
可是这句娘是个什么鬼?
“孩儿记得两年前,母亲还曾来看望过孩儿。”苏药反应过来,敛了发黑的面色,进了大殿,和灼华一样,端端正正的行了个礼,只是这说出来的话就不怎么不近人情了。
灼华偷偷瞧见那仙风道骨的老头子不理会自己,就悄悄地往边上挪了挪,免得跪在正大殿的门口,太过显眼了。
然后在心理就是一阵扼腕,他头一次觉得自己这爱凑热闹的性子该改一改了。
若不是爱凑热闹,岂会犯了神帝陛下亲自布下的神律,若不是爱凑热闹又岂会碰见这神帝陛下和少帝殿下的针锋相对。
不过,这天上地下,难得才有的一出戏,倒是看得还挺值的,就是今天估计要一直跪到这宴席散了才有可能消无声息的起来了。
“是吗,人老了,一些事情便记得不大清楚了,这些年也是精力大不如从前了,不如你回来将为娘这担子接了,为娘好和你爹出去养老,你瞧着如何。”仙风道骨的老头子状似叹息的揉了揉额头,依旧是笑,只是却是有几分难以抗拒的威压。
众人此时才隐约想起来,当得起这苏药这个容靖太子一声娘的,好像只有那个五百年前,以女子之身,建立了西凉,然后传位自家丞相,最后潇洒而去的宁渊大帝。
于是,在渊祭话音刚刚落下时,那一大片的大臣便扑通扑通的跪了一整片,连个冒尖的人都没有,此时暗搓搓看戏的灼华倒是融入大众,不怎么打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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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计算机补考,小九太累了,就断更了一天,亲们抱歉哟,还有,小九的微博开通了,一直忘记和亲们说,微博名叫古月哥欠九月半,没错,小九是胡歌的粉,脑残粉的那种,哈哈哈哈。
☆、第五十五章 宴时
“不如何,孩儿这辈子只想吃喝玩乐,安然一世就好了,母亲若是要一个承位的人,可以找大姐二姐,还有三哥,孩儿年纪小,怕是难当大任。”苏药规规矩矩的垂着眼,一板一眼,仿佛是万物不为动。
“罢了罢了,你们几个孩子都是几个喜爱自由的,素来不怎么待见为娘挣下的这份家业,等几年之后为娘和你爹那老头子不在了,就也还是你们的事情了。”
仙风道骨的老头子笑吟吟的听完自家闺女的话,慢悠悠的起身,周身银光弥漫划过,如白雪般的衣角寸寸化为墨色,一步步随着其主人逶迤划过庄严的玉阶,衣袖上威严的上古铭文,镌刻着难以言喻1的尊贵威压,而那满是白胡子的老脸也在那一瞬,化为双十年华的月色容貌,似是这天地间都难以寻出一个可以描刻的词来,更甚是那双化为血色的眸子,沧桑亘古的仿佛活过了千万年,显得其主人愈发的气度不凡。
顷刻间便变了个模样的承天国师此时眉间银白的繁复纹印,已是褪去了那温和慈祥的外表,只是那一头如古稀老人般的长发,依旧未改半分,隐约可见几许夹着毁天灭地气息的银光间或划过其间,当年在这凡间君临天下,只手建立一国却又抽身而去的宁渊大帝的气度。一览无余,更是压得众人抬不起头来。
饶是跪在众人堆里,偷偷摸摸的看戏的灼华都差点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