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的懒妃-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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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姊妹针锋
皇宫上林宛西角，植有梅林，乃世间罕见品种，今年正植梅花怒放时，又逢登科三甲里有两甲为女子，皇后欲宴请登科女举子，考量后，决定请女举子到上林宛西角赏梅吟诗，以滋雅趣。
这是庄书兰从其他女举子的口中听来的。
宫中女官在前引路，十来位女举子紧随其后，绕着弯弯折折的道路向上林宛走去。一路上，很安静，但不代表那些女举子们对这宫中的一切没有兴趣，可碍于礼仪，只能偷偷地四处张望，用眼色交换着信息。
“请各位大人在此等候，太妃、皇后、及贵妃娘娘们随后就到。”女官将女举子引到梅林丛中的一亭子后，说了这句话就退了下去。
女官刚一走，亭子里就闹开了。
“哇！原来皇宫里这样漂亮啊！”甲女托着香腮，一脸幸福与向往，“如果我能在这里住一晚就好了。”
“这很简单啊！我听爹说，明年皇上和皇后娘娘会为太子选妃，到时你报名参选就可以了。”乙女接过话，“不过，以你的条件……”说着还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甲女欲言又止。
“我的条件怎么了？”甲女横眉，“我长得也不错，虽然不及庄家大小姐，但当个良娣还是没问题！哪像你，就以你的姿色，能嫁得出去就算好的了。”
甲女一句话顿时引来数道鄙视的目光，乙女则是爆怒，要发作时，被点名的庄书瑶按着了手，优雅一笑：“几位大人说笑了，这选太子妃是件大事，自然是皇上与皇后说了算，而良娣则是太子选的，所以我们在这里议论也无用，何必为了这事而伤了大人间的和气呢？”
庄书瑶一句话，让那些女子安静了不少，只是静中添乱，有一丙女接过庄书瑶的话问庄书瑶：“那庄大人是否会是皇上心目中的太子妃人选呢？全朝的人都知道皇上可是很中意庄大人的才貌的。”
“这个……我觉得和喜欢的人相守一生会很幸福。”庄书瑶避重就轻地回答。
“难道庄大人有心上人了？”某一女子很八卦地问。
“这……”庄书瑶微微浅笑，粉面含羞。
“别这、那了！今天午时，我倒桂香楼去，就听见有人在说，昨天庄榜眼庄大人在桂香楼与司徒大人幽会，举止亲密……”某女的嘴很快就被另一女子捂住，某女也自知失言，尴尬着瞅着庄书瑶。
庄书瑶脸色微变，似有不满地瞪向靠在角落里看向梅林的庄书兰，接着替自己解围：“昨天是因公事去找司徒大人，你们别误会了。”
“因公事？”那些女举子们自然不会相信她的说词，但碍于庄书瑶难看的脸色，也没把怀疑说出来，只有【炫｜书｜网】甲女继续不看天色拉着嘴角刚被解放的女子到一旁轻声地问：“我有听说司徒大人与庄家二小姐关系不正当，好像庄家二小姐还被赶出了家门——这事可是哄动朝野啊！怎么现在司徒大人又和庄大小姐扯上关系了？难道外面所传的都是假的，庄二小姐其实是替庄大小姐扛了罪名，还被赶出了家门？”
“我也这么觉得……我听说，昨天那个庄大小姐一连扑了司徒大人几次——那可是桂香坊的一位伙计亲眼所见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庄二小姐也太可怜了！莫须有的罪名儿替人耽着，还有家不得归！”
“我还听说了，庄家二小姐一点也不讨庄丞相的喜欢，否则这些年来，只闻其姐的名儿，不见她的声儿？她又不是无才无貌！而且我还听人说，庄丞相私底下常骂庄二小姐！”
“有这回事？你从哪里听说的？”
“呃……是一个从庄家做过事的下人说出来的。”
“……”
庄书兰现在是忍着想大笑的冲动，果然三个女人一出戏，现在聚了这么多女人，这满身的八卦细胞怎么不激发？而且这两上女人也忒太胆了，虽然是小声地议论，但还是当着八卦里的两位主角的面啊！她们一点也不怕被发现了？
而庄书瑶现在会绯闻满天飞，早就是在庄书兰的预料中，否则昨天在桂香坊做的一切不是白费了吗？最重要的是，现在的舆论方向是偏向庄书兰，而庄书瑶，因以前的好名号叫得太好，只怕这次的绯闻会对她产生很大的影响，而庄德懿，肯定会因他的两女儿都出现这种难听的话柄可气得中风吧！就这一点，就可以让现下操纵这京城八卦娱乐的庄书兰心情大好。
“你很得意？”庄书瑶不知何时，已经走到庄书兰的身旁，满是怨恨地说。
“有吗？我的表现有这么明显吗？”庄书兰轻轻一笑，眉角微挑，带着反省地自问自答，“或许真的太明显了吧，连你都能看出来了！”
“你……”庄书瑶怒目，想发发作，可碍于场合，最终还是忍了下来，“你别得意，倘若我嫁与司徒明锐，这事反倒会成为一桩佳话。”
“那是你的事！”庄书兰撇嘴，斜视庄书瑶一眼，哈哈一笑，“不过，你看得上司徒明锐，不代表人家看得上你啊！”
“你什么意思！”庄书瑶怒了，声音微扬，语气自然也不善起来。
“字面意思！”庄书兰轻飘飘地说，同时微微靠近庄书瑶，“如果平日里你们没事，最好不要来惹我！你们想做什么想说什么我没兴趣参与，但若再似以前那般，我会让你们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你威胁我！”庄书瑶指控。
“是又如何？你能耐我何？名节我都不在乎了，你还能拿什么来牵制我？”庄书兰嘴角向上的弧度增大，“如果你想回去告诉你那丞相爹让他削了我的官，我会谢谢你的大恩大德！”
庄书瑶瞠目，半晌才幽幽地道：“以前我还真是小瞧了你！但是！”话锋一转，连带着眼神也变得凌厉起来，“就算你有心机又如何，今日皇后娘娘召见吟诗，你无真才实学，就算你算尽心机，也没办法应付过去！”
庄书兰淡淡一笑，微微摇了摇头，再轻轻一叹：“庄书瑶，我现在已经懒得跟你说话了。”只要动脑子，勤思索，所有的问题总会找到解决的方法，因为天无绝人之路啊！既然如此她连穿越这种事都遇上了，还有什么事可以难着她？
说完，庄书兰倚着柱子，闭目养神。
庄书瑶对庄书兰这种漫不经心的态度很是恼火，她那话说得平平淡淡，但听起来却足以让人抓狂，如果不是因为这里的人太多，庄书瑶很想伸手掐着她的脖子，看她还能不能闲适养神！
就在这时，一阵高喊：“太妃娘娘驾到！皇后娘娘驾到！淳贵妃驾到！”
这一喊，让亭子里的闹声全都安静了下来，众人都走到亭子外，跪在路边行着大礼。
第五十九章 被逼出锋
行礼、问安，一成不变的程序，庄书兰只道跟着别人做。接着，皇后出来说了一番客套的话，就引着众人到梅林走了一圈儿，接着到水榭处入席就坐。
“这梅林景致虽好，但无人吟咏亦枉费了上天的这份恩赐。不如众才女现即吟诗，以梅、雪为主题可好？”皇后笑眯眯地开口了，目光像是电灯泡一样，在所有女举子的身上扫过——自然也注意到了落坐在最未端的庄书兰，眼神微有些复杂，紧接着又如春风般对着上官玥星，“上官爱卿，今日所作之诗就由你来笔录，再整理成册吧！”
“是！”上官玥星领令，随即就有宫女送来文房四宝摆放在她的面前。
“那众位爱卿谁先来？”皇后笑吟吟地问。
大伙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人来开这个先河，怕吟得不好，被人耻笑了。
皇后似乎很了解大伙的心思，笑了笑：“既然这样，那就由本宫随意请个人先来了。”说着，目光停在了庄书瑶的身上，“庄榜眼，不如就由你来开这个头吧！”
庄书瑶被皇后亲点名，赶紧站起了身，福了礼，才缓缓地开了口：“桃未芳菲杏未红，冲寒先已笑东风。魂飞庾岭春难辨，霞隔罗浮梦未通。”（出自《红楼梦》中《咏红梅》）
刚刚吟完，就赢得众人的一致称赞。反倒是庄书兰没在状态之中——她实在是想不明白，这太妃、皇后、贵妃很闲，大冷的天不知道躲在房间里烤火，偏偏要拉着这多人在这里吹冷风！就算是她们要吟梅，也不一定要在这寒风冻地里进行啊！又不是没有见过梅花，就算不看着它，照样也能咏出来！
当庄书兰在无限郁闷里神思时，其他的女举子也一个接一个地对着诗，竟相展现其诗才了。端坐在上方的太妃、皇后、贵妃不停地点着头，对这群女举子的才情很满意。而庄书兰也很满意，她们争相展现，自然不会有人记得哪个没有吟过诗，自己正好可以从中插科打浑摸到鱼而过。不过，庄书兰并不认为这是个万全之策，徜若一会儿那三女巨头见众多诗里没有庄书兰的，肯定会引来侧目，到时说不准就是被人问候着表演了。
因此，趁着大伙儿争相表现时，庄书兰也站起来吟了一首：微雪初消月半池，篱边遥见两三枝。清香传得天心在，未话寻常草木知。（出自方孝孺《画梅》）
诗句平平淡淡，在众多好词中，一点也没有引起他人的注意。完成任务后的庄书兰安心地坐下，趁着大伙的心思都在赏诗时，开始清扫自个儿面前盘里放着的水果与糕点——皇宫里的东西都是高档品，摆在眼前不吃，庄书兰觉得那叫对不起自己的胃！
正当众女举子吟得尽兴、庄书兰吃得开心时，一道温柔却带着笑意的声音让庄书兰差一点被口中的桃花酥呛着了。
“咦？哀家记得庄探花也来了，怎么哀家未见庄探花吟诗？”太妃笑看着正专注进食还不停地点着头的庄书兰，貌似很不经意地问着。
而被太妃这样一点名，庄书兰赶紧将口里的桃花酥咽下，又急急地喝下一杯花，才站起了身，揖首福了一礼，恭敬地回着：“回太妃，臣已经吟过了，只是其他大人们的才思太好，小臣自叹不如，所以就不再继续献丑了。”太妃，您老人家的眼睛怎么就落到我这不起眼的小角落了？难道是吃得太忘情了？不会啊，我还是有注意他们的活动的，比如刚才是庄书瑶联完一首诗呢！庄书兰直想仰天长叹。
“那庄探花善长什么？”问这话的是皇后，“不会是吃桃花酥吧！”
这皇后是有意为难人吗？庄书兰不动声色，缓缓地回答：“回皇后，今日的桃花酥很好吃，香脆可口，油而不腻，是小臣所吃过的桃花酥中最为好吃的。不如大家也尝尝吧！”
“庄探花还真是随时随地不忘一饱口福呢！”皇后微笑着打趣。
可庄书兰却觉得这皇后是在讽刺，上次琼林宴时，被点着名的自己也正是在吃东西，今日又在吃，呜……看来以后进宫真的是什么也不能吃，什么也不能做了，最好是当一根木头，这样才会离炮轰区远一些！“小臣认为能吃就是福。”庄书兰硬着头皮承了下来。
“呵呵，庄探花说得没错！”太妃接过庄书兰的话，抢在了皇后的前面开口了，“这吃乃人生中的头一大事，如果连吃都不积极了，那还能对什么事保持积极的态度？哀家有位故人曾经常说，这修身养性，首要就是养胃，当肚子饿了时，什么事也做不了。所以，这该吃时就得吃，就算是天皇老子来了也雷打不动；见着美食时更不能嘴下留情，不然就是对不起自己的眼和嘴——一览眼福未一饱口福，着实让人‘心恨’啦！因此，哀家为了不让这美食浪费了，不如大伙应庄探花的提议好好尝尝这桃花酥的美味儿吧！”说完，亲自捡起一块尝了起来，还面对着庄书兰眨了眨眼。
庄书兰接收到那个示意，也是回报一笑，甚至对这位太妃产生了一丝的好感——她刚才可是在帮自己解围呢！如果不是她抢先开口，不知皇后又会说出怎样让人为难的话。只是，庄书兰更是对她口中所说的故人感兴趣了——因为那故人道出了自己的看法啊！
其他的人也随太妃拿起一块尝了起来，不过皇后却在众人不经意时，面色沉了沉，甚至带着不满的目光瞪了庄书兰一眼，庄书兰也不介意，反正已经把皇后得罪了，再被多瞪两眼又如何？
“探花郎是皇上钦点的，自然有过人之处了。”原本也拿块糕点品尝的淳贵妃忽又放下糕点，像是在拉家常一般，对着一旁的皇后说着，“臣妾听闻今年殿试题中，通常考的那些自不必说，另新增论时策，论政策，同时还有诗词歌赋。所以，今年的新科三甲一定是全能才人，否则怎么会在这么多考试名目下脱颖而出呢？”
“淳贵妃说得有理。”皇后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