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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清风(清穿)-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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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着康熙面色好转,众人也都各自退回自己的位置上。胤祈瞧着康熙神色仍旧有些郁郁,便小心开口道:“父皇,十哥一向是心直口快,倒是不存坏心思的。父皇平日里也不少见识那些个只会口里花花的人,十哥这样,倒是难得的新鲜清爽呢。”
    康熙看着他,似是在端详。胤祈只垂着头,正襟危坐。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康熙道:“他言语辱及你,还有你额娘,你就不气愤?”
    胤祈勉强一笑,叹道:“十哥说的……原都不是谎话。既是真的……儿臣也不能当做它不存在。额娘是包衣出身不假,身份低微也不错。可儿臣总不能因为嫌弃她出身,就不认了这个额娘。狗还不嫌家贫呢,儿臣没必要回避这些。
    “十哥言语辱及额娘……”胤祈抿了抿嘴,低头道,“他总归是儿臣的哥哥,是父皇的儿子,与儿臣是一家人。儿臣气归气,可总不能打他杀他,就只能忍了……”
    然后复又笑道:“再说了,天下间谁不是父皇的奴才呢?便是他出身再高,普天之下,也都是父皇这真龙天子的奴才,谁又比谁高贵多少么?
    “且刘师傅还告诉过儿臣,英雄不问出处。等过上几年,儿臣年纪大了,也去为父皇办差,开疆拓土,谋求个巴图鲁的名号。到那时,看十哥还敢不敢小瞧儿臣!此时他瞧不起儿臣,不过是觉得儿臣没本事罢了。八哥……”
    说到了最后一个词,胤祈忽然停下,一副说错话了的模样,顿时张大了眼睛。看了看康熙,没有着恼的样子,便又重新低下了头。
    康熙听他说话,初时是连连点头,而后听到胤祈猛然住口时,又皱起了眉。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叹了口气。
    伸手摸了摸胤祈才剃的头,康熙道:“你能看得开,这样很好。不过,有话也要说出来,莫要在心里记恨你的哥哥。”
    他又看了一遍四阿哥十六阿哥两个,十六阿哥仗着这些年受宠,看了一眼没有说话意思的四阿哥,这才连忙半是玩笑半是辩解地道:“父皇也忒地小瞧儿臣了。难不成儿臣一个二十五六的大男人,格局还不如二十三弟一个小孩子?要是真记恨,十哥可真不够儿臣记恨的——十哥也不过是可气,倒还不至于可恨呢。”
    等他说完了,四阿哥才道:“儿臣自然不会跟十弟计较。”
    康熙这才点了点头,道:“你们亲兄弟,且还不要有了间隙才好。胤礻我的性子暴躁,却也不是品性败坏,你们平日与他相处,能忍则忍,能让则让,这才是悌道啊。”
    虽说他这样说,可胤祈瞧着,在他说到十阿哥名字的时候,眼睛里还是闪过了一丝厌弃和锐利。
    而当他说到那几句悌道的教训时,则是看着四阿哥说的。
    几个阿哥,连带着几个皇孙,都站起来垂手听皇训。倒是没有谁特别注意了康熙的神情变化。只是除了胤祈是站在他身侧,大着胆子悄悄抬头看他,瞄见了一眼。
    原来康熙也预测到了,四阿哥是个面冷心硬的人,日后上台会让和自己敌对的兄弟们,个个都遭殃,这才借着十阿哥的事情,给四阿哥留下了训话?
    只是他难道不闻,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四阿哥难道就因为他这一句话,日后就不会对自己的兄弟下手了?
    真到了恼得很的时候,怕是连康熙在这样的时候,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也是记不得的。
    再者,就像是十阿哥这样的行事,能忍了他的,除非是形势不如人,那就是佛爷了。
    就算是真佛爷,佛有降魔杵又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忍无可忍的时候,奋起一棍,从源头上消灭那个给自己添烦扰的东西?
    四阿哥虽说做出吃斋念佛的模样,可是他哪能是真超脱?他真超脱了,第一个着急的就该是康熙了。莫说是他,只怕是康熙,也是千般忍耐,又加上作为父亲的天性慈爱,这才能一次次容忍了十阿哥的失礼。
    十阿哥,就冲着他那般脾气,那般作风,若不是因为他身份特殊,是联系满蒙关系的重要一环,只怕这时候康熙早就处置了他吧?
    胤祈暗暗感叹,要是他胤祈也有这么强悍的背景,这么强大的靠山,那可真就是天不怕地不怕了。
    哪里还用像现在这样,过得小心翼翼?
    不由得又想起十阿哥那句话来。
    他在宫中那些出身不凡,高高在上的主子们眼里,终究只是个小奴才。此时有康熙的宠爱,且没有人敢直说这一点。可若是没了康熙的宠爱,那么……
    胤祈又看一眼康熙,他脸上疲色更重,身形有些摇晃,连忙伸手搀扶,又对李德全使眼色。李德全上前扶着康熙手臂,半跪在地上支撑住他身形稳当,康熙一手扶额,沉声道:“罢了,开宴罢。今儿是咱们爷儿几个聚聚,就不说叫人心烦的话了。”
    ~~~~~~~
    一顿饭吃得有些没滋味,虽说十六阿哥也是想着法儿地讨康熙欢心,说些逗趣的话逗他开心,可毕竟先前的事情,他有些过分小心,康熙还是能听得出来的。先前的事,也让康熙心情败坏,终究是有些气氛冷淡了。
    已经是晚间了,康熙这些日子都在学着养生,就不便多吃。酒只喝了三杯,不过意思意思,再喝了一盅胤祈亲手奉上去的汤,就摆了摆手,让撤下了晚宴。
    邢年带着人奉茶给众人喝了,天色也就暗了。康熙说叫散了,大家哪一个还敢留,都行了礼,挨个儿走出来。
    到了庭院里,四阿哥停下脚步,弘昼也不敢跟着胤祈就那么走了,只得也停下。胤祈知道四阿哥定然是要教训弘昼什么话,或许有些事儿也就在这时候暗含在训斥的话里头交待了。他也不在一边听着讨人嫌,就跟四阿哥道了先行告退。
    可走出了几步,又实在是担心弘昼。胤祈便站在一丛梅花前,漫不经心地瞧着那零星未凋零的蜡黄的花朵,等着弘昼赶上来。
    过了一会儿,就听见背后有脚步声,胤祈回头,叫道:“弘昼!”
    只是出现在眼前的,却不是弘昼。
  
                  第十八章 捻酸
    第十八章  捻酸
    原以为,那样轻巧中带着些细碎的脚步声,就是少年的脚步声,应当除了弘昼没有旁的人了。谁知却是他。
    胤祈微微一笑,道:“我还以为是弘昼呢,怎么却是四阿哥?王爷还没有教训完他么?”
    弘历走上前,笑道:“王爷还有事嘱咐五弟呢,想着二十三叔或者要等五弟,侄儿就说,来跟二十三叔说一声,莫要等他了。”
    胤祈点点头,道:“烦劳四阿哥跑这一趟了。原本我也是准备过会儿就自己回去的,只是一时间瞧见这梅花,有些看住了。”
    弘历也凑上去,闭着眼睛嗅了嗅梅花,笑道:“香非在蕊,香非在萼,骨中香彻。这梅花自来说是傲雪欺霜,别有奇绝,从来也不是虚言。”
    胤祈笑道:“四阿哥是好学问,你方才说的那几句,我却是有些听不懂啦。若是日后四阿哥不忙,我还想着向四阿哥讨教呢。”
    开始时听胤祈说听不懂他说什么,弘历脸色就有些僵;后来又听胤祈说要向他讨教,顿时又笑了起来。
    他谦虚了两句,就道:“若是二十三叔有心,弘历自然无不应允。”
    胤祈拍了拍他的肩,笑道:“那我便先谢过了。我与弘昼,读书都是难事呢。好容易有一个你,汉学这样好,倒是我们俩占了你便宜。”
    拿他和弘昼作对比,弘历更加高兴,忙道:“二十三叔是高看侄儿了。弘历也不过是初学后辈,读书说话时也都是小心谨慎得很呢。”
    胤祈只道:“四阿哥是过谦了。”
    弘历又谦虚几句,便略有些皱眉,问道:“二十三叔,怎么不直呼我名字?”
    胤祈抬眼看他,笑道:“倒是忘记了,雍亲王爷也是四阿哥。”
    弘历却是没想到这个缘由,一怔之后,才道:“弘历也是二十三叔的侄儿,二十三叔既是叫了弘昼的名字,怎么就叫弘历的兄弟排行?”
    胤祈笑道:“这不是没问过四阿哥,不知道四阿哥心里怎么想。若是直接叫了你名字,怕是四阿哥觉得我小瞧了你呢。这样不妥呢。”
    弘历这时候倒是善解人意,连忙笑道:“二十三叔虽说年纪小,却也是咱们的叔叔。叔叔叫了侄儿的名字,哪有什么不妥的?二十三叔叫弘历的名字,弘历只有觉得亲近高兴的。”
    虽说的确是这么个道理,这么个想法,可弘历说得也有些直白了。胤祈便只是笑笑,不再答话。
    两个人这么站着,过了一会儿就觉得冷清尴尬,弘历就拣着那些写梅花的诗词,挨着念给胤祈听。又怕他真是如他所言那般,听不懂,还费心解释。
    胤祈只觉得有些恹恹的。
    这个弘历,分明骨子里是有些瞧不上他的。打从第一次见面,胤祈就知道这个被雍亲王府捧大了的少年,眼界高的很。即便辈分上是叔叔,弘历也不见有多真心尊重胤祈。此时又来献殷勤,当真是非奸即盗了。只不知他图谋的是什么。
    再者,胤祈不过是借着梅花的由头,停在这里等着弘昼罢了。宫里但凡知道他一些的人,都清楚他胤祈最最喜欢的是所谓富贵俗艳的牡丹花。弘历这样卖力,胤祈还当真没什么兴致——若是当真想讨好,也该知道自己要讨好的人,究竟喜欢什么吧?
    且那些诗词,上辈子的胤祈也不知道背过多少。哪里还稀罕弘历这么告诉他。
    于是便只有弘历在滔滔不绝地宣讲,胤祈间或微笑,间或点头,心中寻思着,弘历来和他搭话的缘由。
    说起来,弘历也是极早慧的孩子,只是胤祈由于上辈子的记忆里,对乾隆印象颇差,所以从没见到时,就一直对他有些抵触。
    许是就因为这份从上辈子带来的抵触,这辈子第一次见到弘历,胤祈就有些不喜欢。弘历是被人捧着,已经成了习惯了,自然有种高傲。不论是对弘昼,还是对胤祈,总有些高高在上的感觉,就算是想要亲近,也表现得别扭。胤祈却是不耐烦哄小孩。
    大约是等弘昼入宫了,弘历才发觉,他这一辈子不是事事都顺遂的。也知道了,亲近胤祈的好处,不单单是有个年纪相近的叔叔可以一起玩耍。打从弘昼进宫,胤祈便发觉,弘历也开始对他热络起来了。
    只是这时候再亲近讨好,还有什么用?胤祈不想让弘昼觉得,他是两边倒,既和弟弟亲近,也和哥哥火热。胤祈是已经下定决心了,他想要看看自己是不是能够改变了日后会被称之为历史的既定未来。
    他的想法,就是推弘昼继位。
    这也是他这些天来亲近四阿哥,不时在康熙面前替四阿哥说写不着痕迹的好话的缘故。
    想要推弘昼继位,就先要看着四阿哥接了康熙的班。
    所以弘历的筹谋,胤祈是破坏还来不及,哪里会帮他。
    或许也是知道胤祈的心不在焉,弘历说着话,总让人觉得有些欲言又止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只是他却没有表现出生气,或是不满的态度,这倒是长进了。
    胤祈也有些不忍,毕竟这才是一个**岁的孩子,这么冷淡于他,他心里自然是不好受的。胤祈想了想,便叹道:“弘历,你说得听着像是歌儿一样,可我是听不懂呀。咱们别说这个了,说说弓马骑射,这些个我能听得懂的事儿。”
    弘历听他这样说,脸色又好转,笑道:“二十三叔想听侄儿说弓马的事儿?这个倒也是侄儿喜欢的。听说过阵子皇上还要去热河呢,若是王爷随扈,侄儿到时候陪着二十三叔好好猎几只漂亮皮毛的狐狸,冬日里做个暖手筒也不错。”
    胤祈笑道:“弘历已经猎到过狐狸了么?却是比我这个做叔叔的强。去年皇上幸热河的时候,在草原上我也好生跑了好几回,只猎到了獐子一类。射到了一头鹿,偏生还是头小鹿。”
    弘历便笑着安慰道:“去年二十三叔不是才五生日么?能猎到獐子和小鹿,已经是了不得了。侄儿六岁上才会射兔子呢。”
    正说着话,便听见身后有人远远叫道:“二十三叔!”
    胤祈回头,这个才是弘昼来了。便对他招招手,笑道:“弘昼,还不快些!”
    弘昼一路小跑过来,鼻尖上竟有几滴汗珠,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急急忙忙。胤祈从袖筒里拿出手帕递给他,道:“快擦擦汗吧,一会儿再吹了冷风,着了凉就好受了。”
    弘昼接过手帕,额头鼻子擦了一遍,才笑道:“这不是有二十三叔心疼侄儿么?”
    胤祈瞟他一眼,道:“你要是病了,就给我挪出暖阁,去睡你的西厢。我可不心疼你。”
    弘昼擦了汗,也不将手帕还给胤祈,径自塞进了自己的袖筒里。然后才向弘历见礼,笑道:“见过四哥。我还以为四哥已经出行宫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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