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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一品江山-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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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他老爹赵允让,这个毕生凝视皇位的王爷,却安慰自己的儿子道:“在大宋朝,没有谁能随心所欲,哪怕他是皇帝也不行。若赵祯再坚持不立储,便是不顾国家祖宗、无疑自绝于群臣。渐渐地,所有人都会站在他的对立面,到时候,他也只能屈从了。。”他那张干枯如老树皮的脸上,露出难看的笑容道:“你也不用担心,他会给你小鞋穿,不会的,只要立你为储君,他就得尽心竭力的奉承你,这就是老绝户的悲哀!。”
  
  “我儿只需静观其变,看那赵祯,是怎么一步步被逼上绝路的。”老王爷笑得直咳嗽,仿佛世上没有比这更可乐的事体了:“放心吧,再一再二不再三,这皇位一定是咱们的。。”
  
  赵宗实虽然性情坚忍,但毕竟只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忍不住道:“父亲别太大意,我看宗绩那边的势头很猛,长幼有序,毕竟还是虚了,先帝也不是长子,不一样当上皇帝了?”

  “情况不一样的。。”赵允让见他忧虑重重,暗暗一盘算,决定跟他交个底,遂压低声音道:“为父已经为你谋划多年了……,
  
  赵宗实微张着嘴道:“怎么从来没听说?”
  
  “这种事,让人知道了,岂不招祸?”赵宗懿接着道:“没有任何外人插手,都是父亲和我办的。”说着神秘兮兮的笑笑道:“几位相公和重要的大臣,都已经私下保证,只要在宗室中立储,非你莫属。”
  
  听了父兄的话,赵宗实终于心下大定,低声问道:“那个陈三郎,既然打不得,不如拉一下吧。。”能让赵宗绩失去左膀右臂,是件很愉快的事情。
  
  “可以,。”赵允让淡淡道:“你不必出面,让你三哥去吧。”
  
  “好。
  
  ”这就是兄弟多的好处,干啥都不用他出面,赵宗实只需一心一意,扮演好忠孝贤王的角色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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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不停下,开封府的涝灾真正严重起来,城面低洼处的民居,已经进了齐膝深的水,老百姓已经没法在家中生活,只能扶老携幼,往北面高处去。
  
  陈家的宅子,就在城南,是受灾最严重的区域,也是第一批不得不搬出来的居民。好在曹氏早找好了住处…她哥哥曹国舅,位于夷山的一处别院。夷山是开封城为数不多的山峰,就算皇帝的宫殿被淹了,这里也 淹不着。
  
  陈恪那次的拉壮丁,让曹氏和陈家的关系彻底挑明,她和陈希亮的婚期,很快便由官家和曹太后钦定在下月二十七。现在和她的住处离得也近了,她也不再遮遮掩掩,每日都要过来,查看父子几人的衣食用具是否妥帖,俨然以女主人自处了。
  
  这一日,曹氏要离去时,陈恪跟了出来,笑问道:“姨娘,你现在还住柳家么?”
  
  “这时候。”曹氏掀开油壁车的碧纱帘,窘道:“哪还能再赖在柳家?”
  
  “那你还能去么?。”
  
  “笑话,当然可以了?”曹氏大奇道:“什么事?。”
  
  “你带我去一趟吧?”陈恪笑道。
  
  “干啥?。”
  
  “我想去拜会一下柳老太爷,把婚事跟他说清楚。。”陈恪挠挠头道:“老拖着也不是个事儿。
  
  “你早该说清楚了。。”曹氏白他一眼道:“你想什么时候去?”
  
  “现在吧。。”陈恪道:“这还用看黄历么?”
  
  “不用。。”曹氏挂起一丝苦笑道:“不过,还是等你父亲一起吧。
  
  “不必。”陈恪摇头道:“他在场的话,有些话更不好说,还是你带我去吧。。”
  
  曹氏想想也是,何必要让陈希亮,再去被老公公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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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氏的爷爷,是开国大将曹彬,将门之女,行事雷厉风行。一炷香后,她已经带着陈恪,来到了柳家门前。
  
  虽然已经是柳家的前儿媳,但曹氏的身份摆在那,显然没有人走茶凉一说,但见是前少奶奶、便赶紧开了门。
  
  达贵官人的府邸,入门即是轿厅,出轿厅是照壁,过照壁是客堂,一般都是如此。柳家也不例外,却别有一番匠心。陈恪跟着曹氏出了轿厅,迎面便是个偌大的花园子,尽管连月下雨,什么花都开不起来,仅观其假山碧石、松竹蒙翳、已经让人神清气爽了。
  
  两人从花园中的回廊下,直接走进了客堂,便见客堂的门口,悬着一副对联曰:,近山黛掩神仙窟,隔水烟横富贵家。,口气虽大,却也实至名归。
  
  有侍女出来侍奉,曹氏让陈恪稍坐,她先进去,跟老太爷汇报一声。
  
  踞坐堂中,满耳俱是天籁、满眼俱是锦绣。陈恪心中叹道:,平常总听人说,三代才出一个贵族,此言果然不假,这柳家繁荣了千年,已经把富贵,浸到骨头了。,
  
  起先他还有闲情逸致,去感叹柳家的品味,但不久便转为不耐烦……因为他足足等了半个时辰,也没等到那柳老太爷,就连曹氏亦没出来。陈恪叫两声,才发现,连侍女都不见了”这摆明了是在晾他。
  
  但陈恪很快又平静下来,自己都晾了人家四个月,现在被报复一下,也是应该的。他便安下心来,坐在那闭目冥神静思……,不一会儿便睡着了,还打起了小呼噜。
  
  可把暗地里窥视他的侍女们气坏了,走出来叫醒他道:“哪来的村夫,竟在我家府上睡觉!”
  
  “别演戏了。。”陈恪睁开一只眼,嘿然笑道:“你家主人都上哪里去了?”
  
  “我家老太爷此时不在家,家里都是女眷,不便见客。”侍女们面带寒霜道。
  
  “那曹夫人呢?。”
  
  “在和我家老太君说话,你老实在前面等着。。”
  
  “那把柳月娥叫出来,我正有事儿找她。。”陈恪道。他也没指望侍女们能答应,谁知道她们竟愣是答应了。
  
  侍女们心中暗暗冷笑,看我家姑娘,不把你揍得妈妈都不认识了。
  
  便有人小跑到后宅柳月娥的绣楼,气喘吁吁道:“姑娘,那个不知好歹的贱男人来了。。”
  
  柳月娥比几天前,竟消瘦了一圈,面色苍白、神情也有些恍惚,闻言愣神道:“什么贱男人?、,
  
  “就是那个陈三!”
  
  “他来了?”柳月娥一阵慌乱道:“来干什么?”
  
  “谁知道呢,是曹夫人带他来的。”侍女叽叽喳喳道:“可曹夫人被老太爷和太夫人留住了,就把他一人晾在那,快一个时辰了。”
  
  “唉,爷爷真是胡闹……。”柳月娥叹口气,起身道:“我去看看。”

第一五六章 暖水瓶

  陈恪翘首以盼,终于看到那个高挑的身影,不禁微微惊讶……许是在家的缘故,柳月娥没有穿她常穿的紧身武士服,而是着一身深蓝色的罗裙。
  
  乌黑的长发,用一根金簪绾在脑后,显得肤白如纸、颇为娇弱,浑不似平日的女强人模样。
  
  “你怎么来了?”柳月娥看到他,眉头微蹙道。
  
  “我又不是白眼狼。”陈恪站起身道:“自然要来看看你的……,“伤情,两字还没说出口,就被柳月娥狠狠瞪一眼,硬生生止住了。
  
  “我很好,不劳费神。,、柳月娥神色冷淡道:“我既然说要帮你讨回庚帖,便一定会做到的,不用你出面。没有别的事,你就请回吧。”
  
  “把我当什么人了?”陈恪却大摇其头道:“好汉做事好汉当,我陈三郎啥时候也不会躲在个女人背后的!”
  
  “你走不走?!”柳月娥柳眉一竖,逼近一步。
  
  “使用暴力之前,要先考虑自己的身体状况,小心伤到自己。”
  
  “一只手也能对付你!”柳月娥冷哼一声,伸手便要擒陈恪的肩膀。
  
  但她的动作,明显要比平时慢很多,陈恪不避不闪,探手擒住她的手腕,嘿然笑道:“我说吧,你不信……”话音未落,他看到柳月娥的额头,满是米粒大小的汗珠,面色苍白,摇摇欲坠不禁眉头紧皱道:“你是怎么搞的?”
  
  “与你何干?”柳月娥想要挣脱,但伤处钻心的疼痛,让她失去了平日的强劲。
  
  “废话,你要是替别人挡箭,我管你去死。”陈恪沉声道:“赶紧找一间静室。”
  
  “……”柳月娥倔强的歪着头,不吭声。
  
  “不然我要喊出真相啦!”陈恪从来不缺办法,既然母老虎怕家里人知道受伤,就用这个威胁她。
  
  “卑鄙!”柳月娥怒目相视道。
  
  丫鬟们躲在远处,望着姑娘先被那长脚汉子制住,然后又带他往绣楼走去,不禁面面相觑:‘难道欲擒故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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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月娥带着陈恪进了一座二层小楼,见她进来,楼里的侍女都起身道:“姑家”,…”
  
  “你们在这守着。”柳月娥沉声道:“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许上来。”
  
  “是。”大家族的侍女,总有过人之处,应一声便悄无声息守在门口。
  
  柳月娥则带着陈恪上楼。二楼应该是她的闺房,陈设十分简洁,除了一张鸡翅木的千工床外,便是几椅梳妆镜这些必要的家具。墙上没有想象中的挂满宝剑,桌上倒有一束白色的蔷薇,被养在淡粉色的汝窑瓷瓶里。
  
  ‘绝对能看出,这是间女孩子的闺房。,陈恪颇为意外。
  
  女孩子的闺房,便如罗裙覆盖下的肌肤一般隐秘,柳月娥也不知,为何会把他领进来,许是因为别的地方都不保险…,但看到陈恪一双贼眼四处扫见,却不禁羞恼:“不要乱看!”
  
  “我看看,够不够干净。”陈恪却一本正经道:“太脏的地方,是不能用来看外科的。”
  
  “我这里不脏!”柳月娥羞恼更甚道:“每天都打扫的。”
  
  “没说脏,还不错。”陈恪呵呵一笑道:“放松,然后把伤口露出来吧。”说着,把一个铜质的箱子搁在桌上,掀开盖后,将里面的物件,一样样取出来。
  
  他问哪有清水,柳月娥指指墙角桌上一个紫琉璃内胆暖水瓶…,是的,这个年代已经有暖瓶,而且结构与后世的相差不大,只是造价高昂,非寻常人家消费得起。
  
  陈恪倒一盆温水出来,从箱子里摸出一个白瓷瓶,撒入些细盐,仔仔细细把手洗净,用白绢擦干。
  
  做完这些,见她还杵在那,陈恪皱眉道:“愣着干什么?”
  
  “你转过身去……”柳月娥紧咬着下唇道。
  
  “又不是头一回见……”陈恪嘟囔一句,但还是依言转身。
  
  悉悉索索了好久,才听到一声‘好了”陈恪转过身去,险些喷出鼻起”,…但见柳月娥下身穿戴整齐,上身却仅着一个粉色绣花的湖绸肚兜,哪怕她的双手环抱胸前,也不能遮盖那精致的锁骨和纤浓合度的柳腰,胸前一双玉、兔,亦因为手臂的压迫,而硬是让他看到了惊心动魄的两弯新月。
  
  柳月娥脸红如血,却见陈恪旋即面色如常,双目紧盯着她腰间的绢布。
  
  “三天了,你没解开过一次?”陈恪皱眉道,他见那绢布,还是自己打结的样子。
  
  “嗯……。”柳月娥点点头,黯然道:“果然没有女人会看金创……。”
  
  “还以为你身边有的是能人呢。”陈恪眉头皱得更紧,他记得,狄咏就有很扎实的战地急救技术。
  
  “会的不少,但都是男的“……
  
  “我也是男的。”陈恪拿起一柄小剪刀,将层层白绢剪开。
  
  “你不会看上我的”…”柳月娥自嘲一笑道。
  
  气”陈恪不说话了,因为才剪了一层,便看到有血迹,他叹口气,继续一层层剪开。只见越往里,血迹就越重,到了最后一层,千脆成了近似乎黑色的暗红。因为耽搁了两天,伤口已经结痴,与绢布粘在一起。
  
  “作死啊。”陈恪戴上一个绢布的口罩,又没好气的拿出一个瓷瓶,拔掉塞子,便透出浓烈的酒味。
  
  “酒?”
  
  “是也不是。”陈恪淡淡道,他才不会告诉她,自己这两天费了牛劲,才蒸馏出这么一点医用酒精来。用棉签蘸出些酒精,轻轻浸湿绢布,柳月娥痛得丝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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