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妆泪雨-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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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灵芸抬起头来，轻轻点了点，她相信她不说是有苦衷的，只是一时觉得她的做法很见外，心里有点儿难过，如今她都这么说了，她自然是选择相信。
“好姐姐……”雨亲昵地拉着她的手臂晃了晃。
灵芸娇嗔，“竟会耍嘴皮子。”
“嘻嘻……”忙忙碌碌的几日过后，很快到了庆典当天，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幸福美满的笑容，气氛很是融洽。
而庆典的场地，其实是设在了霖墨源，那儿比较宽敞，也少有大枝腊梅，所以是最佳宝地。
会场也布置得很温馨，张灯结彩，各色的灯笼挂满了落花飘零后空留的枝头，装扮得腊梅树多了分妖娆。
夜幕降临的时候，素月渐渐显出形来，但光线并不是很明亮，灯笼也趁此机会显摆一番，点缀得夜空璀璨无比……
用木头搭建的台子立于中央，似乎也是被精心装扮过的，背景是雨儿求着苏轩帮忙画的，两个人可是忙了一天一夜才绘制好的。摆在这个显而易见的位置，也不枉费他们的一番心血。整个会场都是华丽丽的，颜色鲜明却不显得张扬，而且能够明确地表现出欢快愉悦的气氛。
雨环顾四周，满意地捏着下鄂点点头，这几日的辛苦，没白费……
“雨儿。”雨闻声，回眸一笑，“怎么了？”
柒拾叁、别前愁颜
“我，我有些紧张。”雨低头，其实她早就看出来了，只是，谁不紧张啊？她不也在这走走停停半会儿了吗？手心都沁出了细汗，她从来都是不擅于表演的。
这一次也纯属意外，其实，这也算是饯行的酒宴吧？就让她以这支舞来结束爻雪渊的所有欢乐与悲痛，从此都只是回忆……
“怎么不说话了？”东皓城关切地问道，雨猛地一惊，尴尬地微笑。是啊！天下无不散的宴席，终有日，都得面对离别愁绪……
节目开始接二连三地表演完毕，各个都是令人赞赏欢呼的，气氛更加欢快，可是，她的心里却是闷闷的。
今夜，也将是她在爻雪渊度过的最后一夜吧？明日一早，他们便要离开了……
吴尊的歌舞作为压轴，他本就是艺人，这点儿表演对他倒是没太大影响，雨也就放心了。
很快便轮到她上场了，看着台下黑压压的一片人影，她的整颗心都颤抖起来。幸好，她努力为自己设计了个遮丑的节目，好避过一些不完美的细节，最重要的是，别人看不出她的紧张……雨悻悻地雨想道，嘴角微微上扬，随着悠缓的曲调安静地舞着。
苏轩静静地杵在台下，凝视着她优美的舞姿，透过薄薄的被烛光渲染成暖黄色的白色布帐，他似乎能够想像她此刻欣喜的样子……
虽然只能够看到她黑色的影子缓缓地起舞，但是，某些不柔和的动作也被掩盖了，那样绝美的画面，着实震撼人心。或许擅于舞蹈的他们也从未想过依靠自己的影子而舞，心里不由得钦佩起雨来。
掌声在台上听来越发响亮，嘈杂的欢呼声萦伴在耳边，雨笑笑，却从未想过忽悠而过，依旧是很认真的。其实，她也不过是盗用别人的东西来显摆，可是，她有用过心，付出过努力，至少那些汗水是真实的……所以，她也心安理得了。
苏轩恍神，为何她选择的配曲之人竟不是我？明明我比较清闲，为何她宁愿劳烦百忙的东城也不愿找我帮忙？我的琴技也不比他差呀。
“雨儿，好样的！”吴尊迎上去，夸奖道，全然忘了接下来便是他展现自己的时刻了。
“嘻嘻，阿尊会更好的。”雨儿崇拜地看着阿尊，眼眸泛出好看的光芒，好 久：。认真欣赏他们站在舞台上表演了，纵使今夜只有阿尊一人，但至少之前的熟悉感回来了……
那些怀念的小日子，是那么的舒适，幸福，那时的雨儿也是容易满足的。
这次换她在台下观赏，吴尊在台子上奋力地表演，额头渗出细汗，艺人真的是很辛苦。因为没有伴奏，他只好清唱来调节舞步的旋律，但是，不知何时，耳畔有悠缓的曲调飘渺传来，附和着吴尊清唱的歌曲。
雨下意识地看着离台子不远处的奏乐者，若有似无的笑容浮现在娇美的面容间。苏轩回她一个笑容，继续弹奏。虽然，仅仅是单调的音弦，没有更多的乐器伴奏和后期处理，但也不失气势。
舞悦族人擅长歌舞，却从未见过如此豪放激情的舞姿，连连赞赏，掌声达到了最高潮，这便是压轴，这么个磅礴的气势，比起水时空的热情粉丝，也是分毫不差！
雨激动得快把爪子拍得通红，高声欢呼着。
也在这时，惜寒漫步走来，宛如女皇般高贵典雅，气质非凡，窈窕的身姿随着步子的迈动显出轻盈的体态，摄人心魂，不少男子看得出了神，涨红了脸，羞涩地垂着头。
她以如此雍容华贵的姿态走上台子，礼貌地微微一笑，说了些客套话，便和大家一起欢乐了。
惜寒这次回来，便打算不再回去了，她要守护着爻雪渊，她的故乡……
也希望，弟弟不必再走她的后路，可以更随意的生活，能够寻找到属于他的幸福……
这一夜，东枭大人并未出面，他只是独自待在黑暗的屋子里，没有盏灯，恼怒地不停彷徨。
夜深了，人也渐渐散了，吴尊和惜寒准备秉烛夜谈，东皓城则去了东枭的宫殿，芸姐姐和几个姐妹欢笑着跑来了，然后，就悲剧的只留下雨和苏轩……
收拾后的会场空荡荡的，莫名地透着凄凉，气氛难免有些尴尬。从那一句‘苏轩喜 欢＇炫。书。网＇小雨’开始，她便有意无意地和他保持距离，为了不让他有所察觉，也没有太明显的举动，依旧玩闹到开怀大笑，只是，某些东西在不经意间已经流逝了……
“你，你等我一会儿。”苏轩似乎酝酿了很久才吐出这句话，随后快步走开了，雨愣在原地，半晌才有了反应，到唇边的话只好深深咽下，毕竟人都走远了，再大声他也未必能够听见。
“他要做什么？神秘兮兮的。”雨自言自语，无奈地耸耸肩，站在原地等他。
没过多久，苏轩的身影渐渐在黑暗里清晰起来，气宇轩昂的姿态使得雨，鬼使神差地多瞟了几眼……
苏轩的手一直放在身后，雨也是在观察他好 久：。才发现的，难道是他给她准备的礼物？她猜想，脸不自觉地发热，泛红。
两个人彷徨在霖墨源，事儿仰头望着那一轮皎洁的明月，但她的视线没有一刻离开过影铭漠，那里承载着她难以忘怀的记忆，是那么的凄惨可怕……
虽然，一切都如烟云般消散了，她心里却始终放不下。
今夜月光迷离，更是勾起了她的回忆，有意无意的望着这片似乎被人遗忘许久的空地，惟有早已凋零的腊梅洒满一地，还残留着些许刚才的欢乐气氛……
“雨儿。”
雨闻声回过头，淡淡的微笑，笑容里却隐忍着离愁别绪。
“真的要走了吗？”他锁眉，双目紧紧盯着她，雨儿不自在地捋了捋被风捣乱的发丝，轻轻地点头。而气氛却似乎瞬间尴尬起来，雨看了看他仍背在身后的手，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嘀嘀咕咕半天才问出来，“手里，拿着什么呢？”
柒拾肆、聚散难期
“哦，”苏轩慌乱地把手里的东西递给雨，“是我自己做的纸鸢，不知道你会不会喜 欢＇炫。书。网＇？”
他的目光似乎定格在她身上，久久不愿移开。
雨接过来，细细打量着手中金灿灿的凤鸢，不知不觉脑海里又浮现出那日在霖墨源的欢快场景，那时，一切都那么美好……
“还记得那一日在霖墨源吗？那样温馨的画面，似乎空气也带着棉花糖般的鲜甜……”雨闭上眼，微翘的睫毛轻轻颤动，粉色的唇微张微合，飘渺的话语被打散在空气里，渐渐的没了声息，余下的只是一片沉寄和夜里刺骨的寒风。
“是呵，当日我们追逐纸鸢嬉戏而闹，可惜，现在还有谁来提线放鸢？再如那日一般欢乐？”他似乎也忆起那些往事，沉醉于其中，欢声笑语萦绊耳边……
“至少还有我。”雨笑着，松开了些许的细线，开始在夜风中奔跑起来，线在手中回高低，凤鸢渐渐飞高，凌空而去。她见苏轩仍站在原地不动，高声呼喊，“难道要我自己玩吗？”
他才会意地走过去，帮忙雨提线。
银色的月光下，凤鸢孤独地向着碧霄渐渐升高，在寂寥的黑夜里，唯有它闪着金光，似一只飞舞的凤凰，毫不畏 惧。这漆黑的夜，凛冽的风……
“好美……”雨感慨地仰着头微笑，一脸的憧憬。
“不，它是孤独的……”苏轩突然握住她的手，一阵冰凉由手心传递着，雨微微一怔，小心地将手抽出，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雨儿，我……”
“苏轩，我知道你想要说的是什么，但有些话一旦说出口，就收不回了，而某些东西也会随之消失……”雨仍然不敢与他对视，她不忍看他眼里的那份悲凉与失落。
“我，知道了。”
对不起，我无权阻止你说任何话，可是，我希望我们永远保持这样的关系，永远是相亲相爱的好朋友，谢谢你能体会我的无奈……
一阵凛冽的寒风刮过，雨下意识地扯住随风摆动的衣袂，他还未有所反应，原本高飞的凤鸢竟然重重地坠落在地上，被地上的小枝划破了些许。他匆忙捡起，这一次，雨真切地看清了他眼里的失落，是永无止境的……
“苏轩……”
“我没事。线始终是拴不住纸鸢的，总有一天，它们都会如这般，隔得远远的。”他抬头望着在夜风中摇曳的细线，缓缓摇着头。
“不，表面上看来，线与纸鸢已经分开了，但他们心中都还惦记着彼此，所以，它们一直在一起。只要在忆起往事的时候，还能记得那些曾经，便足够了。”雨自然听出了他的话中话，却也没有挑明，只是用同样的方式回答他，但愿他能够明白。
“你走了之后，还会记得我吗？”
“会，永远都会。”她是肯定的，坚决的语气。
“那么，我满足了。”他垂下眼睫，轻轻笑着，出口的话语渐渐消散在这漆黑的夜。
两个人在霖墨源静静地行走，谁也不愿打破这片沉寂……
无意间便到了一个小小的凉亭，似乎很久没人来过了，亭内的石桌上也积了些许灰尘，桌上还摆着一壶酒，揭开盖来，陈香迎面扑来，大概是几年前的某个悠闲地老头子遗落在此的。
他们找来杯子，斟满，一饮而尽，算是离别的酒宴吧？
不知过了多时，已是拂晓，离别越来越近了……
雨沉思着，不知如何向他诀别，看着他俊秀的睡容上浮出的疲倦，还有眉宇间隐忍的愁思，她最终决定，悄然离去……
离别本就是伤人情感的，又何须去面对？不如好聚好散来得洒脱。
折下一株杨柳，放在他的身旁，雨轻轻的说道，“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我只希望，你可以寻到真正的幸福，我会永远祝福你的，再见……“
然后，她俯下身，在他的额前轻轻一吻……
苏轩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多希望她能够再次回头看看，他在向她道别……
“他是醒着的。“
“雪蒂，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再回到幽月境，你替我向芸姐姐辞别吧。”
“你不想听听他后面的话吗？”
“雪蒂，速去速回！”雨厉声呵斥道。
断线纸鸢……我们真的无缘吗？
带着沉重的心情和阿尊离开了爻雪渊，舍不得么？亦或是无法面对他……
“阿尊，我，还是不要去了。”雨儿支支吾吾半天终于说出了她所困扰的问题，看着地面，似乎不敢与他对视。
“还是不能释怀吗？”
“不知道，可能还不是时候与他见面。”雨挠挠头，尴尬地笑笑，头却依旧不抬起，甚至更低了。
“傻丫头，一起回去好吗？”阿尊摸摸她的脑袋，劝说着。
雨没有再说话，思索了半天才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阿尊笑容灿烂地拉着她往前走，雨看着他，心里有些想法涌现。
阿尊很想兄弟们吧？看他急切的样子，还兴奋的像孩子一般。其实，也是很想念他们的，只是害怕见到他而已，可是，她不想扫了阿尊兴……
并且好 久：。不见大东和禹霖了，不知道他们过得可好。那韵洁呢？还会不会像之前那样腹痛？现在的她和亚纶又是什么关系呢？
有很多想要知道的，至少去看一看，若是真的无法面对，再离开也不迟……
【大东，我和阿尊在一块儿，你们在哪儿呢？】雨酝酿了许久才开的口，表情很不自在。
【雨儿！真的是你么？】大东似乎很意外，欣喜地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