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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剑华本纪-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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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深沉,月明云稀。

    少年轻轻地将许久让身体放平,让他躺在一个草堆之中。

    从草堆顶部向远处望去,在月光的照亮下,一股黑色的浓烟从地上冒起,直飘入天空。冒烟的地方,便是哥舒翰的府邸。

    许久让与安禄山的贴身护卫一番血战,被弓箭手射中三箭,鲜血直流,险些丧了性命。少年将许久让救起,一路逃离了哥舒翰的府邸。安禄山一怒之下将哥舒翰府中上下一百多人悉数斩杀,并一把火将这里烧为灰烬。

    少年取来一瓢水,放在他的身边。

    许久让身中三箭,失血过多。万幸的是,都没有伤及要害。虽然暂时止住了血,但是他已经陷入昏迷之中了。

    少年看看还在昏迷中的许久让,摇了摇头,心中暗想:“这位兄弟,明知不敌众人,却偏要迎战,倒是有几分英气。只是,如今不知道他何时才能苏醒过来。”

    昏迷中的许久让,脑海中挥之不去的还是那几张面孔。

    “许久让,你为何如此莽撞?”昏迷中,许久让看到哥舒翰手提半截宝剑,浑身战袍被血浸红,满脸是血,站在那里,正在责骂他,“舍我之外,只有你才有机会中兴大唐了。如今,你却冒冒失失的行刺安禄山不成,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我给你的那张纸,如今安在否?”

    许久让赶忙跑上前去,想要解释。可是,哥舒翰却不给他解释的余地,转身便要走。

    许久让快跑了几步,追上哥舒翰。没想到,当哥舒翰再回头的时候,却出现了一张哥舒碧华的脸庞。

    “哈哈哈!”突然,哥舒碧华露出了淫邪的脸,浪笑道,“本想把你收入我的深宫之中,可你却与我为敌!唉!可惜了,一副好脸蛋。”说完,脸色突然一变,狠狠地说道,“去死吧!哈哈哈!”

    话音刚落,哥舒碧华就抬手,将半截的宝剑对准了许久让的眉心,一剑刺了过去。许久让想要躲避,而身子却动弹不得。

    就在宝剑即将刺入他眉心的时候,安禄山从远处走来,叫住了哥舒碧华。

    “哎!美人儿!先不要杀他!”安禄山狰狞着面目慢慢走近,哥舒碧华停住了手,缓缓地将宝剑交到了安禄山的手中,自己则依靠着安禄山的左臂,装出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安禄山接过宝剑笑道:“许久让,想刺杀俺?朕说过要让哥舒翰全家为你赎罪!”说罢,安禄山一挥手,只见一群人被安禄山反手绑住,走了过来。

    “不要杀我啊!”哥舒翰的长子和妻子走在最前面,哭着向安禄山求饶。安禄山看了一眼许久让,用手中那半截宝剑“唰唰”两下,就将二人的喉咙割开一个大口子。二人应声倒地,鲜血如泉涌般从喉咙里冒了出来,在地上抽搐了一阵后,就安静了下来。

    “我们错了,别杀我们!别杀我们啊!”哥舒翰的二儿子和妻子推到了安禄山的面前,苦苦的哀求着。安禄山又看了一眼许久让,用同样的手法将此二人也割开了喉咙,二人死状同样惨烈。

    许久让想要去制止,却根本动弹不了。眼睁睁的看着,看着哥舒翰一家老小在自己面前被安禄山残杀致死。自己恨的咬牙切齿,而安禄山和哥舒碧华却欢笑着,一个接一个的杀人。不一会儿,哥舒翰全家就都躺在了地上,被割开了喉咙,鲜血流淌过来,浸湿了自己的脚面。

    安禄山杀完人,将宝剑丢在一边,看着许久让,冷笑了一声说道:“许久让,这笔血债你还得起吗?哈哈哈!”说完,搂着哥舒碧华便离开了。

    许久让还是不能动弹,他想要追上去将二人千刀万剐,可是,自己却依然犹如被束缚住了双腿一般,根本一步都迈不出去。

    突然,原本倒在地上死状惨烈的哥舒翰一家人纷纷站了起来。脖子上深深的刀口还在往外流血,而他们却像又复活了一般,向许久让走来。一边走,一边低声沉吟道:“你要给我们报仇!”“做鬼也不放过你!”“死得好惨,好可怜啊!”

    昏迷了整整一夜的许久让噩梦连连。当天光大亮的时候,少年再来看许久让,他的脸色已经变得煞白,汗珠还在从额头上一颗颗滚下。身边的草堆已经变得潮湿,完全和干燥的草堆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许久让双手不停地颤抖,就像是临死前的抽搐。少年看得出来,如果放任许久让在昏迷中耗尽自己的内力,那么他将永远的沉睡下去了。

    “只能这样了!”少年赶忙取过昨夜放在许久让身边的那一瓢水,喃喃自语道,“兄台,十分对不住了!”说罢,一瓢水泼了上去。

    “呃!……”被这救命的一瓢水泼醒后,许久让突然圆睁双眼,喉咙里发出了低吼。

    少年见状,赶忙走上前去扶起许久让。许久让却久久无法从噩梦中苏醒,一直圆睁双眼,呆呆的看向远处。

    “咳咳!”终于,将近一个时辰之后,许久让坐了起来,不停地咳嗽着。

    少年悬着的心也落了地:“看来,他是不会有危险了!”少年站起身,暗想道。

    许久让定了定神,神志稍微有些清醒了。他抬头看了一眼陌生的少年,依稀记得是昨天,就是这位少年将他救出了哥舒翰的府邸。

    “敢问少侠,尊姓大名?救命之恩,我一定相报!”许久让勉强的从嘴里挤出来几句略带沙哑的话,刚一说完,便又咳嗽了起来。

    “哎!别客气,我救你并不为了让你报答我。”少年摆摆手,从不远处的地上取来另一个瓢,说道,“还好,还有水。快来喝一口吧!”说着,将这瓢水递到了许久让的面前。

    许久让支开这瓢水,说道:“多谢,我还不渴。”说完,便仔细打量着这位少年。

    少年一袭白衣,随意披散着长发。身材略微发胖,皮肤白净。手中一直握着一本书,腰间环佩这一个收容袋,一支毛笔漏了出来。看得出来,这是一个文文弱弱的小书生。

    许久让继续说道:“还不清楚阁下尊姓大名?”

    少年坐下,回答道:“在下夏侯丁,家住平卢西北一个穷乡僻壤之中,常年隐居。”说着,关切地问道,“许兄,感觉好一点了吗?”

    “哦?”许久让听到他叫出了自己的姓,很是奇怪,“阁下从何处得知我姓许呢?”

    “嗯!”夏侯丁低下头,略带羞涩,说道,“实不相瞒,我也是救起你的那天才知道的。十日前,我还在家中的时候,来了一队官兵,非要让我去从军。我不肯,他们就要举刀杀我。还好我从小练习轻功,上下翻飞,出入自如,我便逃脱了。”

    说着,夏侯丁叹了一口气:“唉!然后,我便有家不能回了,只得流浪。”说到这里,夏侯丁拍了拍许久让的肩膀说道,“就在昨天,我到了你家,看到你家在办丧事,似乎是某位大官死了。于是,我便潜入宅中,想拿一些吃的东西。结果,便遇到了你和那些官兵对峙的一幕。”

    许久让听罢,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他们不是官兵,他们是反贼!”

    夏侯丁摇摇头说道:“是官是贼,我便不清楚了。总之,之前就是与他们身穿同样衣服的人想要抓我去当兵。如今看到你跟他们对峙,并且你身中三箭,马上就要被他们擒住了。我心想,如果抓住了你,硬要拿你去当兵,那可怎么办?于是,我便救下了你,为你止住了血。”说着,夏侯丁指了指许久让身上的三处箭伤。

    许久让低头一看,自己身上果然缠上了白色布条。两处伤在了左侧腰部,还有一处伤在了大腿上。

    夏侯丁继续说道:“这三处箭伤,虽说不致命,但是如果不及时止住流血,不出一个时辰,你身体内的血也就流干了。”

    许久让听罢,赶忙想要站起身行礼致谢:“阁下救命之恩,我许久让……”

    夏侯丁见状,赶忙按住了他说道:“好了,千万不要乱动。箭伤复发,伤口再崩裂,神仙都救不了你了!”

    许久让听了他的劝说,坐在地上便不再有大的动作。

    许久让从怀中掏出已经被汗水浸湿的一张纸。这张纸便是哥舒翰临死前交到他手中,叫他务必在自己死后再打开来看。可是,被悲伤冲昏头脑的他,竟然忘记了哥舒翰的嘱托。

    许久让小心翼翼的打开折了四折的纸,夏侯丁不禁也出于好奇围上来观瞧。

    “吾儿久让。吾死之后,养女碧华恐生异心。其心若异,则除之勿恤!”

    短短的几行字,如果早些时候按照哥舒翰的嘱咐去做,便不会出现今天的下场。

    许久让读了两遍之后,仰天长叹道:“原来,义父早就料到哥舒碧华会起二心。而我却将如此重要的事忘得一干二净!我真是……”

    夏侯丁安慰道:“许兄!世事难意料。即便你早日听从义父的嘱托,也会再生其他事端。或许,命中当有此劫啊!”

    许久让摇摇头。事已至此,悔恨也没什么用了。

    过了一会儿,许久让想到了哥舒翰的家人,对夏侯丁问道:“恩人,不知道自我走后,那些反贼有没有为难那家人呢?”

    夏侯丁听罢,愣了一会儿。心中暗想道:“他重伤还未痊愈,也不知道他跟那家人感情如何。如果我以实情相告,恐怕他会再激动的伤口破裂,到那时可就不好办了!”想到这里,夏侯丁笑道,“哦!我把你救走之后,那些反贼便追了过来。他们不如我的轻功凌厉,就没能追上。”

    许久让听明白了,夏侯丁答非所问,看来哥舒翰一家人凶多吉少了。

    “不行,我得回去看看!”许久让暗自盘算着,“义父将毕生绝学交给我,我不能因此一走了之。如果义父一家人有什么不测,我一定要亲手将安禄山碎尸万段!”

    想到这里,许久让便下定了决心,养好了伤,便要回到哥舒府邸之中。

    第二天,许久让跟随夏侯丁来到了他之前一直隐居的山林之中,准备在这里调养伤口。

    这片深山老林在平卢西北,十分荒凉。夏侯丁说,这里以前树林郁郁葱葱。自从自己被叛军赶跑之后,叛军对这里进行了大规模的砍伐。以前孕育生命的树木,被砍伐后制成了杀人用的箭支。

    夏侯丁隐居的房屋就位于这片深山老林之中,位置并非十分隐蔽。房屋用青石搭建而成,屋顶上铺着厚重的茅草,即便是大雨天也可以很好的挡住雨水。屋中布置十分简洁,只是简单地摆放着日常用品。

    “看来又要重新置办了!”夏侯丁无奈地说道,“这又要抄抄写写多少天,才能置办齐这些锅碗啊!”原来,夏侯丁一直都靠抄抄写写挣些银子来生活。叛军一过,屋中已经空空如也了。

    屋中最多的是夏侯丁的藏书,这些藏书都是祖先一代代传下来的,可以称得上是古书典籍。叛军什么都没放过,只是这些藏书丝毫没动。

    虽然房屋已经破旧,但是,一段时间之内,安禄山的人马一定不会再回到这里,二人便可以短时间内安心的待在这里。

    屋子外面用似小臂一般粗细的圆木围成一个大栅栏,在屋外圈出一片院子。院中正北方是一座简易的猪窝,而里面的猪已经被叛军洗劫一空了。院中正南方是院子的正门,从这里一路南下就可以到达平卢城内。院内正中央放置着一面圆形的大石桌,盘腿可以坐上两人有余。大石桌四周放置着八个如象腿一般粗细的圆形木墩,上面满是绿色青苔,可见已经很久没有人落座了。

    夏侯丁在这里并不孤单,每天虽然粗茶淡饭,但是他有上百本的藏书聊以度日。从小,他学会的第一个本领,就是学会了自己生活。

    用夏侯丁的话讲:如果是普通的箭伤,养伤十日基本可以痊愈。可是这三支箭射中的位置可谓十分刁钻,射中大腿的箭伤到没有什么大碍,可是,另外两支射中腰部的箭矢中的一支,非常靠近腰部的肾俞穴。幸亏只是偏了,若不然,恐怕后半生都要生活在床榻之上了。这让许久让隐约地感觉到,自己恐怕需要长达半年的时间来进行调养,才可以恢复到受伤之前的状态。

    现实证明,许久让的感觉是正确的。箭伤一养就是半年。在养伤的同时,许久让每天都在仔细研习哥舒翰的枪谱和剑谱。如今的许久让,枪法剑法都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天下都知道哥舒翰的枪法了得,没想到剑法也是出神入化般神奇!”夏侯丁从门外走来,感叹地说道。

    许久让像往常一样在院中练剑。听到夏侯丁的声音,便停下手中的剑,笑道:“哈哈!夏侯贤弟,刚刚进城,怎么今日这么快就回来了?”

    夏侯丁神秘地一笑,走到了许久让的身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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