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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南山草-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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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闷闷趴在他肩头,眼泪一颗颗蹭在他身上,“肯定是你没找,我这么大一只,怎么会找不见了?肯定是你没找!”
  “找了,很多次,你突然就消失了,没人知道你去了哪里。”陆南山轻轻柔柔抚着我的发,声音极低极沉极颤。
  “是不是?”
  “是!”
  “……”
  我本觉多年沉浮红尘,这颗心总是能自控的,但一遇上陆南山,我这多年的道行瞬间被瓦解的连渣儿也不剩。我跟他在楼道抱在一起情绪激动半响,激动到多次挡了别人的路,着实汗颜!
  而陆南山此时眼中皆一个我,对路人流里流气的戏谑权当空气。我抬头瞧他们目光如此猥琐,心下顿时不喜。遂,眸光疏淡拉了陆南山上搂,随便找个机子坐下,在陆南山委实诧异的眼神中匆匆更了新文,便与他步子悠然一起离开网吧……
  霓虹灯闪的夜色里,秋风颇为寒凉。陆南山一颠一颠开着车,车上一颠一颠载着我。我眼眸半眯听他神神叨叨数落我将他忘得彻底,听着听着我随口回他,“男大十八变,你又不是不晓得。”
  “嗯?那你没变么?我还不是将你顷刻认出!”他回头瞪我一眼,满眸不甘。
  我实在无法跟他计较这个问题,毕竟,我当时真真没有认出他来。是以,我撇撇嘴,干脆闭上眼睛假寐。
  陆南山瞧我小脸精致盈白但满脸倦色。遂,他分神抬手极为熟稔将我眉睫落下的发丝别至耳后,拧眉问我,“白骨精,这么多年,你这脸色怎么还是不好?”
  我懒懒找了个舒服的角度拱了拱身子,半响,睁开眼眸睇他一眼,见他目光如春日桃花却不乏担忧,于是,我唇角轻轻一扯回他,“没事,现在好多了。”
  “你呀,以后好好照顾自己。”
  “好。” 
  “以后不许这么晚去网吧。”
  “呃?好!”我无奈点点头。
  “这才乖!”他摸着我的头笑笑。
  “……”
  后来,我从陆南山的话中,知他同我一样,爸妈皆在此地定居多年。只是,在宿命的运际下,我们的离别如绕不够一个地支的轮回,那即便是咫尺也是天涯!
  

☆、桃为相

  屋子里,我捏着巧克力懒懒靠在椅子上,一绺发丝顽皮垂下,绵软覆住我半边欲勾不勾的唇角,这微微动荡起伏的心绪连窗外那艳烈厚重的阳光也遮不住。
  自昨天情人节万俟雪送我回家,冷不防叫住我袅娜的背影,塞我一盒德芙巧克力后,我便一直琢磨,万俟雪这婉转朦胧的情意略表,当真是对我动了心思么?
  只是,这人与人之间相处的道道委实颇多,我既不能否决他的情意,也不能一口笃定,万俟雪真的哪根筋搭错忽地瞧上我了。是以,自昨天起,我被他忽明忽暗的心思愣是闹的一晚上都没睡好。
  当然,还有一个颇为重要的原因,那便是我长到如今,却是真真第一次收到代表情爱的巧克力。这话如此一说,便直直贬了我的颜值,委实显得我逝去的青春是多么的悲凉,悲凉到不曾有一个男人卑躬屈膝送我代表情爱的饰物!
  不过陆南山那厮倒是经常送我礼物,衣服帽子鞋子什么都有,但惟独不曾收过情意这般美好的巧克力。然而,我也想不出,陆南山有朝一日送我代表情爱的巧克力时,我们皆是哪般表情?
  我这当下略想,便觉好笑,因为那货一直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是以,他自小待我如手如足,怎会忽然转了面孔视我如衣?这种设想自然是不可能的!如若真有那一天,我宁愿跳河里冬泳,也不愿相信陆南山这厮会爱上什么人!
  捏着巧克力我不断摸索,想着之前翟叔使了张良计,让我和万俟雪以相亲开始,再以结婚为目的开始接触……
  那么,走到今天这一步,我真的想好了么?真的决定将自己的终生拱手送到他手上么?那人如玉树长的无可挑剔,只是,这微微犹豫的心思却是为了哪般?
  这些日子自与他相识,我的一干弟妹皆欣喜若狂追在我屁股后面自成了一堆娱记,他们逮着我便说:“万俟姐夫在哪了?哦,我的烤羊腿……”这是慕容杰的仰天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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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老姐,我的苹果,我的小米,哦哦……”这是慕容博的哀怨祈求。
  然而,我和万俟雪的事八字委实还没一撇,他们瞧我便如瞧见了一堆黄白之物,那眼神个个好似被猪油擦过,变得极闪极亮。
  每每瞧见他们如此模样,我不是冷冷瞪他们一眼,便是蹙眉闪开,真的,被人视作黄白之物的感觉委实糟糕!
  今天一大早,翟叔一通电话单刀直入向我报道了万俟雪家的态度,他说:“萱,张建跟我打电话说他们家上下对你一致满意,万俟雪的爸妈也致电催我,说让你们赶紧定下来,最好年底结婚。”
  结婚么?和一个将将见过两次面的男人结婚?我觉得我需要仔细斟酌。就算知根知底的亲戚关系摆在那里,可我心里总归不太踏实。我总觉得这件事情太过荒诞,尤其是万俟雪那个人,总让我有一种透过迷雾望着花的错觉,有时想瞧瞧清楚,却总是找不到穿过那层迷雾的路!
  我已经长大了,但这个长大的定义?这么说吧,当一个人知道饿肚子比不饿肚子难受的时候,她就长大了!
  而我长大的过程太过明晰,代价太过沉重,是以,那些菲薄过我的光阴已然彻底改变了我的心智。于我,相信一个人那是难比登天,甚至我自己,我都不能保证在受到一些刺激时,会不会做出一些乖张难容的事。
  但万俟雪于我,那本是两个平行方向的人硬生生被翟叔扯在了一起。就算此时有了交集,但我们谁也不会知道,隔着皮相看到的对方,心里有没有压着另一个可以打破这个交集的秤砣。有些事,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
  是以,他的出现常常让我觉得恍惚,有时想到和他相识的点滴,我不禁怀疑,他忽然如此美好出现在我面前,那么将来,他会不会突然变成一颗狰狞的地雷,在我不察时,炸他个惊天动地?
  因为昨夜我生了一个奇怪的梦,梦中,我躺在一片幽碧的麦田里,随着耳边软软呼来的风,一道尖锐焦躁的女声朦胧灌进我的耳朵,“她是什么样的人,你没看清楚么?山野丫头就是山野丫头,再怎么高高雅雅也不过是个病秧子。万俟,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要惦着她?”
  “她身边男人如衣,日日夜夜竟不相同。你别说你不知道,我就想不通了,那样一个前不凸后不翘要什么没什么的野丫头,你们都喜欢她什么?她哪点比我好?”
  “你清醒点啊,你看着我,我才是最喜欢你的那个人!”
  “……”
  我将将睁开眼,便见头顶碧空如洗,四野麦浪如潮,偶有蜻蜓来去,偶有彩蝶蹁跹,如此景致,却被那道明晰的谩骂破坏的淋漓尽致。我撑了绵软的身子从麦浪里爬起,举着眼睛四下逡巡,到底是谁像只鬼般在这郊野嘶吼连连?
  拖着沉重的脚步我堪堪站起,忽觉面前闪过一道刺目的光,随即,我被一阵阴狂的风卷到半空,轻轻的,若一团棉絮悠悠浮浮……
  待光散风静,耳边仍有那女子尖锐的声音吼叫,我掀着眼皮向那女子声音来源望去……
  入目,一个身材火辣的女子,着一身黑衣站在一棵枝繁叶茂的桑树下,旁边一个体态俊拔气质温朗的男子弓身靠在树上,一把白森森的刀直直刺在他腹部,周边衣衫氤出一团妖冶的血,血顺着那刀柄蜿蜒直下滴在草丛,一时间,真真让人瞧着满心森然!
  那黑衣女子满目幽怨靠近他,温柔抚上那柄血迹斑斑的刀,语气极为飘渺,“痛不痛了?我比你更痛!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我瞧不清他们的脸,但望着那个临危的男子,我的心忽而不可抑制狠狠颤了一把。就在我万分难安时,又一阵阴风吹来,这场景随即一变……
  黑暗,一片的黑暗,我置身于一片的黑暗……
  目不能视,脚不能移,幽森的冷气不断爬过我的皮肤,瞬间浸入血脉,再、幽幽漫进我的心脏……身之所在,感之所处,都是一团如堕坟墓的死气……
  这种氛围虽然很恐怖,但我这人自小有个毛病,那就是什么都可以怕,但偏生不怕黑。是以,阴沉沉的黑暗并不能让我崩溃,因为我的心里本就不亮光。
  静静在一团死气的黑暗中待了片刻,我眸光一沉,放开嗓子通天怒嚎,“谁?出来……”尾调拔的很高,在黑暗中略显冷厉。
  随着“来、来、来……”这空旷回音,一片死气的空间蓦地亮起一团柔和的光,光由远至近,慢慢照亮我黑黢黢的眼眸。随即,我便瞧见,在这一团光晕中,盘腿覆砆坐着一个头戴莲冠慈眉善目的尊者,尊者手持法杖,身带砗磲璎珞停我面前三步处。
  “你是谁?”我眉眼一挑,眸光锐利盯住他。
  “地狱不空,誓不成佛。”那尊者一手持于胸前,顿时周身佛光大盛。
  “地、地藏王菩萨?”天?这是什么情况,我着实惊愕!
  “喝吧,喝了它,喝了它你便会永远记住……”就在我睁大眼睛怔愣时,又一道幽凉恶毒的声音极为熟悉响在耳边。我将将回头去寻,便见之前那麦田里的黑衣女子以极其诡异的速度凭空出现在我面前,她手中端一碗红艳艳的血凑到我唇边,厉着眸死死瞪我,“都是你害了他,是你,是你……”
  我可以不怕黑暗不惧鬼魅,可被她拿一碗色泽妖艳的血逼着喝下,这场景,委实让我心头发毛!
  “喝下它,喝下它……都是你,都是你害了他……”那女子模样委实凄厉直直向我逼来,我白了脸不觉向后退去,但还没退出一步,眼前白光一闪,那女子便顿时消失在一团柔和的光晕中……
  回头,尊者双手合十念出一句佛偈,“前世种因,今世成果,轮回不灭,痴念难逃,善哉善哉……”
  ……
  一场噩梦随着这句空旷悠远的佛号终于结束,后来,我将这光怪陆离的梦打电话告诉陆南山,陆南山这家伙颇有大师风范给我解说:“闲则多梦,梦则牵神,神则随思,许是你久不拜菩萨内心难安,便生了这种怪梦。”
  我想了想,便觉他的说法颇有几分道理,遂,收拾了香烛,姿态甚是诚恳跑去庙里拜了一拜……
  如今再回想,我这心里还是有点后怕!摇摇头,甩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拿过手机给姞妺拨了电话,“姞妺姐,苍穹境的样本出来没?”
  “出来了,我刚刚给你邮了一本,还不错,估计中秋就可以全国到货,希望可以大卖。”听筒里,传来姞妺干练期待的声音。
  “好,谢谢你,姞妺姐。”我起身亭亭立在窗前,笑的眉眼弯弯。
  “没什么好谢的,我这也是职责所在。”
  “好,说不过你。”
  “等书大卖,到时候请我吃大餐。”
  “好,北京烤鸭。”
  “小气!”
  “呵呵,那就这样,我先挂了,拜。”
  “拜。”
  窗外阳光一片灿烂,我却脑子不甚清明。婚姻大事,小说框架,再加之近日噩梦连连,哪一样若鬼魅跳出来,皆能让我耗尽思维。
  是以,鉴于猪吃了睡睡了吃即能养一身肥膘厚肉,再鉴于睡好了可使灵台空明,灵台空明了又能容装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是而这种连贯且有福相的表现,我们可以权威的解释——它是一件即可养身又可养心的好事,而我一向喜欢做这种好事。
  于是,我把心里那些让人不难舒的事撂挑子置在一边,甩了甩发木的脑袋,小鸟一样扑到床上扯过毯子一滚,便睡!
  这不知不觉,夕阳斜过天际,昏黄来的势不可挡,迷迷糊糊中,枕畔的手机激昂吟唱,“老娘美不美,美不美,美……”
  我眼眸半睁摸过手机,睡意朦胧按了听键,“哪位?”
  “白骨精,想我没?快开门,我在你家门外。”低沉略带点磁性的声音?开口闭口喊我白骨精?这人不是陆南山还能是谁!
  知道是他,心头睡意如潮退去。揉着乱糟糟的发,我媚着眼从床上慢腾腾爬起,“陆南山,北京姑娘不美么?你怎地提前回来?”他说过月底才回,但今天不过将将二十号。是以,他此时回来,是为了哪般?
  心中委实疑惑,但还是不忘损他,“陆南山,你此时回来,不会是被哪家姑娘一脚踹回来的吧?”
  “白、骨、精?你废话多,出来开门!”陆南山又开始吼了,抹过风流魅惑的皮相吼得像头小狮子!
  最近,我是越来越感叹,陆南山这厮的性子恍若疯狂漫长的野草,逐渐有入天的趋向,且、见不得风的撩拨。陆南山啊陆南山,这个自小被我压迫,长大后我们相互压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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