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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南山草-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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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捡起来……”王老师悠闲站在讲台上,但那犹如地狱幽冥般的表情却生生让我的心一缩一抽的疼……
  我极力平复着心绪,木着脑袋把手缩在袖子里,顶着同学齐唰唰射过来的眼神,低头一脸委屈走过去,弯腰将地上的作文本捡起来,遂,死死攥着它回了座位。
  在位子上坐定,我直直盯着那本被我和王老师先后糟蹋过的作文本出神……
  “重写”这两个赫赫耀眼的红色批注恍若一把泛着冷光的剑,着实尖锐刺进了我的心底!
  “老师,重写?为什么要重写?为什么只有我一个要重写?”心中窜来荡去飘着一股悲凉的情绪,终于,我闭了闭眼,缓缓站起,毫不避讳盯着王老师那张极为阴郁的脸一字一句问道。
  “慕容萱,你还敢问?自己的毛病自己不知道?”王老师不屑撇我一眼,嘴角扬起一抹阴凉的笑,那神色委实似狼如鹰犀利冷锐。
  “我不是老师,所以我不知老师的想法。”我清清淡淡望了眼他,这委实实诚的想法,却再一次撩了虎须。
  “慕容萱你什么态度?你反了你?你低头好好的看看,一篇文章,缭乱的字体不说,还都是错字。这样,你还敢说你不知道?啊?”王老师忽而面色一沉自讲台上走下,他长身立在我身前,眸光冷凝盯着我咄咄骂道。
  错字?缭乱?为什么其他的同学没有我这种状况?我斜首扫了下或佯装低头看书,或悄悄斜眼偷窥我这边情况的同学,心里全是疑惑!
  是以,我眨眨眼,难道,这一个暑假过去,他们皆修成了行无过错的圣者?还是说,独我摔坏了脑子,显了个放荡张狂的模样?于是,我再一次拿着眼角缓缓扫了下一个个危襟正坐的同学……
  然则,不管我怎么斟酌思忖,这脑子里的疑惑还是层层漫裹了我的思维!
  那边陆南山瞧我这边与王老师剑拔弩张,他急急荡着眉峰眨着那双漂亮的眼向我频频使着眼色。我自是知道他不想我与王老师这方对峙,毕竟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再者,面前这个老师自然不是小学那个把我和陆南山宠在手心里的邬老师。
  可是,我委实不懂,我怎就犯了一个弥天的大错?是以,我回过头,垂眉忽视了陆南山妖魅的容颜上那双布满担忧的眼。低着头咬了咬唇瓣,又道:“老师,我确实不知”
  “你还不承认错误?啊?慕容萱,你老子怎么教你的?”
  “……”
  “收起你小学那股肆意妄为的做派,即在我手下做学生,就把你那傲娇的性子收起来。”
  “……”
  “别以为你学习好,我就会跳过你的毛病,如若再有下次,我自不会对你客气,你自己看着办!”
  “……”
  这开学不过堪堪一周,我就被王老师狠狠的训了一顿,当然这只是一个不怎么美好的开头!
  ……
  因着倔强固执的臭毛病,我自小没少挨爸爸的打。又因着有点小聪明,这自小我却也是没挨过任何老师的批。尤其是遇上那个小事糊涂大事精明的邬老师。我在他手心里,委实灿烂的恍若一颗苍穹的星!
  如是我知道自此跟王老师结下的这场梁子会断送我以后的学业,那么,我定是不会端着那桀骜倔强的臭脾气跟他杠着走,然我不知道!
  是以,在同学们犹为幸灾乐祸的眼神中,我的作文写了一次又一次。如是这般,他时常挑着我一个稍带模糊的语句亦或是一个错字,这王老师沉着眉目给我的处罚是——那扫不完的地和擦不尽的玻璃,亦或是,在幕遮苍穹时,我灌着嗖嗖嗖的北风在操场站上那么几个时辰也是常有的事!
  正如白骨精遇到了孙悟空,我挂在天堂的日子自此一去不复。如此这样遭了他无数的教训,受了同学无数的白眼,我目光疏淡与他一次又一次的周旋……
  

☆、南山暖

  这日黄昏自习课后,同学皆挎着书包四散回家。我着实又一次光荣被王老师一句话逐到了教室门前空旷的屋檐下苍凉思过……
  遂,暮色逐渐疏冷疏冷笼罩了四野,王老师罚我思过后,早已踏着健硕的步调隐去踪迹。
  我通过他近日来狠辣落我面子的事,继而揣摩到一个道理。或者于王老师而言,我能不能站够时辰的思过,那倒是无关紧要的事。只要能在同学面前揪掉我满身的刺,一步步磨圆了我闪着光芒的棱角,如是这般,他才是真真的欢喜!
  ……
  秋日的日头落的早,今晚不过将将七点,一弯月牙儿已然挂在树梢。我抬头望了下阒寂的夜色,拢了拢单薄的衣衫。着实无语将王老师这种偏激的做派,归为自我愚笨便看不得他人聪越的变态行为!尤其是,铺垫了他历经无数曲折还一无所获的过往!
  我觉着,自己曾作为小学聪慧肆为的优质学生,我这钟灵毓秀的模样定是着重刺激了心智颇为扭曲的他!
  “白骨精?”
  “嗯?”
  “冷不冷?”
  “冷!”
  “那你以后不要跟阎王对着干了。”
  “晚了。”
  陆南山离校本近,今晚他不知怎么离而又回。
  清寂的夜里冷风扑面,他神色幽静看着我天翻地覆不比从前的衰样,说:“你性子怎地还是那般倔了?”
  我瞧着他悠悠绽出一笑,道:“非我族类自是不懂了。”
  “白骨精你又拐着弯骂我?”
  “有么?”
  “有。”
  “聪明!”
  “……”
  我跟他絮絮叨叨斗着嘴,片刻后,我看一眼宛然黑透的天色,垂眉与他道:“赶紧精神抖擞回家去,免得你爸捏了烧火棍气冲冲的来寻你。”
  结果这厮听了眉一挑嘴一翘,背着双手踏了疏落的月光倏尔跳到我面前,眯着那双带有两分痞气三分桃花的黑瞳晃着脑袋曰道:“自古严师出高徒,自古高徒承严师,自古严师厉颜色,自古高徒皆贤能……”
  陆南山的脑袋将将晃到一半,我便眯着眼咧嘴一笑。遂,迅捷抬起脚对着黑幕下的他准确踹过去……
  委实,我瞧着他这文绉绉的模样,心里一瞬想起他爷爷的爷爷的秀才样。如是陆南山也学他爷爷的爷爷带个礼帽,并,摇着长长的辫子对我天天子曰……我想,我定会亲手将这厮挖个坑给埋了!
  “白骨精……”陆南山呲牙咧嘴抱着被我踹了一脚的腿金鸡独立窜了又窜,待稍稍缓过一阵疼痛,这厮又扬着那张精致邪肆的脸对我一阵子曰:“轮回不灭应有时,天上掉下个白骨精……”
  “陆南山你闭嘴!”我委实受不了他恬燥的荼毒,遂,扶着额头用力晃晃,一脸无奈之色打断他。
  “闭不了。”他一边望着我风流魅惑的笑,一边又开始絮絮叨叨的念……
  我动着腮骨咬牙切齿盯着他在我面前各种耍宝,其实,与这厮较劲这么多年,于他心里的小九九,我闭着眼睛都能摸出一堆。他这样……我自是知道,一直都知道的!
  委实,这段日子接踵发生的破事,没有一个人会坦然接受从天堂堕到地狱的感觉。而且,我最近一向自予凡人,并不曾拥有神佛般广博的心智。
  是以,陆南山这般朱唇一扯玉齿一呲,痞相尽显的做作只是为了逗我展颜一笑,只此而已!
  “女孩生来便是要被保护的动物,男孩生来便是保护要被保护的动物的动物,我们是保护与被保护的关系。要不,白骨精,等你罚站完了,我为你开道护送你回家可好?”他看我神色动静相承,自是难辨,遂,眉宇一弯蕴了暖笑,凑近我容色十分贤良。
  我心里将将划过一抹暖色,却又瞬间被这厮拗口的说辞一爪子给掐灭。什么保护与被保护的动物?我掀着眼皮懒懒看他,说:“陆南山,自恋也不是这么个,屁大点的孩子,鸡爪子似的手,你还保护我?好啊,那你回头把阎王揍一顿可好?”
  “……”陆南山不妨我如是说,他怔怔盯着我,须臾,又开始暴跳如雷。他眉头一皱眉尾一挑,举了白葱般细嫩的爪子在我面前挥来挥去,说:“这是爪子?爪子么?告诉你,白骨精,这叫男人的手,男人的手,懂不?”
  “那你把阎王打趴下我立马就懂了。”我翻着眼皮凉凉丢了一句。
  他终于被我轻飘飘的一句话落了气焰,是以,他垂下脑袋底气不足抬着眼皮瞅我,“这,要不?白骨精,咱们换个别的?”
  看他目光委实怜弱扑扑闪闪的样子,我顿觉自己可恶的成了一只戏耍小白兔的大灰狼。于是,我不忍再逗他,便敛了面上的打趣,温和与他道:“陆南山,很晚了,赶紧回家,不然给王老师逮着,连你也一起罚。”
  “那你了?”陆南山抬头瞧着如墨泼染的夜色,眸中不免又挂上了一抹担忧。
  “左右不过一个晚归,又不是第一次。”我无所谓的笑笑,推了下示意他赶紧走。
  陆南山皱眉瞧我,顷刻又道:“这样吧,我在校门口等你,然后送你回家,这夜黑风高的,如若遇上个孙悟空,你这白骨精恐是不太好的。”
  “王老师比孙悟空还要可怕。”我低头喃喃轻道。
  “你说什么?”他不解问我。
  “没事,赶紧回去。”我笑笑。
  “好,我在校门口等你。”
  “不行。”
  “为什么不行,这么晚了,你一个人我委实不放心,我送你。”
  “还是不行。”
  “为什么?”
  “你家在东,我家在西……”
  “没事,我是男人,不怕黑。”
  “……”最终,我拗不过他,只能点头应了。而陆南山看我应了,随即一步三回头笑着走了,走时,眼神着实牵密绵延。
  ……
  今晚的月色很撩人,时间很静默,我孤寂的身影在这无人的屋檐下真真站了三个时辰。然后,我捂着空荡荡的肚子一边在心里指责王老师的变态,一边拔腿出了校门……
  其实,在王老师不曾死盯着我的情况下,我自是可以溜掉的。但这些日子以来与他的对峙,却让我逐渐妥协了步调。我着实不想再让他抓着我一些细微的过错进行无休止的拔毛洗心政治,这让我不由感到了一股深入心底钻入血液的疲惫!
  满心喟叹出了校门,我看陆南山执拗站在冰凉的夜色里,那将将拔高的姿态恍如一朵月光下的霰。瞬间,有什么东西在我心里喀嚓一声落下,然后生根发芽……
  而这瞬间又暖又甜堵在心尖上的根和芽,我后来才知,此时自己调用这许多人生阅历也不能揪出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但,都说做人贵在糊涂,弄那么清楚不过只是劳命伤神。是以,我压下心中那股怪异的感觉,满目笑意走过去拍拍他的肩,与他一同隐匿在这个幽寂的夜晚……
  翌日,月落日升,浮华依旧。我的日子照样不疾不徐过着。但明显,在和王老师的斗法下,我委实沉默了很多也内敛了很多。我带着浅淡的疏离渐渐隔离了所有往我身边蹭的同学。
  陆南山说我似乎拢了一股衣袂飘飘的独侠特质裹在身上,他还说,若遇着个小贼,我这疏冷的独侠特质便可以派上用场了。
  我幽幽问他,“怎么个用法?”
  他邪邪一笑,“你只需披头散发厉着眉眼跳出去,在顺带释放个万顷寒气即可。”结果我呲着皓齿朱唇对着他风韵天成的脸又是一顿□□。
  有次自习课后,他又神色熠熠蹦到我面前,问:“白骨精,你这装深沉的模样,可是想到了什么对付阎王的章法手段?”他一向狗胆包天私下称王老师为阎王,尤其是在我和王老师两军对上垒了之后。
  我无语,着实无语。陆南山这跳跃诡谲的思维绝对不可以用平常的层次套路来理解。
  “陆南山,你这心思果然浩渺,你且瞧我,稚稚嫩嫩一个十几岁的女娃子,你总不能让我端着校长的架子悠哉悠哉踱到他面前,鼻孔朝天威风八面让我们顶顶威严的王老师有多远滚多远吧?”我沉了面孔背起书包,心底不觉又连带的骂了一阵校长,那个现实主义下的产物——怂货!
  “你人小心不小。”陆南山斜我一眼道。
  “然后了?”我站在他面前,定定瞧着他。
  “然后想个法子整他……”
  “废话!”我凉凉白他一眼,“你没看我已经快被他整趴下了?”
  径自绕过陆南山出了教室,我想着,如果下辈子不小心投上个好胎,做上个荣耀门楣的高官,那我定会厉着眉眼让他在地上滚来滚去也滚不来老师这个职位。
  是以,我又想到陆南山对王老师的称呼,再看自己面上对王老师这颇为恭谨的模样。不禁觉着,若与这厮比,我悲催的成了王老师冷眼黑心下的一个炮灰,他这般老揪着我不放委实让人郁闷!
  ……
  身后,陆南山不远不近跟上来,我走在小道上,不由向他撇去一眼。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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