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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大汉列侯-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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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孙头,你家榨豆油的那豆饼子还剩下多少?你要不用就给我分些个,我家养了几头大肥猪正缺可口的饲料,我拿去喂猪就挺不错的。”
    “哎你怎不早说两天,对不住老兄弟,我家那点豆饼子全让我那小孙子拿去到东边的河里养鱼去了,春天那会儿侯府在河里弄了些铁做的网箱里撒了不少鱼苗,我那小孙子就负责照看那些鱼苗,才几个月那些鱼全长成了二斤(汉斤)多重的大家伙,那些鱼个头肥大鳞片漆黑非常喜人。”
    “你还别说,前几天我去河边溜达就碰到你家小孙子养鱼。他不知道从哪逮来几十斤蝗虫丢到水里去喂鱼,那鱼全张着嘴等在水面上,落下来的蝗虫一口一个吃下去。难怪才半年就长出那么大的个头。”
    “你说侯府养那么多鱼干嘛用?那一个个网箱把鱼逐步分开怪麻烦的,到河里直接捕捞现成的鱼不的更简单?”
    这时候郑老来咳嗽一声,几个老头立马停下嘴招呼他郑老就坐,老头们奉承道:“郑老在君侯面前也说的上几句话,肯定知道侯府养鱼的意思,您就说说这些鱼打算做用?”
    “你们把养鱼看的太简单了,咱们背靠渭河有取之不尽的野鱼捕捞。但是上古传下来的规矩是每年春夏必须休渔几个月,渔夫们都晓得这是避免竭泽而渔,但是长安城那么大。加上周围陵邑中的豪民商贾到处都是有钱人,他们要吃鱼也只能忍上几个月,有咱们自己饲养的鱼就不一样,一年从鱼苗可以长到七八斤到十斤(汉斤)重。这一尾鱼放在休渔期拿来售卖至少价值二十钱不成问题。这样算五条鱼等于一石粟米,七条鱼等一头肥羊,一百五十条鱼可以换来一头壮牛,三百条鱼能买来一匹三岁口龄的耕马,你们说东边那条河里有多少条鱼?”
    老头们面面相觑:“我看那网箱从那头一直连接到灞水那边,多的数不清。”
    “对!多的数不清,咱们侯府没有那么多草场去养羊,只好用河边的水去养鱼了。鱼羊者为鲜,有钱人三日不吃鱼脍会不舒服。五日不喝鱼汤会很难受,大宴里没有鱼羊炖煮的大菜不叫宴席,假若咱们侯府的鱼垄断长安和陵邑的市场,你说会赚多少钱?”
    老头们掰着手指算了半天也没算出个所以然,郑老得意地扬起脑袋道:“实话告诉你们,至少可以买来一千头牛!”
    其实郑老也不知道能赚多大,随口胡诌个一千头牛果然把这群老头给糊弄住。
    “哎呀!这可不得了啊!比咱们辛苦在地里刨食还要来钱,这养鱼一定得好好搞下去。”
    “说的有道理,要不咱们也去东边那条河上放几个网箱?铁的搞不来竹篾柳条编的还不容易?”
    郑老在一旁煽风点火:“现在养鱼来不及了,只有老年春天开始饲养新鱼苗,至少要悉心照顾整整一年才能卖的上价,养个三年五载可以长到80斤(汉斤)的大家伙,这种鱼拿出去卖少于五百钱不用想着买走,咱们可以商量好售卖的批次,控制出鱼量保证赚的到大钱,你们几个合计合计,要是愿意就跟着我老郑一起搞。”
    “不用合计,咱们老兄弟几十年相信你的能力,我们都听你的,你说搞就咱们就搞!”
    老头们欢欣鼓舞,庆祝自己找寻到人生的新目标,再也不用无所事事的游荡在闾里之中,仿佛突然间找寻到人生的第二春。
    他们没有注意到庄子里来了个中年文士,他全程倾听着老人家的热烈讨论,对于老人们的晚年人生焕发出新的希望非常感慨。
    转身走出闾里,步行在田间细长的阡陌之间,他就是客居在侯府中多日袁种。
    这两个月,他一直在侯府附近的十里八乡走动,凭着做过县令和郡官的丰富基层经历,把京师长安城东的几个县走个遍,曾经亲自到几个县令的府衙里拜访,查阅田籍名数了解各乡各里的情况,又亲自到每个乡里拜访,凭着他是袁盎之侄和东海郡去职郡官的的身份,走到任何一处都会得到礼遇。
    袁盎的名声非常大,作为耿直廉洁一心为公的贤臣榜样,袁盎的意外身死得到天下百姓的同情,每个人都知道袁盎死于梁王刘武,要不是天子胞弟的身份不方便谩骂,只怕刘武在民间的名声已经臭不可闻了。
    走访的地方越多感触就越深,汉家的黔首百姓日子过的是那样清贫,一年到头存不下十几石粮食,还必须苦熬着徭役和戍边的军役,要不是汉制上承先秦涉及国本,他一定会支持废黜这些森规铁律。
    什么才叫治国之术?
    袁种曾经为之困惑和苦恼。
    治国是抽象概念,无法用简单的指标数据来衡量。民心所向的道理很简单,可是该怎样满足百姓的**,成为官僚们最大的难题。
    古典军国体系下的耕战制度。齐民编户耕作与战斗相辅相成,这套制度是建立在扩张领土为国策的基础之上,百姓的富裕与否要看大汉帝国的扩张速度。
    可自从兵败白登山,大汉帝国的扩张速度就陡然下降一截,富有进取心的太祖高皇帝刘邦病逝,上台的守成之君刘盈缺乏治国才能,奉行萧规曹随的政治策略。以修养生息恢复国力民生为主要方向,由此,大汉帝国的国策由外向扩张。逐渐蜕变成内向治国,他们用治国的方略非常简单。
    黄老无为。
    无为治国很复杂也很简单,简单来说,除了税收徭役以外能省则省。奉行官僚不惹事、百姓不生事的思想。家家户户各司其职,百姓们安居乐业。
    如此简单的制度,的确对汉初恢复国力起到巨大作用,六十年太平盛世造就人口翻番百业兴隆的奇迹,打破了秦亡六国而毁天下的魔咒,有力的证明了大统一的帝国,照样可以治理好这个国家。
    但随着时代的变化,黄老无为不在能满足社会需求。人口的增长造成土地和人的矛盾日渐增加,这时就需要一批有思想有胆识的人提出新的治国方略。
    袁种曾经很失望的发现。满朝文武对改变国策施行新政了无兴趣,唯一称得上有进取心的儒家偏偏又是群不省心的人,早前鼓动太子大权独揽引起许多人不满,现在更是堂而皇之的提出要行独尊儒术策,简直是不把其他人当知识分子来看,红果果的学术霸权思想,导致很多人对儒家十分反感。
    两场廷辩,两次儒家的大败,虽然王臧和孔安国不能代表儒家集团的全部声音,但他们的糟糕表现依然让许多观望者感到失望。
    袁种曾对儒家表示强烈的好感,现在也熄了心思不再考虑钻研所谓的儒家治国术。
    袁种为官主政时,并没察觉到黄老无为的好处,直到最近赋闲在平阳侯府里,有事没事就瞎溜达走访关中各县,经常询问老乡们的生活情况才渐渐明白。
    庞大的帝国严酷的制度下每个百姓的生活非常艰辛!
    许多贫困家庭只有几十亩薄田,即使自耕自种不用缴纳地租也挨不住赋税的压力,几乎是挣扎在温饱与饥饿之间。
    在如此残酷的社会中,自上而下阶层压迫力全部落在百姓的头上,那些贫困的家庭交不起赋税就必须借贷纳税,高利贷利滚利如滚雪球般暴涨,不出几个月翻几番的可怕利息会活活把人逼死,到那时自耕农只有贱卖土地还债,还是还不起就卖身为奴还债,依然还不起就只有家破人亡了。
    这样的制度和压力,不用黄老无为缓解阶层矛盾,就是要活生生逼死一个个普通家庭的节奏,黄老无为像一套枷锁死死钳住官吏们的手脚,想出政绩又不能扰民害民破坏乡里民风,逼迫的基层官僚只有和颜悦色的去劝导百姓大兴农桑积极种田。
    而不是派着小吏去各乡里搜刮民脂民膏,催迫百姓把自家的余粮交出来去纳税,百姓们把存粮都拿出来就无法应对每隔七八年来一遭的天灾**,大灾一到阖家上下变成颠沛流离的贫民,即使没有田产也还要缴纳人头税,交不起税卖身为奴或者逃入山里做野人,只要被抓住那就得变成闾左的贱民,好端端的一家就这么完了。
    汉律太严酷,所以不敢行苛政,朝廷上下各级官僚为了让百姓过的更好,少一些被高利贷逼迫到家破人亡的例子,就不得不更加急迫的想办法解决种田难的麻烦。
    改变制度难免要毁掉黄老无为的体系,被压制的小官吏们失去制度的掣肘,一转头就会变成手持绞索慢慢勒死百姓的刽子手,但是百姓们解决贫困求温饱的难题还是得解决。
    解决的思路就在这不起眼的南庄。
    南庄村民是非常幸运的,他们遇到了善良的平阳侯曹时。
    自掏腰包搭建起巨大的水车和磨房,又悄无声息的为庄户们指了条养鱼赚钱的好生意,庄子里的男丁全都在长安城南的赛马场忙活着赚口粮。家里少了几个能吃饭的壮汉,一年下来无形中又节省出二十石口粮。
    相信要不了几年,平阳侯府下的庄子个个变成远近闻名的富庄。
    不声不响不急不躁。没有大张旗鼓,没有夸功自傲,仿若春雨润物细无声。
    治国不需要滔滔不绝如黄河之水的长篇大论,治国需要一颗认真负责为人着想的良心。
    曹时在用自己的行动诠释什么才叫治国,心高气傲的中年文士心服口服。
    论智谋手段自诩不弱他人半分,但是论及治国才能方略见识,袁种觉得自己差曹时太远太远。
    “什么才叫治国术?百姓吃饱饭睡好觉。不用为八月的纳税愁苦,不用担心今年的繁重徭役而担心,百姓的心里有希望。这就是治国术!不,这应称之为治世良法!”
    想着想着心情越来越激动,袁种瞬间作出决定:“我得去内史府走上一遭,说什么也不能让平阳侯的功绩白白淹没掉。就把这个小小的帮助当作我加入平阳侯府的投名状吧!”
    天子的病情很严重。以至于未央宫的大门被紧锁着。
    没人知道天子还能活多久,或许三个月,或许两个月又或许更短,每时每刻文武百官的心都在揪着。
    曹时难得休假了个小长假。
    连续工作二十五天积攒下五个沐休一并用掉,搂着老婆刘婠每每的睡了个懒觉,直到日上三竿才醒来。
    刚起床没多久,袁种就兴匆匆的闯进来:“君侯大喜呀!右内史桓宪到侯府下的庄子视察水车,我听说还有上卿正在赶过来。”
    “今天这是什么情况?到我的庄子干什么来了?好像水车也没什么好看的。”
    “君侯这就错了。每亩增产一石粮食怎么能叫没什么好看的呢!简直比金子还要好看!”
    袁种手舞足蹈的讲述着自己去内史府的经历,声称自己信誓旦旦的向泰一神发誓所看到的全是真相。才好不容易把右内史哄出了内史府,看他得意的表情就知道其中的心思。
    这下曹时可傻了眼,他压根就没想过会引来高官视察,总觉得搞个水车也不算秘密,各家列侯都在搞那东西,大农令乐成侯丁吾客家也是有的,自己回家看看不就一切都清楚了。
    袁种像一阵风似的又走了,曹时傻傻的坐在外厅有些摸不着头脑,阳信公主随手盘起发髻,素面朝天的走出来:“君子,外边吵嚷着出了什么事?”
    “刚才袁种说右内史桓宪来看咱们的水车。”
    “啊?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夫妻俩大眼瞪小眼楞住半晌,阳信公主打了个哈欠边揉着眼睛边往回走:“好困,我还要去睡觉,君子还睡吗?被窝里好暖和哦!”
    “呃,那庄子里怎么办?”曹时有些心动。
    “随他们去吧。”
    曹时也打了个哈欠,暗道哈欠还能传染,睡眼惺忪的搂着老婆去睡回笼觉,刚躺下又被他老婆拧了一下胳膊。
    “诶,疼!你扭我干嘛呢。”
    “差点给睡忘了,前几天你身上那股女人香气是怎么回事?我当时没说你以为我真的忘记了嘛?”阳信公主一翻身跨坐在夫婿的身上,杏眼圆睁轻斥道:“在什么时候和哪家女子勾搭上的,长什么样子家里几口人,什么时候领回府里让我见见,识相的速速招来,免的待会儿要受皮肉之苦。”
    “我的妹呀!我真的没勾搭女人,我可是为你守身如玉的好男人啊!”
    刘婠作出欲呕的表情,眨眼间伸出一双玉手直奔夫婿腋窝下的痒痒肉,不消片刻把曹时挠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见他还是不说,刘婠一边挠一边气鼓鼓地说道:“叫你不说实话,在外边养女人传出去多难听呀!别人还以为我没有容人之量,你要是还不说今天就别想起来。”
    “这可是你逼我的,看我压箱底绝技缠丝龙爪手!”
    “啊!君子的手段好龌蹉,好卑鄙!”刘婠护住胸前的要害所在,警惕的打量着夫婿晃来晃去的那双贼手。
    小夫妻之间多次交手斗的旗鼓相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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