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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宋道-第1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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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杰侧头想想,心中不由对封宜奴高看了几眼,便也答应,便起身道:“如卿所愿!”

    当即封宜奴便伺候着与黄杰更了衣,束了发,便来铺了纸墨,黄杰闭目思索了一会,便也落笔挥毫:“秋来不知姻缘至,却上樊楼,道旁听天籁。才见佳人便咏柳,素手相邀晤闲愁。不想纨绔凭拦阻,冲冠一怒,情定小西楼。漫漫人世从今缔,但愿此生共白首。”

    黄杰挥笔落下这首《蝶恋花共白首》,要说词句工整对仗,也算勉强,但用意心思却是应了人应了事,竟也看得封宜奴鼻头耸动,双目竟然微微红了。

    这一次,黄杰落款也不再题什么黄州小霸王的名号,而是写下了“黄杰黄子英,戊戌年(重和元年)十月十一于汴梁樊楼留与封宜奴定情之念”,还从藏有廿娘等人画像的铜匣里取出一枚印章,郑重压下。

    做完了一切,黄杰还是将玉牌拿了出来,郑重的交到封宜奴手里,道:“空口无凭,便已此物为信,俺今日便寻了礼聘媒人,定下吉日,可好?”

    封宜奴握着玉牌,来瞧黄杰,但觉得自己眼下如在仙境一般,心也醉了。


卷五 东京寒 第三百八八章 【张网以待】

    待至巳时前后,鲁达和岳飞这才来寻。

    见了面,鲁达一个劲的瞧着站在黄杰身后的封宜奴嘿嘿傻笑,岳飞却是满脸敬佩神色瞧着自家师兄,黄杰瞧他二人已然不是昨日的服色,也就知道这二人昨夜并未宿在樊楼。

    瞧见黄杰瞪眼,鲁达也知收敛,便也摸出一张拜帖来,道:“东家莫恼,今日一早王黼便着人将昨夜被打断了手脚的王府二管家来青云观登门谢罪,并上了拜帖,说是明日亲来拜会。”

    黄杰接过拜帖瞧了瞧,发现这当朝少宰的拜帖也不另类,却与常人一般,贴上既不鎏金也不贴银,抬头竟还是“学生王黼”,姿态也不是一般的低了。

    当即想了想,黄杰便与封宜奴作别,要她只管打扮得美美的,他这便去与樊楼打了招呼,礼聘之事这便着手。封宜奴想想,便也说她在城中大梁驿有一处宅院,礼聘之事不宜在樊楼张扬,到时只管去大梁驿寻她就是。

    黄杰哈哈一笑,便也领着鲁达和岳飞去了,毕竟当朝少宰要来登门拜访,还是要做些准备的。

    出了樊楼,却看见莫大几人还有曹正却都在门外候着,见黄杰出来,曹正便道:“师叔,俺师傅交代了,日后俺等便与师叔做了伴当,师叔只管差遣便是。”

    黄杰眉头一皱,便也点头应了,曹正又道:“俺师傅得知师祖在相州,很是想念,便也告了假,今日一早便去相州寻俺师祖去也!”

    黄杰便也点点头,既然林冲已经知道了周侗如今在相州刘延庆府上做客,曹正称呼他师叔也是该当了。黄杰本是只想用曹宝的关系与林冲结交,却都怪自己断片儿,如今懊恼也是无用了。

    出樊楼时,他倒是问了樊楼少东范诚,却说昨夜也是吃醉了酒,自然回府休息去了,这般大早怎会在来,便也没去惊动。

    当下黄杰便叫来莫大,抬手与他三千贯飞钱,要他马上寻了礼聘媒人,立即大张旗鼓的将他要取了封宜奴的消息宣传开来,正午之前定要先把九色聘礼礼摆上樊楼,而后在寻了鼓乐队伍去大梁驿下聘。

    总之一句话,一定要将声势造起来,势必要全汴梁的人都去追问,这娶了封宜奴的人,究竟是谁?

    莫大几人都是地道的汴梁子,自然是天生的城狐社鼠,别的本事或许有待商榷,来办如此勾当却是无师自通,驾轻就熟,待明白了黄杰要把事情搞大的用意之后,便也当即拍着胸脯答应下来。

    随后黄杰便也领着鲁达、岳飞和曹正匆匆而去,径直骑了马就往青云观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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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 东京寒 第三百八九章 【容是不容】

    只是填饱肚子的吃喝,自然用时甚快,待大伙儿吃饱喝足,黄杰便叫来火工道人收去了碗筷,正要与鲁达和曹正这两个外围人员布置事项的时候,却是有火工道人引了林冲过来。

    见了面,林冲便也道:“昨夜听说师傅身在相州为刘延庆府宾,俺便思念的紧,今日一早俺去军中告假,却叫上官刁难半日,好不容易告得十日假期,刚出汴梁却瞧见南飞大雁无故堕于道旁。俺思来想去,只怕师弟要惹是非,还是转回来了。”

    黄杰听了一乐,他倒也记不清昨夜详情,不过这河北路相州府距离东京汴梁也不过三五百里路程,十日自然能打一个转回了,听说周侗乃是政和初年离的东京,转眼也是七、八年没见,林冲挂牵也是该当,便也笑道:“师兄有心了!正巧今早王黼命人送来拜帖,说是明日一早来见,俺正与大伙儿布置。”

    当着林冲,黄杰自然又把计划说了一便,当他解说要使朝中奸贼自相残杀之计时,自然也是听得林冲大愕,竟道:“此事……只怕官家不容!”

    黄杰嘿嘿一笑,却问:“师兄,俺大胆问上一句,蔡京置应奉、造作二局,大势搜刮江南民财,造成冤死遍地,百姓揭竿而起,此事官家容是不容?”

    林冲听得面上一红,不知作何回答,黄杰又道:“当日那高衙内调戏嫂嫂,若非师兄机缘巧合攀上了曹家,只怕也要身受了这等屈辱,此事官家容是不容?”

    林冲面上颜色更甚,还是不知作何回答,黄杰更道:“还有,当日若非得了警讯,那陆谦使计先卖与师兄宝剑,然后又引师兄去高府白虎堂。若是得计,师兄那时吃了官司,轻则流放刺配,重则陨命当场,嫂嫂只怕也是难逃魔掌,倒时师兄可还顾及官家容是不容?”

    林冲一想,面色羞愧道:“唉!还是师弟晓事,俺竟不如,也罢!俺便从了师弟就是!”

    林冲并非不明事理之人,之前倒也是真没时间去想,不过方才黄杰点出之后,倒也醒悟过来。当初他在大相国寺得罪了高衙内后,虽然碍着曹家面子,不好明着来寻事儿,但很快一块在捧日军中当差,又是多年好友的虞侯陆谦便也寻来一口宝剑,推说急需钱财周转买卖,便将宝剑转卖与林冲,又过不久陆谦却说太尉高俅听说宝剑之事,要求一观,便也劝说林冲这是一条终南捷径,不如去把宝剑献与高俅,某个军中出身。

    也在这时,黄杰托人传的讯息也到了林冲手上,这“相国寺前生恩怨,白虎堂内恐有变”的偈语如此简单粗暴,林冲岂有不明的道理,便也急忙将宝剑装了锦盒,差人直送去高俅府上,又去寻了陆谦一顿好打,才算堪堪避开这祸事。

    可就算如此,这几年也是每日活得如坐针毡一般,生怕有个行差踏错,便天降祸事。如今黄杰旧事重提,对他确如醍醐灌顶一般,再说昨日黄杰手段他也是亲眼见证,如今说是有办法能让朝中奸贼自相残杀,倒也是宁可信其有啊!

    见林冲这般表态,黄杰便也笑道:“此事,师兄便做个帮衬就好,师弟本打算用三个月来筹划,谁想昨夜吃酒他便自个儿撞上门来,如今万事仓促,俺用来的行事人手、装备也还都在路上,既然师兄已然告的了假,不如明日劳烦师兄往颍昌走上一遭,瞧瞧俺的人手到了何处?”

    林冲听了皱眉,便也道:“师弟却是要支开俺么?要去颍昌,曹正不可?”

    黄杰正色道:“师兄若要如此去想,师弟也是为难!明日设计引王黼入彀事关重大,但有差池牵连甚广,师兄家业全在汴梁,自然做了暗子最好。”

    林冲想想,也觉得有理,便也只能答应下来。

    当即黄杰便也开始布置安排,将明日一早要做的事情仔细吩咐交代,刚说完了头遍,正要说上二遍好加深印象的时候,火工道人却是把莫大给引了进来。

    莫大此时身上换了一套深红色喜服,双手捧着一封喜帖,进来便叉手道:“恭喜道长!贺喜道长!喜事成了,这是方才刚刚从大梁驿封大家宅中讨来的吉书,还请道长过目之后好与阴阳先生算了吉日吉时。”

    接过莫大递来的吉书一瞧,上面自然写的是封宜奴的生辰八字还有籍贯以及父母尊讳,黄杰一瞧便也愕然道:“安庆府太湖县……父行七……母董氏?”

    忽然之间,黄杰突然想起了那年黄州城下,一个满脸仇恨的女孩儿用布满血丝的眸子死死瞧着自己,问道:“予的爹爹究竟是谁人害的?”

    自己当时似乎答的是:“我未杀汝父,汝父却因我而死,奈何之!”

    黄杰突然苦笑一声,摇头道:“天意!当真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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