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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千钧-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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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颤抖,只是抑制着心中情绪不敢失仪而已。
  “魏方不过一介农人,不敢在殿下面前挺立。殿下若有所问,草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的头又垂得低了些,竭力掩饰着面上复杂的情绪。
  练钧如的面上浮现出了一缕异色,他何尝不知道,魏方并非他想要招揽的真正有才之士。然而,在目前的情势下,他与其自己贸然行事,不若借重魏方这个曾经与如今各国名士都有过交往的人。自从上次攀谈下来,他已是大约知晓了这个人的心性,不愿借助他人之力去求权贵器重,这在如今的世上已经是不多见了。而且,此人与夏国名士鬼谷子王诩有过数面之缘,这也是相当难得的。鬼谷子王诩虽是隐士,却是交游广阔,等闲人欲求一面而不可得,若是魏方能够帮助他结识这些人,将来或许能求自保。
  “魏卿不必妄自菲薄,本君既然用你,便不会计较你的出身来历。”练钧如亲自将其搀扶起来,又在魏方的肩膀上重重拍了两下,“英雄不论出处,你曾经和本君谈过多次,这见识也算不凡,怎可轻易断了大志?本君虽然年轻,却也知道如今的大势所向,你能够不畏强权据理力争,便是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比那等只会叫嚣君臣大义的腐儒要强的多!”
  “下臣明白了!”魏方重重点了点头,“殿下但有所命,请尽管吩咐,下臣定当竭力去办!”早从接受了练钧如馈赠,安置了家眷开始,魏方就知道自己已经出卖了那一条微不足道的命。士为知己者死,他虽然不是什么无双国士,但也知道忠心事主的道理。
  信昌君汤舜允来来回回地在御城之外踱着步子,眉宇间尽是浓浓的忧色。自打得知洛欣远和闵西全都将归国的消息之后,他就没有一刻能够安宁。同为质子,他自然知道来自各国的其他三位公子皆为身份干碍极重之人,洛欣远是周侯之弟长新君樊威慊的继承人,闵西全是夏侯庶子,阳无忌则是炎侯的幼弟。
  在他看来,如今周侯骤然下决心迎回洛欣远,定是因为北狄军情压力日重,为了安抚长新君樊威慊而不得不出此下策;而夏侯接回庶子闵西全,极有可能是因为嫡长子闵西原实在不争气,对庶子别有期待。可是,他这个堂堂正正的商国贵胄,却只能俯伏于那一无是处的华王姜离面前摇尾乞怜,在伯父商侯汤禀赋面前卑躬屈膝,希望能够苟延残喘保全性命,这种日子,他实在过够了!为什么他伯父那样的昏君能够安坐诸侯之位,他这个有雄才大略的侄儿却只能在中州为质,数着日子熬过岁月?他如今已是三十岁了,再不能把握机会,怕是到年华老去也无法回归故国。
  “允公子,殿下这几日心情不好,您若没有重要的大事,还是改天再来吧!”一个侍从见汤舜允神情烦乱,便禁不住开口劝道。但凡在华都待过多年的人,都知道这位商国信昌君是什么样的人。堂堂商国顶尖贵胄,竟足足在华都为质十年,换作常人早已磨平了棱角,哪像这位信昌君大人还能四处钻营的。
  汤舜允自失地摇了摇头,他真是已经没有了当年的高傲和矜持,如今即便面对一个小小的侍从,他也不敢出言厉声呵斥,换作那时纵马沙场的时候,又哪里会想到一时不慎而落得今日的下场?
  “多谢阁下提醒,只是本君今日身怀要务,倘若不见到使尊殿下,就只能在此苦等了!”他知道华王姜离必定不会放其归国,那么,要有所突破,就只能从练钧如这一头下手。横竖他已经无路可走,说不定,这位时常有非凡举动的使尊殿下,能够成为他的福星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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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卷 四国朝觐 第十八章 暗示

  严修送走魏方不多时,却又满脸古怪地回转了来。“信昌君汤舜允已经在御城之外足足等候了两个时辰,我本来想让他知难而退,如今看来,这位允公子似乎真有什么要事。钧如,你适才准备去阳平君府,是否在此之前拨空见一见他?或者我去让他改日再来?”
  练钧如微微皱眉,据他所知,汤舜允这个人平日和朝中权贵相当热络,仿佛是有心在中州终生为官似的,可是,凭着他在商国子民中的影响力,事情应当不是表面看起来那般简单。“算了,横竖我那阳平君府也没有多大玄虚,你出去吩咐一声,让他们把车驾备好,让汤舜允陪我同去。如今华都之中情势复杂,倘若被旁人看到我和他同行,兴许能看出些许端倪才是。若是汤舜允拒绝了这个邀请,便说明其人过于畏首畏尾,当不得大任。”
  严修点点头便转身出去预备,不过一盏茶功夫,他便遣了一个侍从前来通报,果然,汤舜允未作任何犹豫便爽快答应了练钧如的邀请。由于伍形易等人必须为了练钧如出行周国做准备,因此八大使令这些天来全都忙得昏天暗地,竟是无法有余遐来顾及练钧如行踪,除了那些精锐甲士和姜离所派的禁卫之外,练钧如的近身侍卫就只有严修一人而已。说来也怪,原本对练钧如安危极其谨慎的华王姜离竟是轻易就认可了严修,不仅未曾追问其人身世来历,甚至还在御城旁边赏赐了他一座小小府邸,允了他近身侍卫一职。
  “臣汤舜允参见殿下!”候在马车旁的汤舜允见练钧如在一众侍从甲士簇拥下缓步行出,连忙趋前行礼,只是膝盖微微着地便被练钧如搀扶了起来。
  “汤卿不必多礼,这又不是朝堂奏对,再说了,汤卿今日乃是本君的客人,这客随主便还是应当的吧!”练钧如打了个哈哈,便笑着将其让车上让。他的话虽然客气到十分,但对于汤舜允的称呼却是一口一个汤卿,全然不像当初称呼为允公子,听在旁人耳中便多了几分意味。汤舜允却是一如既往地端着一张笑脸,丝毫不在意周围侍从的炯炯目光,稍稍谦让了一阵便随同练钧如一起上了马车,随后就是严修一言不发地跟了上去。
  “今日臣贸然打扰,想必搅了殿下雅兴,实在惶恐。”汤舜允见练钧如命严修拉下了马车四周的帷幔,便心领神会地笑道,“臣听说,最近时常有各方贤达前来中州,为的就是仰慕殿下之名,希图投效,真是应该恭喜殿下了!只可惜臣只是庸碌之才,否则托庇于殿下门下,总好过在中州受人冷眼好!”他说着便长吁短叹起来,眉宇间竟是紧紧拧成一个结。
  练钧如面上露出讶色,心中却是冷笑不已,以汤舜允的贵胄身份,在自己面前口口声声地称臣,怪不得会被另三国质子鄙薄。不过,他虑及此人在中州为质时日最长,便可猜测出汤舜允曾经经历过多少世事磨难。其人不过三十岁便世故练达如此,足可见将来如何。想到这里,他似乎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身后的严修,便含笑摇头道:“汤卿如今位居朝议大夫之职,又是商国贵胄,朝中寻常公卿,又哪里及得上你的身份尊贵?莫说是本君这个曾经山野草民,就是陛下,也应当对你极为看重才是!”
  汤舜允见练钧如始终虚词敷衍,便知自己若是不下重注,就难以博取对方信任。然而,他如今形同阶下之囚,若是真的放出狠话,落入他人耳中便是天大的把柄,更不用提姜离和商侯的反应了。须臾之间,他的眼前仿佛又浮现出了旁人看待自己时不屑的眼神,一颗心顿时沉了下去,目光中的阴霾一闪而现,转瞬下定了决心。
  “殿下此语不过是玩笑罢了,我汤舜允如今是什么人物,殿下应该比臣更清楚才是!”他双目光芒大盛,直接对上了练钧如闪烁的眼神,竟是气机紧锁不放,“我那伯父忌我之深,恨不得杀之而后快,否则又岂会任我在中州十年,蹉跎大好岁月而从未有过只言片语?殿下,如今夏侯和周侯欲接回两位质子,一是为了笼络国中重臣,二是为了竖自身德名,可笑我那伯父一心求贤名,却是在这一点上毫无顾忌,可谓是滑天下之大稽,欺世盗名者,莫过于此!想不到我汤舜允英雄一世,却得屈居此等人之下!”
  只是这一刹那间,练钧如便从对方的眸子中看到了熊熊怒气和勃勃野心,心中陡地一凛。几乎未经考虑,他便出口怒斥道:“住口!允公子,你此言未免孟浪了!”尽管想要制止对方惊世骇俗的言论,但他还是本能地控制住了话语声,一边的严修却如同老僧入定,丝毫未曾理会两人之间的言辞交锋。
  “商侯虽然一心求名,却是你的伯父,又是堂堂一国诸侯,你身为臣子和晚辈,怎能如此鄙薄?允公子,本君向来敬你通达事理,希望你也自重一些。”练钧如语带双关似的敲打道,神情又恢复了淡然。
  汤舜允并未被这些带着警告之意的话语吓倒,仰天长叹一声之后,便面带冷笑地继续道:“殿下有所不知,我汤舜允并非不识好歹之人。当日商侯之位本应属于我父,我父却以德才不足而让国于汤秉赋,谁料他即位后明面上礼遇有加,暗地里却对我的功勋忌惮不已。我自弱冠之龄扬威边疆,谁料因为上书劝谏这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就触怒了汤秉赋,随后被作为人质‘礼送’华都。殿下倒是说说,这其中是何道理?我可有对不住汤秉赋的地方?”
  练钧如悚然动容,只听汤舜允突然改换了称呼,竟直呼汤秉赋之名,足可见两人间再无回圜的余地,难道说,汤舜允今日前来,是想要归国一搏?想到这里,他原本提到十分的心更觉警惕,兹事体大,他可不敢轻易开口。须知助人谋诸侯之国,传扬出去可是了不得的大事!
  汤舜允见练钧如突然沉默了下来,心中不免有些后悔和忧虑,他今次撕破脸下了重注,就是希望能够打动练钧如,然后借由练钧如的身份说动华王姜离开口。不管如何,在中州臣子的眼中,一个乱离的商国总比一个繁盛的商国要好得多。只要他能够和商侯汤秉赋彼此牵制,中州便能少却一个心腹大患。
  “允公子,今日之事就当我们二人之间的隐秘,本君不会宣之于外,也希望你不要时时刻刻抱着恨意过日子。”练钧如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不给汤舜允正面答复,“你的经历确实多桀,辜负了大好年华着实可惜,只是……唉!”
  一个可惜几乎让汤舜允急得面红耳赤,他听到前两句话,本以为今日之事就这么不了了之,谁料听到最后,对方却露出了几许同情之意,难道……他不敢放弃这大好暗示,竟是转身正对着身旁的练钧如,肃容一拜道:“殿下,若是认真论起来,哀莫大于心死,臣已经算是死过一回的人了,本来并未抱着多大期望。殿下能够说‘可惜’二字,臣就心满意足了。只求殿下能设法令臣归国,那么,臣虽不能说可为中州解燃眉之急,却能为殿下臂膀,毕竟,商侯已经老了!”


 第二卷 四国朝觐 第十九章 无忌

  炎侯阳烈的府邸中,这一日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来者不是旁人,正是在中州为质的炎侯幼弟阳无忌。尽管年纪尚幼,但是,秉承着炎国阳氏一脉高贵血统的他,在那一袭绯衣笼罩下仍显得神采奕奕。只是,其人脸上浮现出的表情却是令人心悸得紧,光是那一双令人不寒而栗的眸子就使寻常人望之却步。
  终于,一个内侍战战兢兢地上前施礼道:“无忌公子,君侯正在会见贵客,暂时不见外人,您是不是……”他的话还没说完,面上便被甩了重重一巴掌,几乎头昏眼花地跌坐于地,腮帮子已是肿起了老高。这内侍乃是炎侯身侧的亲近人,和阳无忌并未打过几次交道,哪里曾想到这位少年公子会脾性如此之大。内侍眼中闪过一丝怨毒之色,见阳无忌冷哼一声便想往里头冲,连忙欲起身拦阻,却被阳无忌一脚揣在前胸,连撞着好几个花盆后才颓然倒地,竟是已经气绝身亡。
  这天大的动静立时惊动了不少府邸中的仆婢,但人人都是呆愣着看阳无忌行凶,竟是无一人敢上前劝阻,就连那些护卫也是一样。阳无忌却仿若没有半点杀人后的冲动,提脚便往内院行去,口中犹自不屑地斥道:“不长眼睛的奴才,死了活该,竟然拦阻我的去路,哼!”
  “九叔好大的脾气!”阳无忌远远望见那熟悉的亭台楼阁时,却不防耳边突然多了一个悦耳的声音,心中顿时一凛。他凝神看去,只见前方的一棵桂树下,一个同样身着绯衣的少女正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手中还拿着一枝开满了馨黄花朵的桂枝,身后寸步不离的侍婢正抱着一具古琴。
  “我道是谁,原来是明期你啊!”阳无忌哈哈大笑,心中却充满了警惕。尽管炎姬很少插手国事,但炎侯阳烈对其言听计从,若是惹火了她,对自己的算计并没有好处。“怎么,难道你也要拦着我去见兄侯么?兄侯到华都也已经十几日了,除了在陛下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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