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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五胡烽火录-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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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男人在清溪桥上曾对自己进行过肆无忌惮的夸奖,甚至无耻的挑逗,凭借这个经历,司马燕容相信对方不会伤害自己。冷静下来的她开始轻松起来,甚至有了反讥的心情。

  高翼还不适应这个时代的调情方式,听了司马燕容的话,他一本正经的摸着下巴:“是啊,这都第二回了。难怪孩子们很熟练了。嗯,第一次,我绑架了一名高句丽公主,现在,高句丽王正哭着喊着,要把那位公主嫁给我。”

  司马燕容咯咯地笑了起来:“公主,我可没那么大的价值。你要知道,我虽然姓司马,但我祖上在南渡时,已经丢了王爵,现在封地正被胡人占据。自我祖父起,我们家全靠赡养宗室的那笔钱生活。

  现如今,我连个郡县乡亭的封邑都不曾获得,我只是司马燕容,一个姓司马的普通人……嗯,也许我认识一些宗室女眷,但这对你没用。“

  高翼笑了:“你放心,我跟安石兄(谢安)是好友,所以绝对不会对你有什么企图。船到了丹徒,我一定放你下船,还要派护卫一路护送你会建康。当然,你如果放心我,可以换坐其它的船,这些船护送我冲出江口后,他们还要原路返回。”

  听到高翼提起谢安,司马燕容神色一黯,可没等她开口,了望台上水手的喊声打断了他们的交谈。“前方正通过石头城,石头城水寨门已经打开,晋国巡江船开始拦截我船。”

  事关两国冲突,高雄不敢做主,便把目光转向高翼。

  “冲过去,我们水军不接受任何人的拦阻检查。”高翼断然下令。

  第一卷 杀戮时代 第064章 如沐春风

  这命令对胃口,水手们轰然怪叫着响应,操纵着战船撞向晋国巡江船。

  巡江船身小,巡视江面依靠的是快捷,所以巡江船对体积要求不大。一般来说,只有正式上阵,才调动八槽船突击。石头城的水寨门打开,或许是为了出动八槽船,或许不是。高翼预测是后者,因为此刻晋国水军还没有得到命令攻击汉国水军。

  什么叫仗势欺人,这就叫仗势欺人。三山的水军依靠船只高大,气势汹汹地朝晋军撞过去,巨船高速行驶,船头溅起的水花,带起江水发出阵阵浪涌,水花砸落,水声轰轰,势若奔雷。

  此刻,顺流而下的船正是逆风,高翼的船能逆风行驶,自上而下又可借助水流,整个船队简直如渴马奔泉,似泰山崩顶般自上游压下。一艘巡江小船回避不及,像脆弱的胡桃般被泰山碾碎。其余的小船反应及时,躲开了这种野蛮冲撞。但之后,船帆无法转动的晋国水军船,逆风情况下,只能之字形在江面行驶。此时,高翼的水手已熟悉了风向,操纵着大三角帆,吃足了风力,顺着水流,势不可挡地向下游奔驰。

  “啊,十余艘巡江小船,竟不能使大王的船队稍作停留,”司马燕容带着明媚的笑容,乖巧地讨好说:“真是一场好戏啊。”

  “这不值得赞赏,”高翼忧虑地说:“你们晋国的水军主力还在丹徒,欺负这些巡江小船,有备袭无心之下,算不得我的本事。”

  长长地叹息一声,高翼继续说:“我本以为晋国水军拥有八槽船、冒突船等等主力船种,北方胡人的兵马渡不过长江,但现在看来,贵国水军的指挥过于僵硬,顾忌太多,连‘如遇侵犯,自动还击’都做不到,如何能确保长江防线?”

  司马燕容讶然地睁大眼睛:“‘北方胡人’?难道你不是胡人吗?即使你来我朝称臣纳贡,但你骨子里还是一个胡人。我朝长江防线,似乎还轮不到你关心……

  呀!呀!?呀!??如今我朝正接受四方来贡,褚国丈兵马已渡淮水,眼见得中原即将一统,你却忧虑我朝的长江防线,难道……“

  能从高翼的话中听出他对北伐形势不看好,这并不难。但听到这话后,立刻相信了高翼的判断,这就需要高明的眼光与精确的判断力。

  情熵!这个女子具有很高的情熵。只见过两面就可判断出高翼此人言不轻发,从而不去质疑高翼的结论,反而推敲起高翼结论存在的理由。这种看人入腹,充分尊重他人意见的处世态度,会让一个才华出众的男人有种红颜知己的感受。

  与之相处,如沐春风。

  难怪谢安也肯与之相交。相比之下,高卉的细心、乖巧,只不过是小女人顾家的小心眼。

  “我在辽东被称为铁弗,也就是女婿的意思,但我还是一个汉人,是的,是个百分之百的汉人。晋之称国,承继汉统,虽然晋国不把我当作晋人,但我自认为晋人是我的同胞,对晋国还有一份对母国的濡沫之情——我能不关心千万同胞的安全吗?”

  高翼怅怅而叹。

  了望台上,水手高喊:“前方接近四望山,四望山水寨没有异常!”

  肯定没有异常。石头城水军首领又没有手机,怎么通知四望山的水军?更何况,相比于石头城,四望山水军只是一股警戒力量,哪有实力拦截三山水军。

  不过,四望山前的江中有一片沙洲,高翼的船只高大,为了防止搁浅,只好贴着四望山行驶,此时此刻,船上的水手兴奋异常,万一有个擦枪走火……高翼怎能让司马燕容看到三山水军的武器?

  他伸手邀引:“燕小姐,此刻日近正午,你也许饿了吧,我邀请你共进午餐,可以吗?嗯哼,你可以在餐桌上解释一下:为何会在此时此刻,光临我的小船。”

  江山风大,司马燕容早已无法忍受,只是由于一连串的变故,让她无暇关注身体的不适。此刻高翼相邀,她只犹豫片刻,便颔首答应。

  数百根蜡烛将舱室内照得通明,长条桌上堆满了新从三山运来的食物,盛放这些食物的器皿都是擦得锃亮,造型别致的银器。三山素以美食享誉辽东,有资格摆上高翼桌子的菜羹,更是精品中的精品。红色、绿色、黄色,诸彩纷呈。这些菜肴不仅美味,更难得的是色香俱全,观之如一个艺术品,令人不忍下手。

  司马燕容的六名侍女站在她的雕花木椅后,对着满桌的新式餐具不知所措。司马燕容盈盈微笑着,举箸半晌,叹了口气,又放下筷子。

  高翼明白她叹气的原因,司马燕容虽见过不少宗室皇族的奢华宴饮,但现在,桌上有太多她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食物,那些精美的餐具让她摸不清用途,让她毫无头绪,让她只担心自己失仪,在这男人面前丢了份子掉了架子,所以她无法下箸。

  此刻,高卉赠送的两名高句丽侍女正在高翼身边伺候,经过高句丽王室的培训,再配上高句丽妇女特有的温婉气质,这两人简直像后世著名的英国女管家一般,把高翼伺候到了牙齿,令他感觉到皇帝般的享受。见司马燕容略有点窘态,高翼一扬下巴,一名高句丽侍女立刻用小碎步行到司马燕容身旁,浅浅一鞠躬,拿起摆在司马燕容面前的银箸,替她夹了片鲨鱼肉。

  “这是用雪松菇、莼菜、加上红辣椒炒出来的小鲨鱼肉,”那高句丽侍女用怪腔怪调的汉语柔柔的解释:“金黄的松菇,绿色的莼菜,白色的鲨鱼肉,加上火红的辣椒,再配以名贵的香料,让这盘菜颜色缤纷,这个菜名就叫‘繁花似锦’。

  这盘菜有两处必须一尝:一处是小鲨鱼肉,它像松胶一般澄清透明,滑嫩爽口,不过,由于这道菜配有辣椒,吃得过猛会有一种烧灼感,公主请细嚼慢咽,吃完后以清茶涤口,方显出回肠荡气。“

  司马燕容听她说得诱人,禁不住举筷向那鲨鱼肉夹去,嘴里还说:“别叫我公主,我连亭主都不是。”

  那高句丽侍女掩袖而笑,低低的说了句高句丽语。恰好司马燕容一口吞下那鲨鱼肉,迅即,她发出阵阵剧烈的咳嗽声,盖住了高句丽侍女的话音。

  “哇!”司马燕容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失态。她跳起身来,急促地喘息着,一时间,她身后的侍女手忙脚乱,不知所措。

  恰在此时,高句丽侍女捧着一盅温热的清茶凑到她唇边,司马燕容一口饮尽,方才缓缓地喘了口气,疼痛感逐渐消失。

  “这是什么怪味?火烧火燎的,你整日便吃这个吗?”司马燕容温文尔雅地责备说。

  高翼微笑的拿起桌上的银铃,轻轻一摇,发出一声脆响:“客人不喜欢辣味过重,让厨师再减轻点辣味。”

  这会儿,司马燕容燕容身后的侍女知道该干什么了,她们又给司马燕容递上几杯茶,司马燕容来者不拒,连喝数杯。扭头一看,却见那高句丽侍女正将鲨鱼肉泡入茶水中,她便惊讶的问:“这是……这是什么吃法?”

  “公主初尝辣味,还不习惯,用茶水泡泡,便能吃得下了。”

  司马燕容本想拒绝,又不忍心就此错过,毕竟刚才那侍女说得那么诱人,她勉强点点头:“也好,我试试吧……还有什么好吃的,你一一道来。”

  那高句丽侍女眼珠一转说:“不知公主有没有胆量吃蛟龙?王近日听人说了周处斩蛟的故事,这几天,士兵们留了心眼,恰好昨晚捕获上来一头蛟龙,公主可愿尝尝龙肉?”

  司马燕容吓了一跳,却又忍不住好奇,矜持的向桌上望去,那名侍女见她不反对,立刻从盘中夹了一块红嫩的,类似小牛肉的玩意放在她的食碟中,轻声细语说:“今的主菜就是龙肉,蒸煮炒炸煎溜样样俱全,这是第一道菜,茄汁龙脊肉。”

  龙肉啊,只听过,谁吃过,谁又敢吃?中国皇帝号称“真龙天子”,敢吃龙肉,那真是大逆不道,满门抄斩十次都不够。

  司马燕容听得心惊肉跳。可看到高翼吃得津津有味,甚至高翼身后侍候得那位高句丽侍女也端着小碟吃得满脸陶醉,她忍不住夹起筷子,尝了尝滋味。

  其实,龙肉是什么?扬子鳄啊!周处斩杀得那条蛟龙就是扬子鳄,古称鼍,俗称猪婆龙。正是在晋代,汉人大批逃亡南方,侵入了扬子鳄的栖息地,才造成扬子鳄大批被杀,其代表正是周处斩蛟的传说。乃至于后来,扬子鳄濒于灭绝。

  别人不敢吃鳄鱼,高翼没什么真龙天子的顾忌,他在泰国旅游时,不止吃过一条鳄鱼,知道这种大蜥蜴肉质精美,这才布置士兵斩鳄烹饪。

  当然,他也有借此打破真龙天子的神化金身的想法,所以他才吃得如此夸张。

  折寿啊,它竟然好吃到这个程度。这块龙肉带着浓郁的香甜,让司马燕容唇齿留香,身后传来六名侍女咕嘟咕嘟的吞咽声,提醒她,她们也在垂涎。

  “汉王,你的侍女如此心巧,不如让我的侍女下去吧,她们也饿了一天,也该吃带点东西了。”司马燕容轻皱眉头,建议。

  “也对,”高翼宽容地说:“让她们到隔壁去,我命令厨房再给她们送一份餐。”

  那些侍女走后,司马燕容顿时恢复了生气,她放下架子,不时地与高翼说笑,并挨个询问着那些新奇餐具的用途。

  “其实,我在码头上等很久了,”吃得畅快淋漓时,燕容小姐终于主动说明了来历:“我从赵女官那里听到扣子的用途,便给晋陵公主说了这事,晋陵听了很感兴趣,拿了些玳瑁与象牙,让我做成扣子,好饰在衣裳上。今天一早,我早早到了码头,结果发现你们在忙,我只好等在一边。

  晋陵催得急,我看你的样子像准备出远门,所以,等你们一歇下来,便厚颜相求。嗯……你船上那些工匠还在吗?我想让他们用打孔机帮我打上几个眼,若能将玳瑁与象牙略加雕饰,那就更好了。不知……“

  “没问题。”高翼爽快地答应下来。俄而,他充满怜惜地说:“昨天你从我船上走时,天色已晚,你竟然连夜跑去见晋陵公主,又在今日一早来找我……”

  高翼话说到这里,犹豫了片刻,又说:“生活虽然艰难,但相见也是有缘,我还能帮你什么忙吗?”

  司马燕容愣了一愣,慢慢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眼泪吧嗒吧嗒掉了下来,初时哽噎,继而放声痛哭。

  从没人像高翼这般关心过她,在这个残酷的杀戮时代,她孤立无援,她无所依靠,她孱弱无助。她是河中的一条鱼,没有水草伴舞。这一点,从出生那天就开始了,她无法选择一切,甚至无法选择自己应不应该出生,而生存就开始以各种理由摆布她。最终,她伤痕累累,被生存的惯性挟裹着,慢慢进入孤独之境。

  人们只看到她表面的风光,看着她每天花枝招展的出门,周旋于宗室门阀之间左右逢源,哪知她苦。这些年的辛酸苦痛一点点沉积起来,她从没找见一个倾诉之人,每当午夜梦回时,想起生活的艰难,想起黑暗的前途,她就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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