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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唐小郎中-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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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只能干瞪眼。

  左少阳道:“老伯,您这乳香又是如何炮制的?”

  “哈哈,听你这话,莫非这乳香也要炮制?”祝药柜哑然失笑,又觉这样有失身份,忙把笑容又收敛住。

  “那当然。”左少阳叹了口气摇摇头,“小侄现在明白了,老伯为什么服药之后很快呕吐,因为生乳香服用会刺激肠胃,很容易导致呕吐的!”

  乳香是一种名叫乳香树分泌的一种树脂干燥而成。是活血止痛、消肿生肌的常用药。但是,这种药很坚硬,不容易粉碎,由于是树脂类药,又不能煅烧粉碎,在唐朝,主要的炮制方法就是研法,捣碎了慢慢研磨细。

  由于乳香气味辛烈,对胃有刺激性,所以不经过加料炮制的乳香,服用之后很容易引起呕吐,炮制方法不当,又会流逝挥发油,降低止痛效果。炮制方法说穿了也比较容易,就是把乳香捣碎,放在炒锅里,先用文火加热,炒到冒烟了,药物表面微溶,然后喷淋少许米醋,再接着炒。炒到这乳香表面呈油亮光泽为止,取出放凉,便可以用了。

  这种醋灸乳香的方法是宋朝之后,各医家经过长期反复实践,才慢慢总结出来的。不仅能矫正味道,缓解对胃肠道的刺激,有效防止呕吐,还能增加活血止痛的功效。

  祝药柜两手抱肩,饶有兴趣地瞧着左少阳:“嘿嘿,照你这么说,这没药和地龙,只怕也需要炮制的了?”

  没药跟乳香类似,是一种叫没药树的树脂,唐朝对没药的炮制跟乳香一样,只是研碎成细末。地龙也就是蚯蚓,唐朝对地龙的炮制就是除去泥土,然后切细用。

  左少阳道:“几乎每一种药材都需要炮制,比如这没药,气味浓烈,如果不经炮制,生用对胃也有很强的刺激性,也能引起恶心呕吐。生地龙直接煎服,一来生品不容易煎出有效成分,二来腥味太大,直接煎服很败胃口,也会引起恶心呕吐。所以,这两味药也是需要加料炮制的。”

  祝药柜嘿嘿笑了笑,俯身瞧着左少阳:“这地龙嘛,有腥味很难吃,这倒是实话,至于你说的,别的药也需要炮制不然就如何如何,也说句你可能不爱听的话,老夫是不怎么信的。”

  左少阳说的这些,都是后世经过数百年上千年的实践才发现的,在炮制方法相对落后的唐初,这时的人听都没听说过,特别是从一个摇铃铛走街串巷行医的小郎中嘴里说出来,就更不足为信了,祝药柜也是有身份的人,说话还有些分寸,要是换了旁人,只怕老早就嘲笑他信口胡说,危言耸听了。

  左少阳年轻气盛,特别是自己说的这些又是实实在在的东西时,不禁有一种受委屈的感觉,挺直了腰,淡淡道:“老伯不信,我也没办法,如果老伯有胆量吃上我的几付药,或许就能知道我没有说谎。”

  “哦?”祝药柜斜眼瞧着头,见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想起刚才他诊病精准,看起来的确不是只靠嘴皮的江湖郎中,又听他刚才说的也并不像信口胡诌的,不禁捋着胡须沉吟起来。

  旁边那胖茶客笑道:“行了,小郎中,你也不需要用激将法了,漫说是你,就是你爹开的方子,祝药柜也是不会吃的,这合州府上下百十号药铺,他只认惠民堂倪大夫。而且,祝药柜从来都是只开方子不开药,这药都是吃自家药铺的,别的药铺的药,就算说得天花乱坠,祝药柜也是不会吃的,能不能治好病倒还次要,主要是万一药有什么不妥,吃出个三长两短来,那不冤枉嘛。”

  胖茶客歪头瞧了一眼祝药柜,见他捋着胡须微笑不语,便知自己说到他心坎上了,接着笑道:“小郎中,你刚才说这药也要炮制,那药不炮制就不行,那你们贵芝堂是否也用的是这些炮制的药材?若按照你的方法炮制的药材有这般好处,为何你们贵芝堂却没什么人上门求医问诊呀?呵呵呵”

  左少阳斜眼瞧他,站起身,冷冷道:“我贵芝堂会有让阁下刮目相看的一天!告辞!”说罢,背上药箱,拿起铃医幡子和铃铛,转身就走。

  胖茶客愣了,瞧向祝药柜,祝药柜也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有脾气,有性格,有胆量!哈哈哈——小郎中,回来,话不投机也不必走嘛。你的茶还没喝呢……!”

  左少阳迈步正往前堂走,忽然站住了,迎面看见那跟桑小妹一起的少妇站在门外瞧着他,不禁一喜。

  这少妇瞧着祝药柜,大声对左少阳道:“小郎中,来,给我家小妹瞧瞧病,我家小妹不怕死,有胆量喝你的药!”

  左少阳欣喜地点点头,跟着那少妇进了前堂,上了旁边的楼梯。只留下后院神情尴尬的祝药柜和胖茶客面面相觑。

  外堂提着铜壶的桑母用迷茫的眼神望着左少阳跟着儿媳妇上楼,她没注意他们先前说的话,有些疑惑地望着柜台后的桑老爹。低声道:“他干嘛去?”

  “嘘!”桑老爹听到他们说话了,知道小郎中上去看病去的,示意不要做声,指了指楼上,低低的声音道:“给小妹看病去的!”

  桑母撇了撇嘴,有几分得意地低声道:“明白了,待会药钱我们可不能给,反正是他自己要看的,又不是我们请来的!”

  “就是!”桑老爹嘿嘿笑道,“这小郎中老实巴交的没个主意,我们不提,他是不敢跟我们要药费的。又省了一笔。嘿嘿嘿”

  桑母脑袋点得跟老母鸡啄米一般,又仰头瞧了瞧楼梯上,两手抱在胸前,想了想,眉头一皱,低声道:“可得留心!我瞧着三丫头对这小郎中有点意思,别偷鸡不成蚀把米,回头瞒着咱们跟这小子私奔了!”

  正文 第76章 最后一棵摇钱树

  “她敢!”桑老爹脖子一梗,觉察声音大了点,有茶客瞧他,又忙压低了声音道:“小郎中那畏畏缩缩的怂样,做我们女婿,不被人笑掉大牙才怪!”

  桑母又是一声冷笑:“配不配的倒是次要,就是他们家穷成那样,出不起彩礼的!三丫头两个姐姐出嫁,咱们收了两笔彩礼,也亏得这,才开得起这个茶肆。三丫头可是最后的摇钱树,怎么也得换个酒楼才行!”

  桑老爹贼眉兮兮瞅了一眼后院,吃吃笑道:“金玉酒楼的朱掌柜不是提了吗,他有心收三丫头做个小。只是,这家伙也是个抠门的主,只肯出五十两银子,再不肯多出一个子!”

  “没钱就让他滚一边凉快去!”桑母哼了一声道,“不见兔子不撒鹰!管他猪掌柜还是牛掌柜,五十两银子就像把新嫩嫩的黄花闺女骑在身上,我呸!春楼破处也不止这价吧?”

  “那是,那是!”桑老爹嘿嘿笑道。

  “这钱拿到了,米行的曲掌柜上次来喝茶说了,有余钱可以借给他,五分利呢!”

  “五分利?乖乖!”桑老爹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咂吧咂吧嘴,道:“稳妥不稳妥哟?”

  “咋不稳妥?曲掌柜开的米行,都几十年的老字号了,祖辈传下来的!用他家几个米行作保,怕什么?再说了,人家家财万贯,只不过现在看着四处灾荒,所以到处做米粮生意。这生意做大了,这本钱周转不过来,所以才放话出来让利借贷,而且,放贷给他之后,随时可以要求还贷,按日计息,随时要随时退,哪怕是当天贷的,你又后悔了,马上去要回来,他二话不说,连问都不问,马上还给你。嘿嘿,只不过,以后再想贷给他,他就不要了。”

  “呵呵,这曲掌柜还挺有脾气的嘛。”

  “那是,人家是做大事的,哪像你,弄个小茶肆都整不好!”

  “嘿嘿,放贷的人多吗?”

  “当然了,我都打听了,前面街文房店的老王掌柜、玉石店的洪掌柜、裘皮店的李掌柜,早两年就开始借钱给他,年前已经分了红利了,翻倍给的呢!”

  “是啊?这等好事,你怎么不早说?”

  “早说?有屁用!”桑母撇撇嘴,冷笑道,“人家曲掌柜小钱不收的,最少都是一百两以上才收!一百两呢。你拿得出来吗?”

  桑老爹讪讪笑道:“要这么多啊。”

  “那是,我就指望着三丫头这聘礼来钱呢,拿到钱贷给他,五分利,嘿嘿,年底一百两变二百两,两年下来,二百两变四百两!三年后,四百两变八百两,你想想,白花花的八百两白银在手里,咱们还开什么茶肆,坐着吃都够吃一辈子了!嘿嘿嘿”

  桑老爹眼都红了,全身热血沸腾,使劲咽了一声口水:“这干的过哟!”

  “那当然!老娘看准的事情,什么时候错过了?嘿嘿,就是现在,没人肯出一百两彩礼啊!”

  “那……,要不五十两就五十两吧,等一年不就赚到一百两了吗?”

  桑母小圆眼一瞪,手指头指着桑老爹的脑门:“你穷疯了?一年之后,谁知道人家曲掌柜还收不收贷了?万一人家生意做大,本钱周转过来了,还会把五分利让你来吃?人家自己钱多了没处花吗?”

  “嘿嘿,那倒是,还是娘子考虑周到。”

  “那是,你可听好了,我们可就三丫头这最后一棵摇钱树了,大丫头出阁,六十两你就给人家了,二丫头更亏,才收了五十两。开了这家茶肆就没什么余钱了。这三丫头我可说了,少了一百两我可不干!我还指望这笔钱养老的呢!”

  “对对,少了一百两我也不干啊。嘿嘿。”

  “那就好!”

  过了一会,桑母抬头瞅了瞅楼上,见左少阳还没下来,心中有些毛躁,来到柜台前,朝楼上努努嘴,低声对桑老爹道:“不会有什么事吧?”

  “能有什么事!儿媳妇不是也在上面嘛,能搞出什么苟且之事来!”

  “你个死人!”桑母啪的一声往地上啐了一口浓痰,“你当那娃子媳妇是个贴心的?我可是偷眼见着她跟那小郎中软言好语的说话,她若帮了三丫头跟小郎中私通呢?又或者不守妇道,自己跟那小郎中不清不楚的呢?你如何就知道她带着小郎中上楼是给三丫头看病去?不会带到自己房间里去?哼!我告诉你,要是弄巧成拙了,把她们两个谁的肚子搞大了,我看你怎么收拾!”

  “不会吧!”桑老爹讪讪从柜台出来,“这青天白日的,哪能就干这种事?”

  “我呸!青天白日的就不敢了?你当年还不是青天白日的把我按在船板上就……”

  “行了行了!”桑老爹红着脸两手乱摆,讪讪道,“你这婆娘也不看个地方就乱说。——那你说怎么办?”

  桑母越想越觉得不安,满口黄牙一咬,哼声道:“我去听听墙根去!”桑母把铜壶放在柜台上,提着襦裙,蹑手蹑脚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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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少阳跟着少妇上到二楼,走过靠街一面的走廊,来到最里一间。少妇推门进去,道:“小妹,我把小郎中请来给你瞧病来了。”

  左少阳往里一瞧,见这房间并不大,门边是个陈旧的梳妆台,当中一面圆圆的铜镜。屋里靠河边方向开着三扇窗户,此刻都紧闭着。窗户左边是一把交椅,旁边一个书架,叠放着不少线装书匣。墙角放着一个花瓶,里面插着几支腊梅。窗户右边是一张木床,四脚撑着四根竹竿,挑着一笼薄纱维帐,帐帘左右挑开,挂在两个月牙形的挂钩上。

  床上斜斜地靠躺着一位姑娘,正是桑小妹。一床丝绵被一直拢到了下巴,两侧严严实实掩着,被子上面还加盖了一件石榴红的襦裙,她一头秀发披散着,两眼有些红肿,还挂着泪花,瞧见他们进来,忙把头扭到一边去。脸颊上红扑扑的。床边一张矮桌,上面放着一碗稀粥,插着一把汤勺,却没看见有热气,估计已经放冷了。

  左少阳这一次见到桑小妹跟以往不同了,想起姐姐茴香说的话,现在知道其中还有王婆帮着说媒这档子事,不禁有些面红心跳,偷眼望着桑小妹,见她显然偷偷哭过,哭得眼都肿了,不禁心中有些怜惜。

  少妇笑着对桑小妹道:“这左郎中还真够仗义的,我刚跟他说你为了等他生病了,他还就马上背着药箱摇着铃铛来了,就是胆量差了点,光站在门外晃悠就是不敢进来,我在楼梯口瞅着他想走,正要叫他,恒昌药行的老掌柜却把他叫到后院去了,我想听他们说点啥,就躲在门后听,那祝老爷子让他帮着瞧病,还故意刁难他,不说自己有什么不舒服的,只要他自己瞧是什么病。听着人家说对了,不但不感谢,还跟金玉酒楼那死胖子朱掌柜一起拿人家说笑开心,说什么只认惠民堂的方子,只认他们恒昌的药,好象别人的药吃了要死似的,我听得一肚子气,小郎中甩了他两句扭脸就走,当真是个有骨气的,我就把他给你叫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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