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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七品封疆-第1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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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勘之自有自己的主张,他按临香山以前,就已经秘密派了十几名南京带来的精明捕快潜入香山搜集这假知县破坏地方的证据。
  这些捕快都是衙门内的多年好手,精明强干的人物,由他们去查访,料来已经掌握了不少有力的材料。毕竟按照自己的了解,这个假知县罪行累累,不用费心访查,就能掌握许多证据。眼下自己证据在握,自然要一快打三慢。
  吴桂芳在广东能量大的惊人,如果按照以往的规则办事,说不定他从中破坏,自己的必杀之局也会被破坏掉。再说这个狗官连朝廷命官都敢杀,在香山又结交江湖匪类,要是他探听到消息,说不定就能逃之夭夭,自己去哪寻去。
  因此他的战术就是快刀乱麻,先把人拿下有什么话再说。只要自己能够把人关在监牢里,这人就成了网中鱼,笼中鸟。就是有通天的手段,也别想跑的出去。
  只见他将手一摆“本官身带王命旗牌,有先斩后奏之权。来人啊,将这知县与我拿下了。”
  他身边的衙役立刻就有几人闯过来,要动手拿人。不防那边却传来一声沉雷般的大叫“哪来的鸟人,居然敢捉我香山父母官。有某家在此,我看谁敢动!”
  只听这一声大喝,一条大汉猛的扑了过来,抬手一拳将走在最前面的衙役打了个趔趄。那几名刑部衙的捕快,都是武功好手,人人身手了得。只是没想到居然有人敢出来拒捕,措手不及之下,居然吃了亏。
  刘勘之见一条大汉站在刘朝佐身前,拉开拳架,就要与刑部衙的衙役动手。见此人生的面如锅底,膀大腰圆,面目凶恶。身上一身儒生打扮,可是怎么看怎么也像个山贼。这是哪冒出来的家伙?难道这狗官居然敢在接官厅埋伏了死士,想要谋图不轨?
  他倒是不在乎自己的安危,这里有这么多官兵护卫,区区一个莽汉,能成的了什么事。他大喝一声“何方狂徒,胆敢放肆?来人啊,把这大胆的贼人拿下,如敢反抗,格杀勿论。”
  那山贼却无惧色,“我梁满仓乃是堂堂香山头名案首,身上有秀才功名,我看谁敢动我一根手指头。”
  那几名捕快本来已经抽出铁尺、腰刀想要动手捉人。可是一听对方报了秀才身份,却又犹豫起来。自己不过是一名衙役,纵然是刑部衙的衙役,他也还是衙役,而对面可是位秀才老爷啊。
  捕快都是地里鬼,捕头赛过城隍爷。他们要是在南京城里,倒是不怕区区一个秀才。可问题这不是在南京,而是在广东,自己人头不熟,与秀才动手,一个不留神,就不知道要惹上什么麻烦。
  再说自己家的带队大人,却是个典型的读书人。在他心里,读书人天生高人一头,自己这等衙役就是低人一头的孙子。沿途所见,只要是读书人,他就天生带着三分亲厚。相反,若是没功名的人,他便看不上。
  别看自己是奉了巡按的命令,可若是真把这个秀才打坏了,说不定将来倒霉的还是自己。谁让人家都是士林一脉,自己却是个贱役呢。
  若是带队的是李炎卿这等爱惜部下的,那些衙役大可不顾那许多,先打了再说。可是如今带队的,是这位南京才子,谦谦君子刘勘之,这些捕快空负满身武功,却无一人敢向前拿人,两下倒是僵持住了。
  刘勘之脸上也一变色“什么?这等人居然是香山头名案首?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岂有此理!”
  吴桂芳却咳嗽一声“刘直指,你这话老夫就听不懂了。这位梁秀才也是十年苦读,三场笔试中考出来的功名,他为什么不能是头名案首?他的功名,是赵学道亲笔点的,墨卷仍在,随时可以调阅,莫非刘直指认为他的功名有什么问题么?”
  赵学道的官职虽然不高,可是他的文名很盛。即使刘勘之是南京才子,对这位老才子,也要给几分面子。如果他公开质疑赵学道的决定,那等于是和整个广东的文人学子为敌。
  这种事闹起来,对自己的名声可没什么好处,说不定还被人说成不敬前辈。他心里不由暗自骂了一通赵学道年老糊涂,居然点了这种土匪做头名案首,不知道脑子里装的是什么,表面上却还得认可这土匪的秀才身份。
  长的再凶恶的秀才,也是秀才,总比那些衙役高一头。他只好喝住那些衙役,又对梁满仓道:“大胆梁生。你既是国朝秀才,就该比普通百姓懂得道理,你怎么敢公开拒捕,这是何道理?”
  梁满仓怪眼一翻“什么道理?我倒要问问你们是什么道理?刘老爷自到香山以来,修桥补路,兴建社学,不知做了多少好事。不知哪来的混帐东西,敢告大老爷的黑状。你既是朝廷巡按,就该为我们百姓出头。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捉我们的父母官。我看你不是什么清官,相反倒是个糊涂虫!如此的作为,我们这些老百姓绝不答应,有我在,我看谁能带走我们的刘父母。”


第288章 束手
  如果此时刘勘之和李炎卿易地而处,李炎卿会立刻下一道命令,把这个敢于出来跟自己叫板的秀才抓起来再说。如果其继续反抗,他会允许捕快使用任何形式的武力。总之自己来这是要立威,那么这个跳出来的秀才,正好给自己祭刀,当个杀鸡儆猴的活道具。
  可问题是刘勘之不是李炎卿,他骨子里终究是个文臣子弟,是个士林中的清流,他想要当个君子,而不是能吏。放纵衙役殴伤秀才这种事,在他看来是侮辱斯文,绝对不能容忍。
  即使这个秀才的模样看上去有些与众不同,举止气度上,也似乎过于粗鲁。但是他是香山头名案首,是得到了赵学道首肯的才子,自己要相信赵学道的才学,他不会看错人。
  想来这里毕竟是远瘴之地,民风剽悍尚武,所以就连文人,也有个武人脾气,这也不是不能接受。
  自己来到广东,是吊民伐罪,是为民除害,百姓一定会站在自己这一边。这梁满仓既是圣人门下,必然是个明事理,懂得大义的。他只是受了狗官的蒙蔽,才出来对抗自己。仔细想想,这倒也算个有气节,有胆色的壮士。
  他面上带笑,态度十分和蔼“梁生员,你既是朝廷的秀才,就该闭门苦读,以求他年金榜题名,光耀门楣。怎么能够出来对抗官府,还口出恶言?本官念你与我都是读书人,不与你计较,快点闪开,不要耽搁官差拿人。”
  梁满仓自然不知道,就因为今天他这一跳,日后却有了怎样一番际遇。他只是握紧拳头,怒目而视道:“刘老爷是我们香山的青天,是我们香山的好官,凭什么因为一二不实之言,就要随便捉他。我们香山的父老,不会答应。”
  梁瑞民等士绅,此时也纷纷上前道:“这位大老爷,我想您是误会了吧。我们刘老爷可是一等一的青天大老爷,是我们香山的大救星。您要是不信,可以进城看看,他为我们香山修的学宫,又为我们香山百姓找了无数活命门路,您可不能听信谗言啊。”
  刘勘之从文必正、陈荣泰那里得来的消息,是那假知县刮尽地皮,天高三尺,香山黎民苦其久以。之所以能坐镇香山,不出变故,是他手下多有亡命之徒为爪牙,靠武力威压百姓的结果。
  自己只要见面之后先把他拿下,百姓自然会出来告发,不愁治不了他。再说自己还有那杀手锏,在关键时刻用出来,就能一击斩吴桂芳于马下。
  但是眼下看来似乎情况和自己想的有出入,这狗官居然把香山的父老都愚弄了,让他们肯出头替这狗官说话。这与自己以往想象中的情形,似乎不大一样啊。
  他刘勘之要做的是玉面包公,要落一个好名声,就不能和这些良民作对啊。按他想来,自己惩办这样的恶官,应该是万民响应,上下一心的情景,可眼下,怎么那贼子和这些百姓站到一起去了?
  当然,如果从香山全局看,梁瑞民等人所占的比例并不大。可是在刘勘之眼中,正是这些比例不大的,才是真正意义的民。至于那些占庞大基数的,只能算是蝼蚁,他们的意见,反倒不值一提,即使自己与所有的蝼蚁都站在一起,又有什么用?
  吴桂芳见他初来就下重手,不知他藏有什么后手,不敢贸然介入。此时只是借着势头道:“刘直指,你可要考虑一下民心啊。这位刘朝佐到底犯了什么罪,你见面就要拿人,咱们可要慎重啊。”
  刘勘之将手一拱“吴大帅,本官至广东以来,以接到状告这香山大令的状纸五十有七,可称声声血,字字泪。本官队伍里,就有告他的苦主。有请文公子出来。”
  只见一名长身玉面相貌堂堂的读书人,身穿一身崭新的儒衫从队伍后面转出,与刘勘之和吴桂芳见了礼之后道:“学生文必正,告香山正堂刘朝佐,强抢良家女子梁宝珠为其妾室,望二位为学生做主,为那梁小姐申冤。”
  又有个面带病容的汉子来到众人面前磕头不止道:“小人是谷字都陈员外家的大管家陈安,我要告这狗官刘朝佐明火执仗,带领大批强盗洗劫了我的东家,将我家中财物抄没一空,其行与强盗无异。还望众位青天为我们做主,不要叫走了强盗啊。”
  上次攻进谷字都时,这位大管家靠着腿快,居然逃的不见踪迹,没想到却也是到了刘勘之那告状。吴桂芳心头暗恨,自己号称广东是铁桶江山,怎么这么两个畜生逃到刘勘之那,自己却不知情。还是工作没做到位,还是有疏忽啊。
  刘勘之面带冷笑道:“这两人只是众多苦主中的代表而已,类似他们遭遇的还有无数。这其中既有被他带人抢了货物的商人,也有的是被他无辜打伤的学子。这些人的供状都在本官手中,既然本官是朝廷巡按,难道能坐视不管么?我手中有王命旗牌,如何抓不得这狗贼?来人啊,把他与我拿下了。”
  他这次一吆喝,却把身边所有的衙役都派了出去,那边香山的衙役则看着自己的主官。他们都是李炎卿的铁杆心腹,有不少还是洪四妹那派来的嫡系部众。其身家性命荣华富贵,都与李炎卿绑定在了一处。如果李炎卿倒了,他们也就都完了。
  不管来的是刑部衙的捕快,还是朝廷的官军。只要李炎卿一声令下,他们也敢动刀杀人,决无半点含糊。可是李炎卿却只伸手一推梁满仓“不可放肆!刘直指既是巡按,就有权拿我这小小的知县。你敢动手拒捕,又长了几个脑袋。还不给我退下?”
  他喝退了梁满仓,自己摘下纱帽,又脱了官服,将手一背“你们只管来绑吧。天日昭昭,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相信朝廷会给我一个公道,百姓也不会看着我无辜蒙冤。你们今日绑了我,我倒要看看,你们他日如何解下我的绑绳。”


第289章 定调子
  吴桂芳见他没选择暴力抵抗,也自暗出一口气:还好,他不是个糊涂蛋。若是在这个场合拔刀抵抗,才是死无葬身之地。
  他转头对刘勘之道:“刘直指。你手中只是有诉状,还不能算做定案,刘朝佐只是疑犯,不是罪犯。他乃是朝廷命官,自上任以来,屡建奇勋,这样的人若是就这么上了绑,我怕会寒了大家的心,也损了咱们官府的颜面,请三思。”
  刘勘之心头暗喜,这老儿果然跳出来了,你肯跳出来就好。不过他眼下跳的还不够欢,等你跳的再欢点,我就把那拖刀计用出来,何愁你不死?
  不过眼下他却还要给吴桂芳几分面子,点头道:“吴大帅说的有道理,来人啊,只把他押到队伍后面,不必上绑了。”
  接官厅一番变故,李炎卿从知县变成了待罪之身,变化速度之快,让所有人瞠目结舌。一些士绅在寻思着是不是天要变了,自己在动着自己的脑筋。那些香山的公人,则想着这事还得请各位夫人拿个章程,如何想办法营救。
  刘勘之又扫了一眼“堂堂香山,居然只有一位知县,却无任何一个佐杂官?这未免也太不成话了。这段时间,不能让香山县政陷入瘫痪,本官自会派人前来暂代县政。”
  香山是个肥的流油的地方,有盐糖之利,还有开市抽分,广东各县眼下都不如香山富裕。刘勘之自己是不爱钱的,但是他不能不让自己的部下有油水。
  这些人从南京跟他到香山,不是来陪他受罪的。这些人中,有一半以上的人,眼睛都盯在香山上,他也必须让这些人得到好处,才能保证他们的忠诚。
  虽然他无权直接任命一个知县,但是任命几个临时佐官倒未必不能。最关键的是,他手握必杀之胜算,只要把吴桂芳放倒,整个广东的人事任免上,也就是自己说了算。到时候这些临时佐官变成实授佐官,也就不是什么难事。
  他身边那些随从听了这话,人人面露喜色,这票子娘子房子轿子面子眼看就都有了,自己还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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