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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章

船帮老大-第2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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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近渔船,两只胳膊,高高出水,抠住船沿,狠力一扳,一个湿漉漉的水人,“哗啦啦”一下跃出江面,口中椰一把匕首,锋刃寒光,凝于一道,亮亮闪闪……

“是侯帮主!”有兄弟惊喜地大喊了出来。

“首船注意,直蒿反撑,抑住速度,后船依序减慢,我马上过来……”侯今春进了那渔船舱蓬里,片刻后出来,冲船队大喊着。

陈叫山抢先将竹蒿,直直插入船头前方江面,左右探及,点实了,悠着劲儿,一下下地反撑,双腿弯曲,腰身一再朝后拧斜……

侯今春在那渔船上,取过两把短桨,侧左频频划动,渔船犹如一条飞鱼,穿浪过水,不多时,便靠近了首船……

“妈的,让那贼人溜了……”侯今春一步跃上首船,抬手抹了一把头发上的水,吐了一口气,胸膛起伏不止……

“侯帮主,你说那船家是贼人?”陈叫山凝眉而问,“他想劫我们的货?”

侯今春将上身褂子脱了,露一身腱子肉,将**的褂子,团成一团,发力拧着水,朝江里吐了一口浓痰,“凭他一个人?就算是三头六臂,老子也把他****的撕着吃了……”

有水手拿来了干衣服,递到侯今春跟前,要侯今春换上,侯今春摆摆手,坐了下来,又将长裤脱了,一下下拧水,却叹起气来,“那贼人很可能是江匪探子,方才故意逆上水,来探我们的货哩……”

江匪?探子?

大家听了侯今春的话,顿时神情严肃起来!

陈叫山没有遭遇过江匪,对江匪劫货之方式,不甚了解。但陆地上的马匪和山匪,陈叫山却是知晓的……

江匪靠水吃饭,马匪驰骋官道,山匪藏身绿林。

陈叫山的祖上,陈大脑兮跑大车帮时,遭遇马匪山匪,数不胜数。陈叫山的爷爷,时常向陈叫山提说过马匪山匪的劫道惯用伎俩

或是扮作路人,前来求助,行乞,对货队的人数、车马、刀枪、硬货、现钱等等情况,先暗暗地打探清楚,做到心中有数,而后离去,通报土匪头目,决定是否劫道,怎样劫道!

或是居高临下,以草叶缠身,藏于灌木丛中,静静观察,做到“知彼知己”,而后待货队,进入设伏重点区域,一声呼哨,是为信号,山匪呼啸而至,放箭,开枪,点火……

这江匪劫货,也是如此么?

“侯帮主,我们现在要不要靠岸?”陈叫山问。

“不”侯今春将手抬起,“该来的自要来,靠岸也不是好办法……”

静,出奇的静,似乎每一个人的呼吸之声,心跳之音,皆能听得清清楚楚了……

侯今春的这一句“该来的自会来”,令所有人都有了一丝紧张……

首船上没有人说话了,后面船上的兄弟们,心中便越发疑惑,越发紧张,不晓得发生了什么,将要发生什么……

天地空阔,江水静流……

终于,一位兄弟绷不住了,便说,“侯帮主,既然刚才那人是江匪探子,咱为何不早点拾掇了****的?”

侯今春将衣裤拧得再也拧不出一滴水了,站起身来,“噗噗”两抖,自顾自地穿着褂子,套上长裤,专注得很,并不吭声……

侯今春当然是不吭声的。

起初,那艘怪异渔船出现时,侯今春只是凭直觉,觉得船上那高大汉子,颇有些诡异,但终究一人一船,不足为虑。

侯今春同那高大汉子简单攀谈几句,也无太多异常之处,侯今春便越发打消了之前的顾虑……

堂堂一个卢家船帮的副帮主,在这三千里凌江之上,也可谓英雄一位!岂可听见树叶响,便疑伏兵在,看见水浪涌,就怵龙出海?

若是那般草木皆兵,风声鹤唳,岂不是让人看了我侯今春的笑话?笑话我侯今春沉不住气,没一点稳胆?

在如今整个卢家船队,我虽未副帮主,察浪势,观水域,闯险滩,渡激流,调舵向,控蒿法,哪一样不是依仗于我侯今春?

倘若听风便是雨,还如何镇得住那些在风浪里也跑腾了多年的船帮兄弟?尤其是,如何能在大帮主陈叫山面前,稳固住自己独一无二,不可或缺的地位呢?

直到那个神秘汉子,“噗通”一声跃入江中,侯今春才觉得事情不妙了,蹊跷到极致了,不得不采取应对措施了……

陈叫山看着侯今春的脸,在马灯的映照下,眼神飘忽,便猜到了侯今春的心思,于是,对刚才那位质问的兄弟说,“观察,决断,想办法,侯帮主心中有数,你急个什么?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陈叫山这话,恰似雪中送炭,暖了侯今春的心窝窝,侯今春打了个喷嚏,便训斥讥讽刚才质问的兄弟,“有枣没枣先抡上一竿子,那你还跑什么船?回家让你娘把你端端搁在摇篮里守着……”

那位兄弟低了头,自嘲地笑笑……

“所有船听令”侯今春拧身对后船一挥手,大喊,“该来的要来,是福是祸不用怕!现在,各船准备好家伙,弓箭手瞄左岸,长枪手瞄右岸,钩索手看江面,杂役取桶汲水,脚夫守好货舱,散船户平躺舱内,不要起身……”

命令依序传达了下去……

各船上的人全都动了起来从箭筒中抽取羽箭的,拉弦试弓的,“啪啪啪”地拉动枪栓的,七手八脚抬子弹箱的,在船身四周寻找站立据点,手捏水鬼钩索的,将木桶上拴了麻绳,“噗通”一下,投入江中汲水的,将长刀咬在嘴上,在货舱里搬移货物,调整配重的……

江清月白,夜无声……

左岸,右岸,皆是一片平阔之地,似有麦地,麦苗随风起伏,散发着麦穗素香……

江面,浪花起伏滚翻,抖抖似绸,并无大波大浪,一轮明月,忽而翻到浪头了,忽而又卷入浪底了,银银鳞鳞的影儿,像那戏子们洒在脸上的星粉……

长风吹拂着陈叫山的衣襟,向后飘卷,呼啦啦一扬一摆……

侯今春取出了弓箭,弓在手,箭筒在肩……

隐隐中,所有人的心弦,都绷得紧紧!

一场大战,或惨烈,或平常,未可预料……

江匪,在何处?何时会来?为未可知……

一切,似乎遥不可及,又似乎,一触即发!

远在天边,近在咫尺?

时间一点点流逝,像那江水,日夜不息地流啊流,向东流不止……

要来,你就赶紧来!

要不来,你永远不要来!

船队所有人,各自望着各自察守的方位,周遭静到极致,慢慢地,起先那绷得紧紧的心弦,稍稍地松缓了些……

“哒哒哒哒哒哒……”

右岸忽地传来一阵马蹄声,极遥远,由远至近,蹄声碎而杂,愈近,江堤似愈抖,淡淡月光中,仿佛腾起一团团烟雾……

。。。

第477章左岸火箭

船在江中漂,马在岸上跑,一向东,一朝西,迎面相逢,水浪哗哗,尘烟腾腾……

“别慌,稳着点儿……”陈叫山暗暗提示着执枪的兄弟。……

陈叫山从后腰摸出了手枪,伏爬船头,一下下地将袖子挽着……

侯今春负责盯着左岸,因为较远,只看见黑森森的树木,树木背后一连片的麦地,并无异常……

船上的马灯、火把,闪晃着光晕,随船身的晃颤,那橘黄色的光团中,岸上一队人马,愈来愈近,像是海市蜃楼里而来,马腿虚弯着,马上的人跳动起伏着……

“帮主,他们好像要点火……”

一位兄弟话音未落,岸上一支火箭,“嗖呼呼”地飞窜过来,箭头的火焰,拉出一条细细的红线,拖拽着烟,直奔首船舱蓬……

舱蓬右侧的钩索手,眼疾手快,身子一个后仰,双手拽紧水鬼钩索的牵绳,朝后一抛,“嗡”一声,正正钩住那支火箭,另一位兄弟,上前一步,一脚将火箭踩灭了!

“打”陈叫山一声吼,与此同时间,一枪射出,岸上人马间,遂即一声惨叫!

“……”一连串子弹打向岸上,有马匹扬蹄嘶鸣,人中弹惨叫,后仰翻跌之声……

但岸上那队人马,迅速借助草木掩映,潜藏起来,徒留马匹停留原地打转,马上之人,却已不知去向……

枪声嘎然而止……

“先靠岸!”侯今春站了起来,冲后船挥手,“传令下去,速速靠岸,停止前进!”

陈叫山领着一伙兄弟,率先跳上了右岸,向前跑去!

近了,一细看:共有八匹马,人却一个也没有了……

右岸一排的椿树、水杉、榆树,江堤隆起一个拱包,一侧近沙滩,另一侧有小坡,小坡向下,是一片草丛……

有兄弟执枪,准备朝那小坡下翻滚,被陈叫山喊住了,“别过去,这里我们不熟……”

“有可能是一伙刚出道的江匪,没有船,也没有硬家伙!”侯今春跟了上来,悻悻地说,“他娘的,见我们火力猛,搂不住,就乖乖溜了……”

“把这些马牵到船上去。”陈叫山吩咐着兄弟们,而后,深深地吁着气,对侯今春说,“侯帮主,我总觉得这不是一般的江匪:先在江上打探,后又来一小撮人骚扰,很有战术的……”

侯今春呵呵笑了,“帮主,你多虑了,狗屁的战术,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嘛!”

陈叫山不想与侯今春辩论什么,转头看向北:兄弟们牵了马匹,有的走搭板,有的直接赶马入水,将马全赶到了船上。

“此地以前有没有闹过江匪?”陈叫山问。

“没有,从来没有过……”侯今春说,凌江江匪,以往要么啸聚黄金峡以上,要么在金安城上下游附近,再到下,便是鄂州山中了……

末了,侯今春补充一句,“闹了大半年年馑,现如今,干这劫船害命行当的人,估计是多起来了。去年一整年没跑船,怕把这些****的憋坏了,今年这一到桃花水,就胡窜哩……”

“嗯,咱在明处,江匪在暗处,我们得多多提防哩!”陈叫山前后左右地扫视着说,“如果捱到天亮,情况就会好很多……”

船上有些弓箭手和钩索手,有些躁了,冲着左岸,冲着江面,冲着右岸的草丛,大喊着,“****的些,有种出来干呀,怎么不出来?”

“你他娘的些算什么狗屁玩意儿?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走一步,还喘三喘啊?”

“要打就痛痛快快地打,躲躲藏藏个呀?老子不痛快……”

任是怎样骂,怎么叫嚣,只有晚风回应,一股股风吹来,江波起涟漪,一浪接一浪,草木哗啦啦,草浪随风舞……

“帮主,咱把这些马牵船上来有啥用啊?马粪怪臭的……”有兄弟问。

“咱不牵,留给他们,继续祸害别人?”陈叫山说,“嫌马碍事,不行就宰了吃马肉嘛!”

“好好,有马肉吃也不错!”

“帮主都发话了,对,咱就先宰这一匹……”

船上几位兄弟,闹闹嘻嘻着,挑了一匹灰色毛皮的马,使劲拽着缰绳,要将灰马拽到浅滩里……

“吁”灰色马一声长嘶,前蹄搭在船帮上,后蹄连续地踢踏,就是不下船。

一位兄弟一枪托打在灰马屁股上,灰马一下跃出了船,在浅滩里乱踢乱跳,一位手执长刀的兄弟,一个鱼跃扑过去,揪着灰马的鬃毛,将马带倒了……

几个兄弟都扑过去,按马头的,按马腿的,扯马鬃的,揪马尾的,在浅滩里扑腾着一连串的水花……

“嗖”

一位兄弟揪住马尾巴,正用力拖拽着,左岸忽然飞来一箭,正正射在了他的后背上!

“趴下,都趴下……”侯今春一见,急忙伏爬下来,大声冲兄弟大喊着,“朝左岸放箭”

起先一阵停顿,弓箭手们都懈怠了下来,有的在舱蓬里谝传,有的在忙着杀马,有的已经将弓斜挎在胸前,见左岸有埋伏,都才忙着取弓,伸手摸箭,窜出舱蓬,趴在船板上拉弓……

“嗖嗖嗖嗖嗖嗖……”

船帮兄弟们的第一箭尚未射出,左岸的箭,却急雨流星般飞射过来,好多是火箭,箭头的火焰,扯出的一道道红光,将江水映得一明一灭……

站在右岸看左岸,距离太远,此际是黎明前的黑暗期,月亮早已经隐去,陈叫山连续几个团滚,伏爬在右岸沙滩上,举枪朝左岸打,但只见左岸的草木摇动,不晓得是风吹所致,还是人在草中跑动,也看不见有多少人……

两支火箭扎在了鸭艄子二号船上,箭头的火苗,迅速将舱蓬点燃了,一位杂役拎起木桶,一桶水泼去,“哧”一下,将火焰浇灭了……

杂役正欲转身,“嗖嗖”连续两箭射来,一箭射中杂役的后背,一箭正正扎在了杂役的脖子上……

那位杂役身子一歪,手里的木桶骨碌碌滚到船头去了……

“快,快提水……”

“这船有棉花,不能着火,掩护住,快灭火……”

“给我使劲射,压住火箭……”

“快揪些棉花来,还有桐油,我们也制火箭,以火对火……”

“别乱射枪,箭不值钱,子弹可缺哩……”

“我说你别那么磨,再提一桶水……”

一霎那间,起先静静悄悄的船队,此际全然乱了起来……

人语叫喊声,羽箭“嗖嗖”声,弓弦“嗡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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