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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船帮老大-第2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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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叫山看着牛娃他们插蒿点进,双腿弯曲,腰杆挺直,身子一再地倾斜,再倾斜,脸憋得通红,一瞬间,便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水手们的辛苦……

“老嘎,你****的别挤我啊!”江五紧握竹篙,大声吆喝着,“你手腕别软嘛,挺紧喽……”

笙子便也笑话起了老嘎,“老嘎,你跟婆娘干事干多了,现在晓得劲不够了吧?”

“不是说你喔,老嘎,跟女人干事,悠着点儿……”王墩也起着哄,笑道,“那是阎王殿,不是臊子面……”

陈叫山深吸一口气,连续两跃,跃到了老嘎船上,对老嘎说,“来,让我试试!”

“帮主,莫听他们嚼舌根,我能行,能行哩……”老嘎说着话,腿弯直抖,额上有豆大的汗珠子,直朝下滚……

陈叫山拍拍老嘎肩膀,接过了竹篙,学着他们的样子,马步下蹲,以腰为轴,左手正握蒿,右手反握蒿,手心相对,插蒿入水,以手腕之力,探摸插撑的支点……

“帮主,你真是厉害啊!搞得好,搞得好……”

“帮主,你比我们还行家啊,以后插蒿点进,我们就跟帮主学了……”

“净扯废话么,帮主那么高的武功,弄这个,还不是小菜一碟……”

兄弟们纷纷夸赞陈叫山插蒿点进搞得好,陈叫山亦是兴奋不已!

水浪摆拧过来的力量,以手腕翻转,随点随起,即插即收,船身始终以反八字状行进,平平稳稳!

陈叫山感觉这犹若太极,犹若十二秘辛拳中的巳柔拳一般,个中玄机,亲身体验,便可自得其玄,融化为妙了!

“满仓,二虎,你们几个也学学……”陈叫山冲着几个晕船的兄弟喊,“鹏天,别打灯笼了,拿上蒿试试……”

几个晕船的兄弟,得了陈叫山的鼓励,纷纷操起竹蒿……

满仓力气大,但腰身不灵,江五便手把手地教着,不断拍打满仓的肚皮,要他调整身形……

令大家最惊奇的是,三旺尽管只是一条腿,但他操蒿极为巧柔,不但保证自己身处之船,平平稳稳,还为旁边的散船,带出了空间……

细狐峡有惊无险地渡过去了,前方一片银闪闪的曦光,红云朵朵,浩浩荡荡的船队,顺顺利利出了细狐峡,恢复了常规队列,在金灿灿的霞光中,东进,东进……

朝阳喷薄而出,一江水犹似金汤,灿灿明明到了极致,晃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

陈叫山学会了插蒿点进,且运用得出神入化,起先因晕船所带来的难受之感,完全消失,倒是肚子感到有些饿了,便手搭额前,豪情满怀,遥望江流,问老嘎,“前头是不是快到瓦桥镇了?”

。。。

第443章紧张时期

太阳升到三竿子高,卢芸凤和薛静怡,从唐家庄回到了乐州城。。。

夫人正在和杨翰杰、潘贵生对账,一阵算盘珠子的“噼啪”声里,潘贵生口念着货物清单,杨翰杰手指头在账簿上划划点点着……

“翰杰,现在我们余钱还有多少?”夫人见他们算得差不多了,便适时问了一句。

“回夫人,现在再抛除了谷种、树苗、菜籽、引灌钱、长工预留工钱、货栈周转、掏渠募集费用,还有五百三十二块钱……”杨翰杰迟疑了一下,又说,“依照往年惯例,还得再剥一头出来,随时应急船帮,所以……”

“嗯……”夫人缓缓闭上了眼睛,长长地吁了气,“这么大一家子人,的确是杯水车薪了啊!”

潘贵生不晓得夫人说这话,是褒是贬,便说,“洋州金水桥那儿,还欠着人家一点芝麻款,回头我过去一趟,知会一声,缓上一缓……”

这时,魏伙头也赶了过来,向夫人报告说,“夫人,今儿晌午伙房原说要蒸馍哩,白面有点欠……要不要掺苞谷面?我们少掺一点儿,其实……”

“不用掺!”夫人睁开眼睛,直接打断了魏伙头的话,“苞谷面充裕,就直接蒸苞谷面馍馍,白面留着吧!”

杨翰杰和潘贵生对视一眼,他们心中清楚:船帮为了今年的桃花水,把卢家的大部分钱都支出去了,此一趟,顺风顺水,最快也得一个多月回来……现在,是到了卢家紧一阵子的时候了!

“稀粥就腌菜,还不照旧吃,年馑熬过了,苦日子的那股子劲儿,不能过……”夫人幽幽说,“宽处想着窄,窄处要想着宽,这日子就顺溜喽……”

“是是是……夫人说得是……”杨翰杰、潘贵生、魏伙头皆点头应着……

待三人走后,夫人冲内屋喊了一声,“禾巧,禾巧,你出来一下……”

禾巧正在内屋缠线团,手上的镯子总是向下滑,索性将那镯子取了下来,用手抚摸着,回想着当初陈叫山送镯子的情形……

“你戴上试试,看好看不……”

禾巧揭开包布,用手抚摸着手镯,还带着陈叫山的体温,暖乎乎的,禾巧低垂的眼帘,眨动几下,挑起看了一眼陈叫山……

禾巧正愣神回想着,夫人的声音传过来了,一怔,便将手镯塞在了怀里……

“禾巧,你到杨账房那儿去,将县府保安团那几张欠条取出来,交给恩成,让他过去催催粮……”夫人皱着眉说,“开了春了,上头给他们拨发的钱粮应该早就到了,看他们还有什么推故……”

禾巧便说好,理了理头发,朝外走去,跨门槛时,听见夫人在身后幽幽地唏嘘着,“人终归要锻炼的,不锻炼,不上场面,就没有出息啊!”

禾巧晓得这是在说少爷卢恩成。

卢家男人虽多,真正能替夫人分忧解困的,不多……

老爷如今整日地围着三太太转,时常地将耳朵贴在三太太肚皮上,听响动,巴望着三太太能生一个大胖小子,为卢家延续香火!除了照管三太太,给三太太说些俏皮话,逗三太太开心,其余的事儿,一概不管!

少爷呢,则一门心思想着使少奶奶怀孕,只有少奶奶怀孕了,自己面子才能在卢家撑得起来!可是,捣腾来,捣腾去,少奶奶唐慧卿就是不见有动静……

少爷便嚷嚷要夫人给他续二房,最好马上就续,趁着春光大好,万物复苏,草木萌发的大好季节,赶紧播种!

这事儿夫人如何能应承?

正月闹耍耍,人家唐老爷可是给攒了大劲儿的,给少爷续二房,就等于是给唐家人脸上摸锅灰哩!

少爷为此便不高兴,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窝在房里睡大觉,有时候丫鬟莲惜将饭端了过去,也赌气不吃!

是的,船帮走了,春播春种时,卢家正处于一个紧张时期,是得让少爷出来顶一顶,锻炼锻炼的。

禾巧刚出了院门,看见三小姐卢芸凤和薛静怡过来了。

“禾巧,我娘在院里不?”卢芸凤问。

禾巧点点头。

“你到我爹那儿去通报一声,让他也过来一下,我有事儿跟他们说……”卢芸凤许是走得热,以手为扇,连续扇动着,指使着禾巧。

禾巧便拐道先去三太太那里,通知了老爷。

老爷换了衣裳,朝夫人住处走去,刚到小院门口,便听见屋里的争吵声……

“你要不去上海读书了,那也成,你就把这些年供你读书的钱,全部给我还回来!”这是夫人的声音。

“还就还,我还赖账不成?”这是卢芸凤的声音。

“芸凤,莫这样说话,天下父母心……你就不能好好跟婶子说话?”这是薛小姐的声音。

老爷在院门口迟疑了一下,手里的核桃,“骨碌碌”地盘转个不停,末了,还是朝院里走去了。

“啥?要办学校?”老爷来到屋里,一听缘由,兀自一惊,便将核桃放进了兜里,连连摆手,“不成不成,我不同意,咱办的啥学校嘛?”

昨个夜里,卢芸凤和薛静怡,通过吴先生的帮言添话,已经说通了唐老爷和唐夫人,决定不让唐嘉中去北平读书了,留下来跟卢芸凤她们一起办学校!

薛静怡便十分高兴,兴奋得一宿都没有睡好!

薛静怡满以为卢老爷和夫人,对于办学校,是持支持态度的,岂料,现在一说,卢老爷是坚决不同意,而夫人却是对卢芸凤放弃去上海读书,感到愤慨……

卢芸凤气得嘴巴歪着,薛静怡便轻轻扯了扯卢芸凤的衣角,给卢芸凤递着眼色,示意她:你爹虽然不同意,但你娘并没有完全否决,你好好说话,别那么冲,这事儿兴许能成呢!

卢芸凤领会了薛静怡的意思,嘴巴不歪了,脸上竟堆起了笑容,一下扑到夫人怀里,伸手拿起一把木梳,一边在夫人的发髻上梳划着,一边说,“娘,娘,求求你了,办学校是好事儿啊……”

。。。

第444章馒头玄机

船队在中午时分,到达了瓦桥镇。……

穿镇而过的小河,拐弯入了凌江,入江处一大丛绿树,皆矮粗,枝干歪歪扭扭,皮糙如老妇手背,树冠擎若大伞,新叶吐卷,歇着许多的麻雀、灰鹁鸽、白鹭、喜鹊,唧唧喳喳的叫声,揉碎在粼粼江波里,风吹树影,春波皱如绸,像个欢乐的道场了……

瓦桥镇不大,酒肆、客栈、饭馆却是不少。

上溯百十里,下行几百里,一江奔流,两岸夹山,再无集镇,由于此,瓦桥镇便是凌江之上船队,停泊歇息之重要一站。

船队一抵入江泊水湾,兄弟们便嚷嚷了起来,有直喊肚子饿的,有说要喝几碗酒的,有说要到客栈里看女人的,人语声高,惊得树丛里密密匝匝的鸟,一下“扑棱棱”地飞远了……

下了四爪铁锚,伸了搭板,抛出缆绳,将船拴系在老树上,首尾相连,一字布列,留下看船的兄弟,陈叫山伸出竹篙,并未走搭板,一撑点,便跃上了岸!

青石板小街两侧,李子花开得碎碎密密,白了整条街。

行走小街上,没了江风吹拂带来的那种特有的水腥味儿,鼻息间,尽是嫩叶打卷的气息,蜜蜂撅着屁股采花蜜的甜味儿,陈叫山的晕船不适感,彻底消失……

可满仓、鹏天他们几个,显然还晕乎,双脚踩在青石板上,感觉脚底下,仍是一拱一落,一颠一闪的,像踩了猪尿泡,像坐了新媳妇的花轿……

依照以往跑船行程,若无大风大雨等极端天气,船队只在瓦桥镇停留半日。

陈叫山征询了侯今春,决定在街上简单吃点东西,让晕船的兄弟们,四处转转,调整适应一下,便返回船上,继续东进……

来到一家饭馆,陈叫山问跑堂伙计,店里有什么吃的,伙计说只有馒头。

船队出发前,本就带了锅盔、石头饼等等干粮的,上岸吃饭,是为了换个口味,犒劳一下兄弟们。

“没别的吃食了?”侯今春问。

跑堂伙计显得爱理不理,只是摇摇头,继续低头抠指甲……

侯今春顿时不悦,以往来瓦桥镇,这里的饭馆、客栈老板们,见着船帮的人,就跟见了亲爹似的,为了央求你留下吃饭、住店,恨不得给你跪下来磕头!

现在,如何成了这么个态度?

侯今春站起身来,将手一挥,陈叫山跟兄弟们都站了起来,朝外走去。跑堂伙计继续低头抠指甲,并不挽留,而是淡淡地说,“上哪儿都一样,就馒头!”

走了几步,一家客栈里涌出一大伙女人,搽脂抹粉,头上还别着杏花,一个劲儿地拉兄弟们住店。老嘎他们几个,趁机在女人们的腰上、屁股上,使劲捏了几把,女人们倒也不恼,咯咯咯地笑……

尽管大家都不住店,女人们也不抱怨,挥着手绢喊,“几位大哥,那下回过来住啊……”

客栈里的人,依旧如往日热情,怎么饭馆里的人,就一副爱理不理的德性呢?

又走了几家饭馆、酒肆,一问,果然都只有馒头。

陈叫山想:此次跑桃花水,将卢家的家底,基本都转成了货,而今是特殊时期,钱正缺着哩,馒头就馒头吧,只要是热乎的,也总比船上的干粮强些!

一直走到西街口一家饭馆,陈叫山一招手说,“就这儿吧,吃点热馒头也不错!兄弟们觉得咋样?”

帮主都发话了,兄弟们怎能说不愿意?

伙计端来两笼热馒头,盛了一大盆菜汤,兄弟们便开始吃了起来。刚吃一口,侯今春“啪”地一拍桌子,开口便骂,“什么他娘的馒头,跟石头差不多!”

陈叫山觉着馒头挺好的,又热又软乎,嚼劲也好,以为是侯今春心里有气,故意给店家找茬呢!

陈叫山将胳膊搭在侯今春肩膀上,示意侯今春别弹嫌了,话还没说,另有几个兄弟,也叫嚷了起来,皆说馒头太硬,太死,跟石头差不多!

陈叫山抓过侯今春的馒头,一看,再咬了一口,果然又硬又死,真跟石头一样……

“我说你们几个,外乡来的吧?”饭馆掌柜听到兄弟们的抱怨声,从后院走了出来,“你们能吃便吃,不能吃,也不强求……”

这叫什么道理?馒头蒸得跟石头一样,掌柜的居然还这么说话?

侯今春一把揪住掌柜的衣领子,拳头高高扬了起来,“你倒还有理了?信不信老子砸了你这破店?”

掌柜的非但不惧,倒昂着头说,“你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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