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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破镜重圆之镜生-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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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三殿下纳的妻妾?”
  “不是的,帝女,虞姬是圣上纳的宠姬,很是得宠”
  安洒止住脚步,转身看着钟儿,“圣上”
  钟儿眼圈犹自微红,点头道“是的”
  安洒默然转身,竟自走向和西宫。连宫女,宫侍几乎都换完了,帝宫到底发生什么事?真是离开太久了吗?
  和西宫
  “安洒,你回来了”
  “奶奶”安洒走过去,跪坐在太后膝下。
  “哀家想你也该回来了,逸儿呢,哀家的调皮蛋怎么没有回来?”
  “逸儿贪玩,很快就回来了”
  “哀家只怕见不到她了”
  “奶奶只是风体违和,很快就会回来的”
  太后抚着安洒的脸。“哀家累了,活到这个年纪也该入土了。
  内室突然一阵啼哭。哭声刺得安洒一震。
  “这孩子自从来到和西宫,也不知怎么了,每到这个时候就哭,王嬷嬷快抱来给哀家看看”太后转头笑看安洒“你还没见过安宁,长得俊俏可人,像极了栾儿”
  安洒手指冰凉,接过王嬷嬷递给她的襁褓。
  那孩子看到安洒,竟然停止了啼哭,泪眼朦胧的看着安洒。
  他突然对安洒一笑。他的眼眸泛着淡淡的紫色。
  这一笑刺得安洒一窒,那双眼睛如万针扎在她的心口。
  “这孩子真漂亮”安洒抚着他的笑脸。“为何不留在紫阳宫,却在这扰奶奶清静?”
  “他父亲北上了,如眉毕竟不是他的生母,那些嬷嬷那会上心,兰玉儿生下安宁,栾儿连他们母子相见的机会也不给,她再罪恶滔天,也是安宁的生母,哀家就留她为哀家抄抄佛经。”
  安洒步出和西宫,看着天上飘荡的云,那些自由自在的云。
  兰玉儿没死,还给他生下了孩子。
  苦笑,从来没有这么苦。
  所有的借口。
  她只是想回到宫中见到他,却只见到了他的孩子。
  “帝女”
  安洒转身看着王嬷嬷。
  “那些娘娘们,个个都盯着世子,太后一个没让她们见过世子,其实太后比谁也明白,比谁也看的清楚,太后说,宫中的腥气回来了,就像先帝还在一样。。。”
  “嬷嬷”安洒止住她“我明白了”
  安宁是南夜帝族唯一的后裔,她明白。
  辰后静静看着身前的宫装女子,她的一颦一笑为什么那么像宁子姐姐。
  如眉慢慢打开食盒,端出一碗仍冒着热气的莲粥。
  “王妃真是端庄贤德”侍奉辰后多年的婢女初雪由衷赞道。宰相家的二小姐早在闺阁已名动京城,不仅人长的美而且知书达理,温婉贤惠。
  “母后喝粥”如眉端起莲粥递给辰后。辰后看着那碗莲粥微笑“丈夫是天,我比你的天还重要吗?这一年来,我从未听你抱怨过栾儿。你是比他还孝顺,每日都会给本宫亲自熬一碗粥”
  她抬手抚上如眉的额头,玉指轻轻滑动,停在她的眉心。
  如眉抬头微笑“殿下对我很好”
  辰后起身,扶起仍跪着的如眉,“陪我去御院走走,这么多年了,我从未好好看过这座帝宫”
  入冬的御花园,早已是死气沉沉,没有了往日绚丽的色彩。
  “帝宫原来如此萧索”
  “只是入冬罢了,母后小心”如眉抱着辰后闪到一旁。
  突然撞过来的黑狗一时收不住势头撞到了假山,当场毙命。
  虞姬看见爱犬暴死,伸手扇向如眉。
  她的手刚抬起就被如眉抓住,如眉一放,虞姬退了两步。
  “你竟敢以下犯上”。虞姬愤然骂道。
  如眉冷冷的看着她“以下犯上?说道底,娘娘只是个四品的姬妾,连妃都未封上,我虽只是个王妃,却也是正一品将军夫人。何来以下犯上,你在帝后面前还敢如此放肆”
  “你,你。。”虞姬指着如眉,拂袖离去。
  “母后,不比为这种人介怀”如眉扶着辰后走出御花园。
  辰后脸上带着微微的笑,始终不变。
  远远假山后安洒看着这一幕,看着辰水栾的妻子,一动未动。
  安洒身后,远远立着两人。辰水然微笑“看来真是做王妃的料啊”
  后阁
  辰后放下最后一颗棋子,笑对安洒“我的安洒棋艺又精进了”
  安洒现出浅浅的梨涡撒娇“母后故意输给我,你以为我不知道”
  辰后招手,初雪上前撤去棋盘。
  “见过你帝父了”
  “恩”
  “安洒你知道为什么你父亲平日最宠爱萧逸?”
  “逸儿虽有和我相似的容貌,兄妹中却只有她有着帝父象牙般的肤色和曲卷的头发”
  “不,因为萧逸虽是女子却像极了年少的他,自信,骄傲,任性,聪颖,看到逸儿,他仿佛看到了自己”
  “所以帝父才会常说萧逸是南夜的骄傲吗?”安洒看着此时的辰后,眼里有着快要滴水的柔情,她突然有些不忍“母亲,帝宫里那些姬妾。。。。”
  辰后看着桌旁那碗一凉透的粥,莹白的粥里海飘着一片并未融化的莲花瓣。
  “他现在连逸儿也不会提了”他既然要走,自己有什么好留恋,她怎么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自己留在世上还有什么意义。
  她突然转过头看着安洒“我不管他是死是活,他以为弄几个女人进来,就可以让我认为他薄情寡义,就不会伤心,他凭什么安排我的心情”
  安洒看着此刻的辰后。震惊,她的话让自己心里隐隐不安。她看到萧逸像年少的辰萧,却没有看到萧逸骨子里像极了她的敏感和固执。
  “母后,您知道,帝父是重你的”
  辰后端起身侧的粥“是啊,我知道,他一直是那么关心我”
  看着安洒离去的背影,辰后叹息一声,唤过初雪。
  她放下手中的冰粥,从锦绣中递去一封纸筏。
  “娘娘,这是”
  “初雪,你我相依相伴几十年,我相信你”
  初雪跪下“娘娘放心”
  “这封信,一定要在南夜和冰狼交战前交给三殿下。”顿了一顿“初雪,无论什么时候,一定要保全自己的性命”
  昏暗的佛堂设在和西宫后院的一间偏殿。
  门吱吱的被推开,射进淡淡的月光。
  亦如此时案几旁的人,淡淡的,并未抬头。“王嬷嬷有事吗?”
  这里从未有人进来,进来的只有每日来送饭的王嬷嬷。
  “玉妃娘娘,别来无恙”
  兰玉儿豁然抬头,眼中渐渐充斥着厌恶。“你来干什么,是来看我的落魄吗?”
  安洒提着一只大大的食盒,她慢慢开启食盒,从里面包了一只襁褓。“你该知道我是来听你讲故事的,你们冰狼的故事,或者你们水部的故事”
  兰玉儿眼中的厌恶变成不可思议,忍不住站了起来。
  “真是可惜啊,生下来,连见也没见过。你知道他的名字吗,知道他是男是女吗”
  “哼”伴随着冷冷一哼,兰玉儿从新坐下“你抱着个贱种来,以为我会受制于你,我可是知道,你们体内流的是那卑贱的东望人的血。”
  “是吗?”安洒将孩子搂在怀里“你为什么不让他胎死腹中呢,这对于聪明的水蛇你,因该不是难事吧”突然婴儿的啼哭声从安洒手下传来。“既然你那么讨厌他”
  “我讨厌他?”兰玉儿突然爆笑“你比我更讨厌他吧,他可是我和辰水栾的孩子,哼,爱上自己的兄长很痛苦吧,竟在他新婚时离宫出走”兰玉儿恶毒的盯着安洒“真是可悲,又肮脏呀”
  安洒看着兰玉儿,眼眸冰凉。“是啊,我是讨厌他,既然我们都那么讨厌他。。。”他的手覆在了幼儿柔嫩的颈子“你说他可以承受我多少力道呢”
  兰玉儿再次站了起来“你杀了他,辰水栾永远也不会原谅你”
  “谁又知道我杀了他呢,他死了,你以为我会让你活着”。
  “住手”在婴儿的啼哭中,兰玉儿终于嘶叫出声。
  “让我抱抱他”她突然向前倒去,嘴角已流出黑色的血。
  她竟然吞下了齿间的毒丸。
  安洒看着她,看着宁愿自殆也不愿意出卖国家的兰玉儿。
  她的手伸向安洒,眼中的疯狂和恶毒褪去,剩下的是无尽的哀求。
  最终她都是孩子的母亲,天下间没有一个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
  安洒算准了这点,可是她竟然忘了她可以自杀。
  自杀,就成仁了。可是也就没用了。
  “叫安宁,是个世子”说完安洒抱着襁褓转身。
  门在身后缓缓合闭。
  门口早已站着一个人。
  “连最后一面都不让她们见吗?”
  “王嬷嬷真是身藏不漏”她竟然冲开了自己的穴道。她何时站在门外自己竟然没有察觉。
  “请帝女交出世子,否则休怪老奴不敬”
  安洒将安宁递给王嬷嬷,“你什么都听到了”
  王嬷嬷接过安然入睡的世子仰望着夜空“那些年,腥风血雨,我和太后一路走到现在,太后她老人家最后的夙愿只是想让世子安然长大。只要世子平安快乐,其他的凡尘杂事,老奴也没有力气去管”
  安洒静默,微微向她福了福身,转身离去。
  她怎么会杀安宁,适才她只不过是点了安宁的睡穴,无论安宁怎么来到这个世界,安宁毕竟是他的孩子。
  四
  又一年暮春,迎春花已经悄悄开放。透着淡淡的春寒。
  竹轩里的木桌旁坐了两个人。
  辰水然将一只鸟笼递给安洒。“按萧逸的方法□□过了”
  安洒打开鸟笼,里面飞出一只雪白的鸽子,在她头顶转了两圈,飞进了青空。
  “三哥,帝父他”
  辰水然脸上笼上一层悲戚“此去小心”
  安洒向他点头“你也是”
  南夜上下都知,辰帝三子选娣所用秀选之制,位同帝王,朝中大臣亦是猜测辰帝对三帝子所视之重。
  他面临的是旋风一样的朝野,处理的是杀人不见血的权谋。
  辰水然不会武功,只有靠影卫日夜不离的守护。但是他是三子中最小的,别人看来最养尊处优的。
  但安洒知道,他才是最危险,最辛苦的。
  大漠绵绵不绝,三骑骆驼行于沙海之中,正当日中,骆驼上的人裹着严实的白布。
  领头一骑,身影单薄而修长,只露出一双美丽的大眼在白布之外。
  他们渐渐行到一处戈壁,戈壁的那头仍是一望无垠的沙漠。
  “小姐,休息一下吧”
  “还有几天到夜北城?”
  “还有两天”砂从骆驼上接下皮质地水壶递给安洒。
  “你们也多喝一些水”
  “是”
  夜幕很快在太阳西落后降临。
  安洒坐靠在一块巨大的戈石下,巨石挡住了夜风吹落得沙粒。
  迷糊中安洒渐渐熟睡,几天的劳顿,她的嘴唇已不再润泽。
  小溪,一条小溪在御花园里潺潺流动,小溪的另一头青葱的草地上,一个白衣束装的少年在高大的柳树下舞剑。
  那一招,落叶飞花。
  溪水的另一头,站着一个稚童,抬头仰望空中那个玉树临风的少年。
  他看见了她。
  “安洒,过来,来大哥这”
  粉雕玉镯的女童带着灿烂的笑容向他跑去。想要抓住他伸向她的手。
  他纹丝不动,任由胞妹摔倒溪中,小小的溪水瞬间将她淹没。
  感觉就要窒息。
  “大哥”
  安洒突然惊醒。天边已透出诱人的姚红。初阳就要升起。
  一夜烦闷,身心疲惫。
  这些梦,这些儿时少时有关他的记忆,困扰了六年
  还不散去吗?难道这个身体本身仍是无法割舍那样为世人不容的情愫。
  安洒苦笑,看到几步开外背身站立的影卫。
  难道他们彻夜不眠,守护着她?
  “砂,硫,你们吃些食物,喝些水。”
  叫他们也休息?
  这六年来。她体会到这些东望族人的坚韧和忠贞。
  辰室帝家的影卫,保卫着辰氏一族。从未怠慢,他们都是月楼里精心训练的战士。只因为他们心中有个共同的理想,让族人获得自由,脱离苦海。
  又是一天的行程,随着太阳的移转,温度也越来越炙热。
  骆驼仿佛漠视着高空中的炙热,步子依然不紧不慢。
  远远他们就看见了一队商骆。穿着皮质的轻装,腰间都挂着锋利的弯刀。
  这是冰狼特有的装束。
  三骑骆驼自动退让一边。
  应是从叶北都城出来的商队,可是为什么不走开辟的丝路,而是到这荒芜的沙漠?
  为了避开耳目,她们没有选择官道,而是选择这条茫茫的沙海。
  如果走官道只要十日的路程,而如今他们走了大半月,只因为沙漠里寸步难行。
  “老大,是东望人”一个小卒突然大叫起来。指着安洒身边的影卫。
  影卫的眼中透着淡淡的紫,若不仔细,很难发现。
  那队商骆停住了前行。
  “真是东望人,抓回去,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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