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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痞极大明-第1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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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要靠人去使用的,所以人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刚开始练兵,就让这些士兵见识到火器的强大。那他们注定无法发挥出火器最大的作用,反倒是越先进的火器,越会拖累士兵的成长。因为他们太过依赖火器,一旦失去了这些火器,就自然而然的认为自己没有办法再继续战斗下去了。那么投降、溃退,就将成为他们理所当然的选择。

    陆准固执地认为,练兵必须先练胆!胆气要由心而发,自内向外。人要给手中的兵器注入胆魄,而不是反过来让兵器去给自己壮胆。

    在队伍中草草转了一圈,陆准脸色依旧清冷,但却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一个月的心血让这些士兵起码有了士兵的样子,闻号令而动,不至于被人堵在被窝里乱刀砍死。

    “开始吧。”他转过头去,对身旁的迟俊吩咐道。

    早在陆准来练兵的当天,迟俊就也跟着来到了营中。算起来,两人不知道谁伤得比谁更严重些,但可以说,都不是什么好复原的伤势。

    迟俊此时脸上斜着蒙了一个黑色的眼罩,没有被眼罩遮住的地方露出长长的刀疤,看上去很是渗人,不像是官军,倒像是土匪头子。

    听了陆准的吩咐,他立马躬身应是,下达命令,带着队伍绕着校场奔跑起来。口中高喊着号子,带起一路尘土飞扬。

    同在一个营盘居住的其余士兵们可就苦了,这时候正是他们睡得香的时候啊!新来的总兵大人却偏偏像是苍蝇一样,不咬人,他折腾人啊!每天从这个时候开始,一整天都别想有几个时辰安安静静的,让人想睡个囫囵觉都睡不着。

    实在被吵得睡不着觉的士兵翻了个身,趴在床上,朝着半开的窗子向外头望去,一个哈欠接一个哈欠。身边的另一名士兵碰了碰他,问道:“顺子哥,这是又折腾上了?还让不让人睡了?”

    叫顺子的老兵又打了个哈欠,无精打采的趴在床铺上回应道:“可不是嘛!我当兵二十年,从前朝嘉靖爷坐江山的时候就在营里了,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爵爷。以前入营的时候,听老兵给我讲过,咱们这些当兵的,天不惊,地不惊,死不苦,打不疼,就怕没事胡折腾,三九五更穷练兵。说的就是这样的爷!以前是没摊上,这回算是见识了。”

    “就没人管管?”年轻的士兵追问道。

    “管?谁来管?”顺子不屑地撇嘴道,“知道人家是什么人吗?在南都城救过太子爷的大驾,别看年纪不大,算起来也是近十年的老行伍了,那是超品的爵爷!咱们神枢营是有两个平起平坐的主官,可你别看朝廷把文官当回事儿,文官监军,文官督粮,文官指战,但在咱们这些个大头兵这儿,文官他不好用!要带兵,还得是这位爷这样的来,才能服众!所以说啊,咱们的正管是陆伯爷,不是那位侍郎。你说管?谁能管他啊?朝廷派他来就是练兵的,他练兵还能练出错儿?没练你,你就消停着吧!别整天转那些花花肠子,哪天把自己的脑袋丢了你才知道厉害!”

    年轻的士兵兀自有些不服气,他又推了推顺子,接着问道:“那外面那些人就没有个不愿意的?整天这么练,铁人都能练成水了。”

    “你放心!铁人只会练成钢,不会练成水!”顺子翻了个身,重新躺下来,闭着眼睛对年轻的士兵说道,“你说他们为什么没有不愿意的?我告诉你,一个是不敢!你看见迟爷那只眼睛了没有?哼,敢不听?敢不服?那就是下场!这次要眼睛,下次要的就是命!再一个,练兵那不是白练的!迟爷手下的兵,现在是一天开三次伙!吃的那都是细粮!有荤有素,油水管够。天天有这个给你吃,你说你干不干?”

    干呐!不是没摊上那好事儿吗?

    外面的声音似乎没有那么吵了,顺子躺了一会儿就又打起了呼噜,年轻的士兵反倒是怎么都睡不着了。

    ※※※

    校场上,天色微明,风卷残云的饱饱吃完了一顿早饭之后,士兵们开始早上的训练。照例是在长官们的督促下,一板一眼的练枪。

    在这里,军官都是拿刀的,教他们的时候,陆准多少还隔三差五的教点儿新玩意儿。可到了士兵这里,整整一个月了,从摸枪到现在,陆准就教了他们一个动作,扎!就这么一个动作,每天成百上千次的练,刚开始的几天,很多士兵练得第二天胳膊都抬不起来。

    枯燥的东西,练这么久了,士兵们都想玩儿点儿新鲜的。他们也知道,陆准有新鲜的可以教他们!

    第一天教他们拿起枪的时候,陆准就当着他们的面,耍了一套枪法。虽然他自己也说不出什么名字来,但是看着就让人觉得精彩!扎、刺、挞、抨、缠、圈、拦、拿、扑、点、拨,时不时的舞个花。虽然错误,但很多人在评判武术的时候都是这个标准,没有对手的情况下,谁打的漂亮,谁的武功就高!

    可明明有好东西,偏偏不肯教,这就让人理解不了了。一来二去,兴致不高的情况下,哪怕有长官叱骂着,用鞭子打着,他们也提不起兴趣练。

    陆准看出来他们的意思,但就是不说破。反正他不说破,也没有人敢主动跟他提。不过,消极的态度到底还是要不得的。他背着手绕着校场转了两圈,解下佩刀来,扔给跟在他身后的迟法典,上前拦住了一个正在练习的士兵。

    “你手握在哪儿?”陆准指了指他,顿时将胆子不大的士兵吓了一跳。本来一杆枪还能端的像模像样,被陆准这么一说,反而不知道该把手放在哪儿了。陆准皱了皱眉头,指着他放在后侧的手,提示道,“我跟你们讲过没有?握枪的时候,后手必须留有余地!你都快握到头了,这怎么能行?”

    士兵不明白缘由,但想起陆准确实说过这句话,赶忙调整。

    陆准看着他别扭的姿势,摇头问道:“你是不是不明白?”

    士兵胆怯地看了眼已经凑上前的直属上司和迟俊两人,不敢说实话。

    “抬起头来!”陆准喝道,“窝窝囊囊的你还像个兵吗?老子问你话呢!你是不是不明白?说话!”

    “是,小的不明白。”士兵被强迫着抬起头来,尽量大声的回答道。

    陆准这才稍稍满意,对他叮嘱道:“记住了,下一次,不明白就跟我说不明白!现在不明白,比你以后不明白好多了!现在不明白,你顶多是个糊涂人!等以后,跟人家短兵相接的时候,你要是还不明白,那随时都可能是糊涂鬼!懂不懂?”

    “小的明白了!”士兵高声回答。

    陆准放过他,不再逼问。从他手中取过那杆硬杆的长枪。颠在手上,双手一握,架子拉开,闪电似的一枪刺出去,杀气凛凛的感觉让站在他枪路侧面的人都不禁向后退却。

    他收了势,一只手拄着枪,对士兵说道:“我再给你讲一遍,听好了。你们这些人,是士兵,不是武师!不是侠客!你们遇上的战斗,要么多对一,要么一对多,最常见的是多对多。一对一的时候,不是没有,但你们等闲遇不上!这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这就意味着,一旦你需要这杆枪的时候,就意味着你前后左右都有可能出现敌人。你把手握在这儿,一点儿余地都不给自己留,我问你,万一敌人不从你的正前方进攻,你怎么办?想护着自己,用什么?把枪扔了抱头蹲下来得及吗?让你后手留有余地,就是为这个!这留出来的一截枪杆,就是保护自己用的。枪这么一拿,看到了没有?枪杆保护的地方都是容易被别人伤到的要害所在。”

    士兵懵懵懂懂的点头,接过陆准递还给他的枪,便听陆准继续说道:“我知道,这么久了,只教了你们一招,你们觉得练着无聊。但是我告诉你们,搏命的时候,这一招足矣!这枪法啊,分两种,一种叫游枪,我第一天给你们演练的那个,就是游枪。什么叫游枪?单打独斗!我的枪,制死你的枪!这就够了!不用想别的!所以,尽可以花哨。但你们用的是另一种,这种叫兵枪!也叫战场枪!没什么花哨,就一招!天天练,月月练,年年练,练得炉火纯青。这一枪扎出去,带出的气势就是拼了这条命了!老子今天算是豁出去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得让对手明白,你没有退路了!你想活!所以,他得死!你们看看自己的枪!问问你们自己的心!你们有这个气势吗?以后谁要是还不明白的,拿着你的枪来找我,我让你们明白明白,什么叫你死我活!迟俊!”

    迟俊愣了一下,方才意识到陆准在叫自己,他连忙上前,对陆准道:“是,伯爷,卑职在。”

    “带着你的兵,接着练吧!”陆准说着,又背着手晃悠去了别出。


………………………………

第307章 失控

    事情过去极长的一段时日之后,当众人再度提起隆庆朝最后的那一年多,也就是陆准进京之初的那一段时光的时候,总会如此评价陆准的行事,仅有三字,但在很多人眼中已经可以概括其全部的内容,这三个字,叫做:不作为!

    不过,但凡这么说的人,要么是当时朝堂的边缘人物,虽然看似身处其中,但其实根本不了解内情。要么是与陆准关系不洽,甚至发生过剧烈矛盾的人。反倒是真的有可能知道真相,并且说出真相的人,却对此再三的缄口不谈。

    直到有人拿着这个问题问到冯谦头上的时候,冯谦才神秘兮兮的一笑,给了一句云山雾罩,却极有可能最接近真相的答案,“我就觉得你们这些问出这么个问题的人脑子里肯定都有泡,陆准那一天不惹事,浑身不舒坦的人,他能闲得住吗?”

    “那那件事情到底是不是他干的?”

    “天知道!”冯谦摊手,“我又不在他身边,怎么可能知道得那么清楚?”

    尽管他事后否认,但有很多人可以作证,就在神枢营出事的那天上午,他拿着陆准照例三天一封从京城寄来的书信,掐着手指头算了半天,然后仰头长叹一声,“算这日子,今天不出事,明天也该出事了。”

    那一天,正是隆庆五年的腊月二十三,距离陆准进京已经过去了半年的时间。而整件事情的起因,实际上,不过是区区二两银子。

    ※※※

    自古以来,不患寡,而患不均。但这句话其实也有另一种解释,比如,寡的不是你,是别人,那你十有七八是不会渴望着均了。

    痛斥不公平的现象,希望事事放上天平,拿砝码百般衡量,而实际上却又渴望着天平向自己倾斜。要么说人是矛盾的集合体呢!

    而陆准正是在本来要穷一起穷,要吃苦一起吃苦的神枢营之内,制造了极大的不公平。

    自从迟俊带人投诚之后,麾下四百余名官兵每天都能吃得很好!一日三餐,都是热气腾腾的精米精面,有荤有素。每到开饭的时候,香味儿飘出去,能引得闻到味儿的中军其他官兵一个劲儿的咽口水,就差抱着自己的锅大哭一场了。

    但这个大伙儿还可以说服自己,人家训练辛苦啊!一天到晚的操训,稍有不好就要吃军法,累脱几层皮,硬生生的脱胎换骨。不吃饱,人不早就训散了?

    能吃得了苦,人家也不是说不要你,有那么几个羡慕的浑水摸鱼的跟着操训,再搭伙吃饭,也不知道陆准到底是真没看见还是装没看见,反正就从来没有管过。

    如果说这还能理解的话,那同为神枢营的士兵,同在中军当兵,又没有什么打仗的任务,拿钱多的充敢死队之类的事情,算下来,拿的军饷论理当然应该是一个样的了。几个月下来,发饷的时候,大伙儿的眼睛都盯着那四百多号人,从未见过他们手中比自己多拿些什么,这心里头才多少平衡了一些。

    但腊月二十三这天,却偏偏出事了。

    年关将近,陆准提前给这早就憋闷坏了的四百多号人放了假,不仅允许他们白日里去集市上逛逛,而且还给每名士兵发了二两银子。

    说来也真是怪了,如果平日里吃饭的时候,多出一只碗来,注意不到。那这次发银子可是一个一个点了名的,难道也注意不到?反正事情就是这么邪乎,浑水摸鱼时间最长的那几个,基本上也都拿到了这二两银子。没拿到的,反倒成了凤毛麟角。

    而在这些拿到银子的人里头,就有当初和顺子睡一张通铺的那个年轻的士兵。他叫石有祥,在军营里除了跟顺子稍熟一点儿之外,跟别人都是一副腼腆的样子。话不多,也不爱跟人凑合。就像是这次,大伙儿都结伴出去了,他却没有。

    他怀里揣着这二两银子,避着人走进了屋中,在被窝里一藏,回头的时候,却险些撞上顺子的鼻子。

    “哟,爷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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