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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痞极大明-第1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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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俊不肯回答,只默默地伏拜在地,一个字都不肯吐出来。

    见他不想回答,陆准也不再逼他。事已至此,到底是怎么想的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陆准就是偏要把二人之间的窗户纸尽数捅破,不留一点儿遮挡。

    “好吧,你不说,我不逼你。”陆准仰头靠在身后垫起的软被垛上,叹了口气,话锋一转道,“刚刚的问题,你可以不回答我,但现在,我要告诉你几件事情!你必如实的回应我!否则,你今天就算是跪死在这儿,我也只当没看见你。明白吗?”

    “是,卑职明白。”迟俊恭敬地回答,他知道,关键的地方终于到了。

    “第一件事情,迟俊,你知道吗?当时你在定西侯府摇尾乞怜的时候,我的人就站在旁边,和定西侯府的管家一块儿看着你!蒋侯爷之所以不肯给你撑腰,不念旧情,不给你这个面子,不给你全家活路,不为旁的,就是因为我!我让我的人给蒋侯爷送去了一大笔的礼,他拿了我的,对我手软,所以只能对你狠下心了。你的眼睛是我一刀剜掉的,你的脸是我给破了相的,你最后的退路也是我亲手堵住的。所以,无论怎么说,都是我亲手把你推进了绝境。你现在,还想向我投诚吗?如果想,我需要一个让你永远忘记仇恨的理由。”

    “伯爷,您说的,卑职都知道。当时您的人看到了卑职,卑职也认出了他!今天卑职不说旁的,只说一句话。”迟俊抬起头来,目光正对着陆准看过来的眼睛。他的眼神中满是丧家之犬的悲戚,似乎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陆准的身上,他声音微微颤抖着说道:“伯爷,卑职还有家!”

    是的,迟俊可以认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他可以静悄悄的以残疾退出京营,而让自己的长子代替自己补入。可陆准那样强势啊!只要他在京营一天,迟俊就不敢想象迟家的日子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只能向靠山求救,却没想到陆准先他一步,将他的路堵死了。他注定没有了靠山,也理所当然的急需一个新的靠山。

    他只说了一句话,他还有家。千言万语,所有的无奈、屈辱,都在这一句话之中了。

    他需要养家糊口,所以仇恨在他眼中并不那么重要。

    他家中还有妻儿,如果反水,陆准大可以对他的家人下手。

    以前他要为定西侯咬人,那是因为他是定西侯养的狗,不听主人的话,就必然养不起家。而现在,他被定西侯抛弃了,成了丧家之犬。家中几口人都指望着他,他不能被旧怨蒙住了眼睛,为了生存,他必须向陆准低头。

    “好吧,这个解释,我勉强接受。”陆准点点头,接着问道,“第二件事情,你得告诉我,你能给我什么?毫不客气的说,你现在是个残废,我凭什么要接受你的投诚?”

    迟俊苦笑着回答道:“伯爷,您知道的!卑职在京营中干了二十年,对这盘根错节的地方,比您更清楚一些。有了卑职,您捋顺各方势力都会如鱼得水。更何况,卑职手下也还有死忠的兄弟,只要您接纳卑职,卑职的一切就都是您的。”

    “好!看在你够坦诚的份上,我用你了!”陆准笑着说道,脸上的笑容看在迟俊的眼中,却有些怕人。果然,他的条件远没有那么简单,话锋一转,他接着说道:“不过,我是有条件的。你这两个儿子,我看着不错。留下来帮我怎么样?你看,我只带了一个护卫来京城,人手实在是不足用!”

    “这……”迟俊犹豫了一下,但随即就硬下了心肠。他早该知道,没有抵押,陆准又怎么可能轻易地相信他?此时也只得点头道,“是,伯爷!犬子供伯爷驱使,是他们的福分。”

    “都叫什么名字?”陆准看向二人。

    二人呆愣愣地,谁也没有说话。迟俊赶忙指着二人分别介绍道:“这是卑职的长子法章,十七岁,这是次子法典,十五岁。自小读书少,不懂规矩,以后还要劳烦伯爷多多管教。”

    “化海!”陆准叫了一声,邵化海躬身应‘是’。陆准指了指迟法章,对他吩咐道,“这小子看着文气点儿,留在这儿给你当个帮手。把家给我看好了,知道吗?”

    “可……三爷,您……”邵化海听陆准的意思,竟是要把他留在家中而独自去军营了,顿时着急得出言要劝解。

    陆准瞪了他一眼,道:“怎么?你不乐意?”

    “不,卑职不敢。”邵化海见他不悦,连忙答道,“只是您的身体……”

    邵化海想起离开南都的时候,各路人马对他的嘱咐,就觉得头皮发麻。如果因为他的疏忽而导致陆准在京城出什么问题,他非被各路人马活撕了不可。

    但陆准带他而不带邵开河的意义就在这儿了,邵化海绝不可能当面跟他顶牛。就算再不乐意,也会采取一些迂回的办法,而不是傻愣愣的跟他说不行。在看到陆准态度坚决之后,他便先软了下来,点头应下,之后再想办法。

    见他服软,陆准转开了目光,看向迟法典。硬骨头是有迹象的!经验告诉他,这个小子,绝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这么软。

    虽然他没有抬过几次头,但每一次陆准不经意间与他目光相碰,都会发觉他的眼神之中潜藏着一种浓浓的仇恨。

    是的,这样的仇,的确应该不共戴天,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敢于把这种情绪流露出来。比如他哥哥,就没那个胆子。而他却明显不同!

    “法典,你愿不愿意做我的亲兵啊?”陆准对他问道。

    迟俊连忙轻轻拽了拽儿子的衣服,示意他赶快答应。

    迟法典梗着脖子,却在老爹的目光中渐渐转为了无奈,只能回答‘愿意’。

    “你不愿意!”陆准笑着说道,顿时将迟俊吓了一身的冷汗。但紧接着,陆准却仿佛一点儿都不生气似的,对迟法典说道,“不过没关系!我知道你恨我,所以我给你这个机会。至于能不能抓住,那就要看你自己的了。行了,我累了,迟俊,你先回家吧,你的两个儿子就留在我这里。放心,你我都懂,不是万不得已,我不会把他们怎么样的。”

    ※※※

    迟俊离开了,迟法章、迟法典两人也被邵化海赶去了屋外,屋中只有陆准和端着药碗回来的陆薇薇两个人在。

    陆薇薇坐在床边看着陆准把一碗药喝得干干净净,接过药碗放在一旁,眼睛却依旧不肯离开陆准的脸,直把陆准看得莫名其妙。

    “你干嘛?”陆准不禁笑道,“我这儿没事了,你不用陪着我。津川已经回家了吗?我叫化海送你回去吧?”

    “我不走!我哪儿都不去!”陆薇薇执拗道。

    “那怎么行?你都嫁到张家去了,总腻在我这儿算什么?”陆准抬起手来,轻轻抚过陆薇薇的脸颊,哄她道,“还是早些回去吧,看天都黑了,再晚了我不放心。”

    “我还不放心呢!”陆薇薇不肯依,她想起了邵化海刚刚跟她说过的话,就觉得心中阵阵的不安,怎么都平静不下来,“三哥,你怎么能把个仇人带在身边?我可听化海说了,那个人对你有敌意呢!你把他放在身边,岂不是时时刻刻都有危险了?”

    “傻丫头,我就是不把他放在身边,也睡不得安稳觉!”陆准闭起眼睛,面色看上去很是疲惫,“薇薇,你知道这朝廷上下多少人等着看我的笑话吗?”

    “可是,津川不是说,你是高阁老保荐的人吗?高阁老还能看着你闹笑话?”陆薇薇不解的问道。

    “你这话,是听津川说的?”陆准半睁开眼睛,反问道。见陆薇薇点了点头,他便又合起了眼睛,淡淡的摇头,“他啊,还是道行不够!首辅大人保荐我,是没错,可你知道他拿我当什么?薇薇,这话我只跟你说,你可不能去跟别人讲。就连回家对着津川都不能说,懂不懂?三哥告诉你,那内阁里的两朝元老啊,都拿你三哥当那罐儿里头的蛐蛐儿!稳操的权柄就是草杆儿,挑着我,跟对手的蛐蛐儿斗。要是你三哥命大,咬死了对手,自个儿没事儿,那就能多吃两顿好的。等遇到了更强大的对手,再被挑动着去跟人家斗。什么时候被咬死了,咬残了,或是年纪大了,不堪使用了,才会被扔到一边儿自生自灭。在此之前,活着就是为了斗,斗也是为了活着。老虎吃了人还能打个盹儿,你三哥就算睡着了,都得留一只眼睛。”

    “那……那怎么办?”陆薇薇虽然没有太听明白,但并不耽误她为陆准担忧起来。

    “别怕啊!”陆准笑着说道,“三哥逗你玩儿的,你别怕。”

    陆薇薇甩开他伸过来的手,扭过身子不看他。

    陆准眯眯眼睛,不着痕迹几乎无声的轻轻叹了口气。

    来京城之前,冯谦千叮咛万嘱咐,只跟他强调一句话‘天下如棋,一步三算’。他越是往朝堂这淌浑水里头趟,就越是能够感觉到这句话的现实意义。

    朝堂上的大佬们都是饱经风雨的,一个个的人老成精,都长着颗七窍玲珑的心。他们打着的算盘,就是把陆准当成马前卒。

    对于他们来说,最好的结果,就是陆准的能力足够于掌控他们希望他掌控的东西。但那样做的结局,对于陆准而言,就无疑是四面树敌。今天可以得罪定西侯,明天就可以得罪其他的勋贵。到头来,他作为勋贵,作为武官,在自己的集体里就会无处容身。

    真的到了那个时候,陆准必须要依附于文官集团才能保证自己不被干掉。而文官集团却可以随时随地的将他抛弃,作为送给对方的出气筒。

    陆准不想要这样的结局,所以注定了他不可能事事都如阁老们的意。总有一天,他得让那些文官明白,武官不是他们可以任意耍弄的蛐蛐儿。


………………………………

第306章 练兵先练胆

    神枢营主将驻地,天色还黑漆漆的暗着,算时辰也不过是寅卯之交。营房外的空地上,急促而有节奏的锣声响起,选锋把总迟俊麾下营房内只沉寂了短短的三秒钟,紧接着就像是突然开了锅似的。

    短短半刻钟之内,四百余名官兵已经在门外列队,夜色再一次恢复寂静,陆准乌纱常服,按着腰刀站在队伍前,扫视着自己一个月的成果。

    这只是神枢营数万大军中指甲盖大的一小撮人,如果再算上神枢营负责轮训的侍卫上直军,那这点儿数量就更加的不值得一提了。但在陆准眼中,这些人却是改造京营的种子。

    没错,种子。

    一个月的时间,陆准除了最开始在营中发了一次飚之外,剩下的时间可以说是完全疲软了下来,什么都不争,什么都不抢,让本来以为他又要犯浑而满怀憧憬的高拱很是泄气了一番,据说曾在府中大骂陆准是狗肉上不了正席!

    而陆准也确实是没显露出什么争强好胜的样子,自从将这四百人握在手中之后,他就好像一夜之间从总兵变成了个小小的把总似的。神枢营内的各种营务他根本就不过问,全都推给兵部侍郎、提督神枢营的魏学曾去费心。这四百多人之外,该吃空饷还是好好的吃空饷,该乌烟瘴气还是一片乌烟瘴气,他都只当没看见。

    唯独能够让他重视起来,而且可以说倾注了全部心血的,就是面前的这些种子。

    此时,他们正穿着整齐,等候着陆准的检视。

    京营别的或许丝毫比不上边军,但有一点,那就是穿的戴的用的,比边军要强上很多。这是一支长时间作为花架子存在的部队,如果哪天皇帝心血来潮要检阅,那么绝不能给皇帝展示一支叫花子似的部队吧?训练可以稀松,但装备一定要像样,这是面子问题,在勋贵们的眼中,比里子重要多了。

    也是因为这个缘故,刚刚接手的时候,陆准唯独满意的,也仅仅是他们所使用的东西要比他的老底子孝陵卫要好上很多。

    每一个士兵,都能够分到一顶制作精良的铁质明盔,一套对襟的布面甲,一条革制的军用腰带,还有一个用椰子壳制成的的水壶。

    不要小看那看似不起眼的布面甲,虽然其也被称为‘棉甲’,但实际上绝不是棉花制成的。其内部衬有以铆钉铆接的铁片,防御力远超传统的铁质扎甲,在战场上,能够发挥的作用实在是很大。

    只不过,他们本应该配备的火器,却全都被陆准收缴了起来。现如今在他们手中的,只有冷兵器。军官用的是佩刀,士兵包括伙头兵在内,都握着一杆长枪。

    当然,这并非是陆准对火器的蔑视。出身行伍的他,尽管没有上过战场,但依旧了解火器在战争之中的作用。不过,他固执地认为,无论火器有多大的效用,最终都是要靠人去使用的,所以人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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